《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49、安置

　　第四十九章安置
　　二娘们还没到县门，远远的就看到县门前集聚了几个人，领头的正是闫偃和柳慧云，熟悉的还有沈燕玲，小平生和县衙的几个衙役。
　　“有劳医大夫了。”闫偃弯腰向医大夫慎重行了一礼，这一礼中包含着许多，医大夫心知一县的责任不轻，他自不会多想觉得闫偃冷漠无情。此次整顿灾民闫偃没有以身犯险亲自前去，在大兴一县之掌何其重要，也不得不说明闫偃的做法很正确。灾民的衣食药用从不曾断过，灾民们也理解他的做法自是不会怪他。
　　“闫大人严重了，此事是老夫行医的职责，疫病虽以得治，不过后续之事也甚为繁多，这些还望闫大人多费心处理才行了。”医大夫扶起闫偃，光闫偃能为灾民一事屈身道谢之举，医大夫就已经觉得闫偃能为梁山县县令实属梁山县之幸了。
　　“不敢。”闫偃起身，作了一个虚引之势“闫某已在回味楼备了薄宴，医大夫若不嫌弃，就请移步一行接风洗尘吧。”恰时正是午饭时间，也不好推辞，医大夫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这边柳慧云从二娘下了马车后就一直拉着她，一直说着歉意没能跟着去帮忙，一边不停的抹着眼泪，不知道的看着她们不像是迎接，倒更像是离别似的。弄得二娘都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柳慧云已经两月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在看看一旁闫偃虽是和医大夫说着话，却不时看向这边的紧张样，二娘心里有些乐呵的拍了拍柳慧云拉着她的手“好了好了，才多大点事，都是快当娘的人了，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孩子他们笑话。”
　　柳慧云闻言也破涕而笑，看向正好奇盯着自己看的启儿三兄弟，脸色还有些红润的擦了擦眼角略开玩笑笑道“瞧我，最近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你小子们这事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看云姨怎么收拾你们。”
　　三兄弟一致点点头，虽然他们自己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过旁边现在不是还有道虎视眈眈的视线紧盯着他们呢！大丈夫当然的是能屈能伸的啦！结果把祸水引到三兄弟身上的二娘还乐得在一旁看热闹，看到三兄弟都带着埋怨的小眼神看向自己后，二娘立马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移了话题“啊，有些时候没去回味楼了，不知道阿瑞又研制出什么新菜式没有，嗯，我们赶快过去吧！”
　　站着不说话也中枪了的三兄弟“……娘神马的，真是防不胜防啊……”
　　二娘到是没有直接去回味楼，而是先回了小院，这不，不是少了一个人嘛！那日二娘带着阿杰和阿泉一起出了县门，却唯独没有将星雨带上。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二娘不带她，而是那天夜里二娘说是要出县门时，虽然星雨什么也没说，不过二娘却感觉出了她的一丝抗拒，二娘不会问星雨她不想说的事，于是那日将星雨送到小院托沈燕玲照顾以后，她们就直接出县门了。
　　这样的星雨对于二娘来说，她是既欢喜又头疼的，欢喜着星雨越来越能表达自己的情绪，头疼的是这样的星雨偶尔会有一些小性子，但就是这样的小性子也是需要二娘哄上不少时候她才会搭理人的。所以往往这个时候三兄弟都会保持沉默的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三双小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这都是娘您给惯出来的，所以您就自己慢慢收拾吧！”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嫉妒─━ _ ─━绝对不是！
　　而后总算在赶着饭点的时候，二娘才拉着星雨暗自抹了把汗，哄着她到了回味楼。饭时到也没谈论些什么，只是医大夫无意问起怎样安置那些灾民时，闫偃沉默着的态度却是让二娘上了心。不过那些事都还没个章程，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定下来的事！饭后闫偃安排马车送医大夫和二娘们各自回了家，在外近一月，怎么着当然也没有在自家好好休息一番的好了。
　　二娘去了小院，这次她也没这么快就回了北山。到是三兄弟回小院梳洗整理了一番翌日就又出去了，阿杰先回了北山，说是酒坊该准备开工了他要提前回去看着。阿泉去了醉霞坊，各地的酒都已经短缺，他也要忙着去整备运酒的事。启儿还担心医大夫吃亏，那些当初不愿出镇看诊的大夫如今瞧出势头已经在医大夫一回来的时候先差人送了“结交”拜帖，启儿磨刀霍霍的正准备回去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呢！
　　四处走动呆了几日后二娘闲来无事，也不操心酒坊就去了绣华坊转转。说来现在其实二娘还是有给绣华坊提供画作和首饰样品图的，不过数量上已经比原来少了大半，现在如果不是有着特殊地位的夫人小姐提前按名额预定好，二娘的作品都已经成为所有入得绣华坊之人必求一物的抢手货了。
　　绣华坊虽人员众多，但分工明确，二娘入了绣华坊就直接上了三楼宣画阁，不出所料的现在不是特定的小聚时，柳慧云和沈燕玲两人正在里面坐着一人看账本一人做绣活呢！一旁小桌上用上好紫砂沏着两杯热腾腾的香茶，还放着几样红白绿色精致的小点心，这闲适的样子，让二娘看着不由会心一笑。
　　“你二人到是好生会享受，显得我一人在北山闲时独自对日自饮，这会儿看着你们到是好生羡慕了。”二娘一边笑说着一边走近小桌提裙坐在了小桌一旁的团垫上。
　　柳慧云和沈燕玲二人闻言一见是二娘都还没起身，就见二娘一点也不生疏的已经坐下了。两人均是亲近的笑了笑，柳慧云推了推面前桌上的点心到二娘近前，一脸打趣笑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比咱两个小妹还要会享受日子的孙姐姐，终于肯来我们这个被抛弃的凡尘俗地儿了。这还说话嫌我们姐妹俩不够酸呢！”
　　在一旁刚给二娘沏好茶的沈燕玲一听立马做了个娇美的笑声搭腔到“就是就是，这样啊，干脆我改日也收拾收拾东西，去北山和姐姐对日自饮去好了。这样也省得姐姐羡慕了不是！”说完自己都听着笑了几声。
　　二娘听着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喝了口茶，而后才故作后悔的深沉着样子说了句“两位好妹妹，姐姐知道错了。”而后又立马没绷著脸笑开了。另两人也立马会声而笑，姐妹间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的，偶尔的调剂调剂，总是会更让人略感亲近之意。
　　三人难得聚在一起闲谈起来，不免说了许多近日的喜闻乐见。柳慧云甜蜜的抱怨着闫偃最近将她看得越来越紧就快大有不让她出门的样子了。沈燕玲幸福的述说着平生小可爱近日又做了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趣事，说到二娘，两人到是很好奇想听听她说一说在灾民里发生的一些事。
　　二娘讲了些灾民间的温情，又大概说了下找到医治疫病的方法。也说了些难免的伤感之事，不过对于现在能够劫后余生的所有人来说，已经是最值得安慰的了。
　　听到二娘说了不少与灾民相处的经过，柳慧云到是无意说起了件事“昨夜我听师爷说，相公已经派了人去询问那些灾民对以后可有什么想法，不过也算在预料中的那些灾民都一致决定不再回东平县，那些灾民现在在东平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又被东平县令的事寒了心，可能不回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好的吧！”
　　其实现在闫偃也正为这事有些烦恼，因为昨日师爷也提到了现在那些灾民的安置已成了一大问题！那些灾民不是几十人，而是近三百的老少妇孺，不管安置在哪都是一个难题，也不好让他们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分散到各处，好似异乡漂泊客一样……
　　“不回去了啊！那闫大人可有想好这些灾民的去处？”二娘若有所思的边添了茶，边状似无意的问道。一旁刚理好花样的沈燕玲听到二娘这么一问，到是疑惑的看向了二娘。
　　柳慧云顺手拿起了一块桃酥慢慢磨着牙，最近她总是感觉吃不饱的样子，这不，又有些饿了的感觉，她边吃着边道“就是还没有去处才烦恼呢，相公昨日和师爷看地契看了半宿也没找到哪里能立马容下这些百姓的，最少可也要能容下几百人的地方才行呢！”
　　“这些人，不如给我吧！”二娘笑着淡淡如是说。
　　“啊？孙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柳慧云还含着一块点心脸上写着错愕，一会儿还没跟上二娘的节奏！
　　沈燕玲到是一下就听懂了，于是她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想着那个还人烟稀少的北山，会心一笑的知道那些灾民怕是有去处了，而后又继续理理线准备绣花样了。
　　二娘看着柳慧云最近有些圆润了的脸庞，忽觉看着挺喜气的，于是好笑的又耐心道“我是说，那些灾民，不如就让闫大人交给我好了。北山上现在还是挺空旷的，我也需要些人手好好整顿一下。想来以北山的地界，要想容纳这些人应该不是问题的。”
　　不是问题，当然不是问题，柳慧云经二娘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是了，也是二娘老是说北山北山的，她都快忘了，北山原本就是叫北山镇来着，那里的地界要算起来，可不比现在的整个东山镇小多少的！要是真的可以，那相公他们还真是灯下黑，反到是忘了梁山县可是有着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地方了！不过……
　　柳慧云迟疑了一下，她也是曾听闫偃说起过一件事的“孙姐姐，虽然知道你一直在北山造酒坊酿酒，可是我曾听相公说过，北山，似乎是被金老板买下了的吧！要是这些人到北山，金老板可会同意？”柳慧云是已经从闫偃那里知道金元身份了的，她也知道二娘应该清楚些什么，不过具体知道到什么层度，柳慧云却是从来也没有询问过二娘。二娘一直住在北山，她也只是认为以金元把二娘当亲妹妹的态度来说这也是很寻常的。
　　二娘还当是什么事，她随意拿起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而后看向柳慧云缓缓笑着道“慧云回去只管和闫大人说，北山的地契在我手中就成。至于怎么安排那些百姓，到时候还看闫大人有什么想法再定论就行。”
　　于是意外收获的柳慧云带着消息就先回去了，独留沈燕玲和二娘还在闲谈着。沈燕玲对于二娘的做法她倒是很赞成的，给二娘换了杯茶玩笑般道“可要和姐姐先说好，咱们这可还差不少人手的，到时候您可别全将人留在北山上了。”
　　二娘立马会意，她是知道沈燕玲一直想专自培养一批茶师的，二娘不甚在意的道“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燕玲放心好了，要是真收下了这些人，你这里自然是少不了的。”那些灾民二娘本就打算分在不少处的，绣华坊当然是少不了，长远的地方也还需要不少人，这会儿二娘到还觉得这些人还有些少了啊……
　　二娘和沈燕玲聊了好一会儿，又和她探讨了一些茶艺才晃悠着回了小院。这也算是当老板的福利了，这不沈燕玲这个长工要到晚些时候才能离开，二娘就能闲适的慢慢逛着街先回家了。她是准备先去对面金元的小院接平生，于是走过家门口也没准备回去的，不过，二娘才经过门口，神色一变，就又折返了回去，她推开自家的门才唤了一声“星雨……”而后，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