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46、病起

　　第四十六章 病起
　　一听到二娘说起阿杰，平生立马紧张的歪头看向了二娘身后，见到阿杰只是在一旁看着却没有说什么，他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嘟着嘴向二娘抗议“不要阿杰……哥，想姨姨，要姨姨抱抱。”说着还示威似的双手圈上了二娘的颈子。
　　阿杰在后面雷打不动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痕迹，三年来磨炼得更加成熟的周身气质和严谨的行事作风，让他就算是顶着一张十六岁的俊俏嫩脸也让人丝毫不能轻视了他的存在。阿杰平静的眼一瞟平生，平生立马就像焉了的小花一样躲在了二娘怀里，小心肝抖了抖“(﹏)怕怕……”
　　在二娘的回视中阿杰立马收了视线看向别处“小样儿，比起更气人的启儿来说小子你还差了点！”这是阿杰藏在表面下的吐槽，当然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啦！
　　“姨姨，糕糕。”小平生立马就打起了精神，化悲愤为食欲，没事，吃点小点心压压惊就行了，这可是平生在北山上最喜欢的事情了。
　　二娘心照不宣的看着孩子们的互动？（二娘你确定不是以大欺小？）柔柔的带着笑用鼻尖蹭了蹭平生肉嘟嘟的小脸，一边抱着平生出了酿酒坊去了旁边的休息屋“好，咱们这就吃糕糕去了，你星雨姐姐也在那里呢，最近她和姨姨学了新点心，一会儿让她给你做好不好？”
　　“嗯嗯”一说到点心，平生就什么都忘了，星雨姐姐的手艺超棒的，好期待噢！平生的小眼睛已经先一步的奔向了厨房的方向。
　　保持着不管就一点也不沾的行事规矩，绣华坊交给沈燕玲后二娘在北山一呆就呆了三年。阿杰在金元离开后也没再回金府，而是接手了北山上的酒坊建造除了还去叶府学课以外就和二娘呆在了山上。当然二娘知道有了金元留给阿杰的人脉势力这样的阿杰也只是表面上的，她也全权当做不知道一样的由着阿杰自己做主了。
　　星雨是不会离开二娘的，从她被二娘带回小院后她就没有离开过二娘身边了。二娘起初是不放心于是到哪都带着她，自然而然的现在就成了一个习惯似的也不腻歪星雨总是跟着她。还不算是意外的，带着星雨回到北山后二娘才知道星雨在山上以前是一直与两条狼狗为伴的。
　　现在两条狼狗都已经有了后代，这些狼狗都是交给星雨照顾着。也不知星雨是如何驯养的，现在那些狼狗已经成了她们在北山上的守护者似的，很听话又没有危险，也多亏了这些狼狗的帮忙，照顾着它们的星雨现在已经会和酒坊里的工人们交流上几句，只是没有在二娘面前的她熟络自然而已。
　　阿杰阿泉启儿三兄弟，现在依然早时会去叶府听学，到午时才会自干自的回到自己的岗位。阿杰是回北山，启儿是回医馆，至于阿泉，说来现在三兄弟里怕是最能赚钱的也就是他了。醉霞坊就是阿泉现在的主要留住地之一，而其中还有许多暗下的铺子不计其数的越来越多，二娘除了定时的交给阿泉一笔钱到是从来也不曾问过他准备做些什么。
　　算上星雨，其实她们现在一家五口都已经是长住在北山山顶上的。原先酒坊刚建好时二娘需要每天来回的两边跑，后来三兄弟看着二娘奔波劳累的都消瘦了些于是商量着就直接买了几匹马，二娘方便做事又照顾他们了，三兄弟却是要每日骑马半个时辰来往东山镇和北山之间。
　　二娘挺不忍心孩子们来回跑的，不过三兄弟均是劝说这样还能锻炼身体没什么不好的。关注了一月后，看三兄弟们确实没有什么不妥，二娘又让人在北山上专自饲养了车马也不用冬天会受冻着了，于是她也就由着三兄弟这样了。
　　这夜，睡到半夜时，二娘被雷声惊醒了。她一动，声旁近年来一直和她睡在一起的星雨也睁开了眼，二娘闻着雨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瓢泼大雨正冲刷着地面，天边不是闪过惊人的电光，虽是静寂了无的夜晚，却没由来的心中有了一丝烦闷。察觉到视线二娘回头看到星雨正静静的看着她坐在床上不肯自己睡，她渐渐抚平了自己的心绪走到床前抚摸着星雨的头笑道“没什么事，我们接着睡吧！”
　　星雨见二娘躺在床上睡好后，她就默默的依偎进了二娘怀里，很是放松的如言入睡。二娘搂着星雨的肩臂拉上被子，顿了顿听着落雨的声音，也渐渐睡去。
　　翌日天亮后，天空还在下着雨，不过不似昨夜般滂沱，算作是蒙蒙细雨吧！雨天不便骑马，二娘目送着三兄弟们上了马车离开后，才又回了酒坊。一路上二娘特意让人去山上查看了一下地势，昨夜雨大，酒坊的地方早些时候考虑到这些问题特意加固过二娘到是不担心。不过山上的其他地方就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昨夜的影响的，还是要防范一下安全一些才好。
　　午些休息时，二娘正在屋里处理账务，酒坊管事李旭抱着一堆记帐本来找二娘处理。到房门口时二娘还听到他一边收伞一边看着黑压压的天色在抱怨着“这雨也来得也太没预兆了，可不像是个好兆头啊！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停不了了！”说着还边摇摇头边进了屋。
　　李旭现今年岁四十有五，正是三年前金元留下来的那些人之一。他是东山镇的本土人，二娘曾听他说过以前他是土生土长的地里人种地长大的，还是跟了金元以后才得了重用帮着金权管事。现在一听李旭这么说，二娘也不由的皱着眉看了看窗外比早些时候还要暗沉了的天色，深觉这话定不会是空穴来风的问题了。而后果不其然，这还真被李管事说中了，只因这场入夏的反季节雨，一下，就下上了一月之久……
　　“娘，进去吧，外边下雨风大，酒坊那边最近不适合酿酒，一会儿我去看看收尾的那批就行了。”阿杰拿着一件外衣给站在廊下的二娘披上，眼中有着关怀。启儿可是在当初知道了只有大哥能一天待在二娘身边时，小模样磨着牙暗恼的指着阿杰交代“大哥你要记着，娘有时候不会照顾自己，天冷了你要让娘加衣服，不能让她吃凉的东西，要是娘受风受累了，哼哼……等着吧！”而后暗戳戳的就回医馆想着要是大哥让娘生病了，自己该怎么为娘“讨回公道”了！
　　完全不觉得自己就能天天见到二娘的启儿，好似就像要离开几日几年的样子让阿杰很无奈。不过饶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的阿杰，被启儿随时记挂着“等着吧！”还是会让他小心肝颤一颤的。嘛，其实就算启儿不这么说，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人，阿杰也会细心关乎倍至的。
　　“娘没事，阿杰一会你去看完酒坊，就去接一下阿泉和启儿他们吧！今日赶着要运酒去其他分铺，怕是车马不够会耽误太久。”二娘面带忧色的回身和阿杰进屋一边不忘嘱咐道，有阿杰去接两兄弟，二娘才能放心不少。然而后又看着没有停势的雨幕，二娘心中总还是有些不安。
　　阿杰依言点头应允，就算他早就已经派人去接了，不过为了能让二娘安心，他还是会去一趟。阿杰不知道二娘在为什么而担忧，不过只要能让二娘放心，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的。
　　近一月来连续的降雨，下得不少人心慌慌。反季节的天气总是会带来一些危害，这时人们总是会觉得身为人的渺小，而最让人担忧的，这时不是人心，而是就连人心也会感到无力的，天灾。
　　地震，海啸，水灾，突如其来的灾难总是防不胜防，人们能做的微乎其微，但只要能尽量的做好必要的防范措施减少伤亡，就都是值得毫不迟疑去准备的。二娘以前生活的现代就是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世界，就算现在地质没有发生损害，原始的山林给人们带来了安稳和最好的环境，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却总是会来得这么突然的。
　　“十日前，东署文涧发生了一场巨大水患。文涧整个镇一夜被淹没，死伤人数达到近百人人，东署县令到是立马让人执行了救灾，但这时却不知从何人身上出现了疫病，短短两日，灾民约有近一半的人相继被传染，就连东署县令派去援救的士兵，也无一人幸免全成了带病源头。”
　　“疫病来势汹汹，大夫束手无策灾民们病情危重，以至于成了不敢再有任何人靠近之地。东署县令更是做了一件让人寒心的事，他将所有灾民尽数驱逐于县外，发现疫病的灾民更是被他活活烧死，灾民不得入，县内的百姓也不得出。”
　　“最糟糕的是，东署县的百姓无一人对灾民施以援手，灾民们更是不愿就这样甘心等死，求生的欲望会让人超出寻常，于是乎，最接近东署县的梁山县东山镇，就成为了灾民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现在存活下来的除了早些投靠外亲的人外，三百多个灾民正极其危险的集结于东山镇外，闫大人已经及时派士兵封锁了县门，提前将那些灾民们拦截在了镇外两百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