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15、风波

　　十五 风波
　　“什么”二娘一听，二话不说都来不及和闫夫人告别就立马先一步跑出了衣铺，回到了小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二娘觉得，果然，她骨子里的孙艳，在过了这么些平静的日子后，也依然还是她！
　　“小子，骨头到是挺硬的，我到是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一个看上去大概才三十出头，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妇人悠闲的坐在一旁，一个清秀的小婢还在为她打着扇子，妇人此时抚弄着自己涂得鲜红的指甲，一脸轻蔑的看着狼狈的阿杰不屑的说着。
　　店里桌椅被砸得乱七八糟的，阿杰一脸强硬的倒在地上不肯服输，右脸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钱掌柜捂着额头坐在一旁的地上，阿泉虽害怕又担忧，但他依然将启儿抱在怀里护着，二娘的角度看不到启儿的情况，但显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臭小子，还敢这样看着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恶狠狠的看着阿杰，显然是被阿杰的样子激怒了！
　　看着男人重力袭来的一拳，阿杰咬着牙打算挨着，他不能后退，孙姨离开的时候交代他要看着弟弟们的！“啊……”一声痛呼想起，但声音，却不是阿杰发出的。
　　阿杰吃惊的看着男人被踢到脚后腕倒在了地上，而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接二连三的痛呼声。半柱香的时间不到，那妇人带过来的五个人，尽是已经全倒在了地上，都在捂着不同的地方哀嚎着！
　　“阿杰，你做得很好。”二娘一脸淡然的笑着蹲下身，用丝帕擦了擦阿杰的嘴角。
　　阿杰有些呆呆的“孙姨……”
　　二娘微笑着看了看阿杰身上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而后才起身看向一旁被吓得站起了身的妇人“滚出去……”此时二娘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笑意，经过两个月养起来的面容，和着二娘现在一身的肃穆之气，不由的让妇人收了收捏着丝帕的手，心里也颓然的升起了一丝惊慌！
　　妇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二娘，似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抚了抚自己理得华贵的发饰，而后才笑着道“呦，本夫人还只见过主人家撵客人的，可从来不知道客人还能撵主人家的。”此话一出，在一旁围观的一些人不由的就起了议论之声，妇人一看，暗笑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了！
　　二娘闻言眼神一眯，心里几个来回已经想通了不少事，于是她缓缓道“让如意酒楼的老板出来， 这小楼，是当日他一百两亲自卖于我的，定金四十两，按约定来说，上月他本就该来取走尾银。却不知为何到今日为止，他也不曾出现与我钱货两清。”
　　二娘话一说完，周围的形式马上就逆转，纷纷都在议论着妇人的不是，妇人显然没有料到二娘不是个软柿子，不过她早已想好了对策“笑话，我家老爷事物繁忙，这家酒楼他早已托人打理，又怎么会亲自与你定下买卖，我看，是你强取豪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霸占了我家的酒楼吧！”
　　“我说了，让酒楼的老板亲自来与我对峙，若是他与你说的一样，我自将离开小楼，只当识人不清讨个教训也就罢了。”二娘镇定自若，原先她还寻思着为什么酒楼的老板没有来取钱，她虽有一张那日理定的合约书，但房契，到确实还不在她的手中。
　　“若是他不敢出来对峙，那就请你们滚出去，等什么时候他能来了，我们再到县衙那里说清楚。”二娘心里还记挂着启儿的伤势，她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妇人的表情好似被二娘戳到痛脚一般，她也没了耐心“呵，这酒楼的房契可是在我家老爷手中，我到要看看谁敢撵本夫人出去，来人啊，将她们都给本夫人轰出去。”说完，妇人就一脸得意的看着二娘，好似二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似得。
　　不过，她好像忘了，她带了的五个人，刚才都已经被二娘解决了。妇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指着地上的人骂道“本夫人请你们这些人是吃闲饭的吗，才这么点铁打损伤就站不起来了，本夫人还要你们做什么？回去我就让老爷将你们全赶出东山镇。”
　　妇人只管嚣张恼怒的大骂，但她却一点也不知道，二娘以前在□□混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收留她的那个老大，曾是军官退役，黑白两道都全无对手的狠角色。
　　倒在地上的五人虽看似都是轻伤，但其实内里，被废了的一手一脚都已经能让人疼得钻心入骨。他们现在的哀嚎声已经越来越小，其中两个早已疼晕了过去。
　　二娘正准备下一手“真是好大的口气，本官怎么就不知道，这东山镇，什么时候成了你能做主的地方了！”一雄厚的中年男子之声响起，从门外一个穿着得体织锦黑衣气势迫人的男人就缓步走了进来，负手而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小队带着佩刀威风凛凛的侍卫。
　　说来这也是大兴的一大规定之处了，大兴本就只有四个县，而四个县的县令权力直比一些朝代的城主权力。四个县的县令除了各自县衙的衙役以外，是均有训敛兵队的。
　　扫视了小楼内的情况一眼，他的眼神在二娘身上不经意的顿了一下，而后不怒自威的就看向了刚才还大放厥词，现在却恨不得立马躲起来的妇人。
　　妇人一惊，这尊大佛怎么出现了“闫，闫大人，小妇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大人恕罪，恕罪……”妇人一听闫大人的问话直奔她而来，立马就笑着做了小人样赔着不是。
　　闫大人，也就是梁山县的县令大人闫偃，闻言也没与她一般见识的点了点头才道“本官今日收到来报，说是有人出尔反尔违背了协约，还带着一帮打手打伤了人闹事，那人，可说的就是你？”
　　“不是不是，民妇怎么会带头闹事呢，定是大人您误会了，民妇冤枉啊大人……”妇人也知道此事已经闹大了，现在她不由有些暗自懊恼，她虽知道回味楼的老板和闫县令的夫人有些交情，却不知道这点小事竟会让闫大人亲自出面，这下，等老爷回来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定夺，来人，先请争执的双方都去府衙，到时，是对是错本官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闫偃可不是会因为私情就罔顾王法的人，他也还有许多事没弄清楚呢！
　　闫大人一进来后，二娘就转向了启儿的方向，阿泉一看到二娘过来了立马就松开了手，焦急愧疚的看着二娘，眼眶也红红的却忍耐着哽咽道“孙姨，这都怪我，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是我没有保护好启儿，才让启儿被溅起的酒淋到了眼睛，要是启儿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我……”
　　二娘一抬手打断了阿泉的话，柔声道“孙姨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立马就送启儿去医大夫那里，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二娘抱过启儿查看了一下，启儿的体温有些异常偏高，即使眼睛闭着也能看到眼圈四周又红又烫的“娘……”启儿模模糊糊听到二娘的声音，下意识就弱弱的唤了一声。
　　“娘在，启儿别怕，娘会一直陪着你的。”二娘抚摸着启儿的头，心是热的，望那夫人方向的眼神，却冷得出其。
　　“闫大人，我儿现在伤情不定，还望大人准许我先带他们去一趟医馆，之后，我会自己去府衙立案，还望大人通融。”二娘抱起启儿，不卑不亢处变不惊的看着闫偃，在二娘眼里，现在还没有什么能比启儿重要的。
　　闫偃沉思了一下，有目共睹的事也知道二娘所说不假“事有轻重缓急，来人送这位夫人和伤者去医馆，本官就先回府衙等候夫人消息了。”闫偃抬手一挥，立马就有人上前扶起了钱掌柜和阿杰。至于妇人带来的五个打手，只能说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谢过大人”二娘立马二话不说，带着启儿就直奔医大夫的医馆。还没到医馆的门口，就看到医大夫站在门口张望着，一见到二娘立马带路就进了医馆。
　　“医大夫，启儿怎么样了？”看到医大夫把完了脉，二娘才看着启儿问出了声。
　　医大夫先沉思了一下，而后才松了口气略带着些庆幸的对二娘缓声到“启儿原先的眼疾名唤鬼遮眼，那时我是对着先师的方子才制出了药，本来启儿的眼睛是最少需要三月于才能痊愈的，但因你近来一直悉心的照料他，我估摸着他的眼睛应该过些时日就会提前看得见的，不过……”一听不过，二娘就开始担心是不是今日的情况出了问题！
　　医大夫自然是知道二娘的担忧，于是他这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的接着道“不过，因着今日误打误撞的让酒水淋到了启儿的眼睛，酒液里面的辛物刺激到了启儿身体里的自化能力，这才会导致他现在在发着热，我估摸着大概不出三日，等启儿的烧退了，启儿的眼睛也就能看得见了！”
　　二娘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还得多亏您呢！”想到还候在外面的阿杰阿泉两兄弟“阿杰和钱掌柜也受了些伤，还要再劳烦医大夫了。”
　　医大夫收拾着药箱应了一声“他们我都初略的看过，只是些不碍事的轻伤，养上几日也就好了。到是你，还是先上些药再去府衙好了，那边有金老板守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二娘闻言无奈的笑了笑，而后才伸出了右手递给医大夫“是金大哥通知您启儿出事了的？”二娘自然知道闫偃出现得也实在是巧合了些，而且医大夫也像是事前就知道情况了的在医馆门口等着。
　　“嗯，我这里是金老板通知的，闫大人是闫夫人帮忙叫的，你不用担心，金老板说了其他的事他会解决的，你就放下心先上好药吧！”医大夫看着二娘乌青了一片的手都觉得疼，二娘到是只皱着眉，连哼都没哼一声。
　　“韧带拉伤肤质受损严重，若是还想要手了，这一个月就别再碰什么重物了，至于你的食楼，最近还是歇一歇为好，有什么还能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医大夫板着脸给二娘上了药，不知有意无意的，还给二娘用绷带绑的特明显，就差再拿一个夹板吊着了！
　　“是是，二娘知道了。”二娘只能叹着气任由医大夫包扎着，她来到这里后这段时间都在一直忙着调养几人的身体，到是以前的身手有些时候没有练了。现在的身体还这么不经折腾，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不知道又会被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