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那个兄弟》中小路

14、第 14 章

　　「陆哥你放假了？」
　　影山其实心里是开心的，只是刚刚还在比赛中，一边是排球一边是哥哥，他左右取舍不了就只好让后者先等会儿。
　　北川第一早早就放了假，他和高中生们都没什么接触，东京那边学校什么时候放假他也不知道。妈妈也没有提到，他还以为哥哥会呆在学校。
　　听说高中的课程都很繁重。
　　影山觉得自己一动起脑来就开始胡思乱想，索性直接放弃了，只是紧紧抱着球。
　　陆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人身高有些差距，毕竟中间差了两岁，而且陆斗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身高已经超过了父母。「过年当然得回来了。」
　　离新年不过一两天。
　　影山任由那只大手在自己头上肆虐。「妈妈他们不知道你回来。」要是知道的话，家里早就开始收拾了。
　　「我刚刚打过电话了，没人接。」
　　陆斗收回手。「球放包里吧。」
　　影山就在运动服外面套了羽绒服，现在抱着球，双手冻的红彤彤的。
　　他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
　　「……好吧。」陆斗觉得这一年过去了，这个弟弟完全没有想他的那种感觉。
　　他忍不住哀愁起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离家太远了，飞雄都不记得和哥哥在一起的感觉了？
　　「说起来今年北川第一很遗憾呢。」
　　影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他收紧抱着球的手。
　　陆斗一直关注着旁边的动静，心想着果然只有排球，弟弟君才会那么动容。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冒起些酸泡泡来。
　　一想到飞雄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道。「北川第一本就不适合你，选手素质跟不上只会使你带滞，而且……」
　　「陆哥！」
　　陆斗不由一顿，唇瓣蠕动了下。「……我只是希望……」
　　「陆哥。」
　　影山扭头看过来，他牵动嘴角，露出了个笑容。「北川很好，而且我今年已经是正二传了，我不想你说我的队友。」
　　「……对不起。」
　　影山听到这句话，有些不自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心里都装着点事情，话也不说的朝家里去。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在，陆斗给妈妈翔子发了短信，现在也没有回复。
　　影山站在客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陆斗抢了说话的时机。「你先上去洗个澡，刚刚运动出了不少汗，小心感冒。」
　　说完就进了厨房，把包里装着的奶制品放进冰箱，又拿了装零食的盘子将人形烧和其他一些带回来的粗点心放进去，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影山宅是两层复式楼，是由身为建筑师的爸爸仁志亲手设计建成的。当时陆斗不过六岁，是能上幼稚园的年纪，仁志为了追求空间感和未来感，也为了儿子们长大后能够有更多的空间活动，早早就把两兄弟的房间隔开。后来还为陆斗专门划出了一小块地方踢足球，只是现在陆斗没了踢足球的心思，又改造成了小小的排球场地。
　　陆斗回到房间，卧室很干净，翔子应该知道他最近要回来。一想到这对父母为他的付出他心里就很复杂。
　　他脱下井闼山的制服，换了衣柜里准备的毛衣和呢子外套，又系上围巾。翔子的信息回了过来，因为现在还在上班时间，所以不能赶回来，让他有时间去超市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列了个菜单出来。
　　他也有出去的打算。
　　陆斗出了卧室，敲了隔壁门，里面传来簌簌水声，他转身下楼在客厅留了张便签，拿上鞋柜上的钥匙才出门。
　　「是陆斗回来了啊。」
　　隔壁邻居的阿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附近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在仙台内上学，中间出了个跑去东京的影山家的孩子自然会成为八卦。翔子和仁志有工作，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议论的。
　　但飞雄还和邻居的孩子在一个学校。陆斗拉了拉围巾，虽说不想搭话还是笑了笑，问好。
　　陆斗幼稚园时就在白鸟泽读的，那时白鸟泽在仙台已经是有名的私立学校。入学不仅要求入学测试在标准线之上，还会进行父母的面试，来考量这个孩子到底适不适合这个学校。
　　他隐约记得当初翔子整理了收入证明，还有和仁志的学位证明，总之需要很多麻烦的事情。后来他决定去东京的时候，仁志随口提起来说他差点在面试的时候挂掉，还好被身为辩护士又擅长言辞的翔子挽回了面试分。
　　照着陆斗这样的过程，弟弟飞雄必然会和哥哥进入同一所学校，即便成绩再差。
　　但世事总是有那么些意外。
　　陆斗深深呼了口长气出来，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能体会到仁志和翔子对他的关爱。如果就这么作为他们的儿子，飞雄的哥哥一直下去的话，那他们必然会是个让人觉得羡慕的家庭。
　　他一定会在白鸟泽一直读到高中，和牛岛若利为春高出线资格拼命训练，然后大学在理想和父母的建议之间摇摆不定，最后选择一所满意的大学。然后慢慢步入大人的世界，工作之余会回仙台看望父母，偶尔和优秀的弟弟一起喝喝酒，回忆一下以前做过的蠢事儿。
　　如果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天的事情的话。
　　「这不是陆斗吗？」
　　在要到超市的时候，遇到了不太想看到的人。
　　及川彻斜挎着包，身后跟着吃着能量棒的岩泉，岩泉听到及川声音，抬头看着他对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陆斗面无表情地斜睨了他一眼，及川和岩泉身上还穿着青叶城西的队服，背着乐卡克的包，应该是训练结束，准备回去。
　　及川有些火大，尤其是看到那张脸，连带着北川第一的那个二传后辈也被他想了起来。心里不禁又有些自得，想着你这样家伙再怎么厉害，弟弟不还是我后辈。想法不过一瞬，及川霎时间觉得脸颊辣得厉害，心里的小人又开始埋汰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但那股子不服气又矛盾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
　　「今天刚回来？」
　　岩泉上前，挡在及川身前，不是挡着陆斗的目光，而是想让及川冷静一下。
　　陆斗对岩泉没什么看法，他缩了缩脖子。「嗯，你们训练才结束？」
　　及川闻言，就要窜出来，岩泉直接给他按下去了。「嗯，不过这段时期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他又瞧了眼陆斗。「你现在是去……」
　　「超市。」
　　地点就和他们隔了条马路，现在正巧绿灯，陆斗朝岩泉点点头，就踏上斑马线。及川在身后比了个中指。
　　岩泉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不理解。「你和他什么仇什么怨？」中学的时候，他们北川第一和陆斗牛岛所在的白鸟泽相遇，全国大赛宫城预选，只有一支队伍。
　　北川第一是万年老二，一直进不了全国，白鸟泽是拦路虎。但比赛是比赛，场上敌人，场下是打球的同伴，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及川这么讨厌陆斗同学。
　　及川撇嘴，几近咬牙切齿。「深仇大怨！」
　　岩泉呵了声，直接拽了人就走，还深仇大怨呢。
　　没想到会遇到北川第一的人。
　　陆斗走进超市，脑子里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及川的目光，那个人为什么怎么这么敌视他来着，完全没有什么头绪。
　　他伸手抓了抓头发，感觉又烦躁了起来。
　　看到及川就想到了中学时代，如果不是牛若的那一球的话，他绝对不会想起来其他的东西，更不会对现在的生活产生怀疑。
　　可恶！
　　笨蛋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