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救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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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站在燃烧的三条龙舍前方，距离那粘稠的无物不燃的绿焰只有不到三米，但是绿焰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向外蔓延时极为突兀得绕了个圈，完全无视避开了祂，包括因为震惊而忘记从地面起来的珍妮·孚莱德。
拉普拉斯看着浅金色的光芒渐渐侵蚀上了珍妮的左眼，不急不慢地以稳定速度将莹绿色覆盖。温暖的感觉将珍妮包裹，就像回到了羊水里，暖洋洋的，充满了安全感。
这是来自世界的自救
——创造气运之子，并引导他们完成救世这一伟业。
即使是这样弱小而浅薄的世界也不会在面对彻底消亡时坦然接受。
拉普拉斯并没有打断这个进程，祂仅仅是在一旁观察。对于世界意识借用祂的力量屏蔽了绿焰，也没有被冒犯的怒意。
祂的眼里闪过思索的光芒。嘴角勾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那么祂到地在想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或许祂自己也不清楚。大概仅仅是发呆？嗤，不会有人相信的。
祂对这个世界是善意的吗？
也许。
祂会选择庇护人类吗？
可能。
但是至少祂对爱丽丝有着那么一点的怜爱，
曾经邀请她一起启程前往无限的世界，作为承认的同伴。
可能会成为梅林这样王的导师一般的角色，在这一出伟大的剧目里扮演一个小角色，在最近的地方最佳的视觉欣赏这救世舞台剧。
珍妮·孚莱德以“飞翔”为姓。
那曾经是大英雄的名字——******，对于英雄之名，那位英雄甚至是有点害羞的，谦虚推辞，认为自己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平凡人。
那是属于曾经将神明拽下神座，用斧刃狠狠剁下祂们的头颅，沐浴灌溉神血，以倾听祂们的哀嚎为乐，将狩猎神明为本职的猎神者的名字。
英雄杀死了恶龙，最后长出了魔角和翅膀，变成了新的恶龙。
祂最后也加入了高高在上的神明
——血腥之主。掌控无尽的恐惧，以沐浴鲜血为祭祀之礼。残忍，暴虐，傲慢皆为其形容之词。
我疯起来起来连我自己都砍，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妥妥混沌·恶的阵营。
很少有人知道背后发生的故事，是什么使一个拥有谦虚，坚韧，慷慨等等美德之人成为他最憎恶的样子呢？
漫长的时间埋葬了一切。这背后的真相已经埋进了土地，和无数真相的的残骸一同沉睡在时光长河里一同等待世界的尽头，成为末日的余烬。
凡存在必定留有痕迹。
毫无疑问人类都是乐于作死的生物，尤其是其中蹦跶的最为欢乐的考古学家。似乎他们的职业受到过诅咒，但是他们也从无数上古遗留的残骸尸体中挖掘探究到那些原本不该留下的秘密。那些对于人族而言过于沉重的答案。
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好消息是所有望见盒子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疯了。坏消息是盒子打开就关不上了，以人类那过于旺盛的好奇心，总有一天，重见天日。
阿拉阿拉，这并不重要。反正世界都要毁灭了不是吗？
潘多拉魔盒里的秘密也会随着世界一同进入终焉。这也能够算着是好事吧。
总而言之，一句话“FLIED”这个词并不是很吉利。
也基本上没有人会以其为姓。
位于遥远之地的神明会感应到真名，从神国投来目光，而一位混沌恶阵营的神明的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也不能以偏概全，准确的说，被任何一位神明注视都不是一件好事，无论立场是善是恶。
至于为什么珍妮会姓弗莱德，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暂且不表。
珍妮再次睁开了眼，浅金色的瞳色已经恢复成了原有的泛着冷光的莹绿色。只有边框带着不惹人注意的金色光晕。
也就是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想成为救世主。
即使是她，一个好听点叫做谨慎，难听点叫做苟的五级半神（世界意识给她顺手升了一个级）兼职刺客也要大声喊出，我要拯救世界！
珍妮在卖？身后第一次鼓起勇气抬头直视拉普拉斯的眼睛。
耀眼而纯粹的金色瞳孔里包含着虚假的笑意，俊美的不似人的容貌引人注目。
那一身妥帖而洒脱的装扮一如他们相见之初，那随时即将启程去旅行的样子如风一般潇洒自由，世界不存在束缚祂的东西，不过是祂一个人的游乐园。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右肩上出现了蹲立着的黄金鹂，灵动的豆豆眼不如拉普拉斯无情，对这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仆人还是有点感情的，那大概可以称得上担忧友人的心情吧。
黄金鹂的人性化的忧郁也给拉普拉斯淡漠而略显得非人的气质增添了一小份的人的特质。
祂站在大地上，却好似位于世界之外。
珍妮恍惚间发现，她并不了解她的大老板。珍妮知道拉普拉斯习惯远东的食物，喜欢咖啡，尊重爱丽丝鸟......
但是她还是不能说她清楚知道拉普拉斯是什么样的存在。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更何况非人的存在。更何况，即使是父母对于子女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了解罢，她又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了解拉普拉斯。
对，
她隐约模糊明白拉普拉斯所身处的位置或许并不是简单的可以使用神明，人类可以概括。
毕竟，拉普拉斯从来没有掩盖过这一点。
无论理由是傲慢，还是懒惰，还是不屑。祂并没有强行给自己设立人设。
祂从来都是自由的。一切都取决于祂自己的意志，想或者不想，仅此而已。
珍妮的职位是爱丽丝小姐的女仆，那只温柔的带着鲜活气息的黄金鹂的照看者。所以她也不在意拉普拉斯大老板到地是什么东西了，至少从某种意义上祂也不会成为她的阻碍，甚至操作的好，还有可能是援军。
现在珍妮·孚莱德想辞职去拯救世界了。
她定了定神，直视大老板威严的黄金瞳说；“老板，我想要辞...请假。”那句辞职，在舌尖上绕了两圈，还是没有吐出来。
可能是感受到了大老板的不悦，她在浑身上下叫嚣着闭嘴的压力下，强行换了个词。
不过，开头说了出来，下面的话也就通畅多了。陆陆续续说了大概一刻钟，最后以“总之，为了拯救世界，老板请允许我请假！”结尾。
紧随其下的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大鞠躬。双手交叉放置小腹，色泽光鲜的好似绳索的辫子温顺地垂到胸前。
拉普拉斯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轻轻颔首，算是简单地通过了手下唯一女仆时间不限重新上班时间不定的玩笑般的请假要求。祂漫不经心地放弃了让女仆珍妮提交一个十万字的请假申请说明书这一疯狂的想法。
“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请求吗。即使有一天会后悔？”拉普拉斯在珍妮转身离开的一刻询问，透着一点的疑惑。
在祂看来，这种属于世界意识的强行拉壮丁的行为过于粗糙，缺乏美感，纯粹是以生命堆积，累计庞大的概数，用以达到苟延残喘的目的。世界的死亡早已注定，只是推迟时间罢了。已经深陷黄昏的世界脆弱的像是一个肥皂泡泡。祂就是吹上一口气，这个世界也有可能随之破裂。
而祂在曾经窥视过的无数的命运线中拯救这个衰败世界失败的珍妮留下的尸体已经可以填满爱情海了，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救世成功的命运线里，珍妮也必将死去。
寥寥几个救世成功且顺利活下来的珍妮·孚莱德也会被人类送上绞架。在无数权利的更替博弈中，货真价实的救世主也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拉普拉斯对这样残酷的结果报以失望的叹息，祂所乐于见到的是善恶皆有报。
可以说祂幼稚，可以嗤笑祂不懂得悲剧的美妙，更可以鄙夷祂的伪善虚伪。
珍妮听到了这句可以称得上善意的询问，没有深究其含义，只是回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棕色的辫尾绑着的红白波点蝴蝶结甩出圆润的弧度。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呗。拯救世界这种事情我可以吹上一辈子！”
毕竟有些事情终究需要人去做，即使表面上似乎是一个乐观的傻子，内在也都是如冰一般的冷静而理智。
珍妮也是一名五阶职业者。
职业者从来都是心性坚定的人，意志不坚定的，呵，都死了。
拉普拉斯了然地点了点头，赞许道：“不愧是你啊，珍妮·孚莱德”这是祂第一次喊上珍妮的全名。救世之人。
珍妮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她的全名。唯一知道的老头子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珍妮有点疑惑，却并没有纠结很久。毕竟老板不是人嘛。
于是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就都有了解释。
拉普拉斯虚望向半空，扯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祂在和什么东西交流。并包含着威胁，恐吓，勒索等等的恶意手段。随后在不断的平衡中达成了极为脆弱的协议。
一个仅仅是达成了口头上的约定。毫无保障可言。
拉普拉斯手臂轻微一震，放飞了肩上蠢蠢欲动的黄金鹂。
面上露出一个大概算是宠溺的笑容。佯装无奈地说：
“亲爱的爱丽丝，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吧，你是自由的。”
那眼光好似看见自己家眼神不好看上渣男的女儿死不悔改，还想要去追回渣男的类似于被叛逆女儿伤心的老母亲。
小巧的黄金鹂在空中展翅盘旋，随后丝毫不留恋地追向了珍妮孚莱德的方向。
几根漂亮的金色羽毛飘零凋落。
拉普拉斯伸手接住了这几根羽毛。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救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