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狂澜》追寻繁华

5、第 5 章

　　“你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要的，不仅是你的身体，还要你肯为我留下来的心意！”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算什么？封口费？”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
　　“然后让我永生难忘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当中不得解脱？陈娘娘，小人在此提前恭喜，你还是把您宝贵的清白之躯留给当今皇上好好享用吧！”
　　“文锦——”
　　“滚！”
　　。。。。。。
　　马车中，陈涵玉回想着那一晚的情景，从她决定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料到和杨文锦之间会有什么后果。无论成败，之所以这么做，不过试探对方好为自己求个心安，说到底她一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仗着杨文锦对她的爱为所欲为恃靓行凶！只是，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并得到她想要的，可为什么还那么失落呢？
　　“怎么，后悔了？”
　　“没有的事，郝公公您多虑了！”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的郝公公，陈涵玉很快回过神答道。
　　郝公公很满意对方的表现：“很好。陈姑娘，咱家对你已是尽力，进宫后的造化可就靠你自己了！”
　　“多谢郝公公提点！”

　　另一边。
　　“小姐——”
　　“等回到京城，你又要改回来叫我郡主了。”李若兰情绪不高，她和绮罗李若松这一队马车在陈涵玉那队的后面。
　　绮罗知道自家主子是为了什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找别的话题：“到时候，郡主你是要先回王府，还是在这之前找人家陈小姐聊聊——”
　　“对这种攀龙附凤始乱终弃的负心人，有什么好聊的？让她该干嘛干嘛去！”李若兰没好气道，回到马车内放下车帘坐好。
　　绮罗无奈。
　　随后李若松见状，骑马和她们并行，对车外绮罗劝慰道：“你别往心里去！郡主只是一想到回去之后就要履行婚约觉得不甘心而已。”
　　“那李将军你甘心吗？”
　　“什么？”
　　绮罗别有深意:“你对郡主——”
　　“这事关郡主的名节，可不能随意玩笑！”李若松正色道。
　　绮罗叹道:“要是将军您真的是众人误以为和郡主有婚约的异族王子就好了！总比爱上那个侯玉宗好！”
　　李若松好笑道:“怎么如此感慨？还有，你就那么看不上人家侯公子？”
　　“就算丧妻已久年纪偏大的钱远涯都比这家伙强！”一想起这段时间所经历得，绮罗顿时愤愤不平，“钱员外对柳姑娘一心一意没拈花惹草，虽然偶尔流露出一点心思，好歹知道羞愧知道收敛，懂得为心爱之人着想。侯玉宗呢？”
　　“侯玉宗也理智拒绝了郡主——”
　　“李将军你真觉得对方如此是因为理智吗？”绮罗一针见血指出，“爱屋及乌也不是你这样表现的！柳娉月柳姑娘这个不输于我们郡主的奇女子还活生生在那里呢！柳姑娘和侯玉宗要好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全洛水城的人都认为他俩理所当然的一对、让侯氏家族不惜一切反对？是，我家郡主为人不拘小节是主动了点，可他侯玉宗不会不懂！如果不是我俩尽职尽责监视着，如果真让郡主和侯玉宗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伤害柳姑娘的同时让郡主背负骂名成为众矢之的话，所导致的后果可不仅仅是寿王府名声受损的问题了！”深吸一口气，“所以，就算没有党派立场对立，郡主跟他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李若松被对方的话震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长叹一声：“你这丫头，倒是比郡主本人聪慧明理，也不枉当选为洛水城花魁大赛八美之一了！”
　　绮罗听对方的夸奖，只是微微一笑。这时候郝公公派人来说：“郡主，小王爷，因急于进宫复命，小的奉命只能先送到这儿了。”

　　寿王府。
　　老王爷朱松康早已收到李若松李若兰回归的消息，所以这天带着家丁女仆一直在门口翘首以待。
　　“父王！”一下车，李若兰立马跑上前扑通跪下请罪，“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朱松康扶起对方，并不打算追究。
　　李若松上前行礼：“王爷。”
　　“李将军辛苦了！”朱松康说道，然后嘱咐绮罗，“车马劳顿多日恐怕也累了吧？绮罗，你先带郡主下去休息吧！”
　　“是。”
　　李若兰绮罗于是带着下人回房。而李若松则是跟着朱松康，刚刚碍于外人在场又不能让李若兰察觉什么，对李若松朱松康只能如此，一旦回到书房密谈，两人的态度立马发生巨大转变！

　　“云泽——”
　　“李若松参见王爷！”李若松立即跪下行礼，打断道。
　　朱松康知其用意，叹道:“你就这么不想认我这个父王？”
　　“寿王府世子不是已经在二十年前连同王妃一起被歹人掳走杀害了吗？”说起这段往事，李若松低头看不清什么表情，语气沉重道，“突然冒出属下是您儿子的说法，不仅不能服众，而且，让自己以为唯一掌上明珠深受宠爱长大的郡主如何看您？”
　　“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让李若兰受委屈——”
　　“王爷，她是朱云漪，皇上封赐的清照郡主！”李若松特意提醒。
　　朱松康哼一声：“那是当年先帝仁慈，不忍她一介孤女承受父辈所造恶业恶果而善意隐藏其身世，不然的话——”
　　“您恨她？”李若松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朱松康反问：“如果换做是你，疼爱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非但不是亲生，反而不明不白养大仇人之女，还会待她如昔？”
　　“所以，为了眼不见为净，舍近求远做主将郡主许配异族王子？所以，李家灭门有您一份？”
　　“先帝也是默许了本王对李家报杀妻杀子之仇的，而且证据确凿光明正大！”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牵扯到杨廉杨阁老一家？光明会至今攻击寿王府的理由，除了您扶持清浊党外，逼死杨阁老查抄杨家也成为您最大的黑点！”
　　“抄家是为了找出原来尚在人间被掉包的你！结果收获了李家灭门前托付杨家的襁褓中李若兰。至于逼死杨廉——”朱松康叹道:“谁让杨阁老是李旭东的恩师两人同为光明党呢？当年那件事整个光明会上下都逃不了干系！而身为光明会会长创始人的杨廉羞愧于门下竟出如此伤天害理的败类也为保护少数忠良不被本王迁怒，于是亲自上门请罪后自绝于寿王府门前！杨阁老一片良苦用心，到最后竟被光明会后来者如此借题发挥肆意糟蹋，你说，本王用得着对他们客气吗？”
　　李若松难以置信:“原来真相竟是这样吗？”
　　“而本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亲生儿子在眼皮底下为奴为仆不算，竟爱上仇人之女！”朱松康话锋一转，别有深意。
　　李若松顿时跪下:“王爷——”
　　“让你叫我一声父王就那么难吗？就算为了你心爱女人日后的安危也不肯？”朱松康忍不住发作。
　　“~~~~~~”
　　“只要你还认我这个父王，本王绝不为难她，如何？”
　　朱松康如此放下身段，还能让人说什么？李若松表面沉默实则内心挣扎着，这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响动！
　　“是李若兰。”
　　李若松不禁起身追了出去！
　　“~~~~~~”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做女红的绮罗见自家郡主慌慌张张跑回来，觉得奇怪。
　　“绮罗，我要离开！”
　　“我们才刚回来——”
　　“不要问为什么，总之，这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李若兰道，一边收拾好包袱就要走。
　　李若松追过来，见状，道：“难道你就这么厌恶，对王府一点也没有任何留恋？”
　　李若兰冷冷道:“恭喜你终于能认祖归宗了，寿王府世子！”
　　李若松被对方这种态度伤到:“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吗？”
　　当然不是！李若兰心里如此想着，她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不过是，不敢接受事实逃避后的一种迁怒罢了！
　　一旁的绮罗震惊不已，出声询问，听两人讲述经过后，也是无语加尴尬纠结，主要来源于对李若松的态度。
　　“李——”绮罗改口，“小王爷，既然王爷对郡主并非不念父女之情，您能不能求求王爷取消婚约？”
　　李若兰皱眉:“绮罗！”她如今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让人替她讨价还价？
　　“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能是你一个小小丫头可以胡乱干涉？”朱松康这时候走进来道。
　　“参见王爷。”李若松绮罗行礼。
　　李若兰：“~~~~~~”

　　天胜皇帝朱云海，熙国第十六位皇帝，父亲朱松健、兄长朱云湖分别为第十四位的隆庆皇帝和第十五位的和昌皇帝（隆庆帝9岁继位50岁驾崩，和昌帝16岁继位23岁驾崩）。因上任皇帝和昌英年早逝无子嗣传承，胞弟秦王朱云海临危受命十八岁登基，至今已有十三年，繁华盛世的假象背后，熙国早已处于风雨飘摇当中，灭亡，不过迟早的事！不过眼下以朱云海的能力耐性，还是勉强能维持几年，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皇上~~~~~~”郝公公上前请安。
　　“相文啊，朕现在正忙着呢，你有什么事吗？”
　　“启禀皇上，洛水城如意阁的陈涵玉已入宫待幸，请皇上移步前往——”
　　“郝相文！国家危亡之际，你竟然怂恿朕沉溺女色耽于政事，想让朕成为一代昏君不成？”朱云海怒道，拍案而起。
　　郝公公慌忙跪下：“奴才不敢！”蔡言观色，见对方并不是真要惩办自己，壮着胆子进言：“奴才这是心疼皇上啊，自您登基以来，后宫就只有皇后周氏、贵妃袁氏以及王妃刘妃，都是自府邸带来，还不算上宫女内侍的！皇上，从古至今，有您这样亏待自己的皇帝吗？”
　　“朕被国事弄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心情——”
　　“这位陈涵玉不是一般的胭脂俗粉，皇上您一定会满意的！”
　　朱云海无言，良久，长叹一声：“朕就听你这一次——”又补充一句，“不过这种扰民伤财的例子只此一次！”
　　“是！”郝公公欣喜道，急忙起身为朱云海开路。

　　于是，陈涵玉由淑女起步，接下来的几年里选侍、贵人、才人。因身份实在低微，无子，再加上国库空虚，她的份位也只能先止步于美人，不过好在朱云海的后宫和谐友爱，陈涵玉还是很满足自己的生活，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