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狂澜》追寻繁华

11、第 11 章

　　即使荆钗布裙，也难掩陈涵玉绝世之姿，不然何以为四大美人之一？未嫁前已是不凡，入宫后更经天胜帝、李之野，再到如今身边依然守护的忠犬杨文锦，其魅力早已远远赶超其他三美！
　　“不是已经让你带她走吗？”朱云海对杨文锦皱眉道。
　　陈涵玉跪下：“皇上！就算妾身已无缘伺候您左右，玉儿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朱云海不是不想念对方，但场合不对：“～～～人家杨文锦还在这呢～～～”
　　杨文锦倒是没时间吃醋，上前一步：“皇上，臣能为您做点什么？”
　　朱云海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折腾到不行的妻女，正要开口，突然被一个急切的女声打断：“皇上，顺军已经攻进京城没多久就会打到皇宫，您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陈涵玉愣了愣：“若兰？”
　　“玉姐姐！”李若兰惊喜地拉着对方的手，又见对方身边的杨文锦，“杨公子！”
　　朱云海见李若兰带着几个寿王府家将，风尘仆仆一身狼狈，对方还握有染血的短剑，那是他当年封李若兰为清照郡主时所赐之物！
　　“皇叔呢？”朱云海问道，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李若兰跪下泣声禀告：“启禀皇上，父王他，他殉国了！”
　　朱云海顿时踉跄退后几步，大受打击！

　　一个时辰前——
　　大厦将倾，寿王府早已人心惶惶，除了家将们待命外其他人和那些四处逃窜的百姓太监宫女没什么区别，仅有少数几个理智的知道收拾细软好跑路。
　　李若兰顾不得礼仪，带着绮罗急急忙忙闯入朱松康书房：“父王，顺军就要攻进来了，您快跟我们走吧——”
　　“皇上既然有心以身殉国，本王自然誓死追随！”朱松康不为所动，而是准备出门迎战！
　　“父王！”
　　朱松康被对方那声“父皇”喊得有所动容，回头：“本王得知你身世疏远你，更不惜为了报复不顾你意愿为你定下异族王子的婚事，云漪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父王？”
　　李若兰跪下，早已泪流满面：“若兰并非皇室中人实在担不起您一声云漪——”
　　朱松康叹道：“虽然当年遍寻不到泽儿阴差阳错下收养你是误以为你是杨阁老幼女，但本王还是希望你好好待泽儿。毕竟他和你一样都是苦命人，若是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本王来，切不可因上一代恩怨迁怒与他！”
　　李若兰低头：“若兰不敢！只是怕若松哥哥不肯——”
　　“他爱你，便是最大的宽恕！”朱松康知道她顾虑什么。
　　“～～～～～～”
　　朱松康于是扶起对方推了一把：“走吧！”不忘对绮罗道，“还有绮罗，卖身契还你，从今往后你再不是奴婢恢复自由之身甚至可与世子妃平等相交！”
　　“～～～谢王爷～～～”接收到对方话中含义，绮罗只好谢恩，然后拉着自家小姐同家将们一起离去。

　　皇宫内
　　“所以，寿王府就剩你们了？”朱云海听完经过后问道。
　　李若兰回道：“本来不至于这么少，但因为还要保护柳姐姐和孩子们，所以派出了几个人，现在也不知怎么样？”
　　杨文锦想起什么：“不是还有侯兄这个顶梁柱吗？还有——”
　　提到这个人，绮罗不禁翻了个白眼：“杨公子你快别说他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一点都没错！都什么时候还闹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竟然不肯走，要不是柳姑娘当机立断打晕他的话——”
　　“绮罗！”李若兰轻斥道，觉得这种丢脸的事情不用向皇上禀报这么详细。
　　陈涵玉道：“那柳姐姐一定很幸苦吧？不仅要照顾自己的丈夫孩子，而且我听杨大哥说，还有董姐姐和苗公子的骨肉——”
　　“这孩子便是！”李若兰从绮罗手中抱过小雪清递给杨文锦，杨文锦急忙接过！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周皇后开口道。
　　李若兰他们几个这才注意到除了朱云海还有妃嫔公主们，于是不好意思起来。
　　朱云海将一道不知什么时候写好的圣旨交给了杨文锦。
　　“这是——”
　　“既然皇叔已死，他便是下一任寿王，你替朕带旨意给泽弟！”看一眼周皇后她们，“至于她们——”
　　“妾身愿意和皇后一起以命换命，换几位公主重生！”刘妃王妃急忙表态，生怕对方又发疯！
　　李若兰、陈涵玉、绮罗、杨文锦一同说道：“妾身愿意带上公主！/民女愿意带上公主！/臣愿意带上公主！”
　　朱云海终于点头，那么就剩下因二公主丧生而疯癫了的袁贵妃了——
　　“殉国名单里怎么能少了我？”袁贵妃对朱云海诡异一笑，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引剑自刎！
　　“~~~~~~”
　　“皇上——”
　　“你们还不快滚！”朱云海于是疯狂大笑，突然将这些人一个劲地推出去关上宫门，就如同关闭了自己和周皇后唯一的生路！

　　天胜十七年（公元1644年），顺王李之野攻入首都沧都，天胜皇帝朱云海上吊自尽，年仅三十五岁。后宫一后三妃一同殉主，皇子公主七人除已嫁人的长公主，三位皇子下落不明，其余“公主”尽被屠戮殆尽，身死国灭！已成为朱云泽多年的李若松于东游泯州死里逃生袭寿王位，为报国仇家恨与李之野的顺军一路对战，虽没能夺回首都，但途中曾重创了企图趁火打劫的询军，近一年里收复了一部分被顺军占领的大熙国领土，不久后在江淮登基，为南熙第一任皇帝，年号振邦，世子妃李若兰为皇后，属于两人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而建立起南熙王朝的李若松之所以能顺利登基，除了杨文锦带来的先皇遗诏，也有一班拥立之臣的功劳，里面有钱远涯等他在泯州时期患难的部下，还有——郝相文！
　　“虞山先生也就算了，这个阉人凭什么——”
　　“好了玉宗！”钱远涯打断对方。
　　侯玉宗想起刚刚在朝堂上争吵的情形，不禁冷笑:“钱远涯，这小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他说话和他同流合污？”
　　听到侯玉宗因不站在他一边便如此污蔑质疑自己的幼稚行为，钱远涯顿时被气笑:“侯玉宗，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没让你加入光明会，也没同你争复社之首的位子，否则，岂不是又要重蹈当年李旭东的覆辙？”
　　侯玉宗恼羞成怒:“你竟然那我和李旭东那个老东西比——”
　　“你对我生父有什么意见？”来找李若松的李若兰在身后冷冷道。
　　钱远涯见状，连忙行礼:“皇后娘娘！”
　　侯玉宗连朱云泽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李若兰？倒是轻蔑一笑“那皇后娘娘你这个嫁杀父灭门仇人之子的女人又怎么说——”
　　“够了！”朱云泽也刚刚下朝，正好听见这话。
　　“皇上~~~~~~”
　　李若松怒视侯玉宗，天晓得他是如何强忍住多想把眼前这个猪队友拉下去斩了的冲动！“侯玉宗，如此内忧外患之际搅乱人心公私不分，你对朕再不满能不能先打跑敌军收复了山河之后再说？否则，你便是同那些叛国投敌的畜/生别无二样将会留下千古骂名！”
　　侯玉宗被说的有些怂了:“~~~~~~也不是说不对付北寒那边，只不过时机不对——”
　　“那么侯公子认为如何，难道杨文锦的情报是假的？苗公子一家的牺牲、我们在泯州所受到的血淋淋的教训还不能让你觉醒？” 朱云泽有些齿冷。
　　钱远涯也道:“而且谁不知道柳娉月母子当年曾落入顺军手中？本来大家快忘记这件事，你侯玉宗偏偏还要在最近生擒杀了李之野报仇后不够，还要一直锲而不舍地打压顺军残余部下弄得满城风雨，结果被笑话还要连累娉月的名节，你这丈夫当得可够可以啊！”
　　“钱—远—涯！”
　　“都给朕滚回去，不然杀无赦！” 朱云泽忍不住发飙了。
　　侯玉宗、钱远涯:“~~~~~~”
　　朱云泽一身疲惫和李若兰一起回到寝宫，倒床就要睡去。
　　“若松哥哥——”
　　“怎么，连你也要替他们说情？”朱云泽甩开对方拉他的那只手，冷冷一笑，“也是啊，毕竟人家侯玉宗是你李若兰的心上人——”
　　“我不仅仅是寿王妃现今的大熙皇后，也是你李若松的女人，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李若兰抱住对方正色道，在做重大决定的时候她一向无比严肃，也许是长大成熟了，但这次还是有些不同的！只是，朱云泽他相信吗？该信吗？还是到头来的一场空？
　　“你只是在可怜我——”
　　“如果我说你在我心里早已超过侯玉宗，求着你跟我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你愿意吗？”
　　朱云泽转身抚着对方脸的那只手不禁顿住。

　　在振邦帝朱云泽为继位后产生一系列矛盾而忙碌的同时，北寒那边还来不及收取胜利果实，他们的大汗慕容弘便病危了！有人说是因目睹准王妃拓拔青莲坠楼一尸两命受刺激病倒，有人有人认为是多年征战的隐疾爆发而缠绵病榻，可谁能想到竟是慢性中毒，凶手便是慕容弘早年所纳的小拓跋氏侧妃！
　　“为、为什么？”慕容弘难以置信。
　　拓跋氏皮笑肉不笑：“大汗您不是对青莲姐姐痴心一片欲追随而去吗？妾身这是在成全您啊！”
　　“可是大业未成，本汗不能——”
　　“您放心去吧，有妾身和七爷在——”拓跋氏又故意想起什么，“忘了和您说一句，妾身的大阿哥将会继承北寒王的位置一举将整个华夏大陆握于掌中！”
　　慕容弘虚弱不已挣扎着要起身：“凌儿他才四岁——”
　　“所以在他成人亲政之前，由妾身和未来摄政王的七爷操劳了！”
　　“你们——拓拔珊瑚，你这个毒妇！”慕容弘怒指对方。
　　“我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不正是拜你慕容弘所赐？”拓跋珊瑚居高临下看着对方被自己气得不行无能为力的样子，“从你让我守活寡开始，从你拿我做青莲的挡箭牌，更为了抬举那个贱/人不惜逼迫拓拔一族认青莲做我的便宜姐姐踩着我欲封她做正妃开始，过去爱慕你的珊瑚就已经死了！”
　　被自己向来向来轻视的妃子算计至此，慕容弘如今还能怎么样？也只能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赢了吗？阿弛可不会甘心一辈子屈居在你之下——”
　　“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而你慕容弘是没机会看到的！你放心，慕容弛他的下场将会比你更加凄惨，而你慕容家对拓拔一族的伤害将会用整个天下来偿还！”刺/激完对方，拓跋珊瑚带着胜利的心情转身踏出寝宫，仿佛被她甩在身后慕容弘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只剩他一人的慕容弘颓然瘫倒在床上，闭眼，不禁陷入了那场噩梦当中：
　　“青莲，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接受北寒王妃的朝服王冠——”
　　“艾四爷，我要去找我的丈夫苗润禾，请你让开！”
　　“哼，你找他做什么？收尸吗？”
　　“慕容弘，你这个畜/生——”
　　“我一直不明白，明明我无论哪方面条件来说都不输于苗润禾，为什么你就那么无视我的付出独独对他另眼相看，就因为你俩所谓的指腹为婚？”
　　“我和润禾青梅竹马志同道合，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选择你这个觉族人不可？就为了你巧取/豪/夺的所谓痴情？”
　　“你竟如此看我？本以为当年花魁大赛上你那番让我动心不已的“无论华族/异族，皆无高低/贵/贱之分，同属华夏”的言论有多么高明，没想到你董沁雅也同那些俗人一样看低我觉族——”
　　“你这可是终于承认我是董沁雅了？”
　　“~~~~~~”
　　“我们华族人从没歧/视你们，倒是你们觉族人滥/杀/无辜险些灭/尽我华族！别以为换了国号和姓氏就能掩盖你们过去所犯/罪/孽看不出你们卷土重来的野/心了，大群今氏，就是你觉族慕容氏的祖先！”
　　“不仅如此，华夏第一次分裂/五/胡入/侵，当中就有我慕容氏！”
　　“那你还有脸说我华族人仗势欺人？纵观整个华夏大陆几千年历史，大多是我华族人创造先进文明，不仅如此，还尽心尽力扶持你们异族诞生发迹，即使有战/争，也是对方挑/衅在先不得已出手，哪有所谓侵/略？倒是你们觉族人欺/软/怕/硬，趁我大熙国国力大不如前衰/落以后落井下石不算还要倒打一耙，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成了我的女人还有了我的骨/肉？”
　　“你真以为我会如你所愿生下这个/孽/种？”
　　“你敢有不该的念头，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永远不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