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守护》千鸿引

23、双向守护23

　　【瞳耀】双向守护23
　　当白羽瞳一脚踹开门的时候，
　　彼岸是毫不惊讶的。
　　他看着来势汹汹的他，竟然笑了。
　　“轩辕破，还记得我吗？”
　　男人直接叫出了白羽瞳以前的名字。
　　“你是……？”
　　白羽瞳皱了皱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居然是导致一切事件开始的那个，
　　当初带头八卦的小仙？
　　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九瓣莲花的阵法。”
　　他笑了笑：
　　“让我获得了重新重生的机会。”
　　“重生？莫非你是……”
　　白羽瞳突然感觉这一切的巧合都变成了刻意。
　　“嗯，我就是那个蠢女人的爱人。”
　　他笑了笑，一脸的不屑和冷淡。
　　他刚刚复活，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样的新闻。
　　那个女人……
　　怎么这么蠢……
　　她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做！
　　最后终究是死了……
　　死了也好……
　　“你利用了荼蘼对你的爱？
　　从一开始你所谓的为她建造一个城市的爱情，
　　其实就是你蓄谋已久的利用？”
　　“没错，”
　　男人笑了笑，她的头上刚好有那个印记，
　　他只不过是利用这个印记，
　　给了她一个更加爱自己的理由罢了。
　　“后来我看我大限已到，
　　那个女人又是个离不开我的极度偏执的家伙，不如用这个方法激起她对这个世界的恨，
　　来换取我真正重生的机会。”
　　“你就这么笃定，她一定会走这条路吗？”
　　展耀有点不悦，他突然觉得为叶落不值。
　　“当然，”
　　男人自信的笑了笑：
　　“你一定要相信一个痛失所爱的人的执念。”
　　“我信，”
　　展耀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白羽瞳，
　　这里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展耀，如果你不强大起来，
　　你就真的没办法保护你爱的人，
　　你只能一次次的接受离别，慢慢变坏。”
　　他看着展耀，有些无奈的样子。
　　展耀弯了弯嘴角：
　　“就算有这么一天，我也不会变坏的，
　　更可况，我绝对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的。”
　　这一世的展耀，
　　是个武力废柴，
　　是个生活废柴，
　　是个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的家伙，
　　但是他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态，
　　足以让任何人相信，
　　他有这个能力保护好他所爱的人。
　　“你难道就没动过真感情吗？”
　　白羽瞳对他喊道。
　　“那个蠢女人，”
　　男人愣了一下，笑的毫不在乎：
　　“我从来就没爱过她。”
　　他的演技很好，
　　但展耀还是从那一秒钟的犹豫中得到了答案。
　　他看到了他藏在那副笑脸背后的凄凉和痛苦。
　　只是可惜，对于他来讲，
　　爱情远远没有自己的目的重要。
　　“我看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
　　而且他已经为了你死过一次了，
　　你难道忍心看到他为你再死一次吗？”
　　男人突然拔出了一把枪指着展耀，
　　笑着对白羽瞳说道。
　　白羽瞳果断地上了保险栓，
　　潇洒地把枪扔在一边：
　　“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这五千年来，
　　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心里的那份神秘能量。”
　　“可以，”
　　白羽瞳举起了手，对展耀抬了抬下巴。
　　“但是放了他。”
　　彼岸笑了笑，把枪口又向前推了一步：
　　“别跟我耍花样，
　　要是我放了他，
　　你回头当场制服我怎么办？
　　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
　　但是现在的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力。”
　　“呵，”
　　白羽瞳冷笑一下：
　　“万一你不遵守规则，
　　我把心给你了，我死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遵守承诺？”
　　场面一度像陷入了被冻住一样的僵持状态。
　　展耀在心里为自己和白羽瞳偷偷捏了一把汗。

　　“嘿，小猫咪，”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叫出来：
　　“赵爵？”
　　“嘘！”
　　赵爵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对他笑了一下：
　　“小破熊负责拖住那个男人，
　　而我，
　　则负责救你。”
　　看着赵爵熟练的拆开锁住他的磁扣锁，
　　展耀不禁怀疑赵爵前辈子是不是专业撬锁的。
　　磁扣打开的一瞬间突然发出了“咔嚓”一声，
　　吓得展耀一个激灵。
　　“别想跑！！”
　　正在僵持中的男人听到声音看到了正要猫腰逃跑的展耀，顿时怒发冲冠，
　　凭空变出一个火球就朝他们飞过来了。
　　赵爵赶紧挡在展耀身前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
　　把火球弹了回去。
　　觉得自己帅爆了的爵爷正打算回头向展耀求表扬的时候，才发现某只移动速度突然变快的小猫已经趁乱跑回了白羽瞳身边。
　　男人怕他们趁机逃跑，
　　于是就着火球爆开的浓烟向白羽瞳打了几枪，
　　不过都被他躲开了。
　　黑烟彻底散开的那个瞬间，
　　彼岸趁着白羽瞳的熊妖的视力还未完全恢复，
　　对准他心脏就发了一枪。

　　白羽瞳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暗道不好，
　　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躲不开了。
　　但这样的家伙是绝对不能留的存在，
　　于是，须臾间将手就又变成了熊爪，
　　根据判断好的方位狠狠地一击。
　　“砰！”
　　他听到子弹射入体内，
　　血液带着沉闷响声喷薄欲出的声音，
　　也听到了致命一击穿过身体，
　　震碎五脏六腑的声音。
　　他的眼前蓦地绽开了一朵瑰丽的血花，
　　大片的殷红模糊了视线，
　　不得不再次目睹他心爱的人沉眠，
　　这幅画面与过往某个的时刻发生了重叠，
　　诠释永别。
　　他以为他已经有能力保护他爱的人了，
　　可是，居然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眼前倒下。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可是心却仿佛被生生割裂成一瓣一瓣的，
　　带着鲜血淋漓般的疼痛，
　　他突然感受到如同沉入海底般的窒息感。
　　他看到对面的那个男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也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
　　同样被彻底打穿的展耀。
　　他在最后关头替自己挡住了那枚子弹，
　　却也从背后受到了他自己发出的致命一击。
　　他很了解自己那一击的力量，
　　那是用尽全力不惜同归于尽毁天灭地的力量。
　　隔着一个人尚且打穿了那个男人，
　　何况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展耀。
　　他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颤抖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展耀的脖颈上，
　　还好，
　　虽然生命体征很小，但起码还活着。
　　他突然发现，
　　掏出手机，拨出120这三个数字，
　　竟然也会有一天，变得如此艰难。
　　赵爵咳嗽着，嘴角残存着一丝鲜血，
　　脸色灰白，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我刚刚用最后的一点功力替他挡下了部分的攻击，只是你的那一击太强了。
　　我只能，把他从生死线上，
　　拽回来五分钟左右……
　　你……
　　想说什么……
　　尽早吧。”
　　白羽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发现当人遇到极大打击的时候，
　　竟然能镇静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他抱着展耀，
　　一时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白……”
　　他听到他微弱的声音，于是马上睁开眼睛，
　　深情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小白，你为什么后来要改名叫白羽瞳啊？”
　　白羽瞳愣住了，
　　他也不知道展耀为什么要趁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但他还是乖乖回答了：
　　“因为轩辕破这个名字太显眼了，
　　曾经这是全天下都在通缉的名字。
　　后来有一次机缘巧合，
　　有人说起了这个名字，我觉得挺好听的，
　　就借用来了。”
　　白羽瞳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这么说，你居然是盗版了别人的名字！
　　真不害臊！”
　　展耀眨了眨眼，俏皮地说。
　　白羽瞳知道他现在的精神是因为伤势暂时被封印产生的回光返照，所以也不忍者挑破，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地陪他聊着家常。
　　并且很默契的，
　　两个都没有提起之前的不愉快。
　　仿佛现在的他们不是生离死别，
　　只是在进行一次日常对话一样。
　　“小白，”
　　展耀突然打断了喋喋不休的白羽瞳，
　　笑着说：
　　“不必再撑着了，
　　这次我真的要死掉了，
　　最后的时刻，你不送送我吗？”
　　他突然从嘴里涌出了一大口血，
　　喷在了他雪白的西装上。
　　白羽瞳看着温柔微笑着的展耀，
　　沉重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着，
　　带着滚烫的温度，
　　滴落在他慢慢变凉的脸颊上。
　　他努力地用袖口想擦干净他嘴边的猩红，
　　却不想，越擦越多，
　　慢慢，慢慢浸湿了他的袖子。
　　雪白的西装，殷红的鲜血，
　　组合在一起，竟能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原来你真的是不老不死的妖怪啊……”
　　展耀制止了他机械性的动作，
　　任由鲜血自由流淌。
　　“你……
　　是我生命中的无上欢喜……
　　和灭顶之灾，
　　倘若……
　　时光可以倒流的话……
　　我只希望……
　　从未遇见你。”
　　白羽瞳感觉到展耀身上的温度正在慢慢变凉，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仿佛在慢慢变凉。
　　“为什么？”
　　他沙哑着嗓子问到：
　　“是因为嫌弃我是妖怪吗？”
　　“怎么会？”
　　展耀摇了摇头，笑着闭上了眼睛：
　　“因为不管是哪一世的展耀，
　　一旦遇到了白羽瞳，
　　都会付诸一生爱上他啊……
　　如果早知道是这般飞蛾扑火的结局，
　　又哪忍心徒留白羽瞳一人孤单的活着啊……
　　若我们不认识……
　　你也就不会在我死后，
　　那么痛苦了吧……”
　　展耀闭着眼睛笑着笑着，就流出泪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再无声息。
　　可是猫儿，
　　我的人生，却是从认识你的那一刻，
　　才真正开始的啊！
　　白羽瞳紧紧地抱着展耀，
　　像个痛失所爱的孩子一样，
　　固执的抱着自己不肯放手的执念。
　　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
　　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点，
　　白羽瞳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
　　哭的声嘶力竭，
　　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做一切的动力，
　　一个人抱着已经僵硬的展耀，
　　痛哭着，尖叫着，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