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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番外 ...

  •   三邪观近来多了很多香火供奉,据说是一个书生的功劳。

      晏辞仗着这些凡人看不见自己,大喇喇地蹲在庙门前的一棵大花树下边啃供果,边回想着自己刚刚听来的戏文。

      戏文说的是一个穷书生上京赶考,一路上历经坎坷身上穷得只剩下个钱袋子,偏偏又逢寒夜大雨,真真是行到了水穷处,无奈之下只得躲进了一间庙里。

      三邪观只是部分地方的习俗,那书生并没有听说过。
      此处虽冷清破败,却还有些零星的星火供着霉、穷、瘟三尊神像,他虽心下感到奇怪,倒也还算诚恳地添香拜了几拜。

      一求瘟病仙君保他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二求穷吝仙君保他财势行转衣食丰足。
      三求霉运仙君保他厄运散去否极泰来。

      以往别人都是烧香拜神求他们莫要光顾自己,倒是头一次听到求他们保佑的。
      晏辞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不然高低得显个灵,亲自施法将他此生的霉运都除去。

      后来,那书生果然在殿试中一举高中。
      他是个极信神鬼之说的人,深觉这是三位神仙显灵保他金榜题名,于是衣锦还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庙宇,还将此事作成了诗文,引来了大批信徒虔诚朝拜,香火也就日渐旺盛了起来。

      除了三邪观外,人间新近香火旺盛的地方,还有战神庙。
      里面供奉的,自然是接了明楚上神的班,驰骋战场所向披靡的天界小战神。

      但凡人们并不知晓这些,只当是哪位英勇的将军成了神保佑他们,不知从何而起,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便成了各种各样有鼻子有眼的传说。

      只是……

      “为什么每一座战神庙都要修在三邪观的边上?害得我每次下来都被找到。”
      晏辞闷闷地想着,很是不道德地随口吐掉了果核。

      虽然民间的说法是这样能压邪、保平安,但晏辞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定是有人有意为之。至于是谁……

      “阿嚏——”晏辞打了个喷嚏,被人拽着领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要不是顾及你那两个牌搭子,我还想把他们俩搬出来,自己坐到供台上去。”

      晏辞本想对背后揪人领子的无耻之人破口大骂,一听是宁越的声音,顿时蔫了下去,回过头去,就见宁越站在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还顺脚把他刚刚乱吐的果核踢到树旁,三两下掩进土里。

      “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宁越拔高了语调反问他。

      晏辞被噎了一下,显得愈发心虚。
      “你不是应该……咳……应该在天桓山等着成婚。”

      宁越刚板下来的脸色又被他气笑了,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也知道该成婚了?你偷偷跑下界,我跟谁成婚?嗯?!”

      晏辞听得出他是生气了,别过头躲开他热烈的视线。

      说起来,这件事还得怪天君。
      说什么“回到上天京之后,该罚还得罚”,结果宁越闭关养好伤之后,只罚他打扫了三天的天牢,其中之意不言而喻,众神仙谁也没有异话。

      至于晏辞,先前受了冤枉,作为补偿,天君大袖一挥就给他和宁越赐了婚,还特别体谅地允了他可以将事务带到天天桓山处理,昧云殿也给他留着,由南风照看,只需按时回上天京述职朝拜即可。

      晏辞对此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虽说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宁越在一起了,可他思前想后也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补偿,更像是对某人的恩典。
      而且以后要多一个人管着自己打牌喝酒,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还没能这么快适应这件事情。

      好在魔尊对他没能得到魔息的事心有不甘,回去之后不久就集兵发难,战地离北境近,宁越闭关时修为也增进不少,自然便随父上了战场,慢慢从他父神手中接过了守护北境的重担。

      这场仙魔两界的战事持续了好几年,他们的婚事也就因此耽误了好几年。

      近来魔族消停了些,宁越不再整日整月地戍守在战地里,偶尔得空还能到上天京同晏辞小聚一番,这场耽搁了的婚事也就被荼钦神君想了起来,提议天君抓紧把事办了。

      左挑右选寻不到一个良辰吉日,天君提笔在黄道星君的历本上写写画画,硬是造了个黄道吉日出来,就在今日。

      眼看着日头将落,宁越也没舍得再置气,摸了摸他的头道:“走吧,两个新人都不见了,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嗯。”晏辞点了点头,很是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天界的婚礼同凡间大差不差,拜堂礼酉时才能开始。

      按着凡间的习俗,新人在拜堂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两人很默契地在没人的地方各回各处,再在一片锣鼓喧天中,执子之手。

      金灿灿的晚霞铺满了天桓山,将喜色的缎带映得分外殷红。

      一对新人在喧闹声中拜过高堂,招呼过满座高朋后,便被早早赶着离场,入了新房。

      新房门外贴着五六个人,正竖着耳朵听房中的动静。

      院外的喝酒猜拳声依旧热闹,里面却没有半点声音。
      几人面面相觑,正在用眼神互相责怪对方方才不该敬多一杯酒的时候,里面不适时地传出了一声晏辞的骂声。

      “是哪个小王八犊子,来天桓山喝喜酒,送两颗指甲盖儿大的小破珍珠就完事儿了!被我知道了一定要……”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将视线聚到了琼光身上。

      “不是我。”感觉到身后的视线都在盯着自己,琼光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真的不是我!”

      “是不是你,你们都不该在这里偷听。”
      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默契地回身同明楚上神行了个礼,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

      明楚直看着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回头看向红烛摇曳的新房,而后轻笑着摇了摇头,也踱着步离开了。

      “都走了?”晏辞拉长脖子想透过宁越拉开的窗户缝看看外头,“还是你父神有威信。”

      “嗯?”宁越闻言合上了窗户,回过身来问道:“只是我父神?”

      晏辞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脸上登时泛起了红晕,支吾着拿起桌上的礼单,扯开了话头道:“琼光这次倒是挺大方的,怕是搬了半副身家过来。”

      “这些礼单,明日再看也不迟。”宁越走到他边上,顺手就抽走了礼单扔到一边,“折腾了这么久,你不累么?”

      “不累,倒是有些饿了。”
      这话半假不假,一则是忙活了一晚上光喝酒,确实有些饿了;二则,他怕这新婚之夜,一躺到床上可就不光睡觉这么简单了。

      不过宁越似乎并没有多想,问道:“想吃什么?”

      晏辞认真想了想,倒真有那么一样馋了的东西,随即轻声笑了起来,道:“我想吃的东西只怕你没有,我想吃——烤地瓜。”

      宁越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往后退了一步,煞有介事地化出乾坤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果真将两个烤熟的地瓜掏了出来。

      和地瓜一起被掏出来的,还有一枚做工精致的白玉指环。
      指环被雕成了枯草杆子缠绕成圈的模样,蕴着丝丝的灵流,模样看起来,很像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宁越用草编出来的那只。

      “你小子,当年送我这种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就在肖想我了?”

      “是。”宁越承认得大方坦荡,笑着将那枚指环戴到了晏辞手上。

      晏辞左瞧瞧右瞧瞧,觉得这枚指环还算是衬得上自己,满意地在宁越脸颊上亲了一下,开始吃他的烤地瓜。

      “让我也尝尝。”

      “你吃那个。”

      “那个没你的甜。”

      宁越一手抚着他的脸,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照着他嘴唇就吻了下去,从唇角到齿关再到舌下,一点点让这个吻变得深切绵长。

      晏辞被他弄得脑袋空空,连手里的地瓜什么时候掉了都浑然不觉,只觉得有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扯开了他的衣带,堂而皇之地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才触到那温热的肌肤,周遭忽而就震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大有将屋子震散的架势。

      听着这动静,想必是魔族要趁着他们大喜的日子来搅扰了。这样大的阵仗,怕是整个天桓山都在震动。

      晏辞正想退开他出去看看动静,宁越却先他一步锢住了他的双手,低声道:“不管他们。”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即便外头有明楚上神等人在应对,可一直这么晃着,他们也做不成什么。

      宁越凑到了他耳侧,声音变得有些低哑,说出的话略带着一些蛊惑的意味,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如果我们跟着一起震的话,是不是就感受不到晃动了?”

      晏辞疑惑地“嗯”了一声,正在费力地理解着他的话,就被他一把拦腰抱了起来,三两步到了床榻。

      月光皎皎,烛影摇曳,半红的纱帐绣着镂空的并蒂莲,莲瓣开合,隐约可见其中鸳鸯交合,满床尽是旖旎春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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