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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杏花酒与通缉令 ...

  •   “长生,有客人吗?”林镇东的声音从前厅传了过来。
      “啊,什么客人啊?”白荔杨笑着问道。
      不知道颉长生打算演哪出,反正她交代自己,坐在前厅看书,如果有个男的用钥匙开门进来,就装成是她。
      这是什么新鲜的恶趣味。
      林镇东看了她三秒钟。
      “你是长生的双胞胎姐妹吗?”
      “那倒也不是,”白荔杨摇了摇头,表示了十二分的困惑不解,“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她我还是比较认识的。”青年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您好,我叫林镇东。”
      “白荔杨。”她无奈地出了口气,站了起来,“您好。”
      完全没什么演出效果啊。
      “我有这么不像吗?”她笑了笑。
      “挺像的,但是两口子如果认不出对方也不太可能。”林镇东笑着说,从杂物架上面取下了茶叶罐,“长生没给您泡茶吗?”
      “谢谢。”白荔杨接过了杯子。
      修平端了一大筐野菜从外面走了进来,“总算是洗完了。”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突然发现林镇东坐在了椅子边上,他立马决定把筐放下,但是上面还沾着水,放到地毯上是不是不太好,于是他决定单手托着筐,然后低下头,“不好意思,我们又来打扰了。”
      “啊,哪里话。”林镇东看了一眼那一大筐野菜,“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有没有。”修平说道,“我才是实在不好意思。”
      男人都是这么虚伪的动物吗,白荔杨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
      茶很香。
      应该是绿茶,白荔杨想,据说人类会在春天的时候喝绿茶的,这种茶清香而性寒,让人感觉心神宁静,眼明耳聪。
      “你还是一点都不配合演出呢。”颉长生不满地说,从后面捂住了林镇东的眼睛,“这回呢?”
      “这回肯定是了。”林镇东伸出手掰着她的手指,“除了你别人肯定没有这么坏。”
      “我哪里坏了。”颉长生不快地说。
      “哪里都坏。”林镇东一根根地把她的手指拆了下来,“真的很坏啊,而且,我不论认出来还是认不出来,你总是要找点事情批评我吧。”
      “行吧,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我难道不是一直致力于行善积德,修桥补路吗。”颉长生说道,松开了手,蹲在了修平拿回来的筐前面,“今天罚你吃草了。”
      这些野菜,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很容易买到的东西啊。
      花柠蜷在椅子上以某个半身不遂的姿势打着呼噜,颉长生忍不住搓了搓它的耳朵,“起床了。”
      “也没有鸡吃。”花柠哼道,表示差评。
      “有鸡腿菇啊。”颉长生在它的面前晃了晃。
      “又不是一回事。”花柠呻吟了一声,表示狐生好难。
      颉长生把野菜拿在了手上看看,她一贯的认识里,这玩意可是金不换,只有这一个季节能吃到,肥美而鲜香,连龙肝凤髓都要让让道。
      毕竟春光不等人。
      如果是原教主义者,肯定找个铜锅加点清水,最多是鸡汤,煮一下就好了。
      但是花柠看起来完全不是个原教主义者。
      林镇东应该也不是个原教主义者。
      颉长生颇有些情绪地对着指尖。
      算了,两份饭就两份饭吧,这有什么应付不来的。
      她表示只有不努力的人,没有困难的工作。
      “你们吃辣吗?”她问道。
      白荔杨表示这事比较超出我的实力范围,修平觉得我也是。
      颉长生笑了笑,“还真是和我一点都不一样啊。”她轻轻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她和自己不一样,白荔杨完全已经知道了这点,颉长生是另外一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一些。
      “白小姐当然是另外一个人了。”林镇东说道,他垂着眼睛看着手机,然后伸出手捂住了脸,“为什么还有三天就补考了,有人到现在才问我要考纲。”
      “我不管,反正你说过你喜欢做老师的。”颉长生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我现在后悔了还不可以吗?”林镇东说道,含泪按下了申请通过的绿色按钮,“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啊。”
      “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语文。”颉长生毫不留情地续道,“但是你这事难道不是去年你抓的人太多了吗?”
      “这又不是我的错。”林镇东说道。
      颉长生找出了一只鸡,还有一些平时剔下来的肥羊肉,洗净下锅,扔了两片葱姜,然后盖上了盖子,花柠跳了上来,然后被颉长生拽着他的尾巴拖了下来。
      “疼。”小狐狸眼泪汪汪地说。
      “你先捣乱的。”颉长生说道。
      “但是你也不能拽我啊,几乎快要拽掉了。”小狐狸泪流满面地说,“你就不懂什么叫做手下留情吗?”
      “我记得你们狐妖,尾巴可以修回来的。”颉长生冷酷无情的说。
      “这是什么?”花柠把前爪搭在了炉灶上,伸着长长的鼻子,嗅了一下。
      “锅底。”颉长生说道。
      “那么几颗草,要老母鸡来配?”花柠表示了世道不公。
      颉长生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不行吗?你打得过我你就掌勺。”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野蛮和丛林法则啊。”花柠低声抱怨道。
      “需要等两个小时。”颉长生伸出手转了转厨房钟,然后看向了窗外,“说起来,我想养两条鱼,你要是敢捞来吃,我就剁了你的爪子煲汤。”
      “不可能的。”花柠说道,“我不吃金鱼,刺太多了。”
      颉长生表示你这个保证一点都不诚恳,赶紧给我重新说一个。
      “说起来,白小姐造访有什么事情吗?”林镇东随意和白荔杨闲聊着,白荔杨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
      “有件事,想要问一下林夫人。”白荔杨轻声说道,“我们有个同事被杀死了,目前来说有一个怀疑对象。”
      “林夫人看起来和附近的鬼神关系都还可以,说不定会认识这个人?”白荔杨轻轻地偏了偏头,将通缉令递给了林镇东。
      上面是一个青年男子。
      深青色的短发,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无框眼镜,镜片后是深蓝色的眼睛。
      他看起来明显不是个人类,应该也不是神明,他应该是个妖怪。
      “他叫伽黎。”白荔杨说道,“是我们那个同事收的弟子之类的妖怪。”
      “这样,”林镇东拿着照片看了一会,“说实话,我还真的没见过他,你可以问问长生。”
      “我们那位同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白荔杨轻声说道,“兰若度母,也就是你们说的消疫尊者。”
      “啊,”林镇东微微吃了一惊,“那还真是一件大事啊。”
      “是啊。”白荔杨出了口气,“是件蛮大的事情。”
      “兰若度母?”颉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白荔杨的肩膀后面,“不过这个妖怪我真的还没见过,看样子,应该是器物成的精吧。”
      “这样啊。”白荔杨收起了通缉令,“不过过一段时间,大概会办一场罗天大醮,还有人类叫水陆法会?反正就是那种东西了,到时候会选出新的消疫尊者,我们并没有外传此事,因为有人说他可能会来抢夺师父留下的位置。”
      “抢夺这个词好像不太好听。”颉长生说道。
      “不说那些了。”白荔杨笑了笑,“我带了一坛杏花酒过来,最近学了点奇怪的花样,喝酒试试看吧。”
      白荔杨将杏花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封口,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仿佛能透过这酒气看到春时烟雨笼罩之下的古老村落。
      少女将酒倒进了烫好的杯子,然后将酒点燃了。
      带着淡青色火苗的酒液在少女的手间流转错落,然后分毫不差地落进了玻璃杯之中,一块球形的冰块从指尖凝结成形,稳稳地落在了玻璃杯之上。
      然后,火苗化成了淡淡的烟霭,白色的,缭绕着,盘旋上升,似乎被冰块吸引了,抽象出了一道美丽的纱带。
      “很漂亮啊。”颉长生真情实感地鼓着掌,“你们现在喝酒都玩的这么花了吗?”
      “只是我自己喜欢喝罢了。”白荔杨淡淡地笑着说,“喝一点酒可以睡的更快。”
      “这样。”颉长生摸着下巴。
      “我个人建议你不需要。”林镇东幽怨地说,“我还没见过你失眠。”
      “行吧。”颉长生大度的说,“我本来也不太喝啊。”
      她坐了下来,从书架上拖出了一本书,在膝盖上翻开,“我记得伽黎这个名字有意思来着。”
      “在印度那边的意思是大时母,”修平轻声说道,“历史上有一段时间需要用活人祭祀来着。”
      “这样。”颉长生看了一会封面,然后摇了摇头,“好像是个蛮暴躁嗜杀的女人吧。”
      “她是战争也是报应。”修平说道。
      颉长生摸了摸额头,这还真是个奇特的取名呢,一般来说,师父对弟子多少应该有点好的愿望的。
      “也有说法说它是袈裟的意思。”林镇东摇了摇手机,颉长生凑过去看了看。
      她出了口气,“总而言之,我没见过他。”
      白荔杨将酒推到了她的手边,“我就是碰碰运气罢了。”
      其实,她觉得能看到这个少女,也不算亏了。
      她和她所想象的样子,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罢了。

      (未完待续)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杏花酒与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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