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娇态》大哈哈

5、第 5 章

　　钟公公目光盯着他，心想：隔壁的贾老翁曾经救过刘向，现在已经古来稀了，也听令路提及这人现在身体健康，会吃。
　　这会吃的人想必他们家的饭菜定是没得差的？抱着这样的心里，他把食盒提了进去。

　　刘向看见他一进去，就听见了钟公公的说话声。

　　“爷，刘先生给您拿了一份早膳来，您看看有没有胃口？”

　　这些天热，平王呆在屋里子穿的少了些，可到底身上还披着一套开衫襟衣，胸前露出肌肤，这若隐若现的模样倒是让人看了惹不住再看，钟韦思绪飞远，外头的小娘子不喜欢他们爷这般粗犷高大的，可男子健朗身材就他们爷的才勾人。
　　忠心的仆人在为自家爷抱不平。

　　平王看着为他操心上下的老太监种韦，知道他心里着急，领着这份情，他点了点头让钟韦开了食盒把里头的小菜给逐一端了出来。

　　平王细细第打量了一下碗，道“这瓷碗好像不是我们家的？”

　　他从小到大，他用的器具无一不是精致昂贵的，像这般粗纹的烧瓷只有一半百姓家才会用。

　　钟公公闻见他的话，心里暗中嘀咕这刘先生怎么不换个好看的瓷碗，怎么就这样端上来给爷了？说起来，刚才自己也应该事先检查一遍才端进来给爷，不过是因为原先爷吃不下的事给堵在心头，搅乱了心思。

　　“嗯……是……外头的。”

　　刘向弄来的，竟给他弄朴实的来？他闻嗅着空气中带来的淡淡的烟火气息，平民小百姓做出来的的感觉似乎跟别人家的不同？

　　钟公公见到平王脸上微微一笑，摸摸底擦拭了脑额上的虚汗，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奴也不知道一开始用了这瓷碗，是从隔壁的贾老翁端来的。”

　　平王加深了笑意，他知道刘向是个容易跟百姓们打交道的，在北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等会儿还得把碗跟食盒给还回去。”

　　“是。”

　　钟公公想着，他们爷一向都是平易近人的，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事儿责罚他们。

　　平王看着极其简单的山药粥，挖起一勺，软如泥，浓稠白粥，闻起来带着山药香，不知道到这吃起来的会怎么样？

　　肉松与咸菜炒黄豆，除了这两小碟，旁边还有半个流油的咸鸭蛋，可真是朴实的老百姓家的下饭菜。

　　平王吃了粥，觉得嘴里还是没什么味道，夹了一筷子的咸菜炒黄豆放在粥面上，搅了一勺子才吃了进去了，这下子才觉得好了些。

　　钟韦在旁边见一勺一筷子的平王把食盒来盛来的粥都吃完了，心里也不在意那小碟子的咸菜炒黄豆，爷似乎长那么大以来，还没有吃过这等只有贫苦人家的吃食，头一回吃还一点都没有剩下，估计是觉得新鲜。

　　钟韦端着食盒出来的时候，见到刘向还在门口檐下等着，一把食盒给他递了过去，拉着他走的离门口远了一些，咬咬牙轻声道：“你怎么把咸菜炒黄豆也给塞进来了？”

　　他就不提粗、厚的碗这事儿了，只不过“咸菜炒黄豆”刘向做的太过分了，怎么把这些吃食给端到爷面前来？

　　免得下次刘先生在把什么忌讳的吃食给端到爷面前。

　　刘向满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大家都吃，凭什么不让爷沾嘴？”这么美味又不失本真的小菜，为何不能吃，他觉晚膳也应该有着落了。

　　刘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在于这口味上的事情的，但自从在贾老翁的院子养伤两个月，早就把嘴养得比以前叼了些。

　　吃完早膳的平王觉得有了些精神，便叫钟韦把王公公给叫来，让他把书房的要件公文给搬到卧室里来。

　　王公公进屋的时候把门给关上了，隔了钟韦等人在外头。

　　平王皱眉沉思：“朝廷里头是不是高兴爷出门外病的人，回头让人查查都有谁。”

　　王公公缓缓地回他话，“爷，朝中的实力咱们都瞧见了，是故意针对咱们的，京城虽然是爷从小长大的地方，可如今更是要紧的地方，等您养病好了，北庭还等您呢。”

　　王公公见他眉峰一直舒展呢，如今北庭的没个人管着，北庭王府里头没了爷在也是空空的，“爷要是早娶了王妃就好了？”

　　“嗯？”平王想着谈着谈着怎么就谈起他王妃的事来了。

　　王公公见到平王的眼睛眯了起来，知道他在养神，道：“到时候爷回北庭，屋子里自然有王妃给您暖炕，再说了奴虽然是管事的，但是后头还是有王妃给您管的。”他现在不过是暂时握着管事的权，王爷的家事到时候有王妃。

　　平王目光顺了他一遍道：“我瞧你做的挺好的，在这之前，本王王府的家务还是你来。”

　　王公公瞧他笑了起来，自己却要皱起眉头，解释道：“爷，奴如今跟您说好了，到时候王妃进府，您想怎么样都是。”

　　“行了，到时候再说这事儿。”

　　马融到来的时候，得了消息知道人已经不在平王府了，坐在茶馆里喝茶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起平王的事情来，原本他想马上去李家村的，这会儿还是愿意多坐一会儿。

　　“沈家人估计是听说了，平王伤到了腰，……”

　　“好在没有订婚，要不然沈大娘子嫁过去，可要守活寡了。”

　　“虽然平王一表人才，如满足不了妻子的……”

　　如论人怎么说，马融总算听出了结论，沈大人家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沈大娘子刚刚跟了太后的侄子梁顶天定了亲。

　　他们的爷被一个妇人给弃了，因为不能人道？

　　这老百姓经常嚼一些上层勋贵人的八卦事儿，这嘴碎碎到堂堂的威武将军平王居然不能人道。

　　马融听着，手底下的紧握着双拳，青筋都鼓了起来，差点暴怒起来让这些人闭嘴。之前他见沈大人跟他打听消息王爷有没有侧妃的事儿，他还自以为王爷跟沈家要成好事儿，自己还是个媒人而自豪了一把，可如今这老百姓们的碎嘴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了自己的身上，彻底地凉到心底了。

　　门口的护卫中午的时候把马融给接了进门，见到马融一脸的不快，护卫也不敢跟他多交谈。

　　隔壁贾宅

　　青嬷嬷一直觉得小娘子到贾老翁这边来，没几个粗使的丫鬟，平日里照顾小熊跟她在一边照顾着她。

　　小娘子不像别人家的，那么讲究，可是这样青嬷嬷眼里就觉得来这里就让小娘子受委屈了。特别是早上小娘子起来的时候浑身汗渍，她打了院子里的水拧了拧帕子才给她擦了擦，心里揣着量也不能多擦了，免得受凉。

　　“小娘子，隔壁那户人家分明是跟老翁认识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瞧着您看。”青娘脸上露出十二分的不满来，外头的男子随意进门，这小院子进出也太随意了，若是在崔府里头，哪里能这样。

　　崔芳樟对着青嬷嬷眨了眨眼，摇了摇头，说道：“嬷嬷，你也别置气，那人十有八九是个医者，而且昨夜里怕是没有休息，老翁认识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青娘满脸的不解，怎么小娘子的怪论，医者就是个好人？

　　也罢，小娘子的想法，他们都不知道，老夫人说了只要好好听着，顺着她的意来。这会儿那个刘先生走了之后，青娘眼里就闪过一丝的主意，道：“崔西跑哪去了？”

　　崔芳樟正坐窗口，望着不远处的香樟树的叶子，把床头的书给拿了出来，听到青嬷嬷的说话声，她只好放下书回她道，“跟小熊去后山开的菜园子了。”

　　“小娘子，屋子里头闷热，您要不要出来爷去后头的菜园子看看？”

　　崔芳樟怔了一下，叹了口气，这书怕是又看上几页就要荒废了，菜园子的诱惑力的确比书籍大。后头的菜园子是老翁给她开垦的，刚住进来的时候，已经长了许多翠绿的熟果，她去瞧过几回，草莓跟卷心菜长得很好，韭菜也是一日比一日翠，特别是地里头的西瓜儿……唔，该熟了。

　　青娘看到小娘子动了起来，给她换上了青色裤裙腰上扎了布带子，上衫穿着白色的里衣外头套了个褂子，头上不忘戴上纱帽。

　　“嬷嬷，给我个巾子。”崔芳樟抬了抬手臂，想到等一会儿要流汗，倒是先把布巾也给带上才行。

　　青娘给她理了理头发，“已经放在篮子里了，等一会儿嬷嬷我拿过去。”

　　崔西眼神尖，看见青嬷嬷过来了，收敛了神情，朝着那边的小熊道：“小娘子来了。”

　　小熊站起身，把手上的杂草给甩到了一边，瞧见熟悉的身影，叫道：“大热天的，您直接在屋里休息就好了，出来做什么，到时候伤着了，老夫人可不给发我例钱了。”

　　崔芳樟转过头斜着眼睛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戴纹的西瓜，道：“我以为祖母已经同意让我给你付月例钱了，怎么还扣着？”

　　青嬷嬷是二房的人，小熊是朝阳院谭妈的亲戚，回头她还要跟谭妈交好，这会儿只好回崔芳樟道，“小娘子怕是不知道，老夫人是觉得小熊这丫头有时候不着调误了您的事儿，偏您是个心善的，到时候定是放过她的。”

　　崔芳樟想了想，她的确不喜罚下人这事儿，她那个娘要是看到她院子里头的仆从伺候的不精细，又打又扣月例的，多少也免不了嘴上骂上几句。

　　不过这些事儿，她那个娘跟大伯娘都避着她做。

　　小熊听到青娘说的话，越说越觉得好似自己不讲理了，委屈地朝着崔芳樟叫唤起来：“小娘子……”

　　崔西在另一边边听边浇给菜浇水，瞧见崔芳樟的已经蹲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要有瓜吃了！”

　　崔芳樟摘了一个西瓜跟割了韭菜之后就回去了。

　　平王跟王公公议事完之后，在屋里呆的闷了，瞧着他住的地方离后门比较近，他开了后门，果然一眼瞧过去便是青山，不过，怎么听到人声？

　　平王眼睛里露出迟疑来，顺着眼一起瞧过去，只见有个穿青色裤裙带着纱帽的小娘子带了仆人去地里摘了瓜，估计京都边上的人家没京都里头的那些小娘子看得紧，虽说大楚的出嫁习俗的，女方嫁给男方家之后的第一天要早早起床给公爹婆母做饭，京都里头的有点地位的小娘子都没学过做饭的。这习俗估计只是针对下层的小民们。

　　平王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回了屋，听仆人来报马融回来了，立即叫了他进屋来。

　　马融一见消瘦的平王，眨了眨眼，似乎这段日子来没有见到平王，变化有些大。

　　“爷，刚在京都的南关街吃了茶，听说了一件事儿，就是……”马融转头，突然眼神就没对上平王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平王脸上的笑意深了深，“嗯？外头议论什么了？”

　　平王瞧着他的亲兵，这马融只要心里有话，铁定是自己说出来的。

　　马融咬了咬牙道：“您成了弃夫。”

　　平王一听，什么“弃夫”？以往只有弃妇的说法，没有弃夫的，“怎么说？”

　　“沈尚书把他家的大娘子跟姓梁的订亲了。”马融回想着，老百姓的说词，说已经两家人走亲交换了礼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儿，原本那沈家大娘子跟我没什么关系，也就你这个呆愣的把这事放在心里头了。”平王捏了捏额，这马融！

　　马融闻见他们爷早就知道这事儿，瞧着他人面上淡淡之色，自己心里憋闷了，他好心的赶回来就跟爷说这事，感情还是自己不痛快了。

　　崔三郎跟小四郎这会儿骑着马儿过来李家村是，其中个头小的那个说了:“三哥，两个月前有人到我们家来做客，见了祖父你可知道？”

　　崔三郎比小四郎大一岁，年纪也差不多，又是堂兄弟的关系，平日里玩的一块儿，自然能猜出小四郎的心思，“你瞧咱们崔府门口横匾上的两个大字，虽然极其普遍，但祖父就像，嗯，二姐姐说的，香碰碰的一块儿烤羊腿，遭人垂涎。”

　　听娘说，虽然以后要大房来继承祖父的青山书院山长的位置。说白了，外头跟他们崔家有点关系的人，只要进京了，要入朝廷的，登门拜访祖父那是都要亲自走一遭的。

　　小四郎没想那么多，以往阿姐在的时候，他有什么事儿都会跟她说，如今人去了李家村，自己没了可以吐露心思的人，这几日来闷在心里头的话儿也多了起来。

　　别以为他跟小三哥平日要好了，可是阿姐说了，做什么事儿心里给自己留个心眼。

　　他才没有什么事儿都跟小三哥说，就算阿姐不叮嘱他，娘说了，大房的小三郎以后走的路子跟他不一样的。

　　各怀心思的一两人骑着马儿朝着李家村赶。

　　“你说，明年我要去考秀才可不可以？”安静一会儿后，小四郎猛地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听着崔三郎心里惊了起来，道：“你还没有打消这念头，若是再让婶婶听到了，……”

　　“我就说说，你不要告诉我娘，她就不会知道的。”

　　“我不说，不过，家里是不会同意的。”崔三郎心道，崔家自从祖父从朝廷上退下来之后，就令他爹爹跟二叔、三叔不要入仕，后头的子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