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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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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邛见到一个崭新的四合院,屋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秦林看着陌生的环境惶恐不安,着急的说,“哥,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种地了吧?”
他们其实以及住了好几天了,这四合院每天都有人打扫清洁,他们这些种地听曾庆的话。
秦邛特地的望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坚定,“先看看。”
秦林目光迷茫的看向他,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原先他也说“先看看”,然后他们就坚定的跟着曾庆跑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来了。
平王府的人跑他们都跑掉了,特意带了一百个士兵在附近守着,他们这个种地的队伍也就三十几个人,哪里还用的派个都头过来?
秦林当匪,最怕的就是这些军营里头的士兵,虽然这念头他不当匪好久了,可骨子里还是见到当兵的都难道想着要逃避。
“哥,外头扎营的人手上有刀枪,还有二十几匹的马儿。”他都数过了,这些马都是给骑兵专配的,完了,他逃掉的可能性太小了,人家手上有马!
秦邛盯着他瞧,低沉了声音说:“你这小子,半夜里翻了墙头,还以为我不知道。”
他在跟着曾庆上北庭之前有预感,总感觉大人物在背后还没有露脸,感到四合院的第二日,他就看见站在门口穿着青色长袍衫的熟人贾安。这才知道,贾安也是平王的人……
不敢惹,不敢惹!
十个他都打不过贾安。
所以现在见秦林拧着脖子说逃跑,他不想在堂弟面前失了志气,“你现在是个清白人,没什么大事儿,他们也不知专门来抓咱们的。”
接着又劝说他起来,“这干活一个月还可以休息四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儿,听说这里有个极为有名的春楼,里头的小娘皮们哥哥柔软无比,这夜夜狂欢的劲头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秦林被堂兄这般利益熏陶了一番,觉得有理,暂时闭了声。
刚刮了几天胡子的曾庆摸了摸下巴刚刚冒出来的胡渣,刺手,眼睛扫了一遍眼前的景象有地方有自然生长的物种,可还是得要种树。
“种树也许是个简单的事儿,挖个坑,把树填进去就行了,可后续还有很多事,浇水施肥、后期支撑每一个步骤都不能放松。”
曾庆听着王妃在说话,自然不敢放松。
崔芳樟看着他,考虑到这是个长期的从工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好做,少不了给你好处的。”
曾庆扁了扁嘴,跟她说起就算要种地,没什么问题了,可是他们四合院附近的百名士兵驻扎那是怎么回事,平王府难道擅长以多欺少嘛?
面对质问,崔芳樟垂下眼帘,心思飞转起来,她其实也觉得平王对这个事情做得不好,可跟曾庆解释道:“你只管放心,是来护着你们的,这山上还有残余的山贼。”
“钟韦,马都头在不在?曾庆要是不信,可以亲自问一问他。”崔芳樟瞧紧身旁跟着的人。
“在的,”钟韦笑道,回头喊了人走近一些,“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王妃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回王妃的话,原先这山上的贼人被我们驱赶过一阵子,后来爷让龙九射杀了他们当家的,人也就散了,现在留下来的人是曾经土匪头的义子,此人对我等十分仇恨。”
所以才让他过来一路跟着王妃,马都头没说这话,老老实实说完又退了下来。
“王妃,他们都是王爷的境内军,有北庭境内铲除异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钟韦沉着声说道,警告了一眼曾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崔芳樟一听,觉得有理,心里还是对平王这批人犯嘀咕,她最近听说了这人现在忙着建设六部二十司,林戎接手吏部,龙九接手兵部,至于刑部跟户部等其他的人,她都不认识,也不想着认识。
崔芳樟第二天回到了香樟小院,青嬷嬷就左看右看,嘴上埋怨着为什么不带他们企去,带着吴嬷嬷出去做什么,她还是个新人,伺候人哪里有她们熟练的。
大丫小丫忙着沐浴的准备,小熊端着吃食进屋,笑着说道:“嬷嬷别缠着她,先吃了饭再洗漱。”
她做了芋头羹,小炒了份瓢菜,千层油旋烙饼跟羊肉汤。
崔芳樟瞧着今日的烙饼似乎有些不同,问她怎么做的。小熊神情一脸,说:“吃腻了令安的烙饼,奴也瞧不上他的了,自个琢磨了一个。”
她嘟囔又道:“白面一斤,白糖二两用水化开,加入四两香油。把面和好,做成剂子后,擀开、再加入油做成剂子,再擀开。再加入油做成剂子,再擀开……做好之后放在火炕上烙熟。”
崔芳樟皱黛眉,“我给你数了了数,要擀面七回啊!”
小丫鬟点了点头。
“可不是,她还跟我们说,照这个法,她还做了不同的烙饼,昨夜夜里王爷回来饿了吃了她做的一份,都觉得点子想的不错。”小丫眼睛亮亮的,手上端着帕子,回应道。
青嬷嬷道:“好啦,你们先让小娘子吃饱了,洗漱干净了再回来跟你们说话。大丫,给娘子取来的青白刺花肚兜,花绸裤,香膏。”
青嬷嬷还得哄着人先把饭给吃了,等一会儿指不定王爷回来了,小娘子也就没精神应付他了。
崔芳樟顿了顿,她吃饭没什么讲究,边吃边问:“昨夜爷怎么回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想您了吧。”青嬷嬷给她加了菜放在小碟子上。
昨夜平王回来的时候,回到屋里以为小娘子还在,深更半夜摸进被窝里觉得空荡荡的,后才漆黑的叫了人过来问话,丫鬟婆子都被吓得不敢吱声,最后还是大丫咧开嘴跟人说,早就通知了您,说在福苇庄住一个晚上!
找不到人,还把脾气撒在了他们奴仆身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平王也知道自己有些迁怒了,他被这么一提醒,似乎想起来了有什么一回事,福苇庄离水镇比较近,小娘子是让人跟他说了。
最近忙着都忘了事儿了。
知道自己是没事找事,黑着脸把一群人给赶了出去,也不打算洗漱了,脱了衣裳就躺了进去,这被褥上有小媳妇的味道,把脸埋在了被子里睡了过去。
白日里,平王看见钟韦这个老家伙回到了自己身边,正午政务休息时间,他摊在榻上眯着眼问钟韦道:“王妃去水镇,没人为难吗?”
欺负王妃?谁敢啊?
钟韦认真道:“没,还带着贾安在,没人打得过贾安的。”
平王在榻上翻了个侧身,回想起昨夜的氏,免不了叹了叹,要是有人欺负王妃,自己还可以给她出头,让王妃知道他这个当爷的本事儿,这贾安在人身边,他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贾安怎么不呆在老翁身边啊?”
钟韦白了他一眼,又给解释道,“您忘了?是小娘子说了要把贾安带上的,老翁对她的决定十分支持。”
平王听及,喉咙里嗯了一声,张了口又想问些什么,半响钟韦也没听到他说话。
“您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那些恼人的官员就进来了,老奴看着您一直在废口舌,特意去王妃那儿要了碗糖水过来。”
平王一听有吃的,把手上的书都扔了过去,大叫道:“钟韦,有吃的怎么还不给爷上?”
钟韦顿时不说话了,您刚才也不问!
这个时候崔芳樟洗漱出来,恰好处理了崔北的来信,说他那么年底收款,没多少钱了。今年的钱得要从徐佛那儿来,春日刚到,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不能等。
银子也不能等。
看来还得用一下平王的人给徐佛传一下书信。
小熊掀开帘子进来,哭着一张脸,崔芳樟看她快哭了出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可要给奴做主,刚才打算给您做的鲜奶炖蛋被郭光给端走了。”说是要端过去给钟公公瞧瞧,她一想,那不是把糖水劫去给平王了嘛。
她不开心,王爷一个男子吃什么甜食。
崔芳樟摸了摸她脑袋,安抚了一下她,叫道:“去把郭光唤过来。”
郭光在殿外跟着钟韦站在一块儿,知道王爷刚刚把鲜奶炖蛋给吃完了,钟韦夸他会办事儿,郭光才说实话,这糖水是他从小熊姐端来的,估计那丫鬟是给王妃做的。
这话才说完不久,有小厮就过来喊他说王妃叫他过去。
郭光问小厮,“王妃叫我过去做什么?”
小厮傻愣,摸着呆脑道:“小奴不知道,可能是小熊姐心情难受,王妃找你过去问话。”
郭光一听,吓得有些腿软,跪在钟韦身边抱着他的腿道:“师傅,你救救徒儿,徒儿不是有意抢小熊姐的糖水!”
小厮站在一旁看着郭光的笑话,也不知道如何去回话。
钟韦眼睛一瞪,“你出息了,自己跟王妃说去。”
“师傅,你不能这样,刚才还夸徒儿事情干的好,这事儿你也参与了。”郭光也对王妃怀着深深的敬意,他不要去见王妃。
“你这样说,咱们爷刚才还吃完了,是不是爷也参与了?”
“奴可没说。”
平王听到殿外嚷嚷的,叫了人进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儿,郭光这小子哆嗦的说起了他干的事儿。平王听了笑了笑,道:“钟韦,你过去跟王妃说一趟,是爷让叫的。”
“谢谢爷,爷您真是救了奴的小命啊。”郭光不要脸的抱着平王的腿感谢道。
钟韦看着郭光这副样子,上前揪着领子把人给带了出去,“别打搅爷休息。”哼,爷的大腿能让你随便抱。
平王也觉得让人依靠的感觉良好,小娘子让去荆州的回信很快就到了,看着小盒子里头都是一打一打的银票,最近穷怕了平王看得眼睛都要登出来了,这厢,用完膳,他精神焕发的抱起空盒子就对小娘子说:“王妃,这盒银票爷先拿走了,你不知道马融整了万匹马儿回来,银子还没有付给人家呢。”
一直欠债的感觉让他感觉不舒服,加上最近户部那边也跟他说穷得已经解不了锅了,已经吃了很多天素的人,再这么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去抢钱了。
小娘子一听,深吸了一口气,银盒子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带走带走,不是我的,别放在我眼前。”
大丫给她上前低了杯茶,瞧着小娘子的脸色有些委屈,“王妃,这个银子您不是说了收回来拿去给曾庆种地的嘛。”顿了顿,又道:“王爷拿走了,那您这边不是……”
崔芳樟捂着心口,大丫说的她不是不知道,就是知道如今才憋得难受,男人干什么都要银子,自己在他眼底可能就是财神婆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