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手术果实的孽缘》凌赤

32、孽缘32

　　在香波地群岛泡泡环绕着的梦幻景色当中，伊莉莎带着沉船的古董再度踏上了这一片土地。
　　就在她思索着这次要不要换一家当铺换钱的时候，岛上严肃的气氛打断了她的思路。
　　到处都是穿着白色正义制服的海军，人数之多让伊莉莎怀疑海军总部把伟大航路的某个基地的海军全员调动到了香波地群岛上。此外，很多从穿着打扮上就能判断出来的普通人被海军拦在了入口之外，他们正在大声吵着什么，声音夹杂在群岛独有的泡泡之中，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几乎马上就可以判断的是，岛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悄悄凑近了一些，和人群中的其他人交流了几句，经过几个情绪激动的人的陈述，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这个月一直有传闻说在伟大航路上爆发了某种恶性疾病，一旦感染就会一睡不起，直至四肢腐烂而不自知，但这些也都是小报纸上的消息，世界新闻报从未证实这一点，岛上的民众也从未当回事。一直到昨日，几十艘军舰停靠香波地群岛的码头，成群的海军先是将岛上的出入口围堵了起来，随后开始驱赶岛上的那些非居住平民，人们一直到那时才意识到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人群一下子分成了两个派别，恐慌派和顺其自然派，而在岛上和海军起冲突的，便是当中的恐慌派。
　　“喂，这样一看，那个传言是真的吧！流行着一睡不起的奇怪的病症的传言……”
　　“那我们怎么办！”
　　“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太过分了！”一个人越讲越激动，开始冲着海军嚷嚷道，“海军都是天龙人的走狗！”随后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往后推走了。
　　“你这家伙，不要命啦，可不要惹怒天龙人，连累我们！”

　　看这情况，这次可不能从香波地群岛出发找人了。她满心遗憾地想着——作为连接伟大航路“乐园”和“新世界”的重要岛屿，这里的消息获取地总会容易些。
　　至于传闻的可怕疾病，海军的行事作风仍旧延传了世界政府一贯“天龙人优先”的做法，身为平民的大多数在此刻遭遇的在这数百年来她已经看见过许多次，其结果是对那群盗贼的后代越发的厌恶。但眼下找到手术果实才是最优先的，伊莉莎并不想在这里挑起冲突，她捋了捋耳旁的那头金色短发，重新背好装满沉船古董的大包，准备去码头搭个船离开。

　　就连码头也是泱泱攘攘的，船票价格也一夜猛涨，尽管如此，排队买票离开的人依旧源源不断，他们大多背着大小行李。
　　“游客没了，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谁还去看那群贵族的脸色啊！”
　　“喂！你怎么在睡觉啊，不会得了那种病吧！”
　　“混蛋，你胡说什么！”
　　“怎么，想打架啊！”
　　“……”

　　去七水之都的船票已经涨到了5万贝利，伊莉莎掏了掏口袋仅剩的2万贝利，尴尬地又离开了码头。
　　眼下，要么去当铺当掉包里的那些宝物换张船票，要么就只能搭鱼人岛上比较熟悉并且愿意载她的海王类走了，香波地群岛戒严如此严重，费心思闯进去并不值当，显而易见，回到鱼人岛搭海王类的便车更为实际些。
　　就在她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了泡泡珊瑚，准备找个没人的树根底下潜回去的时候，一双手从熙攘的人群中拉住了他。
　　“喂，你等一下！”
　　是几个不认识的海军。
　　“是南德卡内特少爷吧！”
　　他们拿着照片，对着伊莉莎的脸正仔细辨认着什么，最后终于确定了，并且将手抓得更紧。
　　“利特齐·南德卡内特小少爷，你的姐姐很担心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你在说什么啊！”伊莉莎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用力挣脱开了面前海军，这让对方吃了一惊，“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平民。”
　　“开什么玩笑！”对方将照片呈给她看，“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吧！”
　　照片中的男孩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戴着高高的礼帽，柔顺的金色短发垂在脸颊两侧，蓝色的眼睛和她颇有几分相似，身上穿着白衬衫和深棕色的马甲，同色系的裤子外套着黑色的骑马靴，他身后是一匹雪白的马匹，只需一眼便可以判定，这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
　　“哥亚王国王后的胞弟，最惯离家出走的小少爷，您这样不承认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啊。”
　　好巧不巧的是，伊莉莎今天也穿着白上衣和深棕色的夹克，脚上也是一双黑色靴子，再配上她特意从鱼人岛的购物街上挑选的男式礼帽和刚剪完染完的金色短发，乍一看确实和照片里的贵族颇有相似感，非要说区别的话，她比照片的小少爷多了一把腰上的剑——这是找尼普顿王要来的，虽然比不上那把良快刀五十工“水吟”，但也够用了。
　　没错，这次重回陆地，她是经过一番乔装的。
　　要让斑点混蛋完全认不出她来——黑发染成金色，长发剪成男孩子的短发发型，感谢曾经在七水之都拜师的时候扮成男孩的经历，改变行为举止也不是特别困难，此外，她还带上了一把剑，伪装成了一个剑士，因为在斑点混蛋印象中，伊莉莎是不会用剑的。
　　伊莉莎精心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自己这身行头能和某位恰好离家出走的贵族小少爷完全撞脸。
　　“快回去吧，这里不是您呆的地方。”那个海军嘴上说着敬语，手却毫不客气地再度使劲抓住伊莉莎的手，并且强硬地拖着她往前走。
　　但伊莉莎在这个时候反而放弃挣扎了。
　　王国王后的胞弟，经常干着离家出走的叛逆事……就算哥亚王国只是一个小国，但能利用的资源可太多了，不如将计就计，潜伏一段时间，这样也能方便打听到手术果实的消息。
　　至于如何演好原本那个利特齐·南德卡内特，是眼下最为棘手的问题。

　　有了海军在前带头，挤攘的码头人群竟然也让出了一条略微宽敞的路给他们离开，伊莉莎在思索对策的时候也没忘了暗中讽刺一番这个世界奇怪的血统贵族论。
　　自称“造物主的后裔”的天龙人，崇拜着天龙人的其他王国贵族们，他们肆意滥用着世界人民辛苦挣来缴纳的天上金和税金，却不把平民当做人来对待，在世界政府铁腕手段之下，加之海军的武力保驾护航，这种现象过了八百年竟然还愈演愈烈。
　　反抗的人也是有的，一旦通过新闻传递开来，反抗就会在全世界一呼百应，于是世界政府控制了新闻。
　　在伊莉莎看来，世界政府是脆弱的，因为它害怕所有的反对声音，所以一旦有了苗头便会扼止，发现有人去研究八百年前的真相就用冠冕堂皇的屠魔令——那种不分黑白，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人的决心倒是比每年在报纸上假惺惺向世界人民的承诺要坚定多了。
　　可世界政府还是那个八百年前的庞然大物，甚至从20个国家发展到了现在的世界联盟国，它重新修改了历史，将天龙人捧至中心，用正义伪装自己，让每一个看似不合理的行为都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倘若是海军来执行那便是正义，倘若是媒体来报道那便是真相，倘若是法律处决那便是公平。
　　八百年来的思想灌输，人们都自愿被束缚在了世界政府所制定的规则当中，有时候现实生活才是最魔幻的。
　　这一次香波地群岛驱赶平民，甚至连理由都不愿意发一个官方的通告，即便如此，大部分也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天龙人就是世界中心”这样的观念，自觉成为“顺其自然派”，剩下“恐慌派”拼命追问传言的真实性。

　　传言……想到这里，伊莉莎突然顿悟了。
　　那个一觉不醒的怪病，不正是在莓瑞国上也听说过的那个奇怪的嗜睡症吗！
　　一旦感染，就会陷入越来越长的沉睡当中，直至一睡不起、永远死去——这个病是否有传染性也未可知，究竟通过什么途径感染也没有一个可靠的结论，甚至是否有这种病也仍处在争论当中。
　　成功伪装的方法可不就是这个吗！

　　此刻，他们已经顺利进入了香波地群岛的内陆，岛上的情况与今年她刚到这里已经不太一样了——街道还是敞亮的，但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大部分店铺也已经关门大吉，有些店铺像是历经强盗洗劫一番，破败地很突兀，多半是店主匆匆丢下店铺离开导致的，到处都可以看见巡逻着的海军，其中一部分海军遇到他们的时候还会感慨一句“这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少爷吧”之类的话语。
　　他们一直沿着主路走着，在临近红土大陆的地方便是香波地群岛的平民不能踏足之地，再往上，在红土大陆的顶端，便是圣地玛丽乔亚，也就是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所在地。
　　“怎么还没到！”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大少爷口吻，问道。
　　“前面就是了，小少爷。”前方海军的话语依旧是尊敬的，但回话的时候却是头也不转一下，这一路上，伊莉莎也隐隐感觉到了海军对这个贵族小少爷不自觉的嘲讽。
　　其实在她此前的海军生涯中，不是没听到一些年轻的海军在私下抱怨过一些贵族和天龙人的残忍行径。恐怕在这几个海军心里，也是同样瞧不起利特齐·南德卡内特，这有可能是因为原本就对贵族这类的制服有不服气，更有可能是南德卡内特这一家，也就是那个哥亚王国的王后国王的行事作风就令人厌恶。

　　他们穿过了打理整齐的花园，推开拱形的大门，迎面就碰上了一堆穿着华丽的人们，他们个个都是热情的模样，嘴上说着“三天了，可算找到您了”，而这其中，一个衣着最为华丽的老太太看起来最为激动，直接上前搂住了自己，喊着心肝宝贝——看年纪排除了姐姐，所以这肯定是利特齐的母亲。
　　或许也有情绪激动的原因在，就连亲妈都没有发现自己是假的利特齐·南德卡内特，伊莉莎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场面同时也说明了，真正的利特齐还没有被找到。那么从现在起，只要他不主动回来的话，之后也不会有人特意去找他了。
　　那么接下来只剩下……
　　伊莉莎深吸了一口气，压低着声音，刻意将话说得很是含糊。
　　“好困……我要睡觉去了！”
　　她并没有错过在场有人倒抽口气的声音，同时大家也安静了下来，刚才热闹的氛围完全不在。当然在表面上，她仍旧是那副困意浓厚的模样，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跟着女仆消失在大家的注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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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都会是原创剧情，等见到罗还有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