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少年（ggad）》春茶煮水

15、第十五章

　　直接无视了哈利的叔叔和婶婶，阿不思兀自走进了屋，他停在了哈利面前，弯下腰，把刚刚在集市上买的果酱饼递给了他。

　　“见面礼。”阿不思说，“就当作我们正式认识第一天的纪念。”

　　“谢谢。”

　　哈利当着他婶婶一家人的面手下了果酱饼，阿不思抬头，正好对上了屋内不远处，两眼放光的达力。没有理会哈利那烦人的表哥，阿不思把手搭上了哈利的肩膀，问道：“愿意和我走吗？我想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教育。”

　　“可是我不能丢下罗恩和赫敏。”

　　“他们也会跟你一起去。”

　　阿不思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那些贵族和王室穿的，哈利的叔叔婶婶有些眼红，猛地上前，用他们庞大的身躯一把拦在了准备离开的两人身前。

　　“你没有权利带走他。”男人说，“他是我侄子。”

　　“你们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带走他。”阿不思回答，“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城民，你们的陛下已经把他交给我了。”

　　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哈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仿佛结束了一段痛苦的旅程，在重新看到阳光的那一刻笑了出来。

　　“你是......？”哈利抬着头望着阿不思。

　　“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伸出了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哈利·波特先生。盖勒特·格林德沃陛下代表德姆斯特朗的教会学校，邀请你和你的伙伴们入学。”

　　说着，阿不思从衣服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邀请函，上面是格林德沃用花式字体写下的欢迎语，除了他自己和罗恩、赫敏的名字，其余的字哈利一律没有看懂。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邀请函捧在手心，目光迟迟没有从上面的德姆斯特朗国徽上移开。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哈利问。

　　“在回城堡之前，我想你得先把这身破烂衣服给换了。”阿不思回答，“补丁和蛀洞一点都不绅士。”

　　阿不思之前在城里闲逛了好几天，差不多摸清了整座市集的大致情况，就比如北区艾琳娜女士家的布料是最棒的，所以阿不思毫不犹豫地待着哈利去了那。

　　哈利的身形太过瘦小，现在身上穿的都还是他表哥达力穿不下的衣服，这些衣服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贴身，侧身的时候领口都能让肩头露出。

　　艾琳娜女士一边抱怨着哈利的营养不良，一边按着他的身形在找衣服。

　　“噢，看看这件。”她举着衣服，在哈利面前比试了一下，“像个贵族的小王子。”

　　“很不错。”阿不思称赞道，然后他看着哈利问，“你觉得呢？”

　　哈利点了点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即使之前和阿不思有过几面之缘，他还是有点拘谨。

　　他穿上了他的新衣服，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阿不思身后走在路上。走不动了，两人便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着休息一会，哈利看着阿不思问道：“你那天就知道他们不会成功吗？”

　　“知道。”阿不思说，“但是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哈利沉默了下来，他盯着阿不思看了很久，直到对方朝他咧了咧嘴笑，他才继续说：“我还以为半龙的头上一定会有犄角。”

　　“很遗憾，我显然没有。”阿不思问，“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叔叔用门夹你的时候，我看到你那只手臂了。”哈利回答，“你很厉害吗？比那些真龙还要厉害？”

　　还没等阿不思回答，哈利又问道：“国王陛下为什么要选择你？”

　　“因为我能说人话。”阿不思这么说着，反正也没人知道真相，“交流是我能够辅佐他的最好方式。”

　　哈利和德姆斯特朗的绝大多数城民一样，从未真正走进过那座城堡。他知道王室的生活会比他的日子好上千万倍，但等他亲眼走进了城堡的大厅，他还是愣在了原地傻了眼。

　　大厅的四周墙壁挂满了壁画，在他的头顶上方，一盏玻璃吊灯稳稳地悬挂在正中央。光是一个厅就比他叔叔家一整个屋子还要大上好几倍，哈利敢打赌，如若让他一个人走在这偌大的城堡，他百分之百会迷路。

　　“罗恩和赫敏他们呢？”哈利忽然问道。

　　“他们会比你晚一些到。”阿不思说，“现在你直接去你的卧室就行，我要去找你们的陛下谈些重要的事情。晚些时候见。”

　　阿不思离开的很快，以至于哈利还没有将那句“房间在哪”问出口，他就一下子没有了踪影。

　　哈利站在走廊的入口处，抱着他大包小包的行李，茫然地望着四周。他把身子转向了在一旁驻守着的士兵，对方比他高出了半个身子，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如一座雕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迷茫之时，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一名女佣，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发盘在脑后，眼神直直地落在哈利身上。她在哈利面前停下了脚步，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弯下了腰问：“请问是哈利·波特先生吗？”

　　见到哈利讪讪地点了头，她才帮着哈利提起手中的重物：“请跟随我来。”

　　王室城堡走廊上的玻璃比哈利婶婶家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他跟在女佣的身后，望着周围一切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新奇。

　　路过两楼的时候，哈利似乎瞥见了阿不思的身影，但他怕跟丢了女佣的脚步，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小跑步跟上。

　　此时的阿不思站在格林德沃的门外，他得到了格林德沃的允许可以自由出入任何房间，但他良好的习惯与教养还是让他选择了叩门。

　　他面前是一间议政厅，阿不思进屋的那一瞬间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神像。他不知道这座神像放在议政厅里有什么意义，但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在这间屋子里充满了一股神圣感。

　　偌大的议政厅里只有格林德沃一人，显然，现在并不是德姆斯特朗的议政时间。格林德沃看着阿不思，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把配剑，朝着阿不思所在的方向一把扔了过去。

　　阿不思用单手接住了剑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标志。一个三角一个圈，中间还有一竖，这是死亡圣器的图案，格林德沃把它刻在了剑柄上。

　　梅林的胡子！

　　阿不思暗自感叹，他越来越觉得眼前人就是他熟悉的那个格林德沃了。

　　“这是什么图案？”阿不思装作不知道，指着剑柄问道。

　　“它的性质就和德姆斯特朗的国徽差不多。”格林德沃说，“只是一个标志而已，代表了我和你。”

　　阿不思皱着眉头思考着格林德沃话的意思，还没等他想出个名堂，格林德沃立马补充道：“老格林德沃和他的谏位者也一样。”

　　阿不思拿着剑仔细打量着，它应该是格林德沃为他量身定制的，在那革质的软剑鞘上还印上了他的名字。

　　“这算是补的见面礼吗？”阿不思笑着打趣道。

　　“见面礼不止这一个。”格林德沃说，“其他的我之后叫人给你送过来。”

　　阿不思轻轻将剑抽出，剑身在窗外朝阳的照射下闪着光，他能通过剑刃面的反射看到自己的半张脸。

　　看得出格林德沃在这把剑上花了一番心思，剑的重量和长度对于阿不思来说都恰到好处。阿不思把剑塞回剑鞘，他又瞥到了那死亡圣器的图案，终于想起了他要来说的正事。

　　“当时在城里抓住的那个男人还在你手里吗？把他放了吧。”阿不思说，“但是德姆斯特朗并不需要不忠诚的人，他不再属于这个国家。”

　　“那地牢里的两人呢？”格林德沃反问，“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我不想杀了他们。”阿不思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他们也永远不可能被放出来。在他们生命余下的几十年里，他们只能日日在那阴暗的地牢里忏悔和反省自己犯下的一切错误。”

　　就和从前那个被囚禁在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一样。

　　阿不思说话的时候将目光死死锁在格林德沃的身上，他想从对方身上看出一些端倪，而格林德沃却只沉默了几秒，然后摆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十分淡然地表示：“随便你。”

　　格林德沃的脸上没有出现太过意外的表情，但这就成了让阿不思最为疑惑的一点。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图案，格林德沃却扯开了话题：“那男孩来了吗？”

　　“来了，还有他的朋友也快到了。”阿不思问，“什么时候让他们和伦纳德见个面？”

　　“今晚有个王室宴会，参加的人不多，都是我身边的人。”格林德沃说，“将他们一起带来吧。”

　　“你觉得他们能处得来吗？”

　　“不能。”格林德沃果断回答，“伦纳德是一个典型的自负王室，虽然年纪轻，但是心眼小、脾气差、野心大。”

　　阿不思反问：“和安德烈与丹尼尔一样？”

　　格林德沃反驳：“不，比他们更胜一筹，他更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