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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悬崖惊魂 ...

  •   凌灵对于爱情桥只有个大致印象,进了山便迟疑起来,于是被卫骐甩得更远。绕过一堆山石,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喂!”她正边跑边焦急地四处张望,斜刺里伸出只大手,冷飕飕硬邦邦的话语随之砸来,“这边!这边!你朝哪儿奔呢?”

      原来乱石之间还有条蜿蜒的小路,卫骐已跑到路尽头,极不耐烦地等着她。

      凌灵冲过去道:“你没走错吧?”

      “你说呢?”他扭头大步走着,看都不看她一眼,“昨晚上我找你的时候就从这儿去的桥上。”

      凌灵默默跟在卫骐身后。小跑着前进,才能勉强维持与他三四步的距离。出了乱石堆,顿觉豁然开朗,长长的红色吊桥印入眼帘,静浮于两峰之间,似乎还在微微晃动。

      只是,桥上空荡荡的,并无半个游客。

      “在那儿!”

      从桥的另一端继续上行,有一处较为惊险的景致,叫做玉梳崖。它的外形像一把摔裂的梳子,梳齿参差不齐,最长的一根齿突兀地悬在山峰之外,长达近两米。

      此时,查尔斯和朱莉就并肩站立在这根梳齿的边缘。猎猎山风中,查尔斯将朱莉拢入怀中,手臂环住她的腰,像极了体贴的丈夫给妻子挡寒。

      “动作快点,不要出声!”卫骐压低声音道。

      “来得及吗?”

      “过去再说。”

      吊桥有些滑,还摇摇晃晃的,凌灵也顾不上头晕了,边飞跑边祈祷时间过得慢些,祈祷查尔斯晚些动手。

      跳出桥尽头便是数不清的石阶,一路盘桓,直达玉梳崖。卫骐像头捕猎的猛虎,一步就跨两三阶,凌灵渐感腿酸脚软,咬牙拼命追赶。

      还差十几米就到了,已能看见那两人的背影。查尔斯一手揽着朱莉,另一只手对着虚空指指点点。

      表面看,确实只是一对贪赏险境美景的普通夫妻。难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卫骐放慢脚步,冲凌灵比个手势。

      凌灵点点头,停住,全神贯注地盯着查尔斯。

      没什么可疑举动。看来还是她反应过度……

      朱莉打了个喷嚏。查尔斯脱下外套,温柔地冲妻子笑着,要给她披上。

      卫骐已在两人身后不到一米处。凌灵紧张起来,倘若……他来得及阻止吗。

      接下来,令她极度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就在查尔斯举起外套的一霎,朱莉双手一张,猛推他的肩膀!

      护栏并不高,查尔斯背对护杆,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他嚎叫着跌下悬崖,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凌灵捂住了嘴。

      “别跳!”

      卫骐大吼,向前扑去——朱莉丢掉查尔斯那件外套,向那深渊纵身一跃!

      凌灵冲到悬崖边,只觉得心脏快要撞破胸腔:卫骐抓着朱莉一只手腕,整个人倒悬在空中。他的双脚勾住了护栏,木制栏杆被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带得歪歪斜斜,好像就要断裂。

      “卫骐!你千万撑住!”

      凌灵颤抖地喊道,去抱卫骐的小腿,手未沾到,栏杆下传来他喘着粗气的吼声:“凌灵!你别乱动!”

      “可、是……”

      他是怕她力气不足以拽起他们两个,反倒被拖下去吧。可是,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等着栏杆裂开??

      “叫、人!”

      卫骐的声音每每伴随着开裂声,好像他大声说话也会牵动栏杆。

      叫人?是不是太晚了,怎么办怎么办,真是急疯了!……好像来的路上卫骐边跑边打电话给石所长了,那现在,“援兵”该到了吧?

      凌灵转身望去。吊桥上有人奔跑,有身穿警服的,还有保安制服……但愿卫骐能撑到他们爬完所有石阶……可是,听,栏杆又发出一声碎裂!

      “我不能看着你死。是我,把你引过来的。”

      有水滴滑落。她居然哭了,为这个瞧不起她、刻薄地骂过她无数次、她愤愤地诅咒过无数次的家伙哭。

      讨厌!混球!叫你逞英雄!你以为你是蜘蛛侠啊!……死就死,她总归是问心无愧的,而且,从此就能和爸爸妈妈团聚了。

      凌灵抹掉眼泪,向卫骐摇晃的脚腕伸出手。

      “小凌,先别动。”有人在身后沉声道。

      “叶总!”

      凌灵扭过头,果然是叶维。她知道叶维是健身房的常客。太巧了,也太好了。

      叶维站在凌灵身边,向她俯低身子,顶着山风高声道:“还有劲儿吗?……有,那好。像我这样站,尽量把重心向后移。我喊口号,咱们俩一起出手,一人一条腿。出手后,往回用力,同时憋住气,边拖边退,争取把卫骐大半个身子拽上来。到那时候,咱们两人用力变三人用力,那女的就基本没事了,懂吗?”

      凌灵急忙点头。

      “好。一,二,三,用力!”

      凌灵紧紧抱住卫骐的左脚,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扯。憋气,不能松,加油……

      卫骐的身体一点点地升回崖面。小腿,大腿,腰,前胸……

      “可以了!Good girl!”

      卫骐整个儿上来了。凌灵扑通坐在地上,眼前金星乱飞,四肢瘫软如棉。

      卫骐还紧紧抓着朱莉。叶维没有松手,他在帮卫骐把朱莉拖上来。

      凌灵长吸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她想要继续帮忙,向他们走过去,却发现双腿颤颤巍巍,抬都抬不起来了。

      民警和保安的脚步近在耳畔。他们越过了她,向卫骐和叶维冲去。

      …………

      “你们,何必救我呢?我的生命本来就已经到了尽头。”

      朱莉已将满头秀发重新盘好。她的指间微微闪光,那是无名指的钻戒。钻石璀璨,白金指环熠熠生辉,显然经过精心保养。

      凌灵暗暗叹息。朱莉对她的婚姻,一定也像对待这枚婚戒一样。

      朱莉被拽上来后,卫骐说明情况,几位民警和保安立即去悬崖下搜救。朱莉坐在崖边,披着她跳崖前丢掉的那件查尔斯的外套,表情一直淡淡的。民警们走后,她便主动提出向卫骐交代一切,又请凌灵也在场:“卫警官,我汉语水平有限,必要的时候,还请你这位当翻译的女朋友帮忙。”凌灵窘迫极了,正要解释,卫骐已点了头,只是脸冷得像刚刮完西北风。

      此刻,她只能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朱莉的话上。

      卫骐刚接完电话,对朱莉道:“找到你丈夫了。他,死了。”

      “哦。”朱莉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哀戚,“当然了,那么高的悬崖,下面全是岩石。”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杜邦夫人?”

      “请叫我朱莉。我不想再顶着这个男人的姓。”朱莉的蓝眼睛里划过一丝厌恶。

      “好的。朱莉,请说明你杀害查尔斯.杜邦的原因。”

      朱莉挺直脊背:“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他,害了很多很多姑娘!”

      …………

      卫警官、凌小姐,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和查尔斯曾经十分相爱。噢,我这么说有点一厢情愿,事实上,他爱我远比我爱他要少。但不管怎样,是他向我求婚的。

      我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查尔斯。一见到他,我就不可救药地被他迷住了……唉,哪个女孩又不会呢?凌小姐,你看到他的时候,眼里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惊艳,是不是?别担心,我理解的,那只是普通女孩见到漂亮男人的第一反应。卫警官,请你不要吃醋。

      我知道,以女人的标准,我算不上大美女。但我一点也不自卑;我有我的魅力,从高中到大学毕业,我就没断过男朋友。查尔斯,恰恰也被我吸引住了。聚会那天,他刻意送我回家,我当然拒绝了。他很失望。约我吃饭,我答应了,他高兴地笑,笑起来的样子,所有的007男主角加一起也不如他吸引人……

      我们就这样交往了半年,他向我求婚。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的斑斑劣迹了;我的朋友们争先恐后地向我宣传他那些风流情史,她们告诫我:朱莉,这种男人就像留恋花丛的蝴蝶,不会专注哪一朵花的,交往一段时间,玩玩算了,真做了丈夫,你会很惨!

      这种话,热恋中的女人哪里听得进。我告诉朋友们:那都已经过去了,谁还能没有黑历史呢?查尔斯爱我爱得发狂,一天不见我就失魂落魄的,我是他的Miss Right,他会是个专情的丈夫。

      真讽刺啊,我这话说了不到一个月,查尔斯就出轨了。

      那是我们蜜月旅行的时候。我们去了苏珊姨妈家,在法国南部一个美丽的小县城,她是我妈妈的表妹,比我大五岁。苏珊姨妈经营着一座农场。到她家的第三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查尔斯不在身边。后来,我在苏珊姨妈的卧室门口听见了他的说话声。他们刚刚享受完肌肤之亲,他抱着她,躺在床上,说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动人的情话……原来他们认识,一度还是情侣……

      我感到天都塌了。我在朋友们面前发表的那些豪言壮语,好像变成了一个个巴掌,无情地扇在我的脸上。

      我大闹了一通,苏珊姨妈向我道歉。

      离婚?不,我没有提离婚。那时的我,深深地爱着查尔斯。他难遏旧情,我只觉得心碎。我想要他像我一样专一,我希望他能为了我而改变。他悔恨不已,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会和苏珊姨妈一刀两断,求我原谅他,相信他。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们就这样和好了。呵呵,后面的事,我就不赘述了。我一次又一次地发现查尔斯和其他女人来往的蛛丝马迹……往往是,我哭闹,他道歉、发誓改邪归正,我们和好……

      我和查尔斯认真谈过。查尔斯说,他和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在他心里,只有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但他就是忍不住,他说他自己也很苦恼,求我帮他改掉!

      这话迷惑了我,束缚了我。为了拯救我们的婚姻,我和他一起去看心理医生,疗程长达八个月,这次,他的“风流病”维持了十一个月没有犯——也就是说十一个月后,我又发现他的衣领出现唇印……反反复复地,这种荒唐的婚姻竟然维持了八年,我真是蠢透了。

      今年年初,我终于动了离婚的念头。可这时,我发现了一件令我绝望的事——查尔斯,得了AIDS。

      他瞒着我。我追问他,他骗我说,他已经服了阻断药,医生说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谨慎起见,暂时不要有夫妻生活。当时,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亲热过了。他生怕传染我,呵呵,我就勉强当做他还比较在乎我吧。

      当然,我已经不再相信查尔斯绝大部分的话。我自己就是医生,虽然专业方向不同,圈子里还是认识不少人的。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给查尔斯看病的那位大夫,在我的哀求下,他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我——查尔斯的身体暂时无碍,但这辈子都只能在治疗中度过了。

      查尔斯是如何染病的?当然是他那种“不良”癖好的恶果。我恨极了,但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他。得了这个病,他确实深受打击。他哭着说,他想自杀,可又舍不得我——这并不全是实话,却依然打动了我。

      对我们来说,金钱是不愁的。查尔斯和我的父亲都留给我们大笔财富,现代的医疗技术如此发达,只要遵从医嘱,他还能活很多年。如果我们俩能在漫长的就医岁月里维持一种虽然无缘情.欲,却也没有之前那些莺莺燕燕烦恼的安宁,也算是不错的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可惜,我又一次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那天,我要查阅一份资料,不巧电脑坏了,就用了查尔斯的电脑。他的社交软件是自动登录的,我一下子就看到了聊天记录。我发现,他在确诊后的三个月里,和多达十六个女人开过房!

      我差点摔坏了鼠标。这已经不是伤心嫉妒的事了。查尔斯是AIDS患者啊,竟然频繁地和别的女人上床!他采取保护措施了吗?如果没有,那些女性,是不是已经……

      我惴惴不安,这一次,我没有直截了当地追问查尔斯。我雇了私家侦探,跟踪他,拍了视频。

      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他偷偷给她们下药,趁她们睡着的时候,拽掉安全套……查尔斯根本就是想要感染她们!

      这太恶心,太恶毒,太卑劣了。他曾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个把病毒带给他的女人,现在,他做起了害人者。

      查尔斯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我再也不能原谅他——我要亲手结果了他。

      我必须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我父亲的制药公司有专门的实验室,研发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药物。半年前,实验室毙掉了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研制出来的药物不但没起作用,还适得其反,服用的小白鼠出现了类似急性心肌梗塞的症状;诡异的是,解剖死鼠的尸体发现,药物迅速为血液所吸收、转化为常规的代谢物质,小鼠体内完全提炼不到一点残余的化学成份!

      数百万美元的投资打了水漂,我父亲气得把项目负责人开除了。那位女士和我很熟,她找我哭诉,顺便留给了我一盒药。

      这盒药……

      在我想要将我那沦为恶魔的丈夫推入炼狱时,我想到了它。外观上,不过是普通的白色药片,和医生开给查尔斯的口服药没有任何区别。

      我挑了一颗药片,混在查尔斯日常服用的药瓶里,医嘱是每日服一片——这种手法很隐蔽,是不是?哪一天他吃到了,即便验尸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可是,查尔斯运气太好了,总也够不到那片药。在他苟活的日子里,为了防止他再去害人,我严密盯视他,像一位疑心深重、爱吃醋的妻子,一旦他流露出对哪个女孩有半点兴趣,我都会歇斯底里,大发雷霆。

      其实我这样闹对查尔斯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无非是我脾气大了些,哭得狠了些。查尔斯没有怀疑。或许是真有几分怜惜我,他没再干那种勾当。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不安。药瓶里的药在不断减少,为什么查尔斯还是安然无恙?难道他已吃了那药,却不起作用?还是说,命运之神就是那样钟情于他,他总也拣不到那颗药?

      在这样的躁动中,我们即将迎来结婚八周年纪念日。我非常喜爱东方文化,大学里我专门学了两年的汉语。查尔斯就提议,我们来中国旅游,作为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捱过了七年之痒。凌小姐,我和你说过的,在那片美丽的银杏林,记得吧?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有些伤感的。

      然而我来不及沉浸于伤感。有另一件大事令我焦虑和紧张——查尔斯那个药瓶里只剩一颗药了!

      如果没有意外,昨晚他应该吃掉这颗药,一般是睡前服用。

      可意外还是出现了。晚餐和舞会上,606室那位郑小姐对查尔斯频频示好。她是个美人,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她的人品,我实在不敢恭维。她厚颜无耻地和我们坐在一起,当着我的面,对查尔斯卖弄风情。

      我气愤地转身离去,听见了她做作的笑声。

      查尔斯没有像往常那样追出来。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回到餐厅。走到门口那一刻,我发现查尔斯做了个小动作。

      他在榨汁机下接了杯橙汁,飞快地朝杯子里弹了什么,用吸管搅动一阵,端到座位坐下,然后把它递给郑小姐。

      郑小姐笑着接过来,一边喝橙汁,一边和查尔斯说笑,这杯饮料她喝了一大半。

      查尔斯放了什么在果汁里?我思索的时候,他们已经手挽手去了舞厅。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太可怕了,会是这样吗?郑小姐跳舞跳得很陶醉,看上去很正常。我心里乱极了,决定回去查看。

      查尔斯的行李箱上了密码,我猜了好几次都不对,急得全身冒汗,我好害怕他这时赶回来……上帝保佑,终于让我猜到了。

      打开箱子,看到夹层里的药瓶,拧开——空的。

      一旁还有个小塑料瓶,什么也没贴,我没见过这个瓶子。但,拧开瓶盖,倒出来的白色药片,我对那气味十分熟悉。

      安眠药。

      根据治疗方案,查尔斯根本不能服用安眠药。他却带着它,还瞒着我。他是给郑小姐准备的——就算没有郑小姐,也有其他的可怜虫。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死心……

      也许是机会太难得,他紧张之下,把他该吃的药和给郑小姐的弄混了。我一向睡得很早,大概他打算趁我睡熟了,下楼找她幽会,再一次散播他的病毒。

      怪不得他那么兴奋。不管我怎么发脾气,他依然坚持请郑小姐坐过来一起吃饭,我拂袖而去,他毫不理会。

      于查尔斯而言,播种罪恶,变成了富有激.情的游戏……

      我收好箱子,没多久查尔斯就回来了。他告诉我,山庄里潜入了通缉犯,警察要求我们待在房间里。他边说边打开行李箱,取出一瓶新的药,笑着说:“宝贝,给我倒杯水,好吗?”

      “你吃完一瓶了?”我问,心里砰砰狂跳。

      “是啊。还好我准备了新的。”他漫不经心地答。在这方面,查尔斯很粗枝大叶。

      我的心都凉了。确信无疑,那颗药,真的给郑小姐吃了。

      我不知道它几时起作用,躺在床上,我百般后悔、万分煎熬。后来听说凌小姐出了状况,我随便收拾了些药品,逃一样离开了房间。

      然而,又发生了让我崩溃的一件事。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我刚好看见查尔斯从隔壁露台爬回我们房间的露台。他的表情、身上的气味,我太熟悉了。我很清楚他干了什么……

      郑小姐怎样了?他摧残了她,竟还不满足。隔壁705的女孩叫做Crystal,我见过她,是个可爱的中国女孩。

      我崩溃,痛哭。我为我当年的选择深深地后悔!

      查尔斯还以为我又醋意大发了。他抱着我,摆出平时那副嘴脸,一遍又一遍地发誓“宝贝我再也不这样了”。

      露台外下着雨,远处的山峰轮廓模糊,揉在阴沉的暗夜里。我想起了山庄手册对于玉梳崖的介绍:“挂同心锁,穿爱情桥,登玉梳崖,立誓白头偕老!”

      我错了。我想要杀人后全身而退,我不该那么自私。

      我被查尔斯的誓言害了一生。那么,就在这个地方,听着他的谎言,与他同归于尽吧。

      我很怀念从前那个自信、洒脱、心无羁绊的自己。

      爱上查尔斯的那刻起,我已经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靈山小天使的投雷!抱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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