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子夜小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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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对柳姥爷问了安，柳姥爷看向荼蘼，沉沉道：“荼蘼，你带谁过来了？”他抬起一根枝条挠了挠痒痒，“刚才听见你说什么很漂亮？今天日子不错，我没睡糊涂吧，怎么感觉刚才有人踢我......”
一时空气安静了。
柳姥爷仿佛没察觉似的，眯瞪着眼看向司徒浮，似是想了一会，说道：“这不是司徒浮吗？好久不见了。”司徒浮谦恭点头道：“见过前辈。”
此时子夜仿佛回过神来了，他悄悄扯了扯司徒浮衣袖，凑过去小声道：“我刚才是不是......”
荼靡在一旁低声笑起来，意有所指地看向子夜。
柳姥爷动作慢吞吞的但洞察力还是很敏锐，他顺着荼蘼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嗯......”
子夜仰着头和柳姥爷对视，瞳孔微微抖动起来，他突然道：“我，前辈，我错了！我不是故的！”
“......”
“噗哈哈哈......”荼蘼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笑声爽朗清脆，引得司徒浮和子夜两人侧目。
“小子夜真是太可爱了！柳姥爷呀年寿高了，觉得总是缩在一块地方太拘束，他地下的根茎呀，都绵延到很远很远，有时候也会绊到我们这些花精们，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走路的时候都会避开。”
柳姥爷乜斜了荼蘼一眼：“我活了这是第一千九百九十九还是第两千个年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不把身体抻开了，浑身都不得劲。”
难怪刚才以荼蘼为首的花精们，看到那条“根茎”却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荼蘼笑够了，道：“柳姥爷，我今天不是专程过来找您的。小子夜呀，馋的想吃水果，我就带他们过来问问阿青和樱桃，这季节有什么水果可吃？”
柳姥爷道：“你们自去便是，不用同我这个老头子讲那么多。”“来，小子夜，我领你过去。”
荼蘼回头拉子夜的手臂，领到柳姥爷身后去了。司徒浮没跟过去，不过显然他们二人离得很近，声音就从柳姥爷背后不远处传来。柳姥爷虽然之前只见过几次司徒浮，不过还挺喜欢这个人类后生的，于是叫白梅端上一杯白梅茶过来，司徒浮接过茶，对着柳姥爷和白梅道了声谢。
柳姥爷身后并排着一颗青枣树和樱一颗桃树，虽然这两棵树比起柳姥爷的体型差太多，但是已经算得上很高大的树了。
荼蘼唤“阿枣”和“樱桃”，两颗树的树干里就分别幻化出一个虚影，他们慢慢走出来的时候变成和荼蘼一样的实体，是一对容貌出众的年轻男女。
女子穿着淡淡地水红色的衣裳，她看着荼蘼和子夜道：“荼蘼姐姐，你身边的这个少年是谁？”
身边的绿衣青年看起来不苟言笑，开口说起话却是十分温和：“荼蘼，你们过来有事找我们吗？”
荼蘼看着他俩，笑道：“阿枣、樱桃，小子夜过来呢......”
两人听荼蘼讲完来龙去脉，也觉得子夜挺有趣的，竟然因为嘴馋而出门找花精树精们求助，他们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季节我这里青枣是有的，樱桃的话看样子还得等等。”
樱桃精却跟荼蘼陷入了别的话题，她对荼蘼说：“荼蘼姐姐，真的也！子夜的眼睛好好看，圆圆的，绿绿的，透透的......这个颜色好奇妙......枣哥枣哥快过来看！”她激动地对枣树精招手，枣树精则无奈地摇头道：“你好歹也活了三百多岁了，能不能稳重点......”
子夜已经很窘迫了，虽然樱桃精对自己的脸还没有直接上手，不过在那么近的距离下被观察，除了父母和兄弟姐妹好像还真的没有别人。樱桃精几乎是面贴面地观察着他，所以子夜也能看见眼前这双棕色的眼眸，简直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名为兴奋的光，这使得子夜颈后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是树精还是花精们，虽然他们的花朵颜色五彩缤纷，但他们的瞳色几乎都是棕色，深浅不一的棕色。比如樱桃精的就浅一点，像掺了蜂蜜一般，而枣树精的瞳色则暗一些，接近河谷泥土的颜色。荼蘼的眼睛比较独特，初看时会让人误以为是黑色，其实迎着光能看见里面有一圈灰粽色。
“子夜你多大了？”
“才两百岁？不过个头也不算小......你长得真可爱。”
“你眼睛的颜色真特别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皮毛的颜色也很特别吧？”
司徒浮跟柳姥爷闲聊着人间的事，嬉笑声不时传过来，司徒浮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奇的问题，便询问柳姥爷：“柳姥爷，葡萄谷是个什么地方？您听过吗？”
柳姥爷似乎是做了一个仰头思索的动作，他沉吟道：“唔......好像是听鸟儿们说过，葡萄谷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听起来有点俗套，我的意思是葡萄谷有天然的结界，与外界隔离，凡人是进不去的，外面的妖族也好魔族也罢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
司徒浮长眉一掀道：“葡萄谷里住的是哪一族”
“嗯，葡萄谷里妖族甚多，但最庞大的是一支狐族。在一千多年以前他们就定居在了葡萄谷，到今天整族数量可能在百只以上。听说那群狐狸最喜欢晒月亮呵呵呵......”柳姥爷沉沉地笑起来。
狐族？
“小子夜，你可得抱稳了，一会儿掉了。”荼蘼的声音由远到近。
“嗯，谢谢阿枣哥哥。”
“子夜，你下个月过来摘樱桃吧，姐姐招待你吃樱桃想吃多少吃多少，哎哟！”
“你慢点，看路。”枣树精对着樱桃精说的。柳姥爷仿佛也被他们逗笑了，脸上也露出笑容。
最后司徒浮看到的就是，子夜抱着一大篓青枣站在自己跟前，后面荼蘼、枣树精和樱桃精走上来站到柳姥爷身边，热情地邀约子夜下一次再过来玩。
子夜抱着青枣走到离司徒浮一步的距离，从竹篓里拿出一个递给司徒浮，仰头看着他。
司徒浮问：“不重吗？”
子夜摇摇头，小声道：“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子夜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