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鸟笼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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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白兰大人。
那天在庆祝基里奥内罗、杰索合并成密鲁菲奥雷的酒会上，她为新东家挡了黑枪，说了很得他欢心的话。而且还在酒会上用一副三无女神样的空洞表情，配合着新东家狠狠戏弄彭哥列一番。
新东家忍不住事后大加赞赏，甚得朕心啊甚得朕心。
她抽抽眼角，忍下抡起折凳，把新东家拍飞成全垒打的冲动。他的得瑟小样，完全证实那天他向她脸部肌肉下麻醉的解释是瞎扯。他根本就是想看阿纲他们的难堪。
跟了新东家起码有一个好处，他从“别的世界”得来的超前医疗科技，为她重新获得失去已久的左眼球。
好是好，但是她拆开纱布照镜子，看到新眼睛同时也看到了新东家的恶作剧。
“我太阳你令堂！白兰你快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回事？！”
她气得发抖，手术过后眼眶附近还留着一圈清晰地缝合痕迹。镜子里那个自己，左眼清澈明亮。湛蓝如海。
湛蓝如海……
“很漂亮不是吗？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
“我是棕色的，我眼睛是棕色的！混蛋啊，你有色弱早说啊！！”
她既不是六道也不是木叶村第一技师。整对滑稽可笑的鸳鸯眼来干嘛？
“我认为这个颜色才是最适合小龙。”新东家的眼角眉梢很好看，是花花草草炼成的妖孽。“小龙，我真的很喜欢你哦！……所以不要忤逆我对你的好。”
她愣了愣说不出话，把他当小孩那样拍拍脑袋，说过几天把我的右眼也换了，我没兴致顶着双阴阳眼四处招摇。
“没问题。”
对方乐呵呵地回话。
当她把另一只眼睛也换了的时候才明白，那位新东家没有最抽风只有更囧人。第二次手术期间，她接受注射了一种会导致颜面神经麻痹的药剂，有麻醉止痛的作用。
唯一问题——使用的剂量超出了正常范围。她不得不在伤口愈合后的日子里，也继续充当一个没表情的人偶娃娃。
在重度面瘫配对下，再漂亮的眼睛也会像那些哥特风格的眼神，无机质，空洞无神。
新东家笑得没心没肺，解释说我就是需要你这个样子来帮我在彭哥列铺一条暗线。
等到庆祝酒会举行，不少老熟人被那个状态下的她吓住。他们坚信她也受到里奥内罗家族尤尼小公主同样的对待。
“这就是密鲁菲奥雷Boss所谓的暗线吗？”她忍不住去扶墙。
把她伪装成遭受蛊惑才弃明投暗，等到将来某个关键时刻就可以为密鲁菲奥雷派上用场。
【屁啦！他只是想看彭哥列一族怒火烧心又无可发泄的模样而已！】
……
……
……
“小龙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礼物？”
“我不要什么礼物，”她踮起脚，手指伸入他头发里，嘴唇轻轻印在他额心，“我的愿望只有你才能帮我实现，我才打破对彭哥列Ⅸ世的誓言。”
“这怎么可以呢？”他孩子气地拒绝着，“一桩归一桩。你让我看到那么好玩的场面，我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明明从头到尾只是你白兰一个人的独幕剧，与我无关。】
她认真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要求，我的礼物要“很多”数量要足够地庞大。
……
……
……
魔女被一种无形的不安惊醒了。
落地灯昏暗地开着，入睡之前明明关闭了电源，一同沉入黑夜安睡。
她披上外衣，赤脚走在地板上，蓝得惊人的眼睛在昏暗光线里灼灼其华。她的新任老板正坐在窗台上，像头豹子。
“白兰，你在干什么？”猜疑拥抱着魔女的心灵，她等待着，戒备着。
对方说要带她去收礼物。
被蒙起眼睛，黑暗里只有那位新东家牵着自己的手，款款前行。谁知道他会带她迈向怎样的方向？最糟糕也不过是让他出卖，在屈辱中死去。
【与虎谋皮，呵！】
她在心底小小声地嘲讽自己，却把漂亮的白毛老虎爪子捉得更牢实。老虎的吻落在魔女手背，他温柔地安抚，快到了快到了。
然后她闻到植物的湿润，吵闹的鸟啼不可抑制地打扰听觉。
“噔噔！”新东家倏地扯下布条，突现得光亮叫她多少有些吃不消。泪水微微地从泪腺渗出。
宽阔的房间被打扮成绿意逼人的热带雨林，温暖潮热的温度，潮湿喜滋滋地在手心生长。薄薄的湿气，不浮不沉，飘来游去。很不得劲。
……还有许多笼子。
装着鸟的鸟笼。
知更、云雀、夜莺、蜂鸟、白鹭、白头海雕、火烈鸟……这里齐集各色鸟类，它们装在大小与体系相衬的笼子，每个品种只有一只，没重复。每只都单独存放在一个笼子里。
“我把鸟儿都送你，换你来当我的笼中鸟。”
他在耳边低声呢喃，神祗一样俊美的词汇，明利伤人。
新东家送上一千只囚困在笼，不重复的鸟群。
能叫脊骨掠过一阵惊悚的极端浪漫，唯有他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指尖有些微抖，目光柔柔敛着锋芒。低低地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对方心满意足，开怀而笑。
“小龙一定要乖乖留在我身边喔！”
新东家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做，要先走，留下她自己一个。她打开一个鸟笼，飞鸟以睡莲的姿态进入层林，扑翅的响声在风里圆润起来。
她低垂睫毛。干净略带低哑的嗓音，顺着宽大叶子的脉络延伸而去。
“幽深的庭院，伫立的国王。没有人前来……而我的黑暗仍不结束……”
雾失楼台，月迷津度。
【时间前后分隔线】
龙堂怀揣怀念离开赌场，却在不到半小时又重新折返。她收到一个电话，来自第十代彭哥列的求救电话。
“前辈！对不起，我在赌场输光了，人被扣住了！”
【搞什么啊？！蒙特卡洛这个国家开设的赌场，什么时候也沦落跟那些下三滥的地下赌场一个样？】
……
……
……
魔女带着一身直冲云霄的黑气回到赌场，笑容可掬地抓了个职位不算低的家伙：“打扰你们了，麻烦把我家兔子交出来。”
工作人员领龙堂找到一脸悲催的彭哥列Ⅹ世，她看了看那个不大的会客室。挂起龙堂氏特优生商用笑容，用一种极甜腻的声音说话：“诸位晚饭时候，把脑子吃傻了么？连我们彭哥列的人也敢扣？”
“误会。Red Dragon小姐这纯粹是误会！”
赌场经理慌忙解释。之前龙堂在赌台上大出风头，引起赌场管理层注意，刚好彭哥列属下道格拉斯□□公司的一个幻术师，说她是每个幻术师的恶梦，任何赌场老板看到她会扭头就逃。但能和她交手会得到相当丰厚的经验值。
不过龙堂却在半路走掉了，他们只好请那位幻术师同留下的纲吉交涉，把龙堂请回来。大概是双方沟通出了问题，吓坏胆小的小家兔。
【我看根本是故意的吧！】
龙堂按着太阳穴打圈，颇头疼对那位始作俑的幻术师叹气：“骸，好歹阿纲是你的老板，不要太欺负他。”
“Kufufufu，你跟爱梦很像。一样对上司那么细致照顾，一样对没结果的恋情那么执拗。”
“骸，”她拧一下眉，“你知道我不喜欢拿死人说事……”
“哦呀哦呀，既然不喜欢用拿死人说事，就在赌台聊聊吧！”
他把手里的扑克弄得哗哗直响。
“好啊，”魔女稍稍抬一下眼皮,她那个样子让纲吉不由打了个抖，她笑着对小兔子招手，叫他也来一起参与到牌局其中。
那两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低气压，小兔子为之抹了把汗，骄傲的彭哥列超直觉预警他，这种状况继续下去会发生导致世界毁灭的惨剧。
“是，我知道了。”纲吉连忙答应，规规矩矩地坐到赌台边上。
他们玩的是“廿一点”，年轻的彭哥列外赌场的管理层也相应加入其中，纲吉对投机取巧游戏不太在行，所以龙堂淳淳教授着他游戏规则，那时她手气还相当地顺，甚至罔顾他人玻璃心地连胜七局。
资优生所热爱的胜利把心情的不快冲淡些，看着龙堂平时的神采飞扬一点点回归，彭哥列Ⅹ世松了口气，2012可以延迟发生了。不想六道却一边发着牌，一边不慌不忙地开口：“我记得快到亚比该生日了，以前每年她总要占着电话线五六个小时，跟着爱梦凄煌那小子净瞎扯。”
龙堂正在低声指导者纲吉还要不要牌，倏然听见六道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她嘎然停下，看着那隐没在藏青色刘海后面的血红眼珠，半晌才说：“我应该、好像对她的死没责任吧？！”
“哦呀哦呀，红真是冷淡呢，”六道用拇指托着下巴，嘴角浮动着暧昧，一情人之间惯用的甜蜜语气说：“那么现在你可后悔了？爱梦的性命、之前没回报的付出……”
龙堂顿了顿，半张着嘴，不明异物卡在嗓子，想辩解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入手。
“骸！”彭哥列的Boss实在看不过自家那二分之一的雾守愈发过分的行为，力道适中地拍打赌台边沿，以示警告那位二分之一雾守。
“我听力很好哦，彭哥列。不用那么大声喊。”
二分之一那位笑得极其妖艳。
“我从不后悔点什么。以前，还是现在，”趁着小兔子跟荡漾凤梨对峙那点儿空隙，龙堂整理了下头脑，小心掀开手里的暗牌看看，接着又把牌仔细盖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爱梦的路是他自己选的……我认输。诸君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还有工作，恕不奉陪了……阿纲我们走。”
魔女直接拉起小兔子手走出赌场。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鸟笼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