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时光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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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有一面镜子，只装裱了三边的镜子。
她能通过这面镜子做到很多事情。比如，
召唤死神。
——当Xanxus完成彭哥列指环的继承，请把他头颅砍下。
那个一锅端的终极计划，听着很酷。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想都不能想。
属下们已经照自己吩咐，在并中地里埋下巨大的阵法。大空战当晚，整个并中上空徘徊着数量庞大普通人无法可见的，手持镰刀的骷髅死神。
有人疑惑，既然你能预见未来，沢田纲吉会是彭哥列Ⅹ世。还担心干嘛？
“每个人的未来是可改变，我不能冒险。”
咋看，魔法似乎很万能。只有使用者才明了其中代价，龙堂一直牢记着孩提时代姐姐对自己说的话。
姐姐说每个魔女使用能力与魔法都有一定的限额，就像过敏症……人体接触或注射了并未超量、平素能够承受的特种抗原时，突然发生迅猛异常的生理性反应。
魔女的限额一旦用完，身体里的时间会以惊人的速度向前狂奔。会瞬间衰老得不堪入目。
每个魔女的限额都不统一，也没有衡量限额多少的标准。就像个在山路摸索前行的瞎子，随时都掉落深渊，粉身碎骨。
每一次使用能力，她都胆战心惊。哪天一觉睡醒，看到镜子里的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家伙。
姐姐已经不在了。她二十五岁的时候，以年轻的老太婆的姿态离开自己。
大空战完毕后，龙堂那时跟大多人一样才知道，Xanxus不是Ⅸ世亲生儿子。
她当场眼前一黑，直接气背过去。
【师父你干毛不告诉我，害我白忙一场。神在十八光年之外诅咒你！①】
“那个白痴Xanxus！明知道自己没有彭哥列血脉就不要来抢指环呀！混账的【哔——】！！”
听闻因为使用了过于消耗体力的魔法，而晕倒住院的学生会长每天都要咬牙切齿一番。
……
……
……
大空战之后，被Ⅸ世支开的现任守护者们陆续聚到并盛。只有第九代的雷守早年因酗酒过度，移居洛桑接受戒酒治疗，其余第九代的自然灾害都彰显祸害遗千年的特殊性，身子骨硬朗得发指！
彭哥列开了个庆功宴，乌洛波洛斯是阴暗角落里张牙舞爪的生命体，不会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这种位居日光正中的场合。龙堂亦只是以纲吉在学校的前辈的身份参加。
庆功的地点在下任雨守老爹的寿司店，小小的店里挤满了人，很热闹。
第九代晴守对日本料理充满兴趣，几杯名为“大魔王”的限定烧酒落肚，便用贫乏得痛哭流涕，夹杂大量英、意文的日语跟老爹聊起饮食经。
老爹也兴高采烈地用掺有大量日语的蹩足英语回应，不时扭头问儿子：“阿武，近畿鱼法文怎么说？”
九代岚守故意气得自己的接班人炸毛，侯任大空死命抱住冲动的同伴（“狱寺冷静点！对方是现职岚守！！”）。九代岚守哈哈大笑之余还不忘对自家Boss说，“这小子忒像我以前了！”
九代雨守笑得一脸纯良地洗牌，输得只剩裤衩的加百罗涅家族抱头鬼叫：“出老千！你丫一定出老千！！”
企图对女孩不轨的色狼医生，被碧洋琪瞬间完成的荧光蓝蛋糕砸中脸，再被龙堂摔肩扔出去。刚好落在花花公子九代雾守与髑髅之间。听说是在教导髑髅意大利文的九代雾守差点垫了尸底。
龙堂黑笑着，“不好意思，手滑了。雾守爷爷，库洛姆才13岁足够当你的孙女有余，别有什么不良企图……下次也许会手滑个阳电子破城炮。”
巴吉尔被门外顾问大人灌醉，抱着《叶隐集》在地板打滚，嘴里念着武士道精神是果断地死、毫不留恋地死、毫不犹豫地死……功名利禄都是梦幻。当一个人舍弃名利，以“死身”来义勇奉公时，就可以看到这世间的真实……如此云云。
两代大空，不时交换一下“看来你也挺辛苦啊！”的眼神。
兰恰很受小孩子欢迎，蓝波一平围绕在他身边打闹。玩得高兴的蓝波倏地扛出一个火箭炮，大喊：“里包恩蓝波大人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说完就按下火箭炮。
里包恩正和Ⅸ世低声细语着什么，龙堂心里一急就扑上去保护Ⅸ世。
炮弹打在身上没任何疼痛感，反而伴着“嘭”的一声腾起一股粉红烟雾……那时她就知道蓝波又拿错十年后火箭炮了。
眼前烟雾还未散去，她也来不及憧憬想象十年后大家的模样。一个不明异物穿透烟云，向自己刺来。
【骸的三叉戟？！】
看清楚时，三叉戟已经扎到锁骨里。
龙堂跌坐在地，捂着伤口错愕地仰视着那加害方。
长风衣，皮质手套，靛青长发，左眼湛蓝右眼猩红以及明媚眉宇叠加出的影象，足以在刹那间融化所有。
唯一遗憾的是……
【……发际线……大大的悲剧了……】
“十年后的骸？”
话说十年后的他们在干嘛？训练？
对方也一脸难以置信，愣了愣才放下手里武器，继而扭过头，轻笑起来：
“没想到还能有机会看见到穿校服的红。
带着某种狂喜与怀念的口吻。
哎呀，差点忘记六道是个制服控。顾不上肩膀的伤，龙堂嘴角抽搐起来。
他突然蹲下来，低头埋在她颈窝。过薄的嘴唇吻在伤口上，顿时美艳得惊心动魄。
她吓傻了，十五岁的六道什么时候做过如此暧昧的举动？二十五岁的他用指尖，温柔地勾勒起她左眼轮廓，说：“也许你的未来不一定是这个。但你还是不要为我做傻事，省得后悔。”
“你白痴吗？”
龙堂小小声嘟囔。
【谁会因为你的误伤而后悔未来。】
“在这个时代的你已经后悔了。”
“啊？”
他松开怀抱，大步往后倒退，“你看，这是我和这个时代的你生死相拼的舞台。”
一个极具戏剧效果的荒废教堂，充斥着打斗痕迹，而且尸骸遍野了。
“啊？？”
“就是说，在这个时代的我们是对立，而且闹到你死我亡的程度。”
“骗、骗人。”
“别摆出一副快哭的样子啊！”六道笑言，“说老实的，我最怕看见红的眼泪了。”
他说得很轻佻，一边弯腰拾起地上几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边说：“五分钟快过了吧！我得趁十年后的你回来前跑人，地狱指环跟匣子我拿走了……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骸……】
梗在嗓子眼的名字发不出来，三叉戟刺出的伤口发了狠似的折磨着全身感觉。
【……别走。】
……
……
……
龙堂回到原来世界时，大家见到她那凄惨的模样顿时乱作一团。Ⅸ世心疼地说，我就猜到会这样。
她深陷巨大哀伤中，一把捉住髑髅。
死死不放。
出院才两天又要进医院了。从大家那里听来十年后的自己，没对大家干什么过火的事情，只是战斗半路被十年后火箭炮扯来过去，发出的招收不回来，毁了里包恩的帽子（“亲爱的女士，这是我最喜欢的帽子。只有大节日才戴出来。”）。
十年后的自己说她运送一些武器路上受到敌人袭击。
运送什么武器，遇到什么敌人，她就没说了……甚至当时为谁工作也不知道！
龙堂对未来充满了恐慌。
姐姐还说过魔女不是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是懒得看。作为能窥视过往与将来的代价，魔女们的轨道早早定好，在各自平行时空的命运大同小异。再怎么挣扎也徒劳。
……
……
……
“十年后的前辈的眼睛是蓝色的呢！真好看。”
纲吉隔了很长时间后说。
……
……
……
正式确立下任大空为沢田纲吉之后的日子过得特别快。
不知不觉龙堂要从并中毕业了。
昨天的毕业礼她没去，陪侄子在公园玩了一天沙子，最后还被只猛禽追杀。
今天回来是拿走在学校储物柜里面的东西，放假的学校空无一人，看着很伤人。龙堂拿回了东西还没走出校门，凤眼黑发的少年就站在那看着她。
“快好好庆祝吧，我要离开并盛到隔壁的黑曜去。”
“你又想逃吗？”
“女孩子可不喜欢死缠烂打型的，这个你以后可要改啊！”
她毫不介意地笑着，好像云雀恭弥于她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全世界男人难道只剩一个六道骸不成？”
“因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的说。”
“真有够恶心的！”
风纪委员长轻蔑地哼出鼻音。
“是是是……我很恶心。云雀君请您别让我等到‘你也有这天’。”
黄色小鸟在头顶盘旋，反复着昨儿从魔女新学来的句子。年少的猛禽君问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句怀念故人的古文。”
她低头思考，句子本身倒没什么的。昨天在那样的环境，神使鬼差般说出那样的话来，真的非常不吉利呢！
“搞不好我会英年早逝，到时候蓝波就拜托你了。”
她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笑容让他莫名不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时光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