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鬼谣

13、暗伤

　　听说町内的教堂重建缮好了，比以前更大更漂亮。纲吉周围那些女士开始春心浮动了。
　　“每个少女都有着一个白色婚礼的梦……这就是爱啊！”
　　这种语气不用想，就知道是黑魔王的第四任情人。
　　教堂是埋葬爱情的场所，倜傥多情、玉树临风（？）、高大英俊（？？）的里包恩才不会轻易犯傻，陪那群娘儿们去集体臆想症发作。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纲吉推了出去。
　　黑川花、小春、京子、碧洋琪、奈奈……慢着，沢田太太你已经是人[和谐]妻了吧？！去来干毛？
　　“阿纲难道你叛逆期到了，厌烦妈妈？妈妈只是想重温当年婚礼的旧梦……”
　　好吧，这位太太当他什么都没说过。请不要一副受伤的样子，石油钻探工会拿铁锹挖他脑袋的。
　　今天是礼拜天，教堂里几乎全是来做礼拜的信徒。除碧洋琪外，其余人都是正统的神道教徒众（这无碍少女心的生机盎然），打酱油的众人只好在最末端长椅坐下，等待仪式结束。
　　教堂重修后第一次的礼拜，教区额外重视，年过花甲的教区主教亲自来主持。纲吉眼尖地发现，唱诗班的领唱是魔女龙堂。
　　“去垦荒地吧！
　　去播种吧！
　　流泪的辛勤努力，最终必能微笑收获，
　　满载着收获归来。

　　晨晓应该随着，
　　太阳升起而消逝，
　　福音在时间广泛传达
　　就宛如划破黑夜的阳光
　　齐来赞颂
　　齐来赞颂
　　齐来赞颂
　　齐来赞颂
　　……”
　　至真至诚的祝祷，愿在天上的父能聆听到我们的忏悔赎罪。
　　好不容易才熬到礼拜完结，黑川花拉着京子找神职人员询问办婚礼相关事宜（你们只是初中生，问得太早了吧！）。奈奈从一排排长椅旁走过，从未过期的少女心（用的是哪款保鲜剂？）具象出粉红泡泡的背景板，碧洋琪、小春专心致志听“前辈”话当年，不时作出附和（“这就是爱啊！”“小春也想跟阿纲先生这样>_<！”）
　　纲吉觉得自己存在完全多余，顶多一会女士们妄想完毕，去购物担当搬运工。正当教堂要被纲吉的心之吐糟填塞满满，他见到龙堂扶着年老的主教从内堂出来。
　　“日安，前辈。”
　　纲吉首先打的招呼。
　　“早呵，阿纲。”
　　龙堂看上去心情不错，她转头向老人介绍，“这位是我在学校的后辈，沢田纲吉。”
　　“幸会，沢田小朋友。”
　　主教爷爷慈眉善目的样子很亲切。
　　“幸会幸会……”
　　“等会聊，阿纲，我要送龙堂主教上车。”
　　【龙堂主教？跟龙堂前辈有什么关系吗？】

　　……

　　……

　　……

　　“辛苦了，请慢走。”
　　载送主教来的商务七人车又将主教接走。日偏东南龙堂抬起手以挡刺眼太阳，碰巧瞧见在大树下长椅坐着的沢田兔子。
　　兔子向她扯了一个苦笑，说明出现此地的缘由。
　　【可怜的能包容一切的大空首领！】
　　龙堂慨叹着，从自动贩卖机买了含酒精饮料和果汁，她把果汁给纲吉，一同坐在树下。
　　“前辈是个很虔诚的教徒呢，不光每次午饭前都祷告，而且还在唱诗班领唱。”
　　面对纲吉的单纯，龙堂一笑置之。没去解释她信仰的是东正教而不是这里的天主教，只是唱诗班的人有事缺席，加上跟主教爷爷的关系她只是来替补。而且那些门面功夫跟她虔不虔诚一点关系都没有，黑手党该干的坏事她一件没少过。
　　她只是需要少许的精神慰藉。
　　“说起来那位老爷爷跟前辈同姓的说，真巧。”
　　“才不是巧合。他是我生父，跟他相同姓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啊啊……？”
　　依年龄推算，那位老爷爷也未免太“老当益壮”了吧！
　　纲吉喷溅一地果汁。
　　“这还比不上一个死了几百年，在洛可可时代生活的妇女是我生母来得奇怪吧！”
　　“前辈你别开玩笑了。”
　　“我也想是个笑话，”这下轮到她成了苦笑的主，“你该从Arcobaleno听过有关我原来家族的事——阿巴顿家挖了一个死掉几百年的魔女的坟，找到她的遗传基因，制造出一个又一个魔女。跟《E【哔——】A》量产化的三无女神性质相似……最后，成功的实验体只有我和姐姐。”
　　【就遗传学来说我们是同一个人。】
　　“刚才那位老爷爷他……”
　　“主教他壮年的时候抱着救助他人的心理，向精子银行捐赠自己的遗传物。却没想到给黑手党拿去干背离上帝规条的事。”
　　“他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呢。我跟主教说母亲是在政府军队工作，父亲在很小时候去世了，所以我很想见见自己的生父。”
　　“原来是这样……”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有些关不住的势头，龙堂继续说下去，“家族在我们成长前就玩完了，那时我和姐姐整天东躲西藏。想要得到纯血魔女的人实在太多啦！直到遇上彭哥列Ⅸ世，他帮我们抵挡了所有不良企图，将我们交托到妈咪手里，姐姐的婚事Ⅸ世也有帮忙操办……某种意义来说，他是我养父。”
　　说到这龙堂停了下来，手放在手感超好的兔子毛上。
　　“阿纲你快点成长变强吧，除了我们‘莫斯科酒店’还有形形式式的黑势力锁死你这个下任彭哥列，伺机而动。我快保不住你了。”
　　“虽然我承诺过Ⅸ世，一定会好好顾全你的家族，但经过黑曜事件后，我也有些危险。”
　　跨越时间的魔女早早地见到彭哥列Ⅹ世音容，王座之下的守护者也隐约可视。她对部下们说让我们用监视下任彭哥列老头子的名义，去日本插科打诨放长假。
　　彭哥列、“莫斯科酒店”双方关系微妙得吊诡。魔女裹起一层又一层心思，公私混沌地订立目标。
　　确保沢田家兔子长成根正苗红，新世纪的三好接班人，兼备防止长歪，跑到“莫斯科酒店”对立面去。例如Ⅸ世养子，暴烈、激进。
　　“前辈，我从来没想当过什么黑手党！”
　　兔子跳起来。
　　龙堂感叹在里包恩百般摧毁下，还固守着梦想中小市民生活，光是这点足以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还是向联合国申请保护稀世物种法案吧！稍不留意让隔壁那群思密达说是起源在自己家，首领被抢就麻烦了。
　　“我觉得……是不是爱梦前辈不在的原因呢？自从爱梦前辈不在前辈身边，前辈做事好像没以前那样放开了。虽说爱梦前辈犯错了，其实前辈还是能原谅他吧，为什么……”
　　“够了阿纲，别再说了。”
　　龙堂发泄一般把手里的罐子狠狠扔向垃圾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那家伙不可能再回来了！”
　　自始自终明了她置身如履薄冰的险地的人，也只有爱梦凄煌和锦小眠。
　　完美又牢固的三角关系，她矗立于顶端之上。他们是她的根基。
　　这样牢不可破的关系链却遭受破坏。
　　【狗娘养的！其实你是想去见亚比该才殉的情吧！】

　　【十年前后分隔线】

　　2月14日。圣战日。
　　所谓圣战日，某团的团员们你们别想歪了，那是商家们的圣战日。鲜花销量骤增五倍、餐厅订位满额、巧克力销售一空……还有与之相连的零售服务各种各种的行当，都以加攻加防红槽蓝槽全满双倍经验状态投入刷副本去。
　　龙堂正要出门准备充当副本小怪，让荷包慷慨赴义。却被大厅堆放直十米天花的巧克力之山，怔得左眼球差点掉下。
　　“到底是意大利男女比例失调，还是瓦利安兼职巧克力临时批发地？”
　　她快活地怀疑。
　　鲁斯、列维、玛蒙、贝尔多位瓦利安的精英一律把她当成美杜莎，唰一片整齐别过脸避免眼神接触。
　　【神兽！要我们怎么告诉你，你老公性格极其恶劣，每年都要把情人送的巧克力堆出来展示，刺激瓦利安的孤家寡人！？】
　　“哦～我老公性格极其恶劣，每年都要把情人送的巧克力堆出来展示，刺激瓦利安的孤家寡人……原来如此。”
　　【=口=，首领夫人不带你这样擅自玩精神入侵的……】
　　知道了那巧克力之山的主子正身，她打消了上街的念头，转身去找那位情人千千万的暴君丈夫。
　　“Xanxus。”
　　“干嘛，女人！”
　　魔女依着门边，凉凉地斜看着因为草莓蛋糕没草莓，卡布奇诺牛奶泡沫没小熊图案；伟大的瓦利安首领，愤怒之炎使用者Xanxus在殴打瓦利安二代剑帝。
　　“我想问你，大厅那堆巧克力是你的么？”
　　“是又怎样？”
　　哎呀，又一盏台灯下来，惨不忍睹啊斯夸罗。
　　“没，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拿点去做蛋糕，反正你不是不喜欢甜食么？就这样说啦，Bye！”
　　“什么？……喂！给我回来！垃圾女人！！”
　　他急忙冲了出大厅，只见原本高耸巍峨的巧克力之山只剩之前的六成体积。
　　“谁来给我说明一下……？”
　　一只可怜的替死小羊推到了暴君面前。
　　“首、首领夫人她、她刚刚叫人搬走的……首领夫人说今晚她会在彭哥列本邸过夜，不会回来……”
　　Xanxus笑了。
　　十分灿烂。

　　……

　　……

　　……

　　白砂糖、鸡蛋、面粉、可可粉、巧克力、酵母、牛奶、橙皮，黄油……
　　龙堂在彭哥列本邸的厨房（厨房门张贴：“碧洋琪立入禁止！”）哗啦哗啦地搅拌着蛋白跟砂糖，还轻快地哼着圣歌。
　　感谢Xanxus的情人们，让她不用上街就有巧克力。
　　大家难得最近都很闲，于是彭哥列Ⅹ世就建议今晚办个小小的同学聚会。她自告奋勇地要求负责糕点环节。
　　小春、京子还有山本负责饮料主食。
　　同学会开始时候彭哥列Ⅹ世所以脸部抽筋，不是因为魔女壮观华丽得招惹环保团体投诉浪费食物的二十七层蛋糕（剩余的巧克力，做成了巧克力派留给蓝波独享），他指着蛋糕上用白巧克力酱书写的日文，问：“前辈，那个‘祝愿首领百人斩早日达成！’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百人斩’？”
　　=_=
　　她拍拍彭哥列Ⅹ世的背，说：“加油哦，阿纲。你已经有小春和京子这两个，距离这个目标也不远了。前辈我是看好你的，别输给意大利的男人哦！”
　　“……”
　　【2跟100的差别不是点点的啊前辈，不对！我什么时候有两个了？我想要的只是京子而已！不对不对！！我跟京子什么关系都还没有，我们比屈臣氏蒸馏水还清纯啊啊啊啊！！！！】
　　OTZ
　　“百人斩算什么！十代目只要想的话，千人斩也是瞬间的事。”
　　……盲目的忠犬。
　　“哈哈，百人斩吗……那阿纲你要好好保持体力了。”
　　……山本武同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