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八回 真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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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真央招生。所以第二天，空镜和冬狮郎便向奶奶告别。
奶奶坐在门口的那个位子上，依旧慈祥地微笑，她说，要互相照顾啊，冬狮郎，空镜。
走到白道门口的时候，空镜突然停下了脚步，冬狮郎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她正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石门，听见冬狮郎的声音不由看过来，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说着，她疾走两步跟上，嘴角却缓缓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瀞灵廷，我回来了。
真央。真央灵术院。
招生考试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灵力测试，再顺便回答几个诸如“为什么要成为死神”、“成为死神的条件是什么”之类的问题。
雏森知道冬狮郎和空镜来参加入学考试便兴冲冲地跑来了现场，满脸毫不掩饰的兴奋。恰巧空镜刚被叫到了名字。
“加油！”雏森拍拍她的脑袋，“空镜的话，绝对可以去一组的！”
空镜点点头，不置可否地冲她笑了笑就转身向考试的那个教室走去。就在她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秉持低调原则，试着放出能够去二班的灵压的时候，冬狮郎狠狠地一眼瞪了过来，湖绿色的眼眸中明明白白写着：“你敢给我去二组试试？”
空镜缩了缩脑袋。
——恩，春天天气还是有点冷的。那么我就去一组好了……
于是她现在就这样坐在了一回一组的教室里。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原田大五郎，这个一回一组是将根据平时成绩被认定为最优秀者聚集在一起的特别晋级班。各位将来不单单只是可以进入各队，希望你们在学习过程中以这为中心，努力训练成为死神……”
站在教室最前方讲台后的班主任正在激情澎湃地发表演说，空镜听了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偌大的教室中坐满了人，总计百人，按照刚公布的分班表来判断的话，她大概是处于中上游的位置。
——嗯，很好，真是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名次啊~不过……
空镜一手托腮看向坐在旁边的冬狮郎。他正认真地听着班主任的豪言，精致的侧脸勾画出倔强的线条。据说他在这次的灵力测试中爆发出了强大的灵压，将在场的主考官们都吓了一大跳，因而被誉为真央“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更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一组。
她暗暗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这么倔强的冬狮郎啊……
“我说……”旁边传来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嗯，什么？”空镜不解地看过去，发现冬狮郎正侧过脸来看着她，细长的雪眉不满地皱起。她不禁下意识地伸过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不要皱眉啦！”
“……”冬狮郎原本就有些红的脸更红了。他下意识地别过脸，语气却依旧是恶狠狠的，“不要盯着我的脸发呆！”
“诶？有吗？”她眨眨眼，表情很无辜。
冬狮郎叹了口气，无话可说，只好继续做他的好学生。
接下来便是正式的学习生活。一回生的学习任务说到底还是基础内容，包括鬼道、瞬步、白打、斩击的入门以及尸魂界、瀞灵廷、真央的历史之类的，当然还有关于在鬼道的运用中如何掌握距离与所使用鬼道的威力大小、时间差的判断等的计算。
——这该死的计算题！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啊！为什么以前就没有人告诉过我还有这么件事情啊！
空镜抱头抓狂中，浓郁的怨气将她周围的背景都染成了灰黑色。
“我说……”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旁边不耐烦地响起，压低了声音咆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随即她就觉得脑袋上被某样圆柱形的物体狠狠地敲了一下，只好一脸幽怨地抬头：“没有。”接着她就看见眼前的银发少年的额上再次增加了一个鲜红的十字形物体。
冬狮郎忍无可忍，却又碍于现在正处于图书馆这种安静的场合中而无法拍案而起，只好恨恨地低吼：“柒•朔•空•镜！”
“噗——”坐在长桌对面的红发少年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束在脑后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得异常厉害，“哈哈！空……空镜，原来……哈哈……你也不擅长理论啊！哈哈！”
空镜挑眉：“啊，是吗……”她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那也比某只快毕业了理论成绩还总是在二十分徘徊的红毛大狗狗要好吧？”
“噗——”一旁的雏森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吉良井鹤想笑却又碍于好友的面子而不敢笑，硬生生地憋得满脸通红。
于是，名为“阿散井恋次”的红毛大狗狗终于将原本属于冬狮郎的拍案的冲动付诸了实践：“你说谁是红毛大狗啊！”瞬间无数目光箭般飞射过来。他只好窘迫地坐回去，不甘心地低吼，“再说了，我绝对可以通过毕业测试的！”
“是！是！”雏森好不容易收敛了笑意，过来充当和事佬，“空镜就好好听shi……啊，不对，Hitsugaya Kun（日番谷君）的话，然后……阿散井君，把这几道题目做一下吧。”
“咦？又要做？”恋次哀号一声，只好一边抓耳挠腮一边认命地继续与题目奋斗。
冬狮郎毫不客气地再次瞪了空镜一眼，将习题集稍微移过来一点，开始继续刚才没讲完的题目：“这题主要是计算时间差，所以……”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金黄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直泄进来，刚好照在坐在窗边的冬狮郎的身上。明晃晃的光芒在他银色的短发上跳跃，耀眼的光点仿佛河上的粼粼波光。他正在为她演算那道计算题，低着头，微颦着眉，表情认真严肃。笔尖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悦耳而又温暖。他的侧脸在阳光下似乎染上了毛绒绒的金边，竟有种异常柔和沉静的感觉。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脸上的温度开始不住上升。
——糟糕！我这是怎么了？
空镜急忙将注意力转移到习题本上，然后深呼吸了好久。心跳终于恢复正常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冬狮郎不耐烦地转头看她，却看到她一脸迷茫地盯着眼前的本子，再次皱眉，然后挫败地叹气，“我还是再给你讲一遍吧……”
日番谷冬狮郎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却是一个温柔的人。笨拙的温柔。
从图书馆出来以后，雏森、吉良和恋次三人还有事就先走了，于是就剩下空镜和冬狮郎两人慢慢走去食堂吃晚饭。
“喂，你看那边！那不是今年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吗？”
“哪里哪里？”
“那边那个银发的。”
“哦哦。……诶？不是说他和六回生的一个学姐有问题吗？难道就是这个走在他旁边的女生？”
“不是啦！这好像是他妹妹。不过听说那个六回生的学姐也是他们的姐姐……嘛，很难说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只是兄妹啦~”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吗？
空镜听得津津有味，回头看见冬狮郎想要发作而又不能因而一脸阴沉得可怕的表情，于是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了。
冬狮郎狠狠一眼瞪过来：“笑什么！”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
——喂！喂！现在不是六月份吗？为什么那边的树叶会有霜冻的迹象啊！
空镜连忙赔笑：“没什么~没什么！”
看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冬狮郎无可奈何之下，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顿了顿，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异常郑重的语调：“空镜，我……”他看向她，湖绿色的眼睛带了点歉然，“班主任建议我跳级。”
少女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了一瞬的凝滞，然而紧接着她依旧是一幅不在意的样子，低着头认真地走路：“嗯，那不是很好吗？毕竟冬狮郎是很强的嘛！而且这样就可以快点变得更强，然后就能好好的保护小桃姐了啊！”
冬狮郎的身体猛地一震，不由脱口而出：“那你呢？”
“我？”她不解地抬头看他，金绿色的猫眼里一片澄澈，“我不会跳级的啦！”
不是……冬狮郎直觉地想要反驳，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咬着下唇不去看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奶奶说过要互相照顾的。”
“没关系啦！”空镜摆摆手，学着恋次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啦！不要小看我哦！”她直视着他的目光，笑容一如平常，甚至更为灿烂，“所以，冬狮郎就放心地去跳级吧！”
大概一切的契机可以算是刚开学时的那件事吧。
那天她和冬狮郎去六回一组的教室找小桃，刚走到转角处就看到教室门口站着几个高大的男生，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正是雏森。
——出什么事了？
就在空镜愣神的这么一瞬间里，冬狮郎已经冲了过去，狠狠拍开男生挑衅的手，一把挡在雏森身前：“不准你们欺负雏森！”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定身咒一般将空镜定在了原处，双脚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半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心脏钝钝的麻。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有些惊诧于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心情。
“哈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嘛！”其中那个看起来大概是老大的男生大声笑起来，声音嚣张刺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话音刚落，旁边的男生们也起哄一般大笑起来。冬狮郎涨红了脸，狠狠地瞪着他们，握紧了双拳。
空镜终于因为他们吵嚷的声音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冬狮郎、小桃姐，你们没事吧？我看见大麻奈老师正往这边过来，应该马上就到了。”
“什么？”那几个男生闻言脸色一变，相互看了几眼后扔下一句“算你们运气好”后，故作镇定地向走廊的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呼——”空镜呼出一口气，跑到冬狮郎和雏森面前，“没事吧？小桃姐怎么一个人？吉良君和恋次君呢？”
雏森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没事。吉良君和阿散井君去剑道场了，我正准备过去，没想到……”顿了顿，她终于想起来，“大麻奈老师呢？”
空镜愣了愣，随后大笑：“当然是我骗他们的嘛！我都不知道你们班主任大麻奈老师长什么样子！”
雏森拍拍她的脑袋：“还是空镜聪明啊！对了，你们来找我有事吗？”
“其实没什么事，”眼角余光瞥到冬狮郎郁闷懊恼的表情，空镜暗暗压下心中的烦乱，朝雏森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小桃姐有课的话就快点过去吧，不然要迟到了！”
“啊，糟糕！”雏森一拍脑袋，“那我先去上课了，待会儿一起吃午饭！”说着就挥了挥手跑远了。
而那天晚上，空镜看到冬狮郎一个人在白打专用的道场里不断地练习，一拳又一拳击打着训练用的木桩。顺着发梢滑下的汗水在月色下闪动着剔透的光泽。
那闷闷的声音就像是敲击在她的心里一般，使得她即使在看到木桩染上了暗红的色彩后也只是默默地转身仰望夜空而不敢过去阻止他。
她犹记得，那晚的夜空有着硕大的圆月，点缀着稀稀拉拉的几颗星辰。明亮的月光照进她的眼里，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眼睛。
十二番队队章「蓟」（あざ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回 真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