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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暴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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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败露,罪证确凿。
程进两口子还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啊!就只得沉默着配合公安办案,到了公社再慢慢想办法呗。眼神交错之间,程进和穆焱两个就达成了共识。
可,宁柠铁了心要揍这俩恶心货,那是他们装哑巴就能躲过去的?
必须不能啊!
学着原主暴怒中的小习惯,呸一口吐在了穆焱脸上,随后铁拳就到。咣咣咣几下,就特别利索地叫穆焱步了程进的后尘。把狠厉二字,深深地刻在了他们夫妻俩的骨子里。
让他们在往后的人生里,只看看自己光秃秃的牙床、想想宁柠二字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以至于此后经年,甭管这俩在外面混得多人模狗样,也硬是不敢在宁柠面前喘上一口大气。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此时此刻,对于宁柠来说最主要是先把受刺激过度昏厥过去的便宜婆婆送去医院。
是的,昏厥。
别听老太太说得如何斩钉截铁,事实上,晚年丧子,没了最钟爱也最骄傲的儿子。对于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来说,已经不啻于灭顶之灾。更要命的是,儿子尸骨未寒,唯一的闺女就因为个工作、点钱财而起了歹心。
银色手铐铐在穆焱手上的那一刻,穆老太终于熬不住,当时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吓得宁柠瞬间变脸,抱起老太太就要往医院跑。就怕慢了一星半点,叫老太太贻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如书中一样,落个中风偏瘫、不良于行的下场。
看出她这目的的陈家胜急忙阻止:“穆垚媳妇,你把婶子抱屋里去,我这就骑车去卫生所叫大夫!她现在这个状况,可禁不住来回折腾。”
宁柠脚下一顿,神色一懵。
还是她身边的穆和平拧了拧眉,赶紧推她:“还傻站着干啥?听陈局长的啊!等你那俩小短腿倒腾到卫生所,特么的黄花菜都凉了!”
特么居然敢歧视宁老板的身高?
从一米七六缩减到一六二,已经无限郁卒的宁柠怒:就好想给这个倒霉支书也来那么几拳,卸了他满口牙哦!
不过算了。
有今晚这么一茬儿,有陈家胜那么个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公安局长。某个爱官如命的人儿啊,马上就要痛失乌纱帽了。她啊,还是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依然自认善良的宁老板小心翼翼地把穆老太放在炕上,脱鞋、盖被子、擦脸地各种悉心照顾。
全程无视穆和平、韩胜利两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最后还是那俩先不住,撮着牙花子先开了口:“穆垚媳妇啊,你看今儿这事,我们老哥俩也实在是没想到。你说咱们良种场村和谐友好了那么多年,连运动那几年都风平浪静的。这,这谁能想到啊!”
“好在现在事情都查清楚了,那仨祸头子全被陈局给逮了起来。几年劳改打底儿,轻易绝出不来。你看你能不能,差一不二的就别……”
“不能!”宁柠正色,特别斩钉截铁地回答:“两位也别觉得我心狠,不通情理。事不临头,棒不砸腿。谁没摊上这事儿,谁就不知道我的感受!”
“今儿要不是我心情不好没胃口,没吃穆焱那加料的汤水。又被垚哥教着学了几招,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听着动静不对就先把韩昌给治住,还用工作的事儿说服了龚丽珍同志替我报警。”
“这会儿,我怕也没有那个命安安生生地坐在这儿,听你们两位说什么差一不二就别牵连无辜了吧。”
“你……”
“我什么?”宁柠讥笑脸:“不是没事儿么,所以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是么?呵!我没事儿是我聪明、我机智、我强悍。可不是坏蛋良心未泯,也没仰仗着二位公平公正。没怪你们都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两位可别蹬鼻子上脸。”
“趁现在赶紧转身,好走不送。不然等会儿陈局长回来了,我就嘤嘤嘤一哭,说你们俩试图以势压人。你们猜,陈局长会不会直接摘了你们的乌纱帽,把你们从芝麻绿豆直接撸成白板?”
嗤地一声轻笑在静默的室内响起,宁柠抬眼就看到陈家胜微笑脸点头:“会!”
简简单单一个字,差点儿把穆和平和韩胜利屁吓凉。赶紧好言好语好一通解释的,生怕陈家胜趁热打铁,现在、马上、立刻就叫他们变成白板模样。
谄媚得叫陈家胜好一阵腻歪:“行了,行了。事已至此,你们俩也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回头局里会对这事儿进行专项调查,一旦发现你们俩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看守所大门就地敞开,随时欢迎二位进来。”
穆和平:……
韩胜利:……
纷纷再次被冷汗给泅湿了衣裳,吓到透心凉。只惦记着赶紧、马上、立刻回家,把可能会有的小尾巴赶紧清扫好,哪儿还顾得上跟宁柠叽歪?
终于耳根清净后,宁柠端端正正给陈家胜鞠了一躬,并对他对露出感激笑容:“谢谢您,陈局长。谢谢您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跑前跑后地为我们孤儿寡母撑腰帮忙。要是没有您的出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的不说,回头空下来,我肯定亲自去店里挑一面锦旗送到局里,让更多的人知道您这古道热肠,知道您的这份侠义之心。”
本就十分感谢,再加上知道这位就是书中大佬、连她便宜男主儿子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干爹的存在。
感激之心+抱大腿之魂,就叫宁柠心里飞快打起了务必打好关系的小算盘,当下一个九十度深躬鞠下去。打量着先混熟,再拉大旗做虎皮。叫穆和平和韩胜利那俩货就算有幸保住了自己那芝麻官儿,也投鼠忌器不敢再试图给她小鞋穿。
再想不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的陈家胜急急摆手,赶紧上前要把她搀扶起来。
不妨这动作大了些,大手就落在了宁柠香肩上。柔软滑腻的触感叫他心里一荡,脸色爆红,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起来。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果然岁数大该成家了。不然再这么身强体壮单身一个,再憋成流氓变态,有点什么禽兽不如的想法岂不是辜负国家这么多年栽培?
暗暗自我唾弃三秒钟,默默在心里跟宁柠说了不止一次抱歉后。陈家胜肃容正色:“天下军人一家亲,穆垚媳妇万万不可跟我这么见外。穆垚为国捐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只可怜了婶子、你跟孩子。以后有什么困难与需要,穆垚媳妇你尽管来找我。只要我合理合法,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陈家胜绝不推脱!”
话落,就见他抽出了别在胸前口袋里的钢笔,撕了块烟盒。笔走龙蛇地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双手交到了宁柠面前。
正等着他这橄榄枝的宁柠微笑接过:“谢谢,谢谢陈局长。上面给我安排了工作,给了抚恤金。我,我会带着老人孩子努力生活,争取不给组织跟您添麻烦的。”
陈家胜笑:“都说了天下军人是一家,虽然我现在不在部队。但好歹穿过那身绿皮,受了国家那么多年的栽培不是?现在看着了、赶上了,对亲人般的军属略尽点绵薄之力还不是应当应分?而且,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啊!穆垚媳妇你别这么客气,我比你们家穆垚痴长几岁,你叫我陈大哥就好。”
宁柠本就打着这个小算盘,现在大腿主动伸过来了,她又岂会拒之门外?
当下微笑,从善如流地叫了声陈大哥。
刚想着礼尚往来一下,叫对方叫自己宁柠,别喊那土到冒烟儿的穆垚媳妇了。又一琢磨自己这刚穿的热乎新寡身份,算了算了,还是避嫌吧!
别给些个长舌妇机会,让她们把单纯的抱大腿行为给脑补出些个旖旎色彩来。
陈家胜见她收了联系方式也不再多说,赶紧叫被他一路急行军般弄过来,恨不得现在气儿还没喘匀的老大夫挥手:“快快快,赶紧给穆婶子看看,瞧瞧她老人家有没有大碍。”
宁柠闻言赶紧上前,轻轻拿过穆老太的胳膊,细心地挽起她的衣袖。然后让出了炕头的位置,好方便老大夫上前看诊。只凝着一双妙目,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大夫:“怎么样,老人家,我婆婆没事儿吧?”
老大夫细细给穆老太把了脉后摇头叹气:“老太太这是七情失调,肝郁气滞,血行不畅,淤阻脑脉;暴怒伤肝,则肝阳暴涨,或心火暴盛,风火相煽,气血逆乱……”
“停停停!”陈家胜投降脸:“我的好叔公,您就少掉点我们都不懂的书袋。简明扼要,一针见血地说说穆家婶子的状况成不?”
老大夫白了他一眼:“气大伤肝,中风了!”
陈家胜:……
简直被噎得多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还得宁柠微笑脸,给老大夫端茶倒水,细细问起病人的具体情况,到底如何护理。这才叫老大夫雨过天晴,扬言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