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79、七九

　　很土的宇智波止水在听完接下来他们要去做什么后烦恼地挠着头发，背景画面里是金·富力士贴心走远无趣地亚洲蹲。
　　“真地要去啊？不是说那边的宇智波都……”宇智波止水小心翼翼地看了宇智波泉一眼。
　　宇智波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摆手，“刚好，去看看那个面具人的真实身份曝光了没有，再不济也能收集些情报，总不能就这么蒙在鼓里一辈子吧。”
　　这个理由很合理。
　　两只小宇智波的理由都很合理，于是自杀过一次本就心虚气短的宇智波止水也没有多说，无奈表示同意。

　　临去前宇智波止水还和金·富力士勾肩搭背地说好等一等他，三天后他再回来一起去探险——总感觉已经在这里如鱼得水了呢。
　　作为年长的大哥哥，虽然人的确是天真了那么一点点——现在即使是他自己也无法否认——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觉得宇智波泉和宇智波鼬去那个“宇智波鼬”杀了“宇智波泉”的世界是个好主意。

　　记得族长夫人曾笑叹过生长子的时候忘了把情商加进去。
　　宇智波止水此刻简直不能更赞同。
　　“要定位谁好呢？”
　　宇智波泉的左眼万花筒能力“道返”的使用方式是定位另一个世界存在的人，然后通过这个媒介转移到那里。例如上次她定位的就是金·富力士，这次定位的是宇智波止水。

　　经过短暂的讨论，宇智波泉开启万花筒，定位曾经的忍校同学镰野茂。
　　定位失败。
　　宇智波泉低了低头，“他死了。”
　　定位栀子。
　　定位失败。
　　她也死了。
　　宇智波泉半垂着眼皮，抿唇又一次尝试。
　　定位宇智波佐助。
　　定位成功。
　　宇智波三才手拉手被透明的波纹淹没。

　　这个世界现在是黄昏，几乎要烧起来的云彩映照得森林古老又忧郁。
　　穿着高领衣绑着粗麻绳的宇智波佐助欲蹙未蹙的眉裂开在看清三人的相貌之时——
　　拔剑出鞘。

　　清冽的剑音让视觉总要迟缓一会儿的三人本能地警戒起来随时准备自保。
　　宇智波止水最先注意到持剑少年颤抖的手，几乎要烧起来的天色下，阴沉沉的森林里，胀破了的残阳喷溅出一丝丝一缕缕微妙的光，恍惚间阑珊处有无数不可名状的妖魔窥伺。

　　他听到宇智波泉用迟疑、生涩、喑哑、僵硬的嗓音喊出了对面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
　　他听到宇智波泉缓慢的、迟滞的、沙沙的声音。
　　她说：“好久不见，我是宇智波泉，过去好多年了吧，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已经投胎转世了一次，现在正在类似于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的地方生活。对，他是我们世界的宇智波鼬，这边这个是宇智波止水。呃……证明的话就是写轮眼还有……对了，我记得有次……呃，你觉得我们要怎么证明比较好？”

　　他悄悄瞥了眼身侧的好友，发现对方的目光是含着新奇地打量，还带着因为察觉到了什么而不安的微颤。
　　是的。
　　似乎不难察觉。
　　他们熟悉的佐助和眼前的宇智波佐助……除了脸几乎一模一样之外简直再无相似之处。
　　配合宇智波泉的解释露出自己万花筒的宇智波鼬在这喧嚣的沉默中张了张口，“宇智波……还在吗？”
　　一声清越的鹧鸪声从森林深处响起，这仿佛是一声号角，打开了宇智波佐助的情绪阀门，他那僵硬的面色终于开始改变，最明显的是震惊和怀疑，以及难掩的愤怒。

　　但是更多的呢？
　　说不清楚。
　　写轮眼毕竟不是情感分析仪。
　　宇智波止水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需要自己牺牲一下当个调剂气氛的傻瓜，不过在他还没有想清楚之前，少年冰冷的，沉重到让人呼吸困难的回答就响彻密林。
　　其实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不大的，但是他确实感到耳膜传来尖锐的蜂鸣，疼痛似乎是真实的。

　　“宇智波，父亲、母亲、族人，不是快要被你杀光了吗？”

　　他似乎已经相信了，又似乎只是在顺水推舟地收集情报。
　　宇智波鼬下意识敛去了所有表情，他微微偏头，不敢，或说不愿再看像极了长大后的佐助的少年，他把目光放在宇智波泉身上，极其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宇智波泉动作明显地叹息了一声，“这个世界是这样没错，谁让我当初就是个战五渣呢，白白最早开眼又早早达成三勾玉成就，根本就不会用，唯一擅长一点的体术也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儿……那个时候的大家，差不多都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啊，虽然对外族是有优势，但是也不过是中坚忍者罢了。就这么一群弱小的傻子，一点筹码都没有。”
　　宇智波佐助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冷意，可是很快他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子——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确实是最有资格对这件事做出评价的人。
　　没错。
　　杀人的宇智波鼬没资格。
　　唯一幸存的他也没资格。
　　可是她说的真的是真的吗？

　　万花筒写轮眼的神秘自然不必多说，就像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也拥有空间转换的能力——如果不是所谓的平行世界之说太过匪夷所思，宇智波佐助连最后的这点怀疑都不会有。
　　在宇智波一族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的现在，当年的情况，他的记忆，知道这些事的人，除了过去的人以外，还会有什么可能？
　　更别提那熟悉的、无比熟悉的查克拉。
　　于是宇智波佐助只能在当年的被害者面前保持沉默。

　　“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开眼后觉醒……呃，差不多就这么描述吧，觉醒了前世的记忆，所以虽然有点作弊，不过现在勉勉强强还算厉害啦，别的不说，利用‘道返’把敌人都扔到另一个世界再也不见还是蛮简单的。大概算是苦尽甘来？”
　　宇智波泉很做作地扯出一个笑，“不好意思啊，我们本来也不想打扰这个世界的你们的生活的，只是万花筒使用条件限制所以……话说回来，这里是哪儿啊？”
　　宇智波佐助并不像他曾经的队友，漩涡鸣人那样是个脑子里全是拉面的笨蛋，但是他显然也不擅长战斗以外的思考，故而，面对信息量巨大的宇智波泉的话，以及那不得不叫人深思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还好，他是一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想看看选择了灭族之后木叶的结果吗？话说回来……团藏也差不多要把你的眼睛挖掉了吧。”
　　宇智波止水难掩苦涩地笑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已经挖掉了，要不是泉酱刚好开启了万花筒的话别说眼睛，我连命都没了。不过现在我连一勾玉都没有就是了，不然我也想开一下万花筒啊你们三个都有搞得我好像被排挤了一样。”

　　这样温和的音调和调侃的语气确实勾起了宇智波佐助的回忆，那时候他那么幼稚，把一直带走哥哥的卷毛当作坏人。
　　想到这里，宇智波佐助愈发强迫自己不要移动自己的视线哪怕一厘米。

　　宇智波止水的话不止在宇智波佐助心里泛起涟漪。
　　是啊，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现在也有万花筒写轮眼。
　　那么，他是为什么开启的万花筒呢？
　　宇智波鼬即使明知眼前的少年并不能算是自己的弟弟，在此时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焦了起来。

　　宇智波泉倒是毫不关心，“看样子你大概也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就不废话了，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来看看没了宇智波的木叶是怎么样的。不过这不是关键，当年的幕后黑手，一个自称是宇智波斑的带着面具……你知道他？”
　　宇智波佐助整理了下表情，“你想知道他什么事？”
　　这看上去不像仅仅是知道的样子啊！
　　三只宇智波的神情不由严肃了两分。

　　“所有情报。我就直说了，我打算带全族人去另一个世界生活——你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同意了哦，不过就这么灰溜溜地躲了不是宇智波的风格，反正我现在来来去去的很方便，总有机会报仇的。”
　　宇智波佐助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去另一个世界？！”
　　“啊，我倒是想揍翻所有人啦，但是怎么说呢……”

　　“泉。”宇智波鼬说出了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二句话，“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旋即，宇智波鼬看向宇智波佐助，这一对年龄不对时空不对的兄弟对视着，彼此都不清楚彼此此时的想法。

　　“抱歉，你应该正在赶路吧？如果方便的话……”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即使换了一个世界，你还是这样。”
　　宇智波·我其实觉得自己有点点算背锅·鼬，“……对不起。”

　　宇智波泉对气氛的感知很敏锐，下意识地插话，“对哦天黑了，佐助，你忙吗？如果不是很忙的话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一段儿啊，有好多事想问你呢。”
　　“我挺忙的。”
　　“呃……”

　　“忙着去毁灭木叶。”
　　宇智波泉：“……”
　　宇智波鼬：“……”
　　宇智波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