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78、七八章

　　“等？等……什么？”

　　宇智波鼬问起宇智波泉离开的时机时，对方的回答是现在还需要等待。

　　他还是不太明白宇智波泉的想法。

　　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却连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缘由都还知之甚少……

　　宇智波鼬因此感到一丝惶恐，下意识地往宇智波泉的方向倾了倾，本来就挽着少年胳膊的少女没有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差别，只轻轻地笑了一声。

　　“等大部分族人能够接受这一点呀，还有……等那个自称是宇智波斑的人。”

　　宇智波鼬眉心微蹙，他侧目看了看宇智波泉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又不愿意直接阻止，只能先问：“等他做什么？”

　　宇智波泉歪了歪头，长发流苏般从他手臂上扫过。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送我们宇智波这么一份大礼，我们当然要有所回报啦～呐呐鼬，”宇智波泉停下脚步，声音即使已经压低到了极限，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泄漏出几丝激动，“我把他扔到一个超级危险的世界去怎么样？！让他永远、永远也不能回到这个世界，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只能做梦……不不不这样还不够，怎么够呢？”

　　转换为猎人世界丧病人格的宇智波泉不满地抿了抿唇，认真而专注地思忖道：“果然还是扔到我……奎娜的世界好了，啊就是止水现在在旅游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那个世界可是比妖怪遍布的世界还要危险呢。”

　　天可怜见，宇智波鼬作为一名内心敏感善良的优秀少年，虽然年仅四岁手上就沾了人命，可是和某些忍者不同，他绝不可能在非任务或非必要的情况下轻易夺取生命，更遑论蹂｜躏一个人的灵魂了。
　　没错，他大概知道那个自称是宇智波斑的人想做——或这样说，做下了何等残忍的事，但是有切身体验，和旁听他人的体验，是两件事。

　　简而言之，此时此刻，宇智波泉对冒牌宇智波斑的恶意以及从中诞生的种种黑暗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抽回自己的手，有宇智波泉开着“圆”防止别人偷听，宇智波鼬不用担心附近有人，所以他顺从本心抚上少女的脸颊，在少女的红唇上啄吻了一下。

　　外貌般配的一对小男女脸贴着脸，在河边相拥。

　　“还有好多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要想他了好不好？”

　　宇智波泉表示自己无所谓，“好啊，那就决定了，把他扔到那个世界算了，对哦，就是那个宇智波一族被灭的世界。”

　　宇智波鼬胸口一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宇智波泉到底是了解他的，“那是个和我们没关系的世界，那里的你不是你，那里的我不是我，那里的宇智波也不是宇智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泉，带我去那个世界。”
　　“……啊？”

　　“带我去那个世界，还有止水，带我们去那个世界，如果那条道路是死路，那么至少让我们知道……”
　　“我能说实话吗？”
　　“可以。”

　　“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个世界的宇智波鼬。”

　　“那么我们就不看，我只想去看看木叶……没有宇智波的木叶会变成什么样子。止水……止水也一定很想知道。泉，如果我们注定要远离故乡，那么……木叶是我们的家乡。”

　　宇智波泉不想否认宇智波鼬的话，虽然蕴含的情感天差地别，但是没有一个宇智波会对“家乡”提出质疑。

　　宇智波泉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沉默在宇智波鼬的意料之中，他耐心地等待着，思绪飞到多年前。

　　当思绪回笼后，宇智波鼬忘了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在略微仰视着自己的宇智波泉眼中，那美丽的，他喜欢的眼睛里，有着他最本真的模样。

　　“……我害怕你会觉得那样的结局也可以接受QAQ”

　　长发少女用快要哭出来的委屈声音坦白。

　　宇智波鼬立刻否认，想也没想，“不会的，真的，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你不要担心，泉，真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接受的，我绝对不会接受没有你的世界。”

　　话语的尾音戛然而止，宇智波鼬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噌一下烧了起来，他有些怕少女注意到，只好愈发用力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吸引她的注意力。

　　然而结果是他被少女那亮晶晶的眼神给吸引了全部的神志。

　　宇智波泉的心脏跟被电了一下似的乱跳，她仿佛闻到了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梦幻般的气味，醺醺然目眩神迷。

　　还好忍者的本能让她保持了微弱的理智。

　　“我相信你的啦……”宇智波泉有些不好意思地重申了一遍自己已经说过的话，略垂眼小声道，“那、那什么时候去？这几天大概……呃，说起来还就这几天方便啊，这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只能由族长大人来，争取支持者这方面我们也帮不上多少忙。”

　　宇智波泉小心翼翼地靠在宇智波鼬胸口，“那……明早吃了早饭去？”
　　宇智波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好，我会和父亲解释的。”

　　“你要怎么解释？”
　　宇智波鼬正要回答，忽而恍然，顺从地问：“你觉得怎么解释好？”

　　“就说我们去看看止水啊，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就算出现地点有偏差，三天也满满地够了……暗部那边能请三天的假吗？”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竟然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是暗部还得请假！

　　(OvO)

　　“可以，只要他们看到我在族地里就没关系……我会以止水的事作为借口，蒙混的事可以请父亲帮忙。”

　　或许是反省，又或许是恐惧，双方的交谈中多了许多曾经不曾有过的，可以说是不必要的解释。

　　有一点可以确定，宇智波鼬是刻意改变的，而宇智波泉也很满意这一改变。

　　两个人都很满意，又互相敲定了一些细节，然后才在漫天繁星地窥视下慢吞吞地踏上回家的路途。

　　大概有很多事真地是可以用交流来解决的。

　　宇智波鼬在费了一番口舌后成功说服了宇智波富岳，在回房前，他瞥到抱着一堆晒好的衣服的宇智波美琴。

　　母亲的神情是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温婉慈爱，仿佛“母亲”这个身份附带着什么咒语，让各种性情的女子化身无私的凡间神明。

　　在母亲毫无阴霾的笑容下，宇智波鼬鬼使神差地开口，“一切都会好的。”

　　大概今天他真地很不冷静。

　　这样想着，俊秀的少年还没来得及暗悔，视野便被闪烁的光点给占据了。

　　那点点细碎的、脆弱的、微小的，反射着盈盈泪花的光点。

　　一种来自血缘和亲情的痛悔狠狠击中了宇智波鼬。

　　他终于恍然母亲的笑容遮掩着多么深重的悲哀和惊惶。

　　宇智波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虽然他在他人眼中多是沉默寡言的形象，可是也没人觉得他不会说话。直到今天，特别是此时此刻，当他只能用力重复“一切都会好”这种无聊的废话时，他才意识到在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中，缺席的不仅仅是年幼时父母的慈爱与理解。

　　他亦是那个一厢情愿做认为是对的事的人。

　　幸好，万幸，为时未晚。

　　笠日一早，宇智波泉收拾好东西蹭了顿宇智

　　波美琴做的早饭，和宇智波鼬一起送宇智波佐助去学校上学，然后在宇智波富岳的观察下，开启万花筒，透明的波纹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两个宇智波消失在这片时空。

　　须臾。

　　宇智波富岳合上双眼，再睁开，又是宇智波人手一双的黝黑的眼珠子。

　　“鼬！”

　　听觉比视觉还要更早地接收到来自好友的讯息，宇智波鼬难得失态地迅速转身，跃入眼帘的却是举着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嘴巴一鼓一鼓，穿着花里胡哨的夏季衬衫和花马裤的自己的好友，有“瞬身止水”之称，声名响彻忍界的温和宽厚实力强大的可靠同伴……

　　有那么一瞬间，宇智波鼬觉得现实离自己远去了。

　　“止水，你好土啊。”

　　把宇智波鼬拉回现实的是恋人嫌弃至极的声音。

　　还好鼬准备了他的衣服和忍具……宇智波泉鄙夷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