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21、二一章

　　宇智波鼬的斩钉截铁在几个月后看到修炼回来互相搀扶着回家的宇智波泉和日向伊吕波时粉碎了个彻底。

　　之前他说他相比宇智波泉而言受到了优待并不是随口一提，相比起刚加入队伍就要开始出村任务的宇智波泉，他能够有一段D级任务的缓冲期来熟悉忍者的身份已经很好了。

　　同样地，并肩作战，突破险境——这样最容易增加感情的情况，宇智波泉也比他经历得多。

　　第一次出村任务对于宇智波泉而言当然很重要，这不仅是她第一次离开村子，还是第一次以一个忍者的身份执行任务。

　　虽然是心性成熟，但是面对陌生的未来，说不好奇不兴奋是假的。

　　然而这一次任务实在是顺风顺水到了宇智波泉觉得浪费时间的地步。

　　因为是护卫商队，耗时长不说，平常的警戒因为队里有两个日向一族的，大多数时候也轮不到她和奈良盐水，修炼的事就更别说了，最多能利用一些零碎的时间练练结印速度，到底是第一次，没经验的她既没带负重也没带书，一路走去简直闲得生毛。

　　日向日差倒是会在路上和日向伊吕波讲一些训练的要点，有时候也会指点奈良盐水的体术，不过她在体术方面走的不是柔拳的路子，都是硬生生靠无数的战斗积累出的本能，日向日差叫她展示了一下，然后就很干脆地说他只能给她一些“战后总结”，其他的也不好过多干预。

　　老实说泉也不需要日向日差的教导，不是说看不起他，只是两人的发展方向不是一路的。最基础的忍、体、幻这三样，日向能胜过宇智波的也就是体术了，但是他们的体术是家族秘术，而且走的还不是泉那种一力降十会的路子。无论日向日差有没有犹豫，他都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教给她的。

　　面对这样的结果，宇智波泉也很淡定，“修行方面，有家里的长辈帮助，而从‘知道怎么用’到‘在战斗中正确使用出来’的差异，就要多靠您指点了。”

　　自从进了全都话不多为人还正经的第五班之后，宇智波泉觉得自己越来越往不苟言笑的宇智波鼬靠拢了。

　　虽然不是说不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也阴差阳错地实现了自己保持高冷的宇智波形象的愿望……但是，很不舒服，比被一百个噪杂的同学包围还要不舒服。

　　“剿灭山匪？”

　　宇智波泉扫视了一眼俯视着自己的三个人，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我知道了，还是老规矩吗？村口六点？”

　　相比起两个古老名门，不那么豪门，同时话也比较多一点点的奈良盐水揉着后脑勺，一双标志性的死鱼眼半睁不睁，看着只是诧异了一瞬就平静下来的“小妹妹”。

　　“泉小妹，不用那么着急也成，这次你就看着我和伊吕波好了。”

　　宇智波泉其实有些惊讶的，奈良盐水应该不会不明白日向日差选这个任务的用意，可是聪明的他还是这么说了……听说奈良一族的男人都怕女人……难道真地是家族遗传？

　　不得不说，宇智波泉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长发少女唇角的笑刚刚发芽，日向日差就接话道：“你可以试试，如果不行的话不必勉强，并不是要逼你现在就接受。最近也没有适合的任务，我想护送任务你应该也没兴趣再去了吧？”

　　哎——？

　　宇智波泉这回没掩饰好自己的惊讶，被三人看在了眼里。

　　不过先不去管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内容，宇智波泉表示现在最重要的是申明自己的态度。

　　“我可以的……虽然又矮又小的我现在说这句话丝毫没有可信度，但是请相信我。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必须做的事一拖再拖的人。”

　　“这样啊，我明白了，你自己有想法也不错，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奶爸老师又瞬身离开了，留下两个觉得不道别就走实在不礼貌的少年站在原地。

　　“咳咳，”宇智波泉抿了抿唇，仰着头浅笑了一下，“那个，你们喜欢吃烤肉吗？”

　　奈良盐水和日向伊吕波对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最后又默契地结巴了起来。

　　“嘛……不、不讨厌吧，还行。”
　　“啊……嗯，我也……还行。”

　　宇智波泉点了点头，背着手，一副没发现两人失态的样子，“那咱们去吃烤肉吧，我请客。我其实还蛮喜欢吃的，但是之前的朋友都不太爱吃，所以已经一年没去……”

　　在烟熏火燎的氛围中，第五班那仿佛古井一般平静的关系，也终于像五花肉上滋滋作响的油星一样有了动静。

　　无论表现得多么迟钝，人类都是一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高级生物，所谓的单细胞傻白甜只是忽视了他们基因中刻印着的敏锐，但或许在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根据氛围的变化。

　　第五班的三个人都不是迟钝的家伙，双方也没有互相讨厌的前提，在一方有意打好关系的基础上变得亲近起来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老实说这种组队然后并肩作战的画面偶尔会让宇智波泉联想到记忆中的那一幕，那是血色中的美好，只是回想便叫人心生痛楚。

　　在日向日差简单说完他们将要“处理”的对象都是一些普通人，并没有忍者，只要注意就不会有危险之后，宇智波泉突然开口，“我觉得‘杀人’这件事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大家都会去做，但很少人会挂在嘴边。”

　　在树林间疾行的第五班因为宇智波泉的这句话愣了片刻。

　　“看到尸体和创造尸体的区别在哪里呢？说到底忍者不过是工具一样的存在，需要鲜血的淬炼让它变得锋利，但是我们大概都认同一点，即我们执行任务是为了保护什么，可是我们执行的任务却是去夺走他人最珍贵的东西。是这么矛盾的事吗，还是说矛盾本身就是它的存在状态？”

　　“……泉小妹，你是在紧张吗？”

　　宇智波泉看了眼身侧的朝天辫，微微摇头，神情平静。

　　“大概吧，只是想起曾经有人和我说，当你夺走了太多人的性命，终有一天你会忘记自己杀的第一个人长什么样，他死前曾有怎样的挣扎，那即将消逝的生命迸发出多么强烈的对于生的渴望……到那时起，就代表你已经对生命产生了一种麻木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

　　“我不会和你说那群山匪死有余辜，忍者并不能充当裁判者的角色，我们只是执行者。”日向日差声音舒缓，带有古老名门特有的优雅，“但是，潜行于黑暗之中，与鲜血和杀戮为伴，这就是忍者。所以无论他们是否死有余辜罪不可赦，都不是我们需要去思考的事。泉，你很聪明，但是你现在还小，要知道，在没有足够的阅历之前，轻率得出结论是危险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记住那些人的脸吧，做噩梦就不好了。”日向伊吕波附和道。

　　“我不觉得自己会做噩梦。”

　　“太逞强了也不好噢，就算再怎么天才再怎么早熟，有些事大家都是一样的。”奈良盐水咧了咧嘴笑道。

　　宇智波泉从忍具包中掏出皮筋，把头发绑起来。

　　“不，我们不一样，我是开了眼的宇智波。”

　　三人：……

　　还没等三人脑中“果然就算是可爱的妹子也照样是傲慢的宇智波”小剧场谢幕，宇智波泉的下一句话就冒出来了。

　　“宇智波的写轮眼不像日向的白眼或者奈良的影子秘术一样，即使在族里，从出生到死亡，依旧无法开启写轮眼的人也大有人在。写轮眼的开启条件很苛刻，在外人看来大概很残忍。”

　　“不懂得拥有的快乐，以及失去的痛苦的人，是没有办法开启写轮眼的。”

　　“我是一个开了眼的宇智波。这句话的意思是，早在两年前我爸爸在我眼前被巨石砸成一具尸体的时候，我就懂得了失去的痛苦。”

　　“尸体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正如尸体对于忍者而言并不陌生。就算要做噩梦，我梦到的也不会是一群匪盗。”

　　“所以……”宇智波泉停在森林边缘的树枝上，完美地隐藏了身形没有被半山腰的侦查人注意到，“让我们开始完成任务吧。”

　　这个任务同样完成得很顺利。

　　无论是没有参与行动在暗处观察的日向日差，还是分散在两边的奈良盐水和日向伊吕波，他们看到宇智波泉……初次杀人的宇智波泉那干净利索得像在切菜的动作，她似乎正如自己所说，对敌人的绝望毫无动容，她甚至还有闲心避开喷溅出的粘稠的鲜血。

　　三人都没有用大动静的忍术，争取最高效最快捷地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宇智波泉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用豪火球之类的术的，万一真地烧死人了那就很尴尬了，这可是传说中绝对烧不死人的宇智波秘术啊。

　　不过在听说了这个戏言后她每次和宇智波鼬对练都要习惯性地先扔一个豪火球过去了，宇智波鼬一开始还只是顺势配合她也来一个豪火球，后来发现她的习惯之后竟然也会先发制人，在她吐球之前自己先吐一个过来。

　　心很塞的是即使反射神经的速度差距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宇智波鼬的结印速度比她要快，所以偶尔也有发挥不好的时候她的火球还没变大就被宇智波鼬的火球吞没的糟糕画面，害她不得不避开沦为被动反击的那一方。

　　最后还是用了豪火球毁尸灭迹。

---

作者有话要说：　　火遁·烧不死人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