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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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夏青冥？”南阳一把揽过聂筠的肩膀。
“电话？”聂筠眉尾沉了沉。
“电话不行，我们的手机估计都被监听了。”南阳摇摇头，眉毛下意识就拧在了一起。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南阳微微抿了一下嘴唇，犹豫半晌支吾道：“那什么……其实夏青冥他不，他可能不是不管你了，所以你，别太伤心了……”
“我他妈……”聂筠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乱撞，疼得厉害，他抿着嘴唇瞪着地板呆了良久，而后又想开了似挤出个嘲弄的笑，“嗯，好，我不伤心。到底怎么了？”
“嗯……就是，”南阳把自己那点儿墨水搜肠刮肚地找寻了个遍，勉强组织起了一句人话：“我也说不明白，反正他现在可能不大安全！”
“……”聂筠定定地盯着南阳看了几秒，要不是当下情况紧张，他突然很想跟南阳打上一架。
南阳本来就对黑泽有怀疑，夏青冥传递给他的讯息无疑是让他把怀疑这颗钉子敲进了板子里。
这是一场信息战，从被卷入到事件当中南阳就清楚的意识到了。与会各方都在故弄玄虚，谁也不肯先一步亮出底牌，甘愿在一旁瞪着眼睛看谁显露出马脚，好奇着最先出局的人是谁。
“你说，夏青冥这些年，是不是挺不容易的？”南阳没由来地想
“没了父母，还拖着一个残疾的妹妹，光是那次住院就耗光了他家所有的积蓄，他又被退学了，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怎么可能活得轻松，聂子征起初还找过他，但那小子倔得要死，久了聂子征也就没那耐心了。”
“确实，他妹妹那双腿每周都要去医院，是笔不小的数目啊，不过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聂筠顿了顿：“说是自学了计算机，开始在那个圈子里帮人做事，专门挖上面一些人见不得人的碎料，我知道了以后去找过他，但是都被他给避开了，他可能是不想接受我这些微不足道的补偿，也不想见我。”
淡金色的晨光勾勒出聂筠侧脸的线条，南阳眼睫微微颤动着，默不作声地看了半晌，而后悄无声息地移走了视线，“如果当初没出那档子事儿，他现在应该活得体面的多，作为省中考状元考进来的，还是校队的有比赛加分，想进桐大太轻松了。”
南阳呼了一口气，朦胧的水雾，继续道：“那时候你俩多好啊，每次我下了补习班去体育部等你，总能看到别人在老老实实拉抻，只有你俩背着教练玩儿那什么空中接力，你当年和欧阳家的大儿子都没配合的这么好过，操，提起欧阳家那个臭小子我就一肚子气！”
“初中和高中的水平能一样吗？”聂筠浅浅地笑了一下，“说起来欧阳回来之后变化还挺大的，没以前那么混蛋了。”
“我还在学校碰到过他来着，妈的，见了我就跑，跑的还挺快。他是也来桐大念书了吗？”
“是，研究生考上的，桐大法学，今年研三了吧。”
“什么！法学？他毕业以后要做什么啊？不会是律师吧！”
“他现在就在律师事务所实习。”聂筠点点头。
“我操！就他那畜生样儿，当律师？没搞错吧！”
“他现在已经学会做人了，”聂筠只觉得有些好笑：“我当时本想让他保夏青冥的，后来我出事之后去见过一次夏青冥，他那时打算彻底替他妹妹顶罪，我就没在插手这件事情。能在这儿见到他我也挺奇怪的，原哥那边的速度应该当晚就抓了他了，而且我给他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让他立刻被释放。”
“你的意思是，欧阳插手了这件事？”南阳微微眯起视线。
“只是怀疑，我出事之后手机都快炸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关注我家的事情，不过他们的关注点更集中在李家的股票上吧，欧阳倒是消停，连个信儿都没有，不过我那时候也顾不上想……操，你干什么！”聂筠脸上凝重的神色还未消散干净，就被南阳用力一扯抱了个满怀，视线随之转移，蓦然就出现了远在后方刚下车来的黑泽。
他似乎有些不耐，嘴角微微下垂，脚步声重得有些像他讲话时那烦人的咬字感，南阳胡乱顺着聂筠的后背，在他耳侧轻声道:“黑泽他……可能误会我们是一对儿了，而且他以前的恋人和你很像，可能因为这个，才给了我们这么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你配合我一下别乱动，让他误会下去，他也能对我们放下点儿警惕。”
而此时的聂筠已经完全没在听南阳到底在说什么，他所有的感官几乎全部集中在后背上的那只手，以及南阳是不是擦到他耳廓的干涩的唇，只是站立着不发抖就耗尽了全身力气。
“差不多行了，卿卿我我个没完了？”黑泽脸色不大好，“出事了！”
“格雷，真名不详，黄种人，共感人计划组组长，提尔现任一级执行官，首席执行官候补人选中最有声望的一个，16岁就拿下了当时最高佣金的任务，此后也是佳绩不断，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再次出现在提尔时已经拿下了反向共感的研究成果。”何雷眼底一片乌黑，双眼失了焦距一般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愣愣地对应着电脑屏幕。
“拿下了反向共感的研究成果？这牛皮吹得可是够大，这小子装得再怎么沉稳，内里还不是那个德行？可笑！”他信冷哼一声。
“你常年待在研究所，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可怕！那可是各项指标最接近白龙的人！”何雷赤红着眼转过头骂道。
“要是没有后面给他擦屁股的那些人，他算个屁？还有好好看看副驾上那个不男不女的娘炮，那才是反向共感的研究成果，还敢口出狂言说拿下，放屁！也难怪，他要是不这么说，提尔怎么可能会帮他解决害死那么多心理学家的问题，要知道那帮神棍的脑子可比他的命值钱多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还敢自比白龙，他也配？”
“喂喂，老东西，你这恢复能力不赖啊，脖子差点让人给开个洞，骂起人来还挺顺的？”祁九从副驾驶上探出头，视线冷冷地在他信脸上扫过，眼眸微微眯起更显狭长。
窗外仿佛白色的沙漠，呼啸的寒风携卷着空气中的冰雪猛击着车身，奚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极缓极缓地转过头看向身边地祁九。
祁九脸上难得没了那一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狭长的双眸懒懒地眯缝着，像只打瞌睡的猫。
“还走吗？”他问。
“等下黑泽他们，你放松点儿，没事儿，还是按着原计划走就行了。”
“中枢站现在有几个人？”奚文点点头，随手扒楞着架在两人中间的平板，目光定格在红线上突兀的黑点上。
“和那个变态一块来的一共有13位研究员，手里都带着抑制发狂的稳定剂，以及拘束设备，很大程度上打压了那个聂小少爷，你能一打十三吗？”祁九挑眉道。
奚文偏过头想了想，“试试？”
祁九定定地看了他两秒，突然大笑起来:“对，试试，反正都走到这儿了，别说来的是格雷了，就是首席执行官来了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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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逆着风用力推开了车门，自北呼啸而至地寒风吹得他睁不开眼，聂筠提着他那根祖传的铁尺，跟在他身后下来，还没适应的了满眼的白就被南阳拽了个趔趄。
南阳背对着狂风，把聂筠防风衣的拉链拉到最顶上，嘴里不耐烦地大声嚷着:“都什么时候了还露个脖子！”
“真没我的份啊？”聂筠抬着眼睛看他，用手圈在嘴边喊到，怕声音被风吹跑了似的。
南阳把耳朵凑近了些，问道:“什么？”
聂筠伸手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南阳拧了拧眉心，还是没懂。
聂筠叹了口气，用眼神瞟了瞟范特列夫:“医疗包。”
南阳眉头舒展了些，笑骂道:“说的好像我给你，你就会用似的？你从小到大哪次受伤不是我帮你上的药？再说了，你身边站着个会喘气的大活医生，要什么医疗包？”
“……”聂筠没说话，嘴角若有若无的弯着，别过了眼神。
远处黑泽拿着望远镜站在稍高一些的雪堆上看着什么，范特列夫和何雷在摆弄着手枪，祁九把挂在身上的白围巾缠在脖子上，看起来却更像个招魂的神棍。
没有高楼的遮挡，这里的风声大得一场，即使两个人是肩并肩的距离，也要喊着说才能勉强听到，聂筠偏过头去，看着南阳被风吹得恨不得皱在一起地侧脸，没由来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眼尾似是被风吹了些嫣红，梨涡浅浅地挂在嘴角。
南阳似乎感受到了那两道探照灯似的目光，转头正好对上聂筠亮晶晶的一双眼，愣了一下，也跟着微笑着，伸手捏了捏聂筠的手心，“别怕，哥陪着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