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窗——长夜灯》哲学少年

27、27

　　“我还想问你呢！”南阳也顾不上害怕：“这件事情应该只有我，我爸，还有聂叔知道，连他录到基因库里的基因都是被修改过的，从小到大大病小病也都是我爸接手，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
　　祁岚刹那间抽枪上膛，食指放在扳机上对准了南阳：“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小心老娘一枪子崩了你！”
　　“他，”南阳吞了口唾液，眼睛看着那明晃晃地枪口：“他是试管婴儿，我爸是主治医生，当时聂子征提供给我爸的精子，是祁远山的冷冻精子。我知道是因为我爸喝高了，自己说出来了，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场。”
　　“你确定？”
　　“我确定。”
　　指着他的枪口微微下一了一点距离，南阳一动不动，直到那枪完全被收了回去，他才敢坐正：“到你了，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们家族的人都有相似点，喜红色，个子高，皮肤白，最重要的是身体机能普遍强于其他人，最后这一点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抗打和能打，他占了后两点。”
　　“这也能遗传啊？我说他平常怎么总穿得像上轿似的，”南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这四点都占了啊，他个子不矮啊，我俩差不多都185。”
　　“我爸198，我弟高中的时候就192了......他是不是小时候营养不良才长到一米八几？”祁岚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重新启动了车子。
　　“......”南阳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句营养不良，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被划到了矮子的行列里。
　　“这点能接受，接下来我说的就更好理解了，毕竟你学医的。”祁岚说：“对了，你知道提尔吗？TUE？”
　　“你是说那个U州那个佣兵集团还是TUE基因研究所？”
　　“你能不能再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知道那个研究所？”
　　“因为我爸以前是那个研究所的研究员，他本来......我操，大姐你能不能别老急刹车！”
　　“你爸！”祁岚不可置信的看着南阳，喊道：“你爸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叫什么名字！”
　　“南东然......”南阳眨巴眨巴眼睛：“不过他回国之后改名了，以前叫南旭......”
　　“南方的南，旭日东升的旭？”
　　“对，你认识我爸？”
　　祁岚大力砸了两下方向盘，一下摸枪，一下拽头发，南阳解开安全带，随时做好下车逃跑的准备，可最后祁岚只是哭丧着脸，问他：“他为啥改名啊？”
　　“他其实不是学医的，他专业是胚胎工程......”南阳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一个字这大姐又拿枪给他崩了：“读研的时候因为学术好，被送到那个研究所，后来和其他研究员关系不和被遣返回来了，国内没有研究所愿意收他，公立医院也不收他，所以就改名了，托聂叔找的关系进的私立医院。”
　　“这也是他酒后失言说的？”
　　“不，他酒后失言那次我还太小，哪听得懂这些，后来大了越想越不对劲，拿失的言要挟他说的。”南阳从实招来。
　　“你被他骗了。”祁岚直接熄了火：“南旭因为一篇基因突变相关的论文被TUE研究所选中，去了TUE之后被分配到了白龙项目，白龙其实是音译，其实指代的是BAYLEN基因，这个基因最早出现于近北极地区的一族白种人体内，他们拥有足以媲美黑熊的力量和猎豹的速度，但是灭绝了，根据你父亲的理论，灭绝的原因是失心疯，但是被驳回了。至于TUE得到BAYLEN基因，是在三十多年前，有一个小姑娘，赤手空拳打上了将近二十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引起了上层TUE高层的注意。在对她的基因组进行了深度分析之后，才得到了BAYLEN基因，我现在复述的这些结论，都是你父亲的研究成果，介意烟吗？我想抽一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会让我难过。”
　　“不介意。”南阳垂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后来那个女孩疯了，杀死了白龙项目将近130个研究员，你父亲提议废除白龙计划，但是又被驳回了，之后他就引退回国了。”祁岚点燃一只香烟，南阳没由来地去看了一眼牌子，竟然是聂筠最常抽的万宝路：“他回国后白龙计划并没有被搁置，TUE广泛招纳研究员，但却缺少了实验体，因为那个女孩死了，于是他们开始利用女孩的基因制造克隆人，差不多过了十年，他们喜迎新的实验体——我爹。”
　　“什么？可他们都说，祁叔和酒吧歌女私奔了......”
　　“不是私奔，是逃亡，因为那个酒吧歌女，也就是我妈，是共感人，你知道共感人的吧？你父亲当时发表的论文就是和共感人有关的。”祁岚眸子暗了暗：“我爸是真心喜欢我妈，为了让我妈安全，不惜借用聂叔的关系，把我妈的基因和他的基因互换了，然后他们去了一个连火车都不通的小城镇，本来以为这样就保险了，结果，呵，我爸帮我妈挡了一劫，作为共感人被TUE抓走了，可在分析真正的基因的时候，却发现他和当年死掉的那个女孩，是兄妹关系，从血缘上来讲，她是我姑姑。我爸那个年代实行计划生育，我爷爷又重男轻女，已经有两个男孩了，就把那个女孩遗弃了，所以连我爸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存在，之后他们就追查到了桐城祁家，我们的地狱也就开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想抓聂筠......？”
　　“他是TUE敢动的最后一个白龙。我现在居高层他们动不了我，我叔叔祁清河体内的BAYLEN基因并没有表达，他从出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的弟弟十年前死在赵继手里了，只有聂筠了。”祁岚定定地看着南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开口道：“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想救他，一方面他和我有血缘关系，一方面我和赵继有血仇，这余生他别指望过安生了。你呢？你敢吗？”

　　Disaster酒吧，地下三楼。
　　铁黑色的大门隔绝住夏青冥的视线，原野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副模样，想从自己那双大眼睛里射出激光把门打穿似的。
　　Disaster酒吧出名的地方有两点，其一，酒吧的老板本来是桐城原家的二少爷，这二少爷的性格和那大少爷简直是反着长的，大少爷原焰，勤勤恳恳严谨认真，而这二少爷原野打小就是个盲流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种，导致原老先生在他还没满十八岁就给他扫地出门了，开始靠着兄长接济了一段时间，之后转头带着一帮小痞子做起了情报生意，干出名气之后就开了这家Disaster酒吧。这其二，就是这个Disaster，灾害。一共有三层，第一层规规矩矩的小酒吧，偶尔充当个情报点儿，叫天灾。第二层，一个小型的拍卖中心，叫地灾。至于这鲜为人知的第三层，叫人灾，是为了迎合这帮太子党的喜好建造的，结构如同一个地宫，每一个单独的区间可以容纳五到十个人，并且墙体和门都采用了超强隔音处理，并且全屋无监控。房间的名字都是选用北欧神话里的神明来命名的。
　　比如，夏青冥死命瞪着的这个，就很讽刺地叫，TUE。
　　提尔，北欧战神。
　　聂筠面无表情地听着赵继侃侃而谈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在他提议打算去看一看南阳地伤势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欲盖弥彰地喝了口茶水道：“不好吧，南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臭毛病，颜控，我怕你过去不利于他伤口恢复。”
　　赵继不是听不懂这话里明晃晃地讽刺，但置之不理：“那不知道聂小少爷有没有这毛病，接下来的三天，你时时刻刻都得看着我呢！”
　　“我自然是没有的，反正都没我长得好，我找鸭就两个要求，屁股翘还耐操，您还都符合了。”聂筠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口舌之争没有意义，”赵继脸上的怡然自得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我不想对你动粗，老老实实跟我走，配合研究项目，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的付出还会写在人类的进化史里，你会被永远铭记，不要让你的私欲耽误进化的可能性，好吗？”
　　“你少在那道德绑架，老子不乐意被写在进化史，也不稀罕被铭记。”
　　“我不是道德绑架，我是在劝说你。”
　　“你劝说我的方法就是诬陷我爹妈再给我洗脑？果然啊，难怪你的部下说你只会，”聂筠想了想那个口音：“花皮撩嘴？”
　　“我真的希望可以不费力气把你接过去，因为药物会影响神经系统，动粗还怕掌握不好力度伤害到你的身体机能，你可不可以配合一点，或者我满足你三个愿望？”
　　“好啊，第一个愿望，给我口，第二个愿望，脱裤子给我上，第三个愿望，你自爆。”
　　“玩笑还请适度！”赵继脸上的笑已经绷不住了：“从你今天的破坏力来看趋近于二级，白龙基因很大程度受控于情绪，到底是谁引起了你这么大的情绪变化，要不要让我来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