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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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阿个娃儿，是白龙不是？”
“丫的就是他！操，没想到那情报是真的。”何雷把脑部受到重创的弗朗西扔到后备箱里：“大川哥，你去开车。”
“我们为那样不抓拉？”大川皱着眉头看他，本就久经风霜的面容一皱更像一朵大丽菊。
“抓个屁，咱又不能开枪打他，安定和拘束衣还都在楼上那位手里呢，怎么打？你没看到他弗朗西的下场？”何雷没好气地说，绕道车前坐到了副驾驶位。
大川也进了驾驶位，开始打火：“阿是弗朗西没得准备，再说哦我们有两个哦，还怕拉？”
“你是新来的，有些事你不知道。一个精神完全失常的白龙一分钟可以杀掉三个人，你看他刚才那副德行，再刺激刺激他咱俩都得玩儿完，赵继想往上爬他就自己解决，别想踩着老子的尸体上去，我当雇佣兵就是混口饭吃，没想着把命搭进去。”
范特列夫接到聂筠电话的时候正盖着一本书在驾驶座上打盹，接过就听见聂筠没头没尾的一句“和原哥一起来天鹅饭店”，他刚想骂一句精神病，脑子突然就清明了不少。再打过去的时候聂筠已经不接了。
范特列夫愤愤地砸了两下方向盘，开车往原野的Disaster酒吧去，还没停问车，就看见原野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抓着车钥匙冲了出来，他立刻摇下车窗对着原野大吼：“原哥，去哪！”
“天鹅饭店！”原野目不斜视地解开车锁去拉驾驶室的门。
“上车！顺道！”范特列夫对他喊。
原野这才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他那辆灰突突的小轿车：“你下来，上我车！我车快！”
“......”
范特列夫倒也没犹豫，挎上副驾驶上的黑布袋子就下了车。聂筠给他配的这辆破车除了铃不响剩下哪都响，走在路上随时都要担心它能不能在半路嗝儿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穷成这样的富二代。
“聂筠让你过来找我的吧？”原野启动了车子：“我猜他没来得及和你说到底发生了啥，我长话短说，天鹅饭店现在出事了，聂家，李家，原家被指控联合贩毒，并且这件事情交由上头直接处理，中山区的刑警已经出动了，但是被拦下来了。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李家我了解的不多，就聂家和原家两家，那老一辈脑子的迂腐程度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死板是死板，但是道德层面的要求还是很高的，我打死都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我也不相信，聂家要是贩毒他聂筠能穷成那个奶奶样吗？”
“......你这人......倒也在理。”原野终于舍得瞥他一眼：“我怀疑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在聂筠这儿，他们拉下聂家和李家，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聂小少爷了，原家可能是上头为了阻止别人影响他们的计划，也就是陪葬品。而且现在网上已经开始流出相关的绯闻了，但是指责贩毒的在少数，更多的都是关于聂筠的，什么爹妈同性恋，什么试管婴儿，什么代孕，还有抑郁症和童年虐待。”
“我操？谁没事闲得在网上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是真的。”原野说。
“什么？”
“我说关于聂筠的那些事是真的，第一我和聂子征睡了小半辈子了，他是天生的同性恋，对着女人硬不起来，他妈李青云还是个铁T，这俩人能正常生出个孩子才怪，聂筠肯定是代孕来的。第二，聂子征后背上有不少旧伤，那个地方的上不脱衣服一般看不见，很有可能是聂兴国打的，聂兴国的思想相当迂腐，对自己亲儿子都舍得打成那样，何况聂筠这种代孕来的？第三，聂筠投江自杀过。”
“怪不得......”范特列夫神情呆滞地喃喃道：“怪不得他当初让我给他查一个代孕母。”
“别嘟囔了！下车，到了！”
范特列夫沮丧着一张小脸，胡乱抓了抓头发，推开门下了车。
原野叼着根烟站在车灯前，和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交流着什么，周围站了一圈骑摩托的不良少年，范特列夫看到着场面不禁收紧了握着袋子的手，淡蓝色的眼珠子四下瞪着，一脸我很凶不要惹我的表情。
“范，别紧张，都是自己人。”原野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绕过原野的大吉普，视野瞬间开拓了不少，范特列夫却微微一愣，右脚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
天鹅饭店的大门被人砸烂了一半，门口的两头石狮子东倒西歪，最严重的两侧的矮灌木花坛，里面的植物十分凄惨地躺在地上，须根难舍难分地缠绕在一起，黑色泥土散落在它们旁边，容器则破的破，倒的倒。
范特列夫“啧”了两声：“我操，天鹅这是被抢劫了？”
“有人说这是你家聂小少爷一个人干的你信吗？”原野问。
“我信，不过他得受多大的刺激才能破坏力这么强啊？”
原野吹了声口哨，勾着范特列夫的肩膀把他扳了个方向：“我们的正事来了。”
顶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聂子征后仰试图缓冲横在他咽喉的长枪带给他的压迫，突然他像是来了兴致一般，勾唇一笑：“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这里毫无意义地浪费时间，如果真像你说的，咱们四家联手贩毒，我一个人私吞了货物，你为什么不把我绑走了单独审问？反而一遍遍问我一些没头没尾的问题，莫非你是在等警察过来抓你？”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骨瘦如柴却相当力大的男人，橘皮似的皮肤覆盖了整张脸，皱起来的时候更甚：“少他妈的跟老子废话，反正没了那批货，我肯定要被那帮疯子打死，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这帮走狗一起死！”
“那你倒是炸啊？从你进来到现在，就开了刚刚一枪，还是打在自己人身上，你是来搞笑的？”聂子征还故意瞥了一眼南阳的方向。
“操你妈的！”那人猛地抬起枪杆对着聂子征的额角就砸了下去。
细细密密的冷汗覆盖在南阳的额头上，无限的恐惧甚至麻痹了他的痛觉神经，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张男人惊慌失措的脸，和一双握着枪的强烈抖动的手，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冒烟的枪口，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蚊子一般细小的声响。
太巧了......
他为了躲避身后光头大汉的刺刀，条件反射向旁边倾斜时，子弹便朝他刚才的位置飞过来，假使开枪的时机在快或者慢一秒钟，现在被打穿大动脉的，就可能是他了。
他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向身后的光头大汉，大汉手里地短刃还扎在他手臂上，胸口处的一点殷红逐渐扩大。
如此直观的杀人现场对旁边的顾玲玲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南东然眼疾手快地在她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前捂住了她的嘴，一边撞着旁边阻拦他起身的恐怖分子。可南阳握她的手还是被她好看的指甲扎的不轻。
来自手心的疼痛似乎在唤醒他原本的理智，南阳松开顾玲玲的手，抓着短刃的手柄往外拔，可那大汉似乎视这把短刃为唯一的支撑，又往深扎了几分。
鲜血顺着刀身一滴一滴地砸向地面，南阳挣扎着想要抬腿踹开他，寂静的房间里，就炸裂开玻璃碎裂的声音。
大汉近在咫尺的瞳孔渐渐扩大，然后直挺挺地向前砸去，破碎的红酒瓶跟随着重力一块砸到南阳脚边。
南阳脚一蹬地往旁边闪了些距离，咬牙把手臂上的短刃拔下来，血液失去了最后的阻塞，瞬间湿了南阳半边手臂。
他感觉眼前有点发黑，一半因为失血，一半因为恐惧。
“拦住他！别让他进来！”
穿插在他的耳鸣中，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当他的视野终于清明的时候，入眼是蹒跚的步履，染了鲜血的白色褂子，骨感的手腕上缠的几圈菩提根，自然下垂的指间里夹的半根香烟，他看到聂筠提着一瓶碎了一半的红酒瓶向他走来，红色的液体瞬间玻璃尖滴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恐惧都从毛孔里蒸发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
“聂筠你个傻逼！”
聂筠也不说话，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柔软的头发随着他的身体，一晃一晃的，他笔直地朝着南阳走去，眼里闪烁着骇人的狠戾。
“你他妈的干嘛！”
聂筠旁若无人地拉过他没受伤的胳膊挂在自己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拽他起来。南阳一点也不配合，此时他心里一肚子火，去他娘的恐怖袭击，老子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通风报信，谁他娘的让你跑回来送死了？
“你需要止血。”聂筠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走。
“聂筠。”站起来的那一刻，南阳突然愣住了，扶在聂筠肩膀上的手骤然握拳：“门口那些人，你做的？”
“不重要。”
“聂......”南阳还想在说什么，就看到围着他们的那群人举着枪，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向他们靠近。
“再他娘的走一步老子就开枪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人极其粗鲁地给长枪上膛，试图用铁器浑浊的声响给予他们威慑。
聂筠抬头看着他，那惨白的脸上溅了些血迹，漆黑的瞳孔仿佛望不见底，黑发黏着汗水贴在他脸上，乍一看倒有几分像杀红了眼的恶棍。
“不许动！警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