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挂逼》POH

29、第二十九章

　　冰帝学园的游泳馆是一栋深蓝色的，整体通透的玻璃钢结构建筑。整体按照国际赛事标准建造，除了泳池外，还有3米板、7.5米、5米和10米的跳台。

　　赤司美咲穿着游泳课的制式连体泳衣，外套一件运动外套，在游泳池旁边认真地做着热身运动。

　　“从五米的跳台开始？”迹部景吾双手环胸，站在旁边。

　　“嗯！”赤司美咲活动着关节，抬头仰望着高高的跳台，“当时就是从五米跳台上跳下来的时候眼睛受到的冲击，回想起来，当时左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估计可能和高度或者是速度有关。”赤司美咲猜测道。

　　“也有可能是位置。”迹部景吾说，“不过不管怎么说，先去尝试一下。”

　　“OK！”赤司美咲双手反向交叉，胳膊向上，将身体拉抻，像一张绷紧到极限的琴弦，然后双手松开双臂猛地向后一甩，身体有劲儿的弹跳起来。

　　“很好！一鼓作气！”迹部景吾在旁边给她加油。
　　赤司美咲大大地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朝跳台跑去。

　　她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顺着楼梯爬到了五米高的跳台上。

　　“呃……这就开始了？”忍足侑士仰头看着赤司美咲，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周围。

　　“怎么，难道你还准备沐浴焚香，去神社里拜一拜吗？”迹部景吾瞥了他一眼。

　　“这倒不是……”他只是觉得，至少要做些准备，更完善一些。上午猜测，中午就验证，这样的行动力，让他有些不能适应。

　　“算了，没什么。”忍足侑士耸了耸肩。

　　迹部景吾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赤司美咲站在五米跳台上，张开双臂，感受到整个背肌紧绷，全身肌肉紧绷，然后腿部一个发力，身体前倾，起跳！

　　在腿部的力量推动，赤司美咲的身体在空中迅速升高，在达到最高点时，腰腹用力，上半身向下弯曲，直到和腿部紧贴，变成头垂直向下的姿势，身体垂直的向水面扎去。

　　说起来很慢，但整个动作不过在一瞬间发生。

　　五米高的跳台，即使没有初始速度，下落时间不过一秒，眼睛一闭一睁，也就过去了。

　　但是赤司美咲不敢闭眼，她仰起头，试着让眼睛和水面呈平行状态，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蓝色的水面直直地向她眼前扑来。

　　嘭！

　　赤司美咲一下子扎进水面，水面和眼部剧烈的碰撞，她只觉得眼前星光流散。

　　下沉的过程中，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原本充满气泡四处流溢的水波，组成了一系列奇妙的中心对称，或者轴对称的万花筒模样。

　　周围的声音被水隔绝，一切都像是变慢了。

　　赤司美咲只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万花筒的世界当中。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切割成镜面的小块，粉的、绿的、红的、黄的，它们不停的在旋转、变化。

　　而在这些一个个被切割成小块的的镜面中，赤司美咲隐隐的看见了，自己这段时间在梦境中看到的景象。

　　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物，在这些一个个不同的镜面中展现。

　　赤司美咲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忙不过来了。这里面的每一个场景都是她在梦中经历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在梦中见到过的。

　　赤司美咲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当它们重新出现时，她却发现它们其实一直都藏在她的心底深处，如今不过是重新唤醒了。

　　当梦中的景象在现实中再次见到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极其奇妙的。

　　那些绿色成荫的树木，
　　流淌着的清澈河流，
　　蜷曲的黑发，眼神温和的少年，
　　夏日的午后，坐在木质回廊上开心的大笑
　　……
　　那些原本已经模糊的景象，一点点的在赤司美咲的心中浮现。

　　“叔叔，您叫什么名字！”

　　赤司美咲听到了一个不可能更熟悉的声音！那是她的声音！儿时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试图在无数的镜像碎片中寻找到这个声音。

　　“……我叫美咲！”

　　赤司美咲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声地说着，因为顶着风，声音被吹得支离破散。

　　“美咲！”

　　“美咲！”

　　赤司美咲听到有人在叫她。

　　这声音同样很熟悉，但是她却一时分不清来自何方。然后她就感到有人扣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的舌头也被使劲儿地按住，强烈的生理不适召唤回了她的意识，然后就是一阵天翻地转。

　　赤司美咲只觉得自己似乎趴在了什么上面，胃部被顶的难受，强烈的反胃感袭来。

　　“哇”的一声，她吐出了一堆水。

　　赤司美咲伸手推拒着，努力挣扎。

　　“好了！好了！”耳边传来忍足侑士急切的声音。

　　“喂！醒了就给本大爷睁开眼睛！”

　　这是迹部的声音。赤司美咲想。

　　她缓慢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正看见忍足侑士蹲着盯着自己，继续抬头往上看，是迹部景吾。

　　赤司美咲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迹部景吾的腿上。

　　“怎么了？”赤司美咲按着迹部景吾的腿，一屁股坐在了泳池边上。

　　“怎么了！”迹部景吾扬眉俯视着她，“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赤司美咲愣了一下，碎裂的如同万花筒的镜像再次袭来，

　　“看到了！我看到了！”赤司美咲大声地叫道！她摸了一把脸，把脸上残留的水一把撸了下来，表情兴奋。

　　“看到什么了？”迹部景吾问。

　　“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啊！就是像万花筒那样，”赤司美咲兴奋地描述着，她双手并用，不停的比划着，“我之前梦里的那些画面，全在万花筒里的一个个镜面里，就像是破碎的镜子反射出来的画面！”

　　说着，赤司美咲一使劲儿，重新站了起来，转身向跳台走去，却被迹部景吾一把拦住。

　　“你干什么！”迹部景吾的音量高了起来，隐隐有怒气闪过，如同积雨云中一闪而过的电光。

　　这样的语气在迹部景吾身上是少见的，但是赤司美咲并没有在意的态度，她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画面上。

　　“我刚才看到了！那些碎片的外面是是三个嵌套在一起的圆环。最外层的大圆环，和最里层的小圆环，顺时针旋转，中间的圆环逆时针旋转。它们就像是万花筒的外壳，转动它们，万花筒中的所有图案都会随着转动！”

　　赤司美咲急切地说：“我能够感觉得到！当三个圆环上面的行星都到达正确的位置，万花筒中所有的图案会成为一个，破碎的镜面会重新变成一个整体！

　　我需要抓住的就是这一个瞬间，只要我能在这个瞬间穿过水面，我就能……”

　　说的正兴奋的赤司美咲，突然顿住。

　　“怎么了！”看向毫无反应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赤司美咲不满地皱眉。

　　她好不容易看清了梦境中的那些景象，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却一个二个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忍足侑士问道。

　　“什么感觉？”赤司美咲随口接道，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跳台，跃跃欲试，只等应付完好友的对话，就要再去尝试一遍。

　　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对视一眼后，开口道：“你刚才跳下去后，大概就挣扎了一两秒吧，然后直接就沉下去了。大概过了十多秒钟吧，迹部觉得不太对劲儿，才下去把你捞了上来。”

　　赤司美咲这才注意到，迹部景吾的制服已经全湿了。

　　“诶！是这样吗？”赤司美咲惊讶道。

　　“你真的一点儿窒息的感觉都没有吗？”迹部景吾皱眉问。

　　“没有！百分百没有！”赤司美咲无比肯定地说。

　　看着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担心的模样，赤司美咲突然笑了起来：“安心，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不用担心。刚才是因为我想看清楚万花筒中的景象，才在水下耽误了一些时间。其实，我需要的只是冲击水面的那个瞬间……”

　　话虽如此，但是想到自己刚才在破碎的镜面中看到的画面，美咲又犹豫了。

　　“要不，这次你们晚点再救我，我的自由潜水时间是5分钟。你们给我2分钟，如果我两分钟内不上来，你们再……”

　　赤司美咲话还没说完，就被迹部景吾打断。

　　“绝对不行！”迹部景吾不容反驳地说，“就按照你刚才说的，跳下去就上来，反正你要的只是冲击水面的瞬间，不管成功不成功，你都立刻上来。”

　　“可是，我还想看看……”……”赤司美咲想

　　“就这样！”迹部景吾直了直身体，严肃地看着赤司美咲，“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

　　“好吧！好吧！我同意！”赤司美咲立刻举手投降，然后看向迹部景吾“那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迹部景吾审慎地打量着她，确定她的确是精神十足后，才向着跳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去吧。”

　　忍足侑士站在迹部景吾的后面，“不再劝劝了吗？”

　　迹部景吾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能劝动吗？”

　　忍足侑士无话可说了。

　　赤司美咲虽然看上去温和好说话，但这只是她在强势的父亲和舅舅的阴影下的一种自我保护。实际上的赤司美咲相当固执，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如果不撞南墙，是绝对不可能回头的。

　　“与其让她背着我们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胡乱尝试，还不如像这样。”迹部景吾转过头，看向正在爬楼梯的赤司美咲说道：“至少我们在旁边，还能保证她的安全。”

　　“哎……”忍足侑士叹了口气，揉了揉后脑勺，声音中满是苦恼，“真是个固执的家伙。”

　　赤司美咲站在跳台上，双臂展开，身体紧绷，双腿发力，起跳！

　　下落的过程中，赤司美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努力捕捉入水时那一瞬间的画面。

　　不对！
　　不对！
　　不对！

　　赤司美咲不断重复着跳水、入水、从泳池中爬出，爬上高台，再跳水的动作，却始终无法抓住万花筒中一切变为完整的一瞬。

　　三个不断转动的圆环，还有中间不断变化的支离破碎的镜面。

　　赤司美咲试图分析出它们转动和变化的规律，却发现根本用不上。

　　三个圆环即使在美咲离开水面后，也会不断地变化，但是时间的流速却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所以美咲根本不可能在自己入水前，预测出圆环所处的状态，更加不可能提前做出预判。

　　想要在三个圆环都转动到正确的位置时入水，只能凭借运气。

　　不断的起跳，不断的入水。

　　赤司美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尝试了多少次。

　　她只觉得自己的所有动作都变成了一种惯性，惯性的起跳，惯性的爬出泳池。

　　也许任何事情都是这样。

　　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抱着最大的期待，但是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失败，原本期待的情绪在不断地失败中中消磨殆尽，变成焦躁，进而变成麻木的惯性。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尝试之后，赤司美咲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

　　三个圆环如同古老时代的时钟塔中的巨型齿轮，带着咔哒声转动着，宛若巨大的行星轨道，一切都在处在一个绝妙的位置！

　　咔哒！

　　所有破碎的镜像在一个瞬间合拢，成为一个完整的画面！

　　就是这个时候！

　　赤司美咲觉得自己的精神从未这样高度的集中过，她对准圆环的正中间狠狠地扎了进去。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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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

　　握着苦无，严阵以待的宇智波美咲，突然捂着自己的左眼大叫了一声。

　　原本紧绷防备的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

　　日向宁次被这突如其来的“嗷呜”吓得手一抖，瞄准宇智波美咲的苦无，擦着她的脸颊，“唰”地一声射向了旁边的大树。

　　笃！

　　苦无带着狠厉的风声，钉进了树干。

　　“你又怎么了！”日向宁次的声音气急败坏。

　　刚才要不是他动作收得快，这苦无就算不插在她宇智波美咲的身上，也定会削掉她几根头发。

　　“我眼睛痛！”宇智波美咲按着眼睛，声音焦躁。

　　她感觉自己的眼球一鼓一鼓的，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她闭着眼睛，隔着眼皮努力按压着，似乎这样就能把眼球按回去一样。

　　这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痛感，让她浑身发毛，身体像虾一样蜷着。

　　有点疼，但是更多的是恐惧，

　　“又痛！”日向宁次简直要被气笑了。

　　开学到现在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因为三番五次的眼睛痛，宇智波美咲已经成功的让所有的同学，在提到她后，都会来一句，“那个宇智波啊。”

　　刚开学的时候，这句话还是对入学测试第一名的钦佩，但是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嘲弄。

　　“你这是什么态度！”宇智波美咲按着左眼，试图用压力止住从眼底涌上的疼痛感。

　　“看到好朋友身体不舒服，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上来关切的询问一下为什么吗？听你的语气，倒像是嫌我疼的不够！”

　　眼睛中持续的疼痛让她又害怕，又恐惧，那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中钻出来一般的诡异感，让她简直想放声大哭。

　　“好朋友关心的上前询问的前提是你没有一天疼个五六回！你知道现在别人都怎么称呼你的吗？”不等美咲回答，日向宁次就自顾自的说道，“那个眼睛痛的宇智波！”

　　宇智波美咲没有搭理他。

　　她蹲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恐惧和疼痛。

　　之前，她的眼睛疼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来势汹汹。

　　她不知道这次的疼痛什么时候会过去，只能强自忍耐着，等待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离开。

　　“喂！”日向宁次站在一旁，见美咲一直蹲在那儿没有反应，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他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心想对方是不是真的眼睛痛。

　　但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上课的时候，宇智波美咲经常是突然说自己眼睛疼，等休息了一会儿后，又突然没事儿了。

　　就像是撒谎的孩子，次数多了，就没什么人相信了。

　　同学们都说，宇智波美咲不过是喜欢装病，想借此搏人关注。

　　日向宁次是不相信这种说法的，他觉得美咲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这样频繁的眼睛痛，检查又检查不出毛病，很难让人相信一点故意的因素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美咲感觉眼睛中的痛感渐渐消失了，她直起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的眼睛……不疼了吗？”日向宁次皱眉，上前关切的询问。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个小伙伴的。

　　痛感虽然消失了，但是大脑中残留的痛觉记忆，仍然让美咲心里发毛。此时日向宁次的话语，在她听来，像是在质问。

　　“我-没-有-装-疼！”美咲气的大声说。

　　“你现在不疼了吗？”日向宁次问。

　　“我都说了！我这个疼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宇智波美咲感到生气。

　　她不想再和日向宁次呆在一起了，故意用肩膀撞开日向宁次，生气的往客厅走。

　　这里是日向宁次家的训练场。

　　这一个月来，每周的一、三、五，她都会在放学后，来这里和日向宁次一起进行体术练习。

　　“你要干什么？”日向宁次快走两步，跟在美咲的身后，询问道。

　　“回家！”美咲气鼓鼓地穿过木质回廊，从客厅的地板上拿起自己的书包。

　　“不吃饭了吗？”日向宁次问。

　　“不吃了！”美咲狠狠地甩起书包，背上。

　　日向宁次被突然甩过来的书包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看到日向宁次笨拙的模样，美咲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又满足的笑容，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是在生气，很快调整好表情，继续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宇智波美咲扭头，对着日向宁次气鼓鼓地说，“我气都气饱了！”

　　日向宁次才不相信美咲晚上会不吃饭。

　　这一个月的相处，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宇智波美咲是个胃口极其好的姑娘。

　　“不吃的话，你回家自己做饭吗？”

　　美咲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不喜欢任何家务，包括做饭。属于那种讨厌做饭，也讨厌洗碗，只喜欢吃饭的人。

　　日向宁次抓住美咲的这一丝犹豫，在她的身后继续说道：“厨房肯定已经做好了，说不定阿定姐现在已经端过来了。”

　　美咲想到要回去自己做饭，顿时感到很烦，但是她更不想看到日向宁次得意的样子！

　　“哼，你留着自己吃吧！”

　　放下狠话，宇智波美咲头也不回的背着书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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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嘛，总算是回火影了！庆祝！下一章太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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