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如果你知道）》听雨歌楼上

22、（二十二）

　　药里被云影偷偷倒进了大量的盐和醋，加上药的苦味，让水莲不由吐得翻江倒海。孔令伟一进房间看到这个情景吓了一跳，一边大声叫云影拿水和毛巾，一边着急地问水莲怎么回事。

　　水莲用手背擦擦嘴，勉强止住呕吐，摇摇头说：“没事，喝药呛着了，不用大惊小怪的。”云影心里在偷笑，嘴上却很乖巧地说：“水莲小姐，您刚才说要自己喝药，怎么喝呛到也不叫我一声呢？我是专门照顾您的呀！”孔令伟顾不上骂云影，夺过毛巾细细地为水莲擦拭身上被药汁弄脏的地方。

　　水莲喝过几口清水，感觉好多了，待云影出去后，水莲轻声对孔令伟说：“我在这儿也住了好几天了，被人伺候着倒感觉挺不自在的，你干脆送我回家吧，我想我妈和水心了。”孔令伟紧张地望着水莲：“怎么了，水莲，是不是谁对你不好？还是在生我的气？”水莲微微笑了一下，说：“别瞎猜，我只是觉得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帮不上你的忙，反倒拖累你，还不如让我在一个没人关注的地方安静的生活，我叫水莲，也喜欢水中莲花那样的清净。”

　　孔令伟揽住住水莲的柔肩：“我从没有觉得你拖累我，水莲，谁怜？我怜！我喜欢照顾你，喜欢你待在我身边，你看不到了，我是你的眼睛啊。我还打算明天再带你去骑马呢，叫上水心，好吗？”

　　“对不起哟水莲小姐，你站得那么近，我可不是有意要踩您的！”云影拖着长音向水莲“诚心诚意”地道歉，“不过，你占着这个家里女主人的位置，总得心胸宽阔些不和我们这些下人丫头计较是不是？”尽管水莲小心地站到了角落里，云影还是“不凑巧”地在收拾床铺的时候踩到水莲的脚上去。不待水莲答话，她就“哼”地一声抱着毯子扭了出去。

　　刚到门口，却被一个人堵住了，云影瞟一眼那人，立刻七魂吓飞了六魄：“二……二……二少爷……您……您怎么………”看样子孔令伟的军装还未来得及换，脸色铁青，直逼视着云影，云影结结巴巴地想辩解，脸上“啪”地一声已挨了一个脆响的耳光，五个指印登时火辣辣地浮肿起来。云影想哭，又不敢哭，想跑，更不敢跑，欺负水莲时的猖狂劲儿吓得一点也没有了，双膝不由得一软，顺势跪了下去。

　　孔令伟厉声道：“不错，水莲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不让她做女主人，还让你做吗？你如果有水莲的一半善良，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下场！”水莲赶紧叫孔令伟：“令伟，不要发那么大火，不能全怪云影，我自己站得太靠外了。”孔令伟拂了拂水莲的长发，叹了口气，转身向云影道：“好了，你起来，收拾一下东西，愿意滚到哪里就滚到哪里去！”云影呜咽着不肯走，孔令伟显然耐心不佳，咆哮起来：“滚！”云影骇住，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水莲试图劝孔令伟留下云影，孔令伟轻轻抱住她，道：“水莲，有时想说你善良，有时想说你傻，不用再替她求情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还记得我用枪打伤龙三公子的事吗？也许从那时候起，我就下意识地要保护你了。水莲，以前我是喜欢猎艳时的那种刺激，但现在，以后，我只想守护你这棵孟水莲。给我机会，水莲。”

　　水莲小声道：“你不嫌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东西，什么事也做不了。”孔令伟更紧地搂住水莲，说：“看不见东西并无损你的美，你的心是透明的，你看不到我没关系，我能看见你，我愿意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