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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从塞罕坝回来的第二天,白漉依然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但是这种喜悦显然过了头,整整一晚上,他几乎未曾入眠。可怕的是,到了中午十二点,仍然没有困意。耳边好像还依稀回荡着阮晴的声音,“那咱们俩可以试一试。”
      要知道为了等到这“试一试”,白漉可是等了两年多。从大一等到了大三,从高数、线性代数,一直等到了计算机网络,操作系统这些专业课。好在等似乎是相互的,阮晴也一直单着。也许就是这样,只有等待是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显得不那么孤单。但是,无论怎么样,白漉挺过来了。当阮晴说出“那咱们俩可以试一试”的时候,白漉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然而,这句话的反作用就是,它似乎给白漉注入了超量的兴奋剂,以至于造成现在的“苦果”。
      马沱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右手还在熟练地操作着鼠标,左手连续地敲击着键盘,但嘴还是闲着的。主动搭话道:“小白,睡不着别硬躺着,实在不行,呃,吃点药也行。”
      白漉依然窝在上铺,身体动也没有动一下,没好气地说:“吃个羊驼。不过你要是出去吃饭的话,可以给我带个鱼香。”书中代言,羊驼正是马沱的“本命物”。
      马沱撇撇嘴:“再声明一遍,我下床是为了打游戏。谁要是真饿了,自己去食堂给大家带饭。不过话说回来,阮晴也不叫你去吃饭?这刚亲密结合了一天,就要散伙的节奏吗?”
      白漉急了眼,嘴上却冷冷地说:“别扯淡,能不能说点好话?她回家了,今天我解放。”
      马沱得逞似的大笑:“理解万岁,解放两个字暴露了你真实的内心想法!看来真的是围城呀!进去的人是不是想出来?”
      白漉抻了抻腿,故作深沉地答道:“是围城。但外面的人也是拼命地想进来却进不来,是也不是?”
      马沱此时正进入了游戏的关键阶段,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并没有回答这句话。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声惨痛的“我靠”和紧跟着砸桌子的声音之后,白漉才继续搭话道:“老大呢,怎么咱俩扯这么半天,没听见他参与一句呀?”
      没等马沱回答,白漉伸着脖子冲着向渝的床开始喊:“大向,起床了,起床了。再不起狮子可吃人了。”
      马沱哈哈大笑:“你家大象怕狮子呀?你得这么喊,鱼,起床了,猫来了!”这个逻辑确实更简单一点,猫都爱吃鱼。但是,鱼会怕猫吗?这就不一定了,也许鱼没有这么高的智商。至少从结果来看,的确是这样。向渝的床依然没有动静。屋里瞬间陷入了异常的安静。
      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想到局面变成这样。当这种安静持续了五秒钟之后,马沱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过头,踮起脚向对面的床使劲瞧了瞧:“我去,他不在!”
      白漉天生地小白脸,明眸亮齿,外表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仙风道骨的气概,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只是“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样子”。熟悉的人都知道,白漉不仅“与世有争”,而且嘴下常常不饶人。听到马沱的话,白漉的小白脸瞬间变了色,猛地坐起身,看向向渝的床。
      被子并没有叠起来,乱糟糟的堆在床上,虽然高低起伏不平,但是显然下面没有人。出门前换下的衣服稍有些杂乱地搭在床沿上,腰带还在随风轻轻摆荡。可是向渝人呢?白漉十分惊讶。
      要知道向渝可是昼夜完全颠倒的人呀。正常的话,向渝的生物钟应该是这样:凌晨四点闭眼去休息,下午一点起床吃午饭,两年多来几乎没有变过。无论是考试、体检等“重大事项”都不能改变这个作息。甚至还有谣言说,现在有的专业课老师为了能够让向渝能够愿意去考试,特意将考试安排在了下午或者晚上。当然这是不是谣言确实无法验证,但是结果就是大部分考试都排在了向渝合适的时间。
      白漉有的时候也在纳闷,向渝真这么牛,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是,向渝的牛或许是最不需要原因的。向渝的爸爸向天掌控着国内房地产行业龙头企业天渝集团的发展命脉,不仅可以在地产圈里呼风唤雨,甚至可以影响国内的整体经济发展趋势。具体到京城大学来说,天渝集团在学校每年设立了100个天渝特等奖学金名额,获得天渝特等奖学金的学生可以拿到5万元。无论是从奖学金设置金额,还是人数,都使得天渝集团在京城大学获得了极高的声望。同时,天渝集团积极向高科技领域发展,与多个学院合作创办了5个分属于不同研究领域的天渝实验室,计算机学院的天渝云安全与大数据技术实验室也是其中之一。一切的一切都导致了向渝牛逼的不可一世。从大一就担任了京城大学创业联合会的会长。自从向渝担任会长以来,凭着天渝集团强大的背景,创业联合会的账面上金额峰值甚至达到了七位数。但是,向渝待人接物十分随和,从来没有因为这么强大的背景干过混蛋公子哥干的事儿。这也是301宿舍三个人如此“和睦”的原因。
      白漉收回自己天马行空的思路,起来探过身去,拿手轻轻拍了拍向渝的被子,像是确认一下向渝确实不在似的。然后,扭头对马沱说:“真的没有人。你知道他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吗?”
      马沱摊开手,摇摇头,闷闷地答道:“鬼知道!”
      屋内瞬间陷入一种绝对安静的境界。又是五秒钟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老大失踪了?”
      屋内又陷入了一种绝对安静的境界。然后,突然马沱大喊一声:“楞什么楞,赶紧找手机!”
      白漉掀开枕头,摸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找到了向渝的名字,轻点一下拨了出去。然后,听到了熟悉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如果刚才提到“失踪”,有点背地里调戏向渝的意思,那么现在两个人真有点慌神了。向渝去哪儿了?
      马沱定了定神:“要不要报警?或者去报告辅导员?”
      白漉没有马上搭话,慢慢躺下身,摸着后脑勺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幽幽道:“向渝的失踪应该是主动的,你看看他背包或者行李箱还在吗?”
      京城大学的这片宿舍区毗邻京城的北四环,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车水马龙,嘈杂异常,今天尤是如此。正是因为如此,301宿舍的窗户从来没开过。不开还吵得要死,开了岂不是真要了人命?受此所累,阳台自然也不是欣赏风光的好去处。除了晾晒衣服,几个行李箱的归处,阳台还没有开发出其他的功能。马沱顾不上穿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阳台上,吼道:“真不在。”
      白漉倒也不是特别吃惊,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慢悠悠地踩着梯子,一步一步地跨了下来。等穿上了拖鞋,白漉叹了一口气:“那就不用着急了。行李箱提着,起码证明不是绑架。”
      马沱讪讪的笑了笑:“你也真敢想,咱可是法治社会,还真有人被绑架么?”
      白漉没接他的话茬儿:“一会儿去学院团委看看辅导员在不在,向渝如果真的有事儿,怎么也得跟他请个假吧。”
      马沱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坐回了他的宝座:“既然说一会儿再去,那我就再开一局。记得走的时候叫我。”
      白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小子真的是游戏人生呀。”殊不知多少年后这句话竟一语成谶,马沱真的靠游戏人生成就了他的人生。
      白漉也没有心思继续躺着了,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昨天和阮晴去塞罕坝的照片。照片上阮晴越看越漂亮,白漉心里也乐开了花,这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但这句话用在这里或许不太适合,阮晴的美是公认的,不用情人眼里出西施自然也是十分漂亮的。像阮晴这样的美女在计算机学院愣是单了两年多,无论是谁都不太容易相信的。白漉的心理活动似乎是这样的:像我这样的超级大帅哥不也是单身了两年多吗,所以阮晴一直能够单身好像似乎可能也应该是,必须是理所应当的。这么一想,白漉心里立刻平衡了好多。但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描述都说不清的。爱不爱,多么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种被爱的感觉,白漉很轻易地能从阮晴那里感觉到,所以他很确信,阮晴就是那个对的人。
      收回思路,白漉对每张照片都进行了处理,阮晴被修得更美了,但没有失真。每张照片底下,白漉都写了一句话。“致我最漂亮的晴。”“你在身边,便是晴天。”“你是我永远的sunshine。”诸如此类。白漉从不吝啬甜言蜜语,他认为女人就是要哄的,更何况这些话就是他此时的心声。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爱阮晴。
      白漉整理完照片,看了看电脑上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下午第二节大课已经结束了,好吃惊竟然不饿。白漉和马沱竟然都撑住了,谁也没有松口,主动下去买饭。虽然现在想吃也不是饭点了。扭头看看马沱,白漉笑了笑:“走吧,去团委看看辅导员吧,回来捎带着吃点。”
      许是赶巧了,白漉说话的同时,马沱又输了一局,“你怎么不早叫我?”
      白漉一脸问号:“早叫你干嘛?”
      “这样我能少输两局,半天了一局没赢。”马沱哭丧着脸。
      两人换好衣服,直奔逸夫楼学院团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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