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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修) ...

  •   那婆子忙回道,“今儿早晨刚到,连屋子都没去呢?这孩子年岁小,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能将家里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了,到时候也少了麻烦,您说是不是?”

      那祁妈妈嗯了一声,“你将她叫来,我得好好瞧瞧。”

      采娘还懵着,就被一开始见得那个和气的婆子点了出来,前面人很多,她又在走神就没看见也没听见,就只在那儿站着,直到前面让开了一条路,女孩子都回过头来,采娘还以为后面有什么也往回看,但是后面什么也没有,就一脸懵的回过头来,问题都写在脸上:为什么往这边看?这边什么都没有啊?

      那迷糊的样子直把两个婆子给逗乐了,采娘就见之前那个和气的婆子往自己这边指,“别回头了,就是你,你来,到我这边来。”

      采娘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像是还没搞清楚的模样,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像是一对水灵灵的葡萄,看着就机灵,两个婆子又笑了,点着头让她过来。

      周围的女孩子都看着她,那眼神挺扎人的,但是采娘天生就少了那一根筋,就不知道那些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小步跑了过去,小孩子小小的,满脸的孩子气,但是就透着那么股子灵透劲儿,让人看着就舒服。

      祁妈妈仔仔细细看了采娘一圈,点了点头,对一边稍显富贵的妈妈说道,“给我安排个屋子,我去给这姑娘洗个澡。”

      采娘想说自己昨天才洗过澡,但是看着两个满脸和气的妈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乖乖的跟在后面,婆子身高腿长,采娘走着就有些跟不上了,就小跑起来,但是采娘从小走路的声音就轻,就是跑起来也都听不大出来。

      但是两个婆子是什么人物,虽是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但还是留意着身后,见小丫头脚步轻盈地跟在后面,就点了点头。

      采娘是不知晓自己要面对的什么,但是还是安静地跟着,一直到了一个屋子前面,那富贵些的婆子笑道,“祁妈妈就进去吧,我就在外头守着,必定不会有人的。”

      祁妈妈嗯了一声,领着采娘进去了。

      这是采娘第一回见这么一间屋子,屋里桌椅摆设具是自己没见过的。

      那是木头吗?竟然还发着乌黑的光泽!原来还有这样的床!床上为什么挂着布?

      采娘跟着祁妈妈一直往里走,又进了一道门,就见里面挂着摸一摸就觉得滑溜的布料子,采娘回忆着之前摸到的手感,感叹着要是能给自家姐姐娘做套衣服多好啊,这么大块料子应该是能做一家子的,这麻布的衣服磨得她皮疼。

      祁妈妈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见她动作温声问道:“你想住在这里吗?”

      采娘听到祁妈妈的话愣了一下,声音稚气得很,“我一个人吗,我姐姐不能来吗?娘能来吗?”

      祁妈妈愣了一下,笑道,“为什么要她们来啊?你不想自己住吗?你家里人把你留在这儿了,你就不怨恨他们?”

      祁妈妈看着采娘一边脱衣服一边奶声奶气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娘给我洗了澡,用了好几桶水,水都是哥哥们挑回来的,昨天夜里姐姐给了我几个铜钱,说是要给人伢子给我寻个好人家,晚上吃了肉还吃了米饭,我们家都好久没吃上肉了,昨天我娘还哭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坐牛车......”

      采娘说话颠三倒四的,“这是我过的最好的两天了!”

      祁妈妈看着这孩子,眼睛清亮清亮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好像都是干净的,忽然就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她走上前两步将浴桶边上的孩子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小几上,拿过一边的布细细的擦了起来。

      采娘本就比较安静,不爱出去跟别的孩子玩耍,在屋子里待着看姐姐绣花或是看娘做饭,就是不出去,所以就捂得白净了些,身上也没什么疤痕,虽然她娘生就五大三粗的样子,但她们姐妹三个都是随了爹的瘦削,她更是奇特的身上没半点儿记号,别说是胎记,就是颗痣都没有!

      祁妈妈看着这个孩子就好像看见自己没了的那个女儿,心忽然就软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采娘,我爹说我叫秦采娘。”

      “采娘,妈妈我只同你说一句话,我要将你送到这天下间最富贵的地方去,但如果你要是还想见你爹娘兄姐就要安安心心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想那一步登天的事儿,那样等你二十岁了就能出来,如果你不甘心,给里面的富贵迷花了眼,你就再出不来了,也见不到家里人了,你可明白?”

      采娘听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软软糯糯的,“我听话。”

      之后采娘跟着这个祁妈妈走了很多个地方,她们坐的是马车,她从没有坐过马车,也没有见过马,记得大姐姐说过,马车是有钱人家才能使得起的东西,又记起祁妈妈说会把她送到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去,就有些好奇起来了。

      什么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那天底下有多大啊,她们已经走了很久了,还没到天边吗?

      又到了一个镇上,这镇子比采娘他们家那个镇子大得多,也热闹的多,院子里的姑娘们也多。

      祁妈妈挑了两个,然后她们三个就一趟马车。跟着祁妈妈吃的很好,每天都有米饭吃,每顿有有菜有肉的,采娘就没过过这样的日子,感觉就算是做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祁妈妈还给她们裁了衣服,是浅粉色的襦裙,都是量了尺寸的,她从不知道原来做衣服还要这样精细的,就连脚腕子都要量一量有多粗的。

      还有那襦裙的料子,采娘就没见过如此柔软的料子,比大姐姐绣的那陪嫁的帕子还软和,又轻又薄好像轻轻一动就要破了似的,采娘动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另外的两个小姑娘比采娘大了一两岁的样子,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动作大了弄坏了衣服。

      就这样一路走,马车里的姑娘渐渐多了起来,马车也多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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