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质谱仪

81、【云梦泽·法兰星系】

　　大爷一听便傻了眼。
　　虞楚越倒也愣了一下。
　　接着，他用一种看戏的眼光打量起黎爵来。

　　大爷：“好小子，我帮你说话，你怎么骂起我来了？”
　　黎爵眼神阴郁，走上前去。他的身高本身就带着一股难以忽略的威慑力，大爷被他的眼神冷冰冰地一瞪，立刻便打算脚底抹油溜了。

　　然而一回头，虞楚越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里离杜豪家不远。而虞楚越刚才碰巧看见这位从门口刷卡出来。
　　虞楚越将樊汝香的照片找出来。
　　“抱歉，他一向都是这样，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他将照片递给大爷，“您知道这位女士住在哪儿吗？我们是她的客户，今天有些事情要找她。”
　　大爷原本打算躲开这两个人，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睡午觉。但他看着这名少女对他笑得这么甜，还是勉勉强强地接过相片。
　　他仔细瞧一会儿，说：“小樊是住在我们家附近。不过，她现在应该在旅行社上班。”
　　大爷给虞楚越指了一下远航旅行社的方向。
　　虞楚越道了谢，收回照片，随口问道：“我听说樊小姐的儿子是在法兰星系的世英集团高中上课？她的家教很严的样子。之前我看她对她小儿子的要求都很高呢。”
　　法兰星系的世英集团算是人类联合体中数一数二的名校联盟。当初杜豪考进高中时整个划分区都知道了。因此，虞楚越此时提到这件事，大爷并不感到新奇。
　　他点点头：“我听我老伴的闲言碎语，的确是这样。小樊的性子挺要强的，她儿子读书也刻苦。”
　　虞楚越若有所思地自语道：“难怪她妈妈总是说，她丈夫不待见她，半年都没见面了——”
　　“那不是不待见她，是工作抽不开身。”大爷开始摇头晃脑地叨叨起来，“小樊她丈夫在研究院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不过，最近确实……”
　　说到这里，大爷才恍然发觉自己被套话了，闭口不言，一脸怀疑地盯向虞楚越与黎爵。
　　他越看两人，心里越觉得奇怪。
　　这对年轻人很眼生，他从未见到过，听口音也像是外地人，这些天在他们划分区附近蹲点的外地人，八成是——

　　他恍然大悟，大声说：“你们不会又是过来打探那只猫的记者吧？”
　　可为时已晚，虞楚越和黎爵早已从他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如一阵烟雾般飞快地逃走了，甚至没给大爷叫保安的机会。

　　此时，李可生也从暗无天日的狱中发来虞楚越所需要的情报。
　　如虞楚越所料，杜豪在宝月省研究院工作的父亲杜晖是一名菁英社中人。杜豪父母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很冷淡，由于各自的工作原因几个月才能见一次面。
　　在家庭中，樊汝香几乎承担了两个孩子全部的养育工作，她本人信奉严师出高徒，因此对杜豪的要求十分严格，而这也是引起杜豪那次离家出走的导火索。
　　无论哪个时代，要想出人头地打破固有阶级的限制，确实都难如登天。因此永远都会有虎爸虎妈的存在。

　　第二天，虞楚越和黎爵来到远航旅行社麾下的私有港口，登上通往法兰星系的运输飞船。远途旅行的第二站正是世英集团所在的行星。
　　这颗行星正值初冬。作为学府之乡，这里四处可见英伦气息的复古钟楼，以及高筑在潺潺河水上的哥德式桥体。据机械导游所言，这里是星球的南半区，到了北半区，就能看到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古华夏文明建筑群。
　　他们走下飞船的梯子时，城市屏障里正降下轻盈的小雪。幼儿园的草地上飞着三五成群的金属萤火虫，许多小孩子仰头站着，向天空伸出舌头。据说这些人工制造的雪是用可食用的物质制作而成的，尝起来是淡淡的甜味。

　　虞楚越换上了鱼尾裙。他推着行李走下飞船时，所有人都对这位裹着围巾的黑发少女投去目光。
　　女人歆羡，男人们则暗暗摩拳擦掌。
　　随后，他们的目光被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给挡住了。

　　黎爵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四周。凭借虞楚越的长相，本就很惹眼了，而这件裙子则会将使这样的惹眼成倍增加。
　　可是虞楚越能在冬天穿的女装就只有这一件。
　　随着机械导游的广播声响起，两人跟在人群身后缓缓地走着。
　　黎爵走到虞楚越身旁，低声道：“等一会儿我们分头跑。”
　　虞楚越不解地看向黎爵。
　　黎爵：“你太引人瞩目了。”
　　虞楚越眼珠一转，便知道黎爵是在报复他昨天大义灭亲的举动，正想笑话他，忽然从他脸侧刮来一袭强劲的风暴，火光将冰冷的雪化作雨点，裹着炽热的空气映衬在人们的脸上。
　　虞楚越猛地转过头，便见远处的哥德大桥竟被炸成了两截，被冲击波及的人如蚂蚁般从高空坠落，掉入衔接两岸的河流中。

　　四周的自动警报都发疯似的响起。面色凝重的围观群众里已有不少人按下光脑中的快捷报警键。
　　虞楚越和黎爵正巧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们趁乱悄悄将防止走丢的定位盘贴到跟前的旅客身上，随后穿过一条小道，从旅游团里跑了出来。

　　这一次，他们倒没有那么走运。附近并没有像大婶那样喜欢自言自语、在不经意间便将线索吐了个干净的好心人。警船到来后，很快便隔离桥体，将附近的人群拦截在包围线之内。
　　看到这一幕，即使没有能够透露相关信息的路人，两人心里大概也有了数。
　　法兰星系与莎兰星系相隔不远，且都在菁英社的掌控之下，又是学校集中的地方，被其他党派入侵并不稀奇。
　　只是党争间的手段之粗鲁，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相信这确实是大宇宙时代下风度翩翩的人们所能干出的事情。

　　好在旅行社所在的渡口离爆炸地点很远。虞楚越和黎爵得以顺利地逃走。
　　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口，打开折叠地图。
　　杜豪所在的世英集团高中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坐半个小时飞艇便能到达。

　　法兰星系的公共飞艇是自助式的，按下街道旁的按钮，附近路线正确的飞艇便会停靠在路旁。
　　两人登上飞艇时，大厅里沉静得不可思议。除却零星几个来观摩学府的游客外，其他乘客都是胸佩不同学院图腾的学生，不是在闭目小憩，就是在低头复习考试资料。
　　大厅中央的电视音量被调到了最小，播放的正是方才大桥爆炸的新闻。
　　媒体所言，是一名反人类人格的罪犯认为世道不公，越狱后携带大量新型炸.弹逃过港口的安检，在人群密集的公众场合看到社会上居然有那么多人活得都比自己幸福，才引爆炸.弹，促使这一悲剧的产生。
　　“我才不信。”虞楚越听到坐在他身旁的少年跟同伴窃窃私语，“法兰星系的安检系统能玩不过一颗炸.弹？我明天考试满分都比这个可信度高！”
　　“别说啦！小心被监听萤火虫收录到危险发言，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虞楚越闻言，便记起下飞船之前透过窗户所看到的在草地上飞行的萤火虫。
　　无怪菁英社在法兰星系的布置如此周密，比起莎兰星系，这里才是他们新鲜血液的源泉。
　　这也使虞楚越心生疑惑。
　　炸.弹不是被从外面带进来的，那只可能是法兰政府自己干的好事。
　　但如果说同他们在宝月看到的那样，这是用来处决间谍的手笔，那也太小题大做了，光肉眼可见就有十多个路人遭到波及。
　　假如那十几个路人里恰巧有重量级的教授——
　　正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飞艇上的新闻又开始滚动起来。

　　“最新情报！关于二十分钟前所发生的大桥爆炸事件中，已确定出现人员伤亡。”新闻播报员读道。
　　屏幕上跳出一张中年男子的照片。看到这张照片，飞艇中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惊呼。
　　“这不是世英集团大学部的校长吗？”虞楚越身旁的少年惊讶得几乎要把下巴掉在地上，“他死了？他是我的偶像，我本打算四年后考他的研究生的！”
　　少年的同伴打断他：“别乌鸦嘴了！播报员说他死了吗？”
　　播报员继续念道：“其中，世英集团大学部校长孟振教授不幸遇难，对此有关部门表示沉痛哀悼。孟振教授是世英集团创办人之一，在三千零一年带领团队……”
　　这句话一出，大厅内哀嚎遍野。
　　看得出来，这名教授在北半球拥有超高的人气，无论是本校还是外校生，都听过他的名字。
　　虞楚越方才在脑海中所想的“会波及重量级人物”不过只是对法兰政府行事鲁莽的吐槽而已，现在真正见识到这万分挑一的概念，确实有一名巨星死于爆炸中，这反倒让他陷入了深思。

　　当然，也不算深思。
　　是举重若轻的学术泰斗恰巧不幸被波及，还是法兰政府故意为之，哪个可能性高，虞楚越用脚都想得出来。
　　那么紧接着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以重视人才而出名的菁英社会不惜制造一个惊天动地的社会新闻，也要出手做掉这名享誉星系的大学校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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