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质谱仪

80、【云梦泽·宝月】

　　论玩家为什么会知道大婶就是杜豪的外婆，这就要问一问设计师为什么喜欢在游戏里制造出那么多的巧合了。
　　不过，有熟人牵线搭桥，找到杜豪的母亲就不算是难题了。
　　父母帮子女拉业务可不是稀奇的事，现在得是玩家一方给大婶找借口。

　　黎爵向虞楚越使了个眼色。虞楚越心领神会，优雅地摁住前额，双眉紧蹙，做出晕眩的样子。
　　黎爵立刻揽住他的肩膀，道：“我们到里边再谈吧？我的小姑娘有点中暑。”
　　大婶一听，忙说：“要不到我女儿的办公室里聊聊？她应该有消暑药，你们也可以看一看有什么喜欢的项目。”
　　黎爵颔首，带着装晕的虞楚越进入旅行社。

　　这件事能够登上新闻被李可生捕获到，就注定了这远不止是杜豪的一句口述那样简单的。
　　据媒体报道，彼时杜豪正好与家里闹矛盾，独自一人背着行囊离家出走，经过几番波折逃到了一片蛮荒之地，危急时刻，一只黑猫突然出现，将他从千里之外带回了家里。
　　随后，就是虞楚越从杜豪口中听到的那一幕——黑猫从他家的窗台跳下来，化为一滩液体消失了。

　　当晚杜豪的父亲不在家，母亲早已和警察将他们家附近的区域地毯式搜索了一遍，见到儿子突然在家中凭空出现，樊汝香起初并不相信他的说辞，认为他只是躲在小区的某个地方，为了逃避惩罚才编织出这样一个借口。
　　但这件离奇的事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对于那片此前从未涉足的蛮荒地，杜豪能够精准地描述出那里的地形特征与土著人的语言习惯，且有他路上所保留的各种票据在身，很难让人证明他在说谎。

　　杜豪回来之后的不久，这家人便被一群新闻社的记者找上门。消息一出，在网上引发了一众胡说八道的热议。
　　有人认为，这个高中生触发了□□跃迁的异能，有人则信奉噬元兽教，宣称杜豪见到的正是异次元之神的噬元兽，也有人揣测，自己也曾在深夜里听见各种猫的叫声，但推开窗后那些猫却荡然无存了，杜豪也许发现另一种“薛定谔的猫”的存在形式。
　　总之，众说纷纭，没有人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有一名酷爱探索各地奇妙异闻的教授闻讯后特意找上门来，从黑猫融化的那张地毯上提取出样本，在实验室中进行分析。
　　结果令人失望——除了一些饮料与水的残质，这张地毯上没有任何关于猫的信息。据樊汝香所说，由于她对猫过敏，所以他们家里一向是不养猫的。

　　几人走进樊汝香的办公室时，樊汝香正好结束了与一名客户的通话。
　　这是一位穿着十分干练的女人，眉眼锋利，嘴唇紧抿，颈间喷着香水，被盘起的每根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樊汝香关闭通话，见大婶带着虞楚越和黎爵推门而入，连忙站起身，从办公椅后绕过来。
　　“您怎么又把杜建放气球里了？我都说好几遍了，一直让他呆在空调间里对身体不好，要让他自己走走。”樊汝香从大婶手里接过气球，杜建还在气球里睡觉，“这几位是？需要咖啡还是红茶？”
　　樊汝香将气球中的重力场关掉，将杜建从气球里抱出来，放在办公桌后的毯子上，接着从柜子里取出速食咖啡和茶粉，放到桌子上。
　　杜建是杜豪的弟弟，今年刚满三岁。他的母亲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额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方才遇到的顾客十分棘手。

　　“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小情侣，他们叫……”大婶一噎，尴尬地转过头去。
　　樊汝香见状，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这事儿我也说过很多回了，您别把这种奇奇怪怪的人物带到我的工作场所来。我很忙，半个小时以后我还有个组会。”
　　虞楚越注意到原本侃侃而谈的大婶好像对女儿很没有办法，连嘀咕的声音都变得像蚊子一样。
　　“你把工作里一半热情放到你老公上，也不至于半年连面都见不着……”

　　黎爵：“我叫作黎爵，这位是楚月。我们想看看明天有没有到达法兰星系的路线。”
　　法兰星系正是杜豪住读的高中所在的位置，距离莎兰星系仅需要穿越两条超时空航道。
　　樊汝香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眉梢一动，打开办公光幕，一边调用数据，一边状似无意地聊道：“我这边是有几条明日开放的旅程。但对短途旅行来说，法兰星系也没有什么很值得一玩的地点。两位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

　　虞楚越知道樊汝香是有点怀疑他们的动机了。
　　比起久负盛名的宝月，法兰星系实在不算什么旅游胜地。
　　何况樊汝香还有一个在那里读高中的儿子，这个儿子几个月前还刚被媒体轰炸过一轮。

　　虞楚越心思一转，抱住黎爵的胳膊，笑道：“法兰星系不是有很多名校吗？我和我先生准备下个月结婚，想提前去法兰踩个点，看看以后孩子适合读哪所学院。”
　　感觉到虞楚越突然靠过来，黎爵整个人都惊呆了。
　　听到他又提到“下个月结婚”，黎爵背后的影子抽搐出一条凌乱的触手。
　　所幸，很快他便把异象收回去，没有让其他人发现。
　　他收回神，深深地望了虞楚越一眼。但虞楚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樊汝香身上，没察觉到他的目光。

　　樊汝香闻言，叹了口气，眉眼间露出怀念的神色：“法兰星系确实有很多好学校。只是选个好学校，倒不如……”
　　大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逗睡醒的小外孙玩，听到她的话，往这里瞥了眼，没出声。
　　虞楚越暗自观察两人的神色，他知道这里肯定还有故事。
　　估计就是常见的家庭问题，很可能就与杜豪那次离家出走有关。
　　“什么意思？我记得法兰培养出了上官家族呢，”虞楚越故作不解，“我就想现在用点心思挑个好一点的学校，以后等孩子长大就能轻松一点。”
　　樊汝香闻言，愈发沉默。
　　大婶忍不住道：“你可别说了。我闺女之前就像你这样不负责任，她小孩才离家出走——”
　　“妈，你出去。”樊汝香打断她。

　　樊汝香是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大婶骂不过她，只能压低声音骂骂咧咧地抱着外孙走出门外。
　　门被再次关上后，樊汝香将通往法兰的三道路线展开在虞楚越和黎爵眼前，询问他们更喜欢哪一条。
　　“这三条线明天上午都能准点启程。方才很抱歉，我妈这人就是喜欢闲言碎语的。”
　　虞楚越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听到樊汝香讲话，笑着摆摆手：“没事。她倒点醒我了。”
　　樊汝香摁了摁眉梢：“但愿如此。”

　　虞楚越和黎爵随便选一条路线，交了押金，便离开远航旅行社。
　　原本虞楚越和黎爵打算想个法子溜进杜豪的家里，看一看这件事发生的现场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第一，他们没有狩魔猎人的敏锐感官；第二，现场早就被教授级别的人物调研过，而且事情都发生了好几个月，就算有线索都已经烟消云散。

　　他们决定先在杜豪家的附近逛一逛搜集情报。那个地方是职员住宿小区，离旅行社不远。
　　顺便——也废物利用一下。
　　虞楚越拉开李可生的聊天框。
　　【
　　虞楚越：查一下最近樊汝香和杜豪之间发生过什么，还有樊汝香和她丈夫间的关系。
　　李可生：不是吧阿sir？真把我当阿笠博士的电脑啊？
　　虞楚越：你可以认为你是灰原哀的电脑。
　　李可生：那还差不多。给我点时间。那个死gay又黏上来了。
　　】

　　虞楚越关闭电脑，某个疑似死gay的家伙也开始黏上了他。
　　黎爵：“你要跟我结婚？真的吗？”
　　“用你的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不是真的。”虞楚越烦躁地扯了一下袖子，“这衣服真热，还不如裤子。”
　　他听到【风间绚】发出一记不满的“叽”。
　　黎爵碰了个钉子，情绪又不好了，冷笑道：“要不是你答应李可生让他入伙，你现在还可以穿大裤衩。”
　　虞楚越回头瞪他：“你这么说，某人各种拐弯抹角地话里有话，还企图我隔着网线摸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我的错了？”
　　黎爵一哂，不接他的话头。
　　“你笑什么？”虞楚越挑眉，“被我说中心思了？不会吧？”

　　在这条被林荫遮蔽的小道上，只有一个躺在石椅上睡午觉的老头子。
　　他刚刚躺下，便听到周围喧嚣起来。他茫然地坐起身，一眼便看到两个年轻人在不远处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小两口莫吵莫吵，多大点事。”大爷摇头晃脑地扇着蒲扇，“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小姑娘不要总是太咄咄逼人了，你没看出来你男朋友是在让着你吗？”
　　黎爵正生气地听着虞楚越数落自己，突然听见别人插.进来一句话，十分不满：“我被我的女朋友骂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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