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质谱仪

124、【云梦泽·黄昏海】

　　但对虞楚越和黎爵而言，还是有个好消息。
　　对面那群人似乎不清楚入侵者的能力。
　　上官卯和徐子书甚至不知道入侵神庙的人就是几个月前在他们面前露过面，并且他们还刚刚谈论过的虞楚越和黎爵。

　　虞楚越压低声音：“你能解决吗？”
　　黎爵：“看情况。”
　　虞楚越很不满意：“什么叫看情况？”
　　“如果是三个普通人，好说。假如是你的同事——”
　　虞楚越终于明白黎爵是在插科打诨，不再听他废话，直接把他踹出门外。

　　守在门口的三个士兵早已等候多时，听到门被撞开，立刻扛起枪支，向门口发射炮弹。
　　黄昏海研究站的建筑由特殊材质构成，普通火.炮无法对其产生破坏，飞尘漫天而起的时候，地面只是稍稍抖震。
　　三名士兵眼神依旧锁定在入口处，手指紧扣在扳机上。
　　此时，大门被浓烟裹覆，能见度不足半米。
　　原定的计划很成功。上官卯从这里撤离之后，只有入侵者才会通过诸葛冰的父母找到这条密道。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闻到血腥味。
　　似乎……方才的攻击并未命中任何人。

　　疑惑之际，士兵们的身后掠过一道鬼魅般的残影。
　　“叨扰。”
　　听到陌生声音自背后飘来，三人心中大惊，还未来得及向指挥室发出讯息，便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倒下的三名士兵后面，黎爵洒然而立，敛起满身的杀机。
　　呛鼻浓烟之中，虞楚越拨开雾帘，徐徐走来。
　　他蹲下来开始搜刮士兵的衣袋，从其中一人的袖口里翻出一张透明的水晶卡片。

　　卡片上写着“通讯室”，底下是一管类似进度条的水银柱。
　　虞楚越：“这是什么？”
　　黎爵从他手中接过来，垂头看了半晌，说：“联络器。”
　　莎兰星系的军士在出动时会携带与就近通讯站相匹配的联络器，每隔五分钟向通讯站发送密码并接收下一次需要发送的随机号码。
　　现在，进度条指示还剩下三分钟的时间。
　　他们必须立刻从这里离开。

　　两人刚要动身，虞楚越却见许久未回复的莉雅忽然发来一条消息。
　　【莉雅：没想到，和莉雅联系的是你。】
　　见状，虞楚越心底一沉。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莉雅已经处于琼斯特的控制之下。

　　虞楚越知道琼斯特的大致目的，但不太清楚那个人究竟给予了琼斯特什么样的能力。
　　莉雅绝非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可是她在琼斯特面前居然那么快就着了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莉雅被琼斯特说服了，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选择倒戈到他们的对立面。

　　而现在，琼斯特能主动和他取得联系，正是说明——如今的琼斯特并不惧怕和他们正面交战。
　　三分钟后，昏迷的士兵未发出密码，琼斯特就会得知他们两人的具体位置。
　　虞楚越沉思间，忽然想起黎爵刚才的那番话来。
　　“假如是你的同事——”
　　虞楚越心头一跳，回头扫向黎爵。
　　与植物温室连接的是一条狭小的过道，尽头是一扇设有密码的铁门，黎爵正在摆弄与密码锁相连接的电门。

　　虞楚越盯着他的背影，问：“你和琼斯特有联络？”
　　“不能说是联络。”黎爵轻车熟路地拆下尚带着电流的导线，语气云淡风轻，“李可生的关系网大，上周我让他盯紧琼斯特，发现他似乎改变了很多。”
　　虞楚越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所以你打不过他了？”

　　黎爵沉默不语。

　　他转过身，走回来，低下头，目光落在虞楚越的脸颊上，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些许恼怒。
　　黎爵的声音里含着一缕冷冽的慵倦与温柔：“你应该清楚一点，在你的男友面前赞扬另外一个男人，会让我生气。”
　　虞楚越仰起头来，听到男人背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
　　他的目光越过黎爵的肩膀，落在道路尽头的晦暗。
　　只见紧闭的铁门正缓缓打开，从中央的门缝里露出一丝刺眼的光。
　　随后，他的头顶被男人扣了一顶灰不溜秋的鸭舌帽。
　　黎爵：“——一对一我能占上风。但是，他应该还会有别的帮手。”
　　虞楚越一边将帽子戴正，一边随口道：“我也会帮忙。”
　　话音落下，两人均愣了片刻。
　　黎爵失笑：“那我可就所向披靡了。”

　　虞楚越突然有点后悔。他和黎爵本是同盟关系，互相提供帮助是理所应当。
　　但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又是给某人长脸。
　　他不再看黎爵，向出口走去。
　　黎爵跟上他，步履轻快，正要开口说话，耳边飞过一丝为不可查的声响。他脸色骤变，向虞楚越猛扑过去。
　　“低头！！！”
　　虞楚越只来得及回过头去，听到上空传来一声不祥的巨响。
　　千千万万道虚无缥缈的红光如丝绸般从建筑的裂缝中倾泄下来，宛若地狱里无声摇曳的红莲业火。

　　被废墟淹没前，虞楚越在心底痛斥上官卯的机关算尽。
　　没错，上官卯不清楚入侵者的实力，但也未曾有过轻看对手的失误。
　　为了确保黄昏海的机密万无一失，他做了两手准备。
　　三名士兵是第一手。在这里放置的炸.药则是第二手。
　　第一手是为了安抚人心。第二手才是真正的保障——无论在刚才的战斗里胜出的是谁，都无法活着穿过这道被塞满致命炸.弹的通道！

　　而在完美公式试验区内，李可生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该说高级研究人员不愧是高级研究人员。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说华夏语，可是他每句话都听不大懂。
　　没办法，他只能伪装成一位假装懂很多的室外高人。在别人为了一个他听不懂的问题引发争执时，他就一语不发地站在旁边，时不时装作聆听的模样含笑点头。
　　在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李可生已经不断尝试利用他所能想象的一切方法寻求一条逃出试验区的路，但无论是他装作思乡、暗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还是假装领导要求出差，都被挡了回来。
　　最后他试图向他的老大求助。可是他的地位实在太卑微了，他回报诸葛主任的异常情况后，黎爵就单方面屏蔽了和他的通讯。半个小时过去，他问的仿佛是一种摩尔质量为29的常见物质。

　　正垂头丧气时，李可生听到一阵拍手声。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抬起头来。站在门口拍手的正是诸葛主任。
　　他略显沧桑的脸上挂着倦容。音讯不明的女儿令这个男人差点崩溃了。李可生看到他被巡视的护卫扛进了小黑屋一样的通讯室里关了五分钟，才勉强打起精神，重新投入到工作里来。
　　“安静！我念到序号的人跟我来。”诸葛主任道，“121号，130号，……，148号！”
　　李可生打了个激灵。他背后的序号正是一百四十八。
　　现实没有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
　　李可生赶紧站起来，跟随其他人一同踏出门去。

　　一行人穿过曲折的走廊，目的地是一处偏僻静谧的隔离室。
　　透过厚重的玻璃与刺眼的灯光，站在队列最后的李可生踮起脚，依稀看到隔离室里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上了年纪，皓白的发与胡须恍如古代水墨画里蜿蜒曲折的流水线条那样一直淌落到地上，苍老的皮肤因长久的强光照射而产生一道道悚人的皲裂。他的眼珠已经全白了，不知是得了眼翳还是其他什么病。
　　从人群到来至现在，这个老人始终仰头望着头顶的吊灯。他刻满皱纹的嘴巴微微张开，嘴角有涎水流过的痕迹。一名护工垂首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面纸巾。
　　李可生听到跟前两人正悄悄交头接耳。
　　“这位不会就是——”
　　“我觉得就是他！不是说——”
　　“嗯，我觉得也是！”
　　李可生觉得真烦，这些人讲话只讲半截，拉东扯西的，什么都听不懂。
　　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隔离室内。他发现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眼熟，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一名服务生推着小车过来，给每名研究员倒了一杯茶。
　　诸葛主任背手站在隔离室前，盯着玻璃里的老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回身来，疲惫地介绍道：“坐在你们跟前的，就是完美公式的提出者白小章。他是你们的前辈。你们可以称呼他白老师。”
　　在其他青年才俊纷纷向“白老师”打招呼致意的同时，李可生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白！小！章！
　　难怪他觉得眼熟！他看过虞楚越传给他的章小白照片。这个老头特么的不就是年老色衰版的章小白吗？！
　　可是章小白的剧情线早八百年不就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有个残留物被摆在这里？！

　　李可生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勉强没呛出声来。另一边，诸葛主任已经在开始介绍白小章的生平。
　　听到一半，李可生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被叫到号码的这群人是在心理学专业上各有建树的专家。白小章在经过尤格索托斯惨无人道的折磨后几乎丧失了全部的理智。
　　此次将他们召集过来，是想从白小章的口中再次套出一些关于完美公式的情报来。
　　完美公式的格式虽已被确定，但要想发挥实际作用，必须确定自变量。上次白小章恢复神志时，研究站得到了有关于猫的自变量，于是克莱因瓶黑猫实验大获成功。
　　但后来，他们试图以人类的逻辑将猫的自变量改变为人的自变量后，实验却发生了不小的故障。
　　而那次作为实验志愿者的杜晖差点就没能回来。
　　于是他们明白了——神祇的逻辑与常人所能够理解的逻辑是不一样的，想要得到人的自变量，必须再度借助白小章的能力。

　　诸葛主任见这群学者已经与白小章熟稔地差不多，便打开门，将他们放进隔离室。
　　李可生这才察觉到，除了自己，这群人几乎都是有备而来。
　　有人让白小章抚摸一个手感很好的绒毛玩具，试图以伯恩的依恋理论唤醒白小章封存的童年记忆，结果被白小章一掌拍掉。
　　有人在白小章面前打开了一幅劲爆的电子动图，试图借弗洛伊德本能冲动设想激发白小章的原始人性，但白小章看了大半天没反应，李可生一个AI都快有反应了。
　　另一些人则试图让这个老人想象一个苹果，好的，这是催眠一派的……
　　最终，诸葛主任请来的年轻学者都以失败告诫。
　　李可生看着这群垂头丧气的人，有点想笑，但是又不敢。
　　最后一个轮到他上场。不过在场者大多不抱任何希望。李可生马甲的原主其实在领域内并没有多大名头，只是来凑数的。

　　李可生自然不懂各种花里胡哨的理论。
　　他在白小章面前沉默良久，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人名。
　　“苗姗姗？苗采薇？”
　　提起苗姗姗时，白小章没产生半点反应。但当他说到苗采薇时，白小章忽然额筋爆起，目眦尽裂，他张开嘴巴大声喊叫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

　　黎爵费尽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废墟，随即他看到在白夜上悬挂的太阳。
　　好在这颗星球上气压还算正常。这座通道已经垮塌，他踩在废墟堆成的丘陵上，暴露于室外辐射中，从光照面刮来的风如同烤盘上的气流，将他衣袖抚得几乎快要燃烧起来。
　　黎爵闭上眼，在周围感知虞楚越的存在。
　　……
　　不对劲。
　　黎爵睁开眼睛，望向被炸得七零八碎的铁门后面。
　　爆炸发生时，虞楚越紧挨着他眼前，近在咫尺，是微型炸.药埋藏得最密集的所在之处。
　　可是现在，虞楚越处于一个安全的地方，与他相隔五十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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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晚了，天哪，难过
解（jiao）释（bian）一下为什么那么多天没更
一个方面是在赶俩推荐书，需要找导师签名，一个方面是手头有个项目要结题了……然后与此同时，作者的姨妈实在爱我，疼了我两天TT
我一定会奋起！别骂我了呜呜呜
感谢在2020-09-10 23:04:21~2020-09-16 03:2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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