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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特别关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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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突然失了件爱物,但满黛也就郁闷了那么一瞬,知道了自家姑娘没跟那个家伙有点儿什么关系,才是她心下稳妥的定海针。
满黛紧紧的跟上了陈肆的步伐,好奇追问:“他与您都说了些什么呀,奴婢瞧着你们一起待了许久。”
“没什么,不过托他带家书回去罢了,应当能安稳的到我爹娘手上。”想来有霍良言在,这还是有保障的。
给老爷夫人报平安好啊!
满黛点点头,二人又朝内走了两步,她才发现最最繁重的书卷竟已经收拾好了,霎时眼睛一亮:“哎,原来有人帮咱们收拾好了呀,奴婢这就去叫人帮忙抬下箱笼,好让他们先撤了营帐去”
“去吧。”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两个手脚粗壮的汉子,帮着她们抬了一程,放到了运送大件物什的马车上。
满黛则从陈肆的手中接过了私人的包裹,不假喜色的凑在她身边说:“等到了城里,咱们便不用与这么多汉子同住了。”
陈肆轻声同她说:“我们自己知道便好了。”
她目送着马车在前方开路,转头定睛的速速环视了一遍四周。她们才出来,迁营的将士已经开始着手拆她们的营帐了,可她就是没看到腾妙的影子。
原本即刻跟着马车走的想法顷刻就被她压了下去。
“满黛,你和腾妈妈一同出来的,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瞧见她?”
满黛也将将发现,跟着陈肆看了一圈,也是一阵纳罕:“腾妈妈说要去找申老拿今日的药,奴婢就一直守在帐外,尚不曾见她回来。”
陈肆不悦的皱眉,迁营正是忙乱的时候,营中那么些汉子,她们又不是个个都认识……万一又生了上回那样的事儿,还来不来得及救人,她可不知道。
满黛瞅了一眼日头:“公子,要不奴婢去申老那儿去寻下?您先跟着马车前头走着?”
“要是我再找不到你了呢?”
“奴婢记性好着呢,肯定能平安的回到公子身边的。”
这可不关记性什么事儿。
不过陈肆不想同她执拗,耽误时辰。
陈肆二话不说便拉着满黛跟上了马车:“免了,你又不会拳脚,还是留在这儿照看你家公子我吧。”
“我们跟上去,找宁将军差人帮着找找,营中就我,你们这两个女子,想找到想来也容易。”
满黛顺从的和她并肩而行,还真的打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保护着陈肆的念头呢。
陈肆带着她加快脚程,行到了车队的前头,果不然在这边找到了宁铭骏。他与谈驰箬及几位军师都乘着马,与车队稳定的保持着一段距离。
看到谈驰箬,她忽而不想靠近,当下放缓了步子,扶着心口:“满黛,你到前头同宁将军说一说,若是问及我,你便说我身子还没好利索。”
陈肆自来大病小病兼有,装病自然是像的。满黛真的被她的伪装弄得心中一阵紧张,想要去搀扶她,才忽而想起她早晨还是好好的,不知她又起了什么心思,犹疑的叫唤了声:“公子?”
“快去吧。”
陈肆咳了一声,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又轻推了她一下,想来她应当能理解她的意图。
满黛看了一眼谈驰箬的背影,似乎懂了几分:看来姑娘和殿下怕是才真有什么事儿。
陈肆看着她提着衣裙下摆向那边奔去,自己则贴着一旁的马车,往里隐了隐自己的身形。
满黛小喘气的跑到宁铭骏的马旁,连喊了好几声“宁将军”,才招得他侧目。一看到他是陈肆身边的婢女,立马拉了一下缰绳,让他的爱驹放慢了蹄子,又下意识的看了谈驰箬一眼,才问及她出什么事儿了。
谈驰箬□□的马儿本扬蹄子扬得正欢,很快和宁铭骏差开了距离,忽然就被主人勒紧了缰绳,生硬的长鸣了一声,不得不慢下来和一旁的并驾。
满黛照着陈肆给的说辞同宁铭骏说了一通,宁铭骏嘻哈的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寻人这可不是小事一桩么!”他扬手一挥,随口喊了两个名字,立马应声而来了两个将士,“你们把手上的事儿先交于他人,返回帮县令大人找找他的贴身妈妈,营中近日也就这么两位女子,你们问问其他人看到与否,务必完好的将人给带过来。”
“是。”两个将士拱手领命退下。
目的达成,满黛自然是要道谢就走的,可她方说了一句“奴婢替我家公子谢过宁将军”,就听到了一声闷闷的咳嗽声。
宁铭骏向后瞥了一眼,出声唤住满黛:“等等,满黛姑娘,你家大人的身子既然还没恢复,不如让他过来乘马车吧。”说着,他侧身一指,“后头那马车宽敞着呢,只荀军师一人乘着,再坐一人也无妨。”
满黛可不敢私自做陈肆的主,知道她大抵是不想和他们同处的,便委婉的拒绝道:“那奴婢这就回去同公子说上一说,不过自打先前一路乘马车过于颠簸,公子已不大喜欢,只怕不会同意。”
宁铭骏闻言积极的越身下马:“哎,这可不成,陈大人既然身子有碍……”话至一半,他忽而感受到身后飘来了一记冷刀子,才感到自己的说辞甚有歧义,连忙呛了一声,掐断纠正:“咳咳,既然陈大人的伤还好,你身为他的贴身婢女,理应多加规劝才是!”
“若是你规劝不动,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帮你劝劝。”
满黛哪里想得到宁铭骏会这么执着,就差直接拽上她,奔着陈肆过去了。
这个模样,她怕是拦不下来了。
没得法子,只好将人带到了陈肆面前。
陈肆得了旁边拉车的汉子邀上了运粮的马车,正觉缓了口气,打算瞧瞧满黛进展如何,就瞧见了她带着牵着马的宁铭骏向她走了过来。霎时觉得没得好事,只好与那汉子倒了声谢,迅速的跳下了车,不慎硌到了石子,登时脚底板生疼。
这一笔,陈肆默默的记到了谈驰箬身上,转而一脸惊喜的看着两人:“宁将军怎么亲自过来了,这么快便有消息了吗?”
满黛加快步履,三两步窜到了陈肆的身边,自知处理的不够妥当,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暗做提醒。
宁铭骏虚作一揖:“听这丫头说陈大人身子还没好,我替殿下特来邀大人去前头乘车。”
乘车而已,没满黛做得那么严重,且谈驰箬应是不乘车的。
陈肆还没点头呢,宁铭骏那边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鼻子,又添补道:“听这丫头说大人觉着坐马车不适,不妨骑马?”
“……大人,应当会骑马吧?”
陈肆看了看他随身迁来的高头大马,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的瞅着她,撅了撅嘴,喷了她一口厚重的鼻息,而后打了个响鼻,不耐的甩了甩脑门,将马脸别了过去。
她倒是也想骑马,可却也知道马儿的嗅觉灵敏得很,她这些天沾染了一身的药味,恐怕没有马愿意让她近身。
退而求其次,乘马车也极好。
“不想叨扰到殿下与将军了,我身子也确有不适,乘马车便好了。只是一点颠簸,没什么受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