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复仇屋》赤月宫城

90、第八十九章 事件再起

　　张期甚一幅听了个尾，没听到头的模样说道：“你再说清楚点儿？”

　　“我们坐下来说。”

　　宋元说着拽着张期甚到一边沙发上坐下，萧言瑾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听，更不知道他们说话的时候自己上哪儿去比较合适，犹豫了一会儿，干脆跟着张期甚坐在了张期甚身边。

　　宋元也没在意这些，当着两人的面就说了起来。

　　“这件事，还要从你回来之前那几天开始说起。”宋元说：“WL市发生亡灵伤人事件也好，普通伤人事件也好，这都算是非常普通的伤害案件，就算是杀人事件，光‘亡灵复仇屋’犯下的，没有十起，也有八起，再加上WL市还是□□活动范围，这一类事件就更多了。

　　所以这次的事件在发生前期，因为死者都是青年男子，且皆属无业游民，私生活乱，日常生活也不稳定，说穿了就是不折不扣的小混混的时候，我们的第一个反应是交给第二刑侦队，作为一般□□案件来处理。”

　　可是这段话才刚说出口，就遭到了张期甚的否定。

　　“不可能。”当过一段时间□□成员的张期甚说：“真要是□□动手，是不可能留下尸体的，就算是背后有人，也不可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引起民众骚乱。而且你刚才说都是，也就是说这么死的人还不止一个？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只是单具尸体被发现，那还能说是没有处理干净才被发现的，两三具，更甚至是以上，真要是□□的话，这不是在挑战政府权威吗？”

　　宋元说：“恩！你说的也有道理，事实上，在我充分了解过这件事之后，我就向第二刑侦队提出了调令，将这起案件调到了我的名下，你说的原因是一个，但只是这样，根本不足以将这起案件算在亡灵案件内，就算是调，也不一定会调到我的名下，而让我坚持要将这起案件调到我名下的主要原因是，那些尸体都成了单纯的尸体，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亡灵痕迹。”

　　听到这里宋元的意思，张期甚就已经充分理解了。

　　宋元像是怕在一边旁听的萧言瑾听不懂似的，不光不怕萧言瑾这个外人听了去，甚至还特意为他解说道：“如果是一般杀人案件，而死者在WL市这种背景下，没有留下亡灵痕迹，只能说明死的是一般人，死后灵体稀薄不足以成灵。可是WL市的成灵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换句话来说，普通人占的比率就只有千分之一。

　　WL市到底有多少人口虽然我并没有细细查算过，但是少说应该不下一百万人吧！就按一百万人来算，这其中真正的普通人怕是都不足一千。

　　这一千人之中，老人有多少？小孩儿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排除掉这些之后还能剩下多少男人？这些男人之中是混混的又还能剩下多少？难道WL市的普通男人都不喜欢过正常人的日子？都喜欢当混混？真要算下来，万里挑一都未必能挑出来一个，可是这次找到的尸体，却不下于六七具，更甚至是，还有增长的趋势。这说明什么？”

　　萧言瑾就当自己之前是没听懂似的不说话，由着宋元一个人跟个话唠似的碟吧个不休。

　　宋元继续说：“说明这些人并不是真的就是普通人，所以才没有留下亡灵，而是死后，被人收走了亡灵。”

　　张期甚在宋元还没有分析得那么细致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想到了尤朦，她的术法不就是操纵亡灵吗？然后，宋元想到的，当然也是那个利用亡灵，杀了李萍娟的人，当然，这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至于萧言瑾，那就更是如此了，她可是直到几天前都还在尤朦的手里，更甚至为了拿到生魂，还进了浴室……额……这个不提也罢……

　　事情被这么明晃晃的摆在面前之后，三个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剩下来的事情，宋元自认为，身为外人的“张期甚的女朋友”不方便知道，同时，他也确定，身为局内人的张期甚肯定听懂了，便什么话都不说了，随便他独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张期甚才说：“前几天尤朦被‘亡灵复仇屋’的人好一通追杀，这次的事情，也许是她培植的灵傀耗尽，想要补充所致，但也有可能有其他的目的，再或者，甚至可能不是尤朦本人，可能是她的同伙，但不管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只是为了得到亡灵，就能随便杀害无辜的人，那么他们的存在，对民众的危害那都是不容忽视的。”

　　宋元点了点头，但点完头之后才发现，张期甚这是直接在外人面前把重要的事情也说了？当即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给他使了个眼色。

　　张期甚见宋元如此，一时都还没明白过来宋元这是几个意思，甚至还问：“怎么？你眼睛不舒服？”

　　“不是……没有……”不说还好，被指出来，宋元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张期甚这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萧言瑾说：“小五不是外人，听了就听了。”

　　可不是“不是外人”吗？张期甚回来之后就把Yh市那件事上报上去了，而萧言瑾呢？他是那个被抓的当事人！尤朦的“目的”啊！怎么可能是局外人？

　　而这样的话落在宋元的耳朵里，则变成了张期甚因私忘公，连跟工作相关的事情都不避着家里人了，向上面打小报告是不可能打小报告的，那既然不打小报告那他还能说什么呢？打大报告？

　　“总之，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打声招呼，等尤朦，或者她身后的组织因为某种原因再露面的时候，你就是我们不可缺少的战力，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突然让你加班。”

　　张期甚说：“行了，我知道。”

　　然后张期甚一边说一边将宋元送了出去，把门关上，顺便上了锁，再扭头，就见这会儿坐在沙发上的萧言瑾，正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望着张期甚。

　　张期甚一时间有些无语，他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家的钥匙宋元也有？

　　张期甚想着这个，萧言瑾的关注点，却似乎又在另一个问题上。

　　只听他说：“女朋友啊……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萧言瑾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脸，也就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人声喷雾的术效也过了，这句话到了尾音的时候，原本“言小五”的声音已经有点儿向萧言瑾的声音进发的趋势了。

　　张期甚听到这声音，才想起来这次带萧言瑾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板着一张脸，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还不忘对萧言瑾说：“脱衣服。”

　　此时，原本已经走出数十米远了的宋元正好又往回走，他下午就到了张期甚的屋子，但因为总也没等到张期甚回来，就在他房间里抽了根烟，然后就把打火机给放他桌子上了，之后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也就忘了打火机的事儿，刚才想抽根烟这才想起来，然后，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声儿……

　　宋元：“……”

　　他沉默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要不还是重新买一个好了……

　　萧言瑾乍一听到张期甚这么说，也是没能及时接上他的思维，但缓了缓，他也就知道了，只是知道归知道，戏弄归戏弄。

　　于是他故作羞涩的说：“哎哟~！这么急啊……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声音里透着的戏弄和.骚.劲儿光听这声音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事实上，张期甚当场就抖了三抖……

　　“你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看看你身上到底还伤了哪儿！”

　　萧言瑾也说：“我说的也是看伤不急啊！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张期甚眉头抽搐了两下，是了，跟这个人说话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这么想着，张期甚也不进什么房间了，药箱等会儿再找，先把他这身伪装给他扒了先！

　　见张期甚靠近，萧言瑾警觉的往后一撤，却被张期甚一把按住了肩膀，没撤成。

　　“诶！你做什么？”

　　张期甚说：“要看当然是从头看，先把你脸上还有身上这些假皮给你撤了先！”

　　萧言瑾登时收起了刚才那幅调笑的态度说：“我这脸你看了多少遍了？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打人不打脸，要不我先进浴室，把身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先撤了，咱先看别的成不？”

　　“谁要打你了？用这句话来比喻你不觉得不合适？”

　　“我又没说你要打我，我是说尤朦！”

　　“既然没打脸，那你还挡个什么劲儿？”

　　说着张期甚的手就已经扯上了萧言瑾的面皮……

　　一回生二回熟，就算上次扒下萧言瑾这身皮子的时候他还不太熟练，但在自己也戴过一遍之后，又还有什么不熟练的呢？

　　看着张期甚这幅轻车熟路的模样，萧言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些怕……

　　他忙按着张期甚的手说：“我……我化妆，还有贴硅胶.面具都不怎么熟练，上次你也是看过效果的，丑的不能见人，这要是被你扯下来，明天我还怎么去上学啊？”

　　张期甚的手被萧言瑾按住，却并不撤手，说：“上次我也套过这东西，没什么难的，大不了明天我帮你套回去。”

　　说着手上转了个弯，从萧言瑾的手上撤开，又施了个术法，轻轻这么一撕，原本覆盖在萧言瑾脸上的那层硅胶.面具就被撕了下来，一下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期甚是怎么脱离他的手掌心的萧言瑾又愣了一下，而张期甚，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上次分开的时候，分明还是好好的一张脸，这会儿却青一块紫一块，好些淤青都已经快好了，只留下一层浅淡发绿的暗黄色，但相比曾经那张毫无伤疤的面孔，还是让人看得心惊。

　　白天的时候，那股因为萧言瑾盯着其他姑娘看的醋劲顿时消失无踪，如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心疼。

　　“其他地方呢？还有吗？”

　　张期甚似乎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似的，哑声问道。

　　萧言瑾连忙摇头说：“没有了！一般来说，人家打人都是不打脸的，但是这个尤朦有点儿不一般，打人光打脸……真的！除了脸上，其他地方什么都没有留下。”

　　张期甚不说话，但皱着眉头的那副模样却给足了萧言瑾压迫感。

　　萧言瑾愣愣的在原地坐着，两个人都是一句话都不说，吓得萧言瑾有那么点儿想打哆嗦。

　　最后实在是受够这种压迫感了，萧言瑾才颤巍巍的说：“你……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有些怕……”

　　然后，再抬头看向张期甚的时候，张期甚的唇却突然落在了萧言瑾的眼睛上……动作极轻，轻的好像只是被羽毛刮过一般……

　　萧言瑾一下子就傻了，这……这这这！这是几个意思？

　　想归想，萧言瑾却也感觉到了心中那股难掩的悸动，然后，他就感觉到了张期甚的唇从他的眼前离开，又落在了他青青紫紫的脸颊上，落在一块块淤青上……

　　萧言瑾眉眼弯弯，有那么点儿羞怯的抬头看了看张期甚，忍了忍，没忍下来，想回应张期甚了怎么办？

　　他下巴微微抬起，嘴唇都几乎要主动凑上去了，张期甚更是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近的甚至不超过一根指节的距离，萧言瑾甚至能够感觉到这种近在咫尺的触感，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到了张期甚那原本靠得极近的面孔又突然离开了……

　　萧言瑾又是一愣，脑子好半天都还是一片空白，这又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了。

　　张期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混乱，刚才他是……想干什么？

　　“我……我……”

　　他我我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说：“你以后还是别回宿舍了。”

　　萧言瑾本来还因为张期甚突如其来的主动和突如其来的拒绝，被搞得有些进退维谷，这会儿却还是因为他同样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又被搞得心神荡漾。

　　这个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似乎他本身的存在都能操控他所有的情绪，高兴的，伤心的，愤怒的，然后再突然像现在这样，将一起又拉回原点，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言瑾心中难掩因为张期甚仅一句话给他带来的喜悦，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同时，心里却并不希望张期甚就这样把刚才他的举动一笔带过。

　　他故意说：“我不要！你刚刚还突然亲我了呢？谁知道要是留下来，你会对我做什么？”

　　张期甚吃瘪，心里却只觉得比刚才更加烦躁。

　　“我没跟你开玩笑。”张期甚说：“你能不能认清一下你自己现在的状况？尤朦之前对你那么执着，自然有她的原因。现在WL市又起案件，这次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的手笔，却也不能确定就不是，更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再对你出手，让你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我能放心吗？”

　　萧言瑾说：“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学校里面有同学，有任课老师，就算是晚上住宿，也有宿管，更有值班老师轮值巡逻，相比在你家，你一个人看着我，难道不是更安全吗？

　　就好像上次，谁知道你中途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出去？还是说你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把我栓在裤腰带上？

　　更何况，刚才你那宋队也说了，接下来的日子很可能随时需要你加班，你大晚上出去了的话，难道要留我一个人在这种连个外人都有钥匙的房子里吗？”

　　萧言瑾这句话里不乏有对宋元持有张期甚家里钥匙的醋意，可是已经被自己刚才的一时意乱情迷打乱了内心节奏的张期甚，这会儿愣是没有听出来萧言瑾口中这细致的语气变化。

　　张期甚说：“难道你就不怕‘社零’里面也潜入了尤朦的同伴？跟那种人住在一个学校，一栋楼，更甚至可能是同一层楼，同一个宿舍！难道你觉得很安全吗？到时候你突然出事，我连来救你都鞭长莫及！”

　　张期甚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毕竟，潘银春不就跟萧言瑾一个寝室过吗？谁知道其他几个人不是一伙儿的？

　　萧言瑾说：“就算真是如此，学校里那么多人，我也不信他们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怎么样。”

　　“你！”

　　张期甚本来就因为刚才自己失控的行为而忧愤不已，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刚才萧言瑾那样无措，那样别扭，却又水汪汪的双眼的时候，怎么他就这么不是自己了呢？

　　如果他只是萧言瑾，或者，他只是言小五，更甚至，如果他只是张钰璟，就算他是个男的，张期甚依旧还能幻想他们的未来。可是他不是……

　　他是萧言瑾的同时，是张钰璟的同时，是言小五的同时，他还是解瑾，是那个一团大火，直接烧死了他们全村人的凶手，是让他这二十多年来，生活在颠沛流离和噩梦中的罪魁祸首，是他，将他原本平静安宁的生活全部打破……

　　他不是无法接受自己跟他亲吻，而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在明明下意识的注意着这一切的时候，还对他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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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你！你干什么！”
“别拒绝我……”
“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你心里明明也都注意到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你不就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为什么……”
小赤关掉……
小赤：“嗯……下一章已经修改完毕，有些情绪低落……我已经开始怀疑我明天能不能写出欢乐的小剧场了。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萧言瑾：“你先把今天的小剧场写出来吧！”
小赤：“行吧！其实我今天就没想到要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