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物理学家不可能这么迷信》盼岚

5、晚餐

　　福天玉平时不太打扮自己，但是凌华邀请她去吃晚饭，她还是拿出化妆包化了一个淡妆。镜子中的她皮肤白得仿佛透明，配上桃花眼和嘴边的笑涡，也算是可以跻身在美女行列。她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因为是上班没有好好搭配，只是穿了藏青色的羊绒连衣裙配灰色裤袜，外面套了件白色牛角扣大衣，如果不去高级场合只是随便吃吃饭还是可以见人的。

　　福天玉看自己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不觉失笑：她做再多准备，也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到了约定时间，福天玉来到研究所门口，凌华已经到了，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凌华选的餐馆是一家日料店，店面不太大，环境比较清幽，菜单也不是很传统的日料，和餐洋餐都有。两个人点好东西，进入了“老同学久别重逢”的聊天模式。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凌华问道。

　　“挺好的啊。你呢？”福天玉反问。

　　“我也挺好的啊。”凌华停顿了一下，“这几年你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我啊混得太差了不好意思联系大家啦。”福天玉笑了起来，“而且我脸书上一直有我的生活直播啊。”

　　福天玉不断更新脸书，更新的都是希望能让凌华看到的内容。而凌华是否会看福天玉并不知道。她每天都会刷新很多次看凌华的脸书是否有新内容，而凌华却常常一年半年才更新一次。即便在首页看到了更新，福天玉也小心翼翼不敢在凌华的脸书上留下访问的痕迹，更不用说留言什么的了。

　　这些，福天玉不会说。

　　现在，曾经熟悉的两个人只能微笑着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你怎么会来635所工作呢？”凌华问道，他可以看出来福天玉是没有什么异能的。

　　福天玉解释了一下经过，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现在的工作也是要和所谓的妖魔鬼怪打交道？那么，你也有超能力？”福天玉还是无法想象自己曾经暗恋的少年居然是有超能力这么炫酷，自己毕竟也不是生活在漫画中吧。

　　福天玉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问过635所那些人的超能力究竟是什么，当然她从各种蛛丝马迹中也能猜出一些。大概是因为从心底里她还是希望能离这样的光怪陆离的世界远一点，如果不问她还是能假装大家都是普通人的。不过她还是没有深刻地认识到她已经参与其中了。但是对于凌华，她希望知道更多。

　　“我现在主要是做法医工作的。不过我也确实有一点点普通人没有的能力。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我都能很快帮你找到？”

　　福天玉点点头。

　　“是用意念力来找的，当时我总开玩笑说是自己算出来的，不过真能卜算的是你们所长呢。”凌华笑了笑，在福天玉眼中世界仿佛都明亮起来。

　　凌华那时候并没有告诉福天玉他的能力，福天玉可以理解，毕竟对于那时作为普通人的她是不适宜接触这些的，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要求凌华分享这样的秘密呢？她和凌华算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她始终还是没有走进凌华的世界。

　　即便是现在，他们坐在一起，看似开心地交谈，她仍然觉得自己离凌华很远。

　　两个人快要吃完，服务生端过冰淇淋，却一不小心弄翻掉到福天玉身上。福天玉用纸巾稍微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奶油，去了洗手间。

　　羊绒连衣裙上的奶油不干洗肯定是去不掉的，现在福天玉能做的就是尽量擦干到能回家的程度。福天玉刚刚走到镜前，突然呆住了：镜子中斜对面的一个隔间下，一缕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自从到了635所后我这是什么运气？虽然福天玉很想说服自己那些液体只是哪个无公德家伙的大姨妈或者淘气小童的恶作剧，可直觉的第一反应，是白天的那个案子。

　　福天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往门口走去，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那个“人”披着黑色的斗篷，藏在阴影下的脸上似乎也缠着黑色的布条，只漏出一双眼睛，那冷酷又贪婪的目光掠过福天玉，除了让人恐惧还让人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福天玉不知道凌华能力如何，这个餐馆的其他人应该也都是普通人，喊救命恐怕除了害死更多人没什么帮助了。福天玉一只手里握着一张刚刚拿出来的雷火符，心中已经做好找到机会抛出去看天意逃跑的准备，黑衣人却发出一声冷笑，声音竟出奇的悦耳：“七天后我会来找你的。”然后便化作一团黑烟顺着通风窗消失不见。

　　福天玉一身冷汗，她从手包里摸出电话拨给了凌华：“你马上来女洗手间……如果你有什么法宝……是叫这个名字吧……都带上……顺便打电话叫你的同事都过来……我想我看到你下午说的那个案子的凶手了……”

　　凌华过来时，福天玉已经几乎恢复了平静。那个黑影再没有回来，隔间中流出的鲜血却越来越多。凌华急忙冲过去上下打量福天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福天玉摇摇头，简单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又遗憾道：“刚才我从门缝中看了一下，那个女孩恐怕已经去世了。”

　　不用福天玉说，光看地上的血迹数量就能判断失血的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同事们他们马上会到。你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我真的没事。”福天玉笑了笑，虽然笑容还有些虚弱。

　　“我已经疏散了这里的顾客了。”一个穿着改良和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凌，我没想到魔物竟会在我这里伤害我的客人。这位小姑娘，你也受惊了。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中岛一。”

　　看中岛一的样子，应该也是跟“民间科学”扯上关系的吧。

　　“这里的空气中还残留着狐狸的气味，应该是狐仙吧。”中岛一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

　　“专家意见：这并不是天狐。”凌华也能感觉到刚刚确实有疑似天狐的痕迹，可之前的案子也确实不完全符合天狐的特点。

　　这时凌华的同事们终于带着设备赶来。凌华转过头对福天玉说：“我跟我的同事说了让他们来检验现场，那个家伙最后说的话很可疑，我陪你一起去找赵所长吧。”

　　福天玉没有想到她和凌华久别重逢的第一顿晚餐，竟会这样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