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物理学家不可能这么迷信》盼岚

4、又见凌华

　　聚风灵事件后，福天玉很长时间都没再接触这种超自然事件，大概是赵飞原认为她已经接受了足够的冲击来相信635所研究的东西不是骗国家经费，所以不再拿她的小命开玩笑让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去跟妖魔鬼怪打交道。好吧，她承认上次她被卷入事件险些丧命也只是一个意外，赵飞原虽然号称“善于占卜”，可是他确实没想到收服一个小小聚风灵会引出那么多麻烦。而黄新烨为了表示对她这个“救命恩人”的感谢，又重新给她买了一部最新的香蕉10。所以，她也没什么损失啦。

　　福天玉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这天下午，她接到了赵飞原的通知去会议室开会。她走进会议室，迎面坐着一个穿警察制服的年轻人。她不禁愣了几秒钟，随即微笑道：“Hi，凌华。好久不见。”

　　那个青年微愣，也回以笑容：“是啊，好久不见，福天玉。”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赵飞原笑道。

　　凌华点点头：“我们是大学同学，不过毕业后就没有联系了。”他又对福天玉说：“我在公安部的一个特殊部门做技侦工作，常常和635所合作，没想到你现在也在635所工作呢。”

　　对公安部也有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福天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这种场合再见凌华。福天玉脸上波澜不惊，藏在口袋中的双手却忍不住颤抖。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走远，实际却仍然原地踏步。

　　“既然人来齐了，会议就开始吧。”赵飞原说，“小凌，你说说吧。”

　　“最近帝都连续有五位年轻女性在独处时离奇身亡，她们的胸前都有一个小孔流出大量鲜血，经过尸检，她们的心脏上有一道像是爪痕的伤痕。”凌华拿出照片给大家看，“我们怀疑这是某种妖在作怪，所以来这儿想请教一下这种作案手法应该是什么。”

　　会议室中一片沉默。

　　“也许是天狐？”秦峦首先打破了沉默，“这爪痕与天狐的爪痕很像。”

　　“应该不是天狐。天狐虽然生性狡诈，但却很少去伤人。而且天狐也很难直接在心脏上造成那样的伤痕。”张淓珊摇摇头。她是张天师后人，祖祖辈辈与狐狸一族打交道，对它们了解极多。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却始终没人能给出确切答案。最后赵飞原道：“今天的会就先到这儿吧。我们再找找资料研究一下，如果有进展就通知小凌。散会吧。”

　　福天玉站了起来，朝凌华点头微笑了一下便准备离开，却被凌华叫住：“福天玉，这么久不见，我请你吃晚饭吧。”

　　福天玉很想拒绝，却还是点点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将拒绝说出口的力气。似乎永远是这样，每当福天玉想要离开的时候，总是被凌华也许只是无意中的一句话一个举动挽留。

　　“我回单位汇报一下情况，下班后来接你，七点钟在研究所门口见面吧。”

　　福天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什么也做不下去。回忆太多，幸福与痛苦都像刚刚发生一般真切。

　　福天玉大学的第一堂课是普通物理，她去得不算早。刚上大学的新人们对学习还很有热情，早早便占了前排的座位。福天玉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只好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离上课还有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走进教室，当然他也没有选择只好坐在最后一排福天玉旁边的空位。
　　下课后，同学们又飞奔下楼去另一个教学楼上数学课，福天玉知道自己抢不过那些同学，便不慌不忙地收拾自己的课本笔记，慢慢往另一个教室赶去。进了教室，她看到刚才那个坐她旁边的少年仍然坐在最后一排，旁边恰好有一个空座位，便走过去坐了下来。那少年见了是她，冲她点头微笑了下，福天玉也回以微笑。

　　之后福天玉与那个少年上课总是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两个人渐渐熟稔起来。福天玉知道了那少年叫凌华，帝都本地人，其实是医学院的，但是想选修物理做双学位。

　　临近第一次期中考试，凌华毕竟还有医学院的功课，物理系的必修课程学得并不算好，于是厚着脸皮问福天玉能不能第二天周六跟他一起去自习。福天玉自然答应了。凌华提议去医学院，因为医学院的的几个小教室很清静，讨论问题如果怕打扰到别人还可以去楼上的咖啡厅。医学院距离不近，福天玉微微迟疑，但想到还可以坐校车过去，于是点头答应。

　　福天玉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去，却听凌华说：“要不，我去接你？你们宿舍离我的很近，我们一去过去吧。”

　　第二天天气很好，早晨的阳光穿过路两边的树木枝叶晃在人身上，金色的阳光中，整个世界美好得仿佛不太真切。福天玉小心翼翼坐在凌华自行车后座上。路上像他们这样男载女的很多，那些女生大多紧紧抱着前面的男生，甚至依偎在他们身后。而福天玉却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坐在后面，两手牢牢抓在后座上以防自己掉下去。她不敢离凌华太近，却能感觉到凌华后背传来的温暖。

　　她的心里突然有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