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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领旨成婚 ...


  •   chapter.25

      “夜神大殿,何时连龙都不想做了,到要做条鱼了?”
      闻言润玉身体一僵,那双龙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也越来越危险。白悦心中一扯,意识随之模糊,她皱眉,从他的怀中起身准备转身时被润玉一把拉住了她右手手掌:“你……”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白悦突然吸了一口气,痛得闷哼出声。润玉心下一惊,下意识挽起她的袖子,只见一股股的鲜红从手掌中冒出,他心头微痛,只因那出血的手掌只是被一层白纱简易的包扎着,而那层白纱早已被鲜血侵过,还有那好似已经干掉了的血渍仍旧在上面,是从受伤开始就没有换过吗?
      他蓦然抬起头,龙眸异常深邃:“怎么弄得?”
      “……前些日子准备册封大典时不小心弄伤的。”她白悦低着头,声音如之前般淡薄,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那不易察觉的细微的颤动下犹如羽毛。却不见睫毛之下那凤眸的神情……
      闻言,润玉低头看着她右手的伤,眉头微皱,同时握着她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度。
      那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也就没有上过药?!
      手掌传来如针扎般的疼痛,望着他皱着眉头的脸颊,一双龙眸中却没有看到半分心疼!白悦猛地将手从他的手中收回来,拿起药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润玉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慢慢的低下头,漆黑龙眸深邃的可怕,骨节分明的手在床沿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着。

      走出寝殿没多久,白悦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手中托盘与药碗全都应声而落,药碗摔在地上蹦跶了两下,最后还是在无可奈何之下碎裂成了好几半。而她,早已哭得失了声……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这句话异口同声,脑中的人为何那般模糊,为何记不住了他的样子?为何依然觉得刚才的龙眸是透过锦觅在质问着在她身后的自己?
      眼泪已落了满脸,白悦大口呼吸着,整个身体却开始发麻,四肢莫名变得僵硬,那心口仍然还是像被贯穿了一样撕扯着她那颗遍体鳞伤的心生疼不已。这种痛法从来没有过,仿佛是临死前的挣扎!
      一双凤眸满是委屈还有无助,只是她再觉得委屈,也不会有那一袭玄衣之人疼她护她。
      由于失血过多,过于消耗灵力,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在意识还没有丧失之前,白悦颤抖着从腰间取出了白瓶,里面装的自然是狰为她准备的“药”了。
      兴许是痛极了,白瓶里的“药”很快就见了底,而疼痛感逐渐随之散去,可凤眸中却褪去了刚才的委屈与无助,现在的那双漆黑的丹凤眼和之前那般被冷漠占据,甚至有了更多薄情。
      白悦缓缓起身,看着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药碗良久,她蹲下身收拾着碎成不堪的药碗。可就当她拿起最后那一片药碗碎片时,脑中再次响起那句她和那人异口同声的话语……
      只是这一次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虚无缥缈,心中一痛,手中的碎片掉落,划伤了她的手,白悦盯着被划伤的伤口鲜血慢慢的流出来,她却只是呆滞了一下,而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将碎片重新捡起放回托盘里离去。
      手上的伤口慢慢自己愈合了,除了为他划伤的右手手掌……

      正是初春,刚发出嫩芽的柳条在窗外摇曳,兮兮的阳光落在嫩叶上泛着淡淡的金色,春色给世间万物带来美好的开头,却任由冬天摧毁,它却连任何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太乙真人收回眸子,他仍然记得万年前的事情,如这四季一般,美丽的相爱,残酷的结局。太乙真人暗了暗眸子,举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一下,故作轻松的开口:“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最后,一个留在了天宫看守星辰,一个待在青丘国万年来相安无事,各自安好再无交集。可眼下二人不仅重逢,关系又如此密切,只怕……”
      他顿了顿,面色有些许凝重,厚重且年迈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担忧来:“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丫头诶,你就听爹一回吧,别再去招惹他们了,咱们惹不起啊!
      “何况当年天帝为了这件事下了一道密命,如果文武百官有谁向夜神提起此事,格杀勿论满门抄斩!就连风、雨神都……丫头,你可不能透露出去啊!”
      邝露听完后,木讷般的点了点头,心中很不是滋味。被别人硬灌下忘川,记忆一点点被抽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是否在遗忘中哀求的时候仍然努力着想要记住那个最爱的人,却还是如手中之沙,很痛苦吧?
      独守万年来没有她的星空,安然却卑微的活在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天下里受着那些小人的冷眼,期盼着并不属于他的感情里锦觅的爱,就连曾经挚爱站在面前都早已认不出……
      邝露起身离去,前往九重天,她想明白一件事。若白悦还是真心爱他便罢,若只是为了让自己当上天后才回来找润玉的话,她不管什么都要阻止白悦,因为她不想润玉在遭受那样的痛苦!
      九重天之上,邝露刚到璇玑宫门口就见白悦从璇玑宫出来,那倾城却苍白的侧脸上满是疲惫,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邝露只觉得那双凤眸似变得越来越空洞。她出声:“白悦上神请留步,邝露有事情想问一下上神。”
      白悦停住脚步,邝露便上前站到她面前,那张好看的脸紧绷着,显得有些紧张有一些激动,声音却很是坚定:“你是否真的还爱着大殿?希望你不要骗我,你们的事情我父亲都告诉我了。”
      白悦默然一瞬,心中原本就一直隐隐作痛,因邝露话中的不安和那些许期待,手指开始发麻,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来,只不过那双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邝露,漆黑的眸子似乎看不到光泽,盯得她有些发慌时,就听见白悦不答非问:“你喜欢他?”
      “……是,我喜欢大殿。”邝露没有预料到白悦突然的反问愣了愣,回过神来语气坚定的回答。
      白悦却是哑着声音:“我爱他……”
      这一点邝露到是不吃惊,自己喜欢润玉也只是喜欢,相比当年白悦所做的一切之下,她的喜欢可能没那么坚定。但她可以学啊……
      可是在看到对面的人,说那句话的时候,给自己的感觉仿佛说出这句话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白悦的脸色更差了些。
      两人一时间默默无言,这正好旭凤路过璇玑宫门外,他这才想起他还未去青丘找白悦致谢,若不是她锦觅也不会与他更进一步。但是,看她和邝露站的位置,应该是从璇玑宫出来,可为什么白悦会在璇玑宫?
      旭凤皱眉,抬步向她们走去。
      邝露忽然之间见到旭凤,看着白悦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最后俯身拱手拜见火神二殿。心下暗自不解,火神旭凤虽然与夜神润玉兄弟关系还不错,可大殿病重之际他都未曾来过,今日怎么来了?
      邝露眼神一凌,前阵子听闻锦觅仙子下凡历劫旭凤二殿跟随一起下界,有了一世情缘,想必二殿应是来感谢白悦的。现如今已知晓白悦的意图,而且若如她所说大殿应当不会有事,为了避免言多必失邝露便向旭凤先行告退。
      待邝露离去,旭凤这才开口先是向白悦道谢,而后言道:“白悦上神,听我母神说,上神的姨母向父神请了一道赐婚的旨意,不知道上神可早已知晓”
      “不知……”
      旭凤英眉微皱,听白悦这不明的语气,让他有些吃不准,心下有些伤神,虽说父神的旨意还未下,可那不过是迟早的事。在这之前还得听母后的打探一下白悦的口风,以免有什么差错:“若我猜得不错,白悦上神也应该不会同意这桩婚事,没错吧”
      现在回想起下凡来找白悦时她说的话,再加之母神提起此事的神情,他便猜到了一二,旭凤眼眸暗了暗,此事应该与皇兄有关,沉思片刻还是开口试探道:“因为……夜神大殿?”
      话音刚落,就只见白悦忽地闷哼一声,眼前一晃,就像前日晚一般短时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好在旭凤及时扶住,否则她定会顺着石阶滚落。虽然一直忍着胸口里那股腥烫,可嘴角还是渗出鲜血来,旭凤见此连忙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大碍?
      白悦压抑着浑身的剧痛,勉强撑起身体,退后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道无事。
      这时润玉从璇玑宫里走出,见这一幕时,脑中想起前日白悦无意之间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的龙眸阴晴不定,只应昨日龚嬷嬷替荼姚带的话……
      润玉轻闭双眸,再次睁开眼睛时扫去一切阴霾,恢复了往日平易近人的模样,朝他们走去:“旭凤,今日来我璇玑宫可有事?”

      Chapter.26

      旭凤闻言转身,笑道:“无事,就是来探望皇兄,看看皇兄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昏迷二十多日都未曾来过,如今他恢复了五日有余才来探望?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润玉看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悦,而后将视线放回到旭凤身上,润玉面容依旧安之若素,也不揭穿旭凤的谎话,同样面带微笑的回道:“伤势已无大碍,多谢旭凤挂心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见锦觅从不远处走来,见到旭凤时笑得格外动人:“凤凰你也在啊?”
      不过这次她可不是来找兄弟俩的,而是来找白悦的:“白悦上神,不知您今日可有时间?爹爹和临秀姨想邀请上神赴宴。”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拉到了洛相府,当坐在圆桌边看着满桌的菜肴白悦身体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赴宴下来更让白悦有些奇怪,锦觅与往常一般天真烂漫,只是洛霖和临秀神情有些异常。不出所料,赴宴刚结束临秀就接到洛霖的眼神,接着以有事情为由离去,随便也将锦觅支走,白悦静静等待着洛霖开口,果不其然在沉默半刻后,他终于沉声道:“前些时日,有位贵人到来,经她一番提点我们记起了一些事。”
      “淑妃。”白悦凤眸一深。
      聪慧如她,洛霖知晓无论他隐瞒与否事情也不会瞒过她,所以便不再有所隐瞒:“是的。白悦……帝姬,我知道无论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你都会帮大殿的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白悦眉头轻皱,如今洛霖已然记起了她与润玉的事,不知道是否是弊大于利?白悦镇定自若:“水神想说什么?”
      “无论道什么时候都还请帝姬与大殿饶过觅儿一命……” 这并不是缓兵之计,洛霖现在只想保住他与梓芬女儿的命,其他的别无所求。
      “哈哈哈,水神怕不是找错了人?锦觅不是他润玉大殿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只闻白悦轻笑几声,话语却忽地戛然而止。她双手猛地捂住头部,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边轰鸣如雷……
      “悦儿,父神下旨去青丘提亲了!从即日起你便是我润玉的未婚妻,今后看你那姨母还敢不敢欺负与你……”脑中闪过那人已模糊不清身影。
      洛霖闻言先是一惊,而后见到白悦的举动浓眉一皱。为何白悦会言觅儿是夜神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明明这只是太微欺骗润玉以及新仙用的说辞,白悦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只是再吃润玉的醋?可看白悦现在的样子却并不像,难不成……
      洛霖神色异常,一双明亮的眼眸此刻满是不安与担忧。若真是如此,那觅儿必将陷入危险之中!
      她慢慢放下手,缓缓抬起头,虽然努力的忍着鼻腔里的酸涩,可凤眸早已升起一片雾气。白悦的视线回到洛霖上,看着洛霖一脸担忧的神情她下意识别过头,在闭上眼眸的霎那眼泪夺眶而出。如果我父王没有死,是不是他也会像水神一般心疼锦觅这样对自己,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也可以像锦觅那般有父亲宠着?
      “水神仙上,我可以考虑您的恳求。只不过……”白悦收好过于激动的情绪,平静好心态,乌黑的凤眸轻轻瞥向洛霖,语气听不出真实的寓意。“你要知道,帝王之争向来都不会水静无波,或多或少都是会有人因此丧命。我希望水神能记住,只要锦觅能乖乖听话不会干扰到润玉,我就能保证她的安全,反之亦然。”
      “这当然,觅儿是绝对不会阻碍到你们的。”洛霖还是知道自古王位争夺明争暗枪,腥风血雨白骨森森,那个囚牢一般的位置却让多少亲情反目成仇,让多少一母兄弟手足相残,至死方休。
      他眼眸微沉:“不过,我也规劝大殿和帝姬也不要滥杀无辜啊!”

      天宫栖梧宫里,旭凤与荼姚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发展,旭凤将白悦今日的异常告诉了荼姚。荼姚神情一凝,自己果真没有猜错!那日与白悦对完话,荼姚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回想起来便是白悦的那句。
      “如果我说不呢?他润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头到尾,爱的都是她锦觅!为了这个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可以当众反驳您的懿旨去护她,可以把保命的护心龙鳞当做生辰礼物送给她……”当时她低着头,自己看不到白悦的神情,但是她的语气以及那颤抖的身子,荼姚仍然无时或忘。
      那么深爱润玉的白悦不可能会拒绝这次赐婚,更不可能会说锦觅是润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如果是吃醋的谎话,也不可能会是那个模样。
      荼姚心中突然多出不好的预感,她发现白悦这阵子与之前有很大区别,这一点从对润玉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荼姚眼眸一沉,难道是因为那个“药”?她一直知道白悦需要服用忘川与鲛人泪,而近五千年来都一直没有出过问题,为何在见到润玉后出了这样的事?荼姚眼神一变,难不成是有人动了白悦的“药”?

      白悦回到璇玑宫,便走进药膳房准备给润玉的药,将药倒进碗里,拆了手中的白纱,露出被血液凝固的伤口,虽然凝固可是被反复划开的伤口依旧狰狞的可怖。她只是看了一眼,而后不假思索地重新划开那伤口,将血滴进药中,简单的把白纱缠回右手,没有任何处理,就端着药碗离开了药膳坊。
      寝殿内,润玉盘腿打坐,身旁是灵气聚集的蓝色幽光,幽光之中泛着点点星光。忽然间从润玉身体里散发出一缕艳绿色的幽光,它与身边那些其他蓝色幽光似乎有所不同,它不似蓝色幽光的温婉柔和,反倒是嚣张且霸气十足!
      进来的白悦恰好看到这一幕,她端着托盘的手一抖,凤眸含着不明的光泽:“大……殿,喝药了。”
      幽暗的蓝光夹杂着那一缕绿色幽光一起没入他体内,长而密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错觉一般,那原本乌黑的龙眸中似闪过一抹暗淡的绿光。此时白悦已经轻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润玉望着她,沉默不语,而白悦则是笑着将药碗递给他:“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为了稳固伤势,这药还需服用一段时间,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身体要紧啊,一口气喝完就不会那么苦了。”
      润玉接过药碗不加思索仰头一饮而尽,见他如此听话,白悦嘴角笑意越深。喝完后润玉没有立刻将药碗交给她,而是看着白悦,忽然开口询问:“这药,是用什么熬制的?……有一股腥味。”
      自从服用这个药开始,他就觉得身体有些异样,而就在刚刚练功时,感觉到一股很淡却极其强硬的灵力从身体的某一个角落里释放出来!虽然和自己的灵力不符,但身体不仅不排斥,反而觉得这就是自己……缺失的。
      所以最后那一句润玉字面上像是抱怨这药很难吃,但事实上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事情,而找的借口罢了。
      可是白悦在听见他说有腥味时,扬起的嘴角一顿,继而解释道:“啊?药有腥味的原因……是因为里面有鲛鳞,正所谓吃哪补哪嘛,哈哈。”
      闻言润玉怔怔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将药碗给白悦,低着头的样子落入她的眸中,还有耳畔他宛如蚊音的呢喃,白悦嘴角仍旧是那抹开心的笑容,眼底却透着酸楚。
      而这时低着头的润玉忽然开口询问道:“……你都照顾我很久了,青丘…那边没问题吧?”
      白悦眨着黑白分明的凤眸:“那……大白龙想我回去吗?”
      “不想。”润玉立即抬起头,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而后便闭上眼睛,一副想要了结自己的样子。
      为什么每一次听见她叫大白龙,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白悦见他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像安抚又似撒娇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了,我不走。青丘有白泽恒帮我打理,没什么问题,倒是你,这次受伤严重,都快一月了还未痊愈,婶婶和我们都担心死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好不好?”
      润玉睁开的龙眸浮过不明不暗的光泽,却难以预料的点点头,白悦很高兴他能听进去,也高兴天后荼姚在润玉的心目中没有那么敌意了。天色渐晚,白悦要离开之时,被润玉叫住:“等一下。”
      白悦转过身看着他,不解道:“怎么了?”
      润玉却迟疑地摇了摇头,望着她的身影,那原本想开口询问她是否答应旭凤婚事的话语,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霎时间起身走到她跟前,从衣袖中拿出一瓶由青花瓷铸的药品,放在白悦手里:“这个药涂在手上,不会留疤。”
      说完之后他立刻收回手,不自然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书看了起来,白悦眨巴眼睛,笑得像终于吃到糖的孩子一样,就连声音都比平常甜美了几分:“大白龙是特地去黄岐医仙拿药的?”
      那人轻咳了一声,不置可否。
      白悦也不逼他回答,反倒是自顾自的谢过后就高高兴兴的离开润玉的寝殿。
      刚出门拐了个弯,白悦就突然靠在了墙上,刚才还笑容满面的模样,现在却是神情痛苦,眼泪不能自控的落了满脸。心脏仿佛又一次被撕开,手脚冰凉好似身体里的血液凝固一般,她将视线落在自己腰间的白色药瓶上,下意识动手想要拿,却在碰到的一瞬间停住。
      她强迫自己将右手放下,视线转向左手上的青花瓷药瓶,看着麻木的不听使唤颤抖的左手,那双黑色的凤眸却满是坚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润玉低着头喃喃自语:“……我又不是鲛人!”(ó﹏ò)
      白悦内心OS:“天呐!太可爱了吧~”( )

      chapter.27

      这天白悦给润玉送完药后,就被姻缘府的小仙娥请去,说是月下仙人找她理红线,白悦虽然有些不明白,明明每一次都是锦觅帮月下仙人整理,上一次是锦觅下凡月下仙人才让她帮的忙,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势必不会只是整理红线这么简单。虽然有所迟疑,但还是去了。
      到姻缘府时就看见月下仙人一副极为头痛的模样,只见他忽然转头看到了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救星一样,一下子跑到白悦身边拉到一堆乱糟糟的红线前面:“哎呀!小狐狸你可算是来了!这小锦觅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阵子都很少来我这姻缘府帮我理这些红线了,你看看,都乱成什么样了!你帮叔父一起整理一下可好?”
      白悦听话的蹲下身与月下仙人一起理着红线。原来是因为锦觅没来啊,也是,她现在估计正与旭凤待在一起吧。
      红线理了好久,好不容易整理到一半时,月下仙人看似不经意的问起:“我听说,皇兄准备下旨,让你与凤娃成亲?”
      白悦只是点点头,仍旧低着头理着手中的红线,月下仙人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慌乱道:“小狐狸啊,你可不能嫁给凤娃!你如果嫁给了凤娃,那、那小锦觅怎么办啊……”
      “叔父为何不问那润玉怎么办?”白悦整理红线的手僵住,她抬起头看着勃然变色的月下仙人,凤眸尽数冰冷之色。
      月下仙人也意识到自己语言过激,刚想说些什么来解释时,突然在远处传来悦耳的鸣叫,二人对视一眼,下意识跑到窗边。
      只见天边接近花界的地方,闪着奇异的光泽,那漫天飞舞的霜花与那神识幻化而成的凤凰相融。
      忽然间一旁的姻缘镜闪过一道光芒,白悦蓦然回首,紧接着便看见那镜面上浮现出锦觅与旭凤缠绵的画面。她瞳孔一缩,似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转身跑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月下仙人盯着那面姻缘镜,叹了口气摇着头,灵修动静这么大,幸好你们灵修之事也只有皇兄和皇嫂和我们皇室才知道,要不然……
      月下仙人突然明白了白悦离开的原因,心下也是砰砰直跳!看着白悦跑开的背影,默默祈祷着她能稳住润玉,却也担心万一要是润玉真的无所谓的话,那就代表封印……

      白悦跑到璇玑宫时看到的场景令她血液一滞,一股股冷风从里面吹出,冷的蚀骨。她来不及多想,径直跑进了寝殿内,推开门踏进去的一刹那便愣在原地。
      那寝殿的每一寸地方都结了一层薄冰,魇兽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那个人他屹立在窗前,不远处的那面镜子里如她预料的一般,是锦觅和旭凤缠绵的画面。
      你还是对她动心了……
      白悦凤眸泛着泪光,缓步走到润玉身边,握住他攥紧的拳头,触及到那冰凉的手,凤眸一时不察泪水便夺眶而出。
      润玉回过头眉眼间冰冷的戾气在看到她的瞬间柔和了些许,他把手抽出来,就在她发愣的瞬间猛然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头侧靠在白悦的肩头,声音低沉着轻唤她的乳名:“悦儿……”
      他这一次唤她的名字,没有那次在魔族的时候那般生硬无波,她的左心房像被钝器使劲的敲打着,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满脸,白悦慢慢抬手环住他的腰间。
      “不管这个世界这么糟糕都好,我只希望你可以不要被搅扰,我希望你的路途都能繁花似锦,而你依旧是那个傲雪凌霜的人……”白悦闭着眼,尽管现在身体里的血液和肺腑都像是被烈焰吞噬,还是尽量不带颤抖的声音说着。
      “悦儿、悦儿……”润玉依旧靠在她的肩上,一遍一遍的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就像是雪虐风饕中唯一的篝火,唯一能拯救他的光。
      “你不该将自己弱小的一面给任何人看到……”
      那人唤着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肩头一轻,白悦只觉得那人低下头吻着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
      每一下的亲吻犹如清凉的泉水那般,浇灌着她那如同被灼烧的身体得到救赎。他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便停留下来,似乎是在等她的允许。
      白悦未有任何举动,默许了他的越礼的举动。润玉小心翼翼的覆上她的唇,轻轻撬开贝齿动作轻柔的就像触碰一件易碎物品一般,鼻息与唇齿之间萦绕着属于她的桃花芳香。
      怀中的人宛如一只猫咪般半趴在他怀里,顺从的任由他品尝。直到润玉在无意间碰到她的面具时,白悦身体突然一颤,如同触电一般挣脱了润玉怀抱,慌忙逃走。
      留在原地的润玉虽然不解,但并没有想要追出去的意思,这反倒更让他对面具下的秘密感兴趣。耳边再度传来身后镜子里那羞耻的声音,他只是眉心一皱,一道绿蓝色的光闪过,伴随着刺耳的声响,那面镜子被炸的粉碎!

      白悦一路跑回客殿,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口吐鲜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埋进了冰里,从脚尖到发梢都是透骨的冷。她蜷缩在地上,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就在这时消失了几天的狰出现在房间里,见状立刻跑到白悦身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狰在为她检查完后,双眸闪过不明的韵味:“悦儿,这几次犯病为什么不服药?看吧现在病又犯了,还加重了许多,赶紧吃药吧!”
      说着她在腰间取出一瓶“药”,正要喂给白悦时,突然被白悦一掌推开,撒了一般。只闻白悦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我不喝!”
      她知道自己成这副模样不是因为病加重了,而是“药”的反噬!她因为那句嘶吼用力过猛,导致嘴角又渗出了血,白悦的凤眸此刻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灰,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姑姑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忘了他!我不能忘了他……”
      “……”狰用沉默回答了她,看着到现在都放不下润玉的白悦,褐色瞳孔暗了暗。白悦这一副为了润玉至死方休的样子,狰感觉到后怕:“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像当年的白天佑吗?!……我已经失去了弟弟,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侄女,我绝对不会再让这一切重蹈覆辙!”
      见白悦还想挣扎,狰心下一横,抬手打晕了白悦,而后将瓶子里剩下的药喂给了白悦。狰把她扶到塌上,看着神情痛苦到逐渐平复下来的白悦,狰淹了眸子。这可能就是有缘无分吧……
      莫约半个时辰由于,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动,凤眸缓缓睁开,乌黑的眸子不似往日那般灵动,她凛如冰霜的瞥了一眼旁边她的亲姑姑,笑了笑:“姑姑,我们……回青丘吧。”
      狰看着那几乎陌生的眸子,整个身体都怔了一怔。
      在天门处,白悦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唯一一座没有灯光的宫殿,洁白如玉的璇玑宫如今却是这般寂寥。白悦收回视线,一股缠绵悱恻的疼痛蔓延全身,一眨不眨的凤眸突然滑落一滴眼泪,她有些迟缓的抬手用指尖拾了那滴泪,看着手指,怔了一下,收回手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界。

      隔日上午,在早朝的凌霄殿上,太微高坐与龙座之上,淡淡的俯视下面群神最终将目光放在旭凤身上,心下盘算着怎样才能让这个固执的二儿子答应这次联姻。最终拿定主意,沉了沉声,道:“根据边防的李天王禀报,魔族最近广结散妖行事日益猖獗,我神族理应有所应对。这联盟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联姻,青丘本就是天界皇室,与其联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众爱卿意下如何?”
      众神皆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润玉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旭凤闻言心下不由担忧起来。
      “青丘白悦,不仅是新任帝姬,能力更是超群,若她愿意联姻便足以给魔族不可估量的震慑力。”太微微微一笑,计划进行倒是顺利,“若是火神能迎娶白悦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陛下,此法不妥!”这是荼姚忽然出声打断了太微的话,太微身体一震,转头眼神不明所以,而反观荼姚的轻松,微微带着些许严肃之意,丝毫看不出是在和他唱反调。“火神虽是嫡出,但却不是嫡子。而且火神还是统领天兵的统帅,若是开战,火神势必会第一个冲锋陷阵,陛下虽是好意,可若是凤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不定青丘的臣民们就要菲薄陛下是故意让白悦帝姬……守寡啊。”
      荼姚的话全知进退,明里是替他考虑,暗里却阻止他给旭凤赐婚,只是让太微意想不到的是荼姚竟然会这么咒自己的儿子!
      “臣妾觉得,联姻之事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夜神润玉。”荼姚最后露出笑意,只因为太微看着她的眼眸中闪过难得一见的忧惧之色。
      不等太微有所反驳,下面群臣中以水神洛霖为首的几位有分量的大臣,上前一步,洛霖俯身开口:“臣以为天后所言极是,现如今正是特殊时期,若是因此伤了两族的和气,得不偿失了!”
      跟着出来的那几位大臣,亦是俯首皆道附议。润玉暗自扬眉依旧并未出声言语,与此同时见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都这般所言其他神也都称是。
      但太微的心腹可不会就这么放弃,既然天帝不好出面博弈,那就他们出面:“水神且慢,这六界皆知您的女儿锦觅仙上与大殿有指腹为婚之约,若让大殿娶了青丘帝姬只怕是更不行。联姻之事非同小可,水神莫不是要让帝姬给大殿做侧妃吧?那岂不是更辱了青丘的面子,如此说来大殿还不如二殿。”
      洛霖不急不躁的看着那只出头鸟,慢慢道:“指腹为婚?有婚约又如何,反正不过是陛下的一念之差一句话而已的事,哪能让天君劳神提醒。
      “况且本仙也不是一个迂腐之辈,这婚约哪有天界安宁重要。”洛霖这话是对着那位天君说的,却听得太微背冒冷汗,只见洛霖俯首续道,“请陛下下旨许吾儿锦觅降为侧妃。”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是洛霖现在提出让太微废除婚约就是驳了天帝的面子,那太微便不死不休了。
      太微也不会就这么妥协,就这样太微和洛霖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完没了,荼姚知道再这样下去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便出声制止他们:“与其你们在这里讨论的没完没了,还不如直接问问夜神的意思。”
      她转头看向润玉:“玉儿意下如何?”
      被矛头突然指向自己的润玉却是不慌不忙的扫过众人,将视线在旭凤身上稍作停留,就见后者神色有些异常,润玉再看向龙座之上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神眼神中的不安,他的龙眸划过一丝笑意。他拱手俯身道:“儿臣谨听母后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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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羽千晴有话说:
      板绘了几副插画,去围脖看高清图,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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