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反贼》不归途

11、一个灰暗

　　“小零，吃饭了！老是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外面野什么！要不是看你能当摇钱树，我才不伺候你这祖宗！看什么看！都滚！”
　　外面的孩子们一哄而散，有几个孩子趴在地上慢慢蠕动，小零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嫌弃他？有本事就放他走啊！
　　“我不饿，不吃了。”
　　“他妈的！老子辛辛苦苦给你找来吃的，容易吗？你不饿也得吃！”
　　小零没去看男人，转过身离开房子，外面的孩子们一看见他立马跑得远远的，小零知道，男人不让他们碰自己，怕脏了他，但其实最脏的，是那男人。
　　又是一年秋天的季节，小零来到男人家里已经有七年了，小零不知道他出生在哪？以后又将去哪？唯一可以确信的是，男人是个坏人，专门拐卖孩子的坏人。
　　“喂，小零！”
　　小零听到声响，先看一眼认真吃饭的男人，转而跑到房子后院里去。
　　“秃头？”
　　一个大概有十多岁左右的男孩走出来，注视着小零，小零走上去:“偷了多少？”
　　“十张红纸。不知道是多少，但爸爸应该会开心的吧？”
　　“嗯，他会。”小零接过钱币，“今天打算教我哪一招……你想问啥？”
　　小零看见秃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烦地看着他，秃头急忙解释:“那啥，我没别的意思，就爸爸那么爱护你，你干嘛还要学偷盗？”
　　小零不想说，将钱币放好，随便敷衍道:“想让他更开心，给你们一口饭吃，行了吧？”
　　秃头信以为真，和从前一样认真地教小零偷盗的技巧。他们没发现，后院的隐蔽处，一个身影掠过。
　　夜晚时分，小零将钱币交给男人，男人回房藏钱时，小零重新溜出房子，房子外的孩子们一排排的，整齐的睡着。
　　小零看着那群孩子，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随后，他往后院走去。
　　“你在骗他。”
　　小零顿住，转过身看着身后说话的人，那人脸上有很大一块蝴蝶胎记，只不过有一边翅膀，像是断开一般留出一条白痕。
　　“哥哥，你回来啦！今天偷了多少？”
　　小零露出笑容，水清走上前紧盯着他的双眼，两人对视几分钟后，小零收起笑容，眼睛变得寒冷:“我不知道你在说谁，老头规定，除了我，谁都不能来后院，就连神偷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骗他？”
　　水清没理会小零的驱逐，抓住小零的肩膀，小零看着水清的手，轻笑道:“你应该知道，老头为什么把我当作摇钱树，你再这么放肆地碰我，小心他弄死你！”
　　水清看着说出恶毒话的小零，咬着牙，松开手:“不要做傻事，好吗？”
　　“你还是快走吧，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水清走后，小零站在原地几分钟后回到了房子，躺在床上时，他想，第二天，水清又会故作友好的叫他小不点吧？
　　“小不点！”
　　果然！又来了。
　　小零回头望去，秃头和水清领着一班孩子站在房子外，男人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小零的动作。
　　小零把一个个馒头分给那群人，等分到水清时，男人走下来。
　　“他昨天什么都没带回来，不用给了。”
　　是真的没带，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小零不信男人不清楚。他不过就是看水清不顺眼，故意使坏罢了，毕竟如果没有那胎记，水清也是一棵摇钱树啊。
　　水清心里也知道原因，正要走开，小零丢过来一个馒头。
　　“我昨晚没吃饭，就当给他了。”
　　“小零！”男人怒吼一声，走进房子，小零也跟着进去，不一会，站在门口的人都听到了一阵阵鞭打的声音。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进去阻止，水清将馒头含着泪水咽下，咬得紧紧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所有人都这样。
　　水清那件事后，小零有好几天没出过房门，男人看似不在意，但内心也担忧自己把摇钱树打坏了，急忙让另一棵摇钱树照顾小零。
　　“喂！哥哥，我问你，做摇钱树的感觉怎么样？”
　　摇钱树不常见，平时都是一大早就被带走，大半夜才回来，甚至会好几天都不会回房子。这座房子有三棵摇钱树，其余好看的全被男人拉去卖了，小零见惯了卖人，却没见过摇钱树的工作，不免好奇起来。
　　“你以后就知道了。”摇钱树回答道，小零撇撇嘴，他要是想等到那时，还会问吗？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白痴？
　　“喂！你爸最近腰不好，过来给我按摩一下。”
　　男人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摇钱树急忙扶住他，小零勾唇冷笑，腰不好？现在不挺好的吗？这男人又要干什么？
　　还没等小零想明白，摇钱树已经带着男人离开了，小零觉得摇钱树可能还会回来，便睁着眼睛等着问题的答案。
　　可是，摇钱树没有回来，男人房里却一直传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小零实在是困了，只好伴着那噪音入睡。
　　“小零。”
　　清晨，小零被喊醒，睁眼一看，是摇钱树。
　　“有事？”
　　“我要出去工作了，药和饭菜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
　　小零看着桌子上的馒头，冷笑一声，吃饭？呸！这他妈还真是好香的饭！
　　小零看着摇钱树走出房门的身影，眼珠一转，翻身起床，悄悄地跟着摇钱树走出门。他不知道，水清因为愧疚路过，正好看到这一幕，也悄悄跟着出去了。
　　男人找的房子属于荒山野岭地带，四周没有一辆车经过，摇钱树熟门熟路地带着小零东绕西绕，终于是找到一条公路。
　　这条公路也是荒废许久，道路破碎得严重，周围都是高高的野草，依稀看出野草丛中有一两座破败的瓦房。小零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公路边，服饰干净整洁，摇钱树显然也看到了男人，急忙跑上去。
　　小零悄悄地跟上去，卧在野草丛里，男人抱住摇钱树将他往瓦房里带，小零也跟着他们移动，他看见，瓦房里还有好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摇钱树脸色变得惨白。
　　“你他妈说只有你一个的！”
　　小零听见摇钱树喊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直接撕开摇钱树的衣服，少年光滑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一堆禽兽面前。
　　“后面这么松，你昨晚都被摸好几回了吧？装什么装！他妈的给老子把腿打开！”
　　“不要，不要，你说只有一个的，我会死的！我求你，你要怎样都行，不要这么多人！”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男人把一个丑陋的棍子插进摇钱树的嘴中，摇钱树流着泪被他摁着，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另一个男人也把棍子插入了摇钱树的屁股，第三个男人抓着摇钱树的，死命的啃噬，第四个，第五个……他们不知换了多少个位置，摇钱树从最先的流泪，逐渐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最后他似乎看见了小零，挣扎着，带着痛苦又沉溺的表情看着他，他伸出一只手，伸向小零，最后那只手也被拽回去，和他的主人一样，受尽舔舐。
　　小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想逃，可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更可耻的是，他竟然想像那群禽兽一般，将摇钱树狠狠地，狠狠地，凌辱！
　　他逃了，像个罪人一样，拼命地跑着，水清从另一边走出来，看着小零所站的草地上，微微湿润的痕迹，他表情痛苦，听着摇钱树发出的声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年后。
　　“喂，小不点，老头睡了？”
　　“嗯。”
　　小零如往常一样站在后院，不同的是，如今教他偷盗的是水清，秃头在一年前偷东西被捕，老头买通□□上的人，亲手将秃头置于死地。
　　水清没想到，在经过一年前的事和秃头的事后，这小子还能冷静地待在老头身边，水清很好奇，这小子到底是有多深不可测？
　　“水清，当被手铐铐住时，我应该怎样解开束缚呢？它不是绳子，还需要钥匙……水清，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哦，在听。”
　　“你看我信吗？”小零翻了个白眼给他，放下手铐，“你上次跟我说，你识字，可不可以帮我取个名？”
　　“你不是叫小零了吗？”
　　小零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水清，那眼睛仿佛在鄙视他，好吧，水清承认，小零……确实不像个名字。
　　“名字呀……”水清看着小零，心里渐渐浮现一个名字。
　　“你就叫刘芒吧。”
　　“……”
　　“……”水清看着小零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急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流氓啊！刘是文加立刀旁，芒是锋芒的芒。”
　　“……”小零沉默一会，深吸一口气，“你他妈的！我不识字你不知道啊？！说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字啊！”
　　“……我错了。”
　　水清扶额，叹了口气，抓起一旁的木枝，写下“刘芒”两字。
　　“刘这个是姓，你没有父母，就不知道姓，所以我就让你随我姓了。芒呢，是锋芒，是很伤人，很厉害的。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字呢？其实，小零，我知道你聪明，又过分早熟，所以我想让你以流氓的姿态，掩饰你的锋芒，这个世界太过黑暗恐怖，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小零听完这一番话，低下头，压抑住内心的感动，半响，浅笑一声:“好啊，那就谢谢了。我会的。”
　　我一定会，
　　以流氓的姿态，掩饰自我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