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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pter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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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人喝酒说话热火朝天,丝毫没有留意到帐篷里又进来一桌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他们隔壁桌上。
酒过三巡,桌上几个盘子见了底,孟兆言照例没怎么喝酒。
何炽像是醉了,脸红扑扑的,闭眼赖在孟兆言肩膀上养神。胖子和黄毛都喝了点,精神亢奋,勾肩搭背说胡话。
旁边桌上突然插过来一个人,身上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手中端半杯酒站在孟兆言面前,阴郁的笑了笑:“真是巧啊,孟律师。”
何炽一听这声音立马睁眼,坐起身看人,果然是他——赵启。
往后扫了眼,隔壁桌上还坐着疤子和几个小弟,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显然过来有一会了。
这么半天都没动静,待到他们酒过三巡才过来,显然不怀好意。
何炽也没怵,眼角上吊,警惕地站起身手撑住椅背:“赵启,你他妈想干嘛?”
“炽哥啊”赵启沉吟,慢悠悠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无辜:“我能干嘛?”,把酒杯逼到孟兆言右脸上:“难得碰到,请孟律师喝杯酒呗”。
何炽登时冷脸,一把拉住赵启右手臂,猛将杯子扯回来,杯中的酒晃荡间撒得一滴不剩。
他不动神色地在赵启那只被他擒住的手腕上施力,语气不善:“你要喝就他妈的跟我喝”。
赵启脸色垮下来,只看向孟兆言,伸手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威胁:“怎么?孟律师不给我面子?”
何炽抬腿一脚踹飞身后的凳子,挡在孟兆言身前睨他,一字一字音量拔高:“我说了!”
“要喝就跟老子喝。”
“别碰他。”
凳子凭空摔出一米远,带飞了空桌椅板凳,噼里啪啦响倒了一片。
老板闻声赶出来。
两桌人除开孟兆言都站起来了,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哎哎……炽哥”他忙开口拦:“怎么了这是?”
又扭头去拉赵启:“赵哥,是不是我这摊上什么菜不好吃啊?”
赵启听到这话,抬开手,转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何炽:“炽哥,喝个酒嘛,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孟兆言面无表情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肩膀上的灰,赵启几个小弟见这一幕气极,拖开椅子就要围过来。
赵启一摆手:“诶,你们几个干什么?”
抬手把空酒杯递过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满上啊,没听见炽哥说要跟我喝一个吗?”
小弟沉默地给赵启倒了满酒,疤子叼着烟,目光不善地盯住这边。
胖子见状也拿起酒,倒了杯递给何炽。
何炽松开手,接过酒握在手里,荡了荡。
赵启垂眼扫了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何炽捏的青紫,再抬脸依旧是副笑样,半举酒杯:“那我就先干为敬?”
“怎么说,这杯就当炽哥替孟律师喝了?”
说完他干了酒,何炽举酒杯绕了绕,嗤笑一声扔回桌上没喝。
赵启目光狠辣,冷笑一声:“怎么?炽哥瞧不上我赵启?”
何炽斜了他一眼,他还就是瞧不起。
胖子上前一步捡起何炽的酒杯,打圆场:“我炽哥怎么能瞧不上赵哥呢?他是今晚上喝多了,人也醉了,舌头也麻了,要不这杯就当我替炽哥喝了。”
半天没说话的疤子吐掉嘴里的烟头,猛拍桌子,满脸横肉抖动:“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赵启饶有兴趣地打量胖子:“你叫……胖子是吧,我认识你,你之前在码头看货?”。
“是我”胖子点头,干了那杯酒:“我也早就听过赵哥的大名”。
喝完又赔了一杯示好:“我这人笨,说不上话,只能再赔赵哥一杯”。
“哟?挺上道儿”赵启眼睛一亮,忽然心情大好,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言罢转身回了自己的桌子:“都站着干嘛?坐下来继续喝啊”。
胖子跟着嘿嘿一笑,众人坐下,这才散开。
老板抹了把头上的汗,松口气。
这大冬天的,是真怕他们在帐篷里干起来。
胖子回自己位置上,黄毛手臂撞他:“你理赵启干嘛?”
“炽哥跟他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
胖子吃了口菜压酒:“我是怕炽哥打起来吃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哟”黄毛惊讶:“你这进去一趟,变化不小啊,人都圆滑了”。
胖子干笑两声:“啥啊,就是看着办呗”,说完瞥了眼对面的何炽和孟兆言,低声问:“我看,炽哥挺护孟律师?”
“才知道啊”黄毛一脸高深莫测:“心尖儿上的肉”。
*
月底那天孟兆言没空,何炽和胖子两人去送黄毛。
偌大的火车站,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不知去处。
黄毛背个比他人还高的黑包,笑得白牙直漏,跟他们挥手:“兄弟走了就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你们自个儿保重哈!”
何炽给他理了理衣领,趁他不留神拉开他的背包口,塞了个信封进去。
“你自个儿保重”。
黄毛用力的点头,又斜眼看胖子笑:“你也减减肥,不减肥以后怎么娶老婆?”
胖子一把抱住黄毛,亲睨拍拍他的后背:“哥们以后讨老婆就靠你了,你发财了,哥们不是想要什么样儿的都有了嘛?”
黄毛咧嘴:“成,包我身上,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讨个漂亮老婆”。
何炽看了眼进站口,人慢慢多起来:“去吧”。
临要走,黄毛突然鼻子一酸:“炽哥,我走了”。
何炽眼眶跟着红了,抽了根烟叼在嘴里,侧脸摆手:“要走就走,哪他妈那么多屁话”。
黄毛依依不舍往火车站里挪步:“走了!”
走了几步,卡在站口又扭头回来看他们,高喊:“我真走了!”,这次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人流中。
何炽站在原地奋力地挥手直到看不见黄毛的人影。
胖子脸埋在手掌里,身体抽动,何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转身,打道回府。
刚离开入站口没几步,何炽突然瞥到花坛边错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定睛看了看,没错,就是吴光荣。
他没有穿警服,穿着T恤和牛仔裤,身边跟一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吴光荣神色警惕,小心的打量四周,不时低声和身边人说话。
棒球帽压得低,何炽只看见那人一个下巴尖。
下颌骨削瘦,嘴角处有个小疤。那人像是察觉到什么,猛的抬头和何炽远远对视,不过几秒又迅速别开眼,低头看向脚尖。
何炽看他肩背笔直却刻意弯脖子,穿着极为普通的T恤和裤子,背个双肩背包应该是个途经此地的旅客。
他俩没在花坛边挺留多久,没一会就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何炽半天没动,胖子抬脸眼睛红红的,问他:“怎么了炽哥?”
“没事”何炽吸了烟,眼神深邃:“回去吧”。
下午何炽去接孟兆言下班,两人约好了在地下停车场碰面。
星期天孟兆言要把车子送去检修,所以今天下班打算开车回家。
七点多钟孟兆言才下来,何炽靠着车在玩手机。
瞥到他,收了手机,晃了晃手算打招呼。
一路上何炽都显得十分沉默,歪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家,何炽没吃饭就钻进他房里。
孟兆言收拾好进来,看到他正瞪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发呆,身边被子床单乱成一团,把自己围在里面。
他知道黄毛走了何炽应该心里不痛快,也没多问,自己进浴室准备洗澡。
白炽灯将狭小的浴室照亮,莲蓬头中不断喷出热水,白色雾气在浴室中蒸腾。水顺着孟兆言的躯干流下,地面上还残留些白色泡沫。
“咔嚓”
浴室门从外面打开,何炽钻进来。
孟兆言闭眼,面对浴头冲水,听见声音动作只是稍微迟疑便继续冲洗。
隔着水雾,何炽还是能看到他身体精壮的轮廓和娇好的曲线。
他吞了吞口水,抱臂盯得目不转睛。
孟兆言不急不躁地冲好最后一次水,关上阀门,抽了墙上的毛巾扑在脸上,擦干。
何炽靠坐洗漱台,看孟兆言的动作,忍不住感叹:“老孟,你皮肤可真白”。
说着伸手去揩了把孟兆言的腰上油,啧啧两声,凝眸暧昧的摩擦指尖水渍:“真是越洗越嫩!”
孟兆言神色如常地往腰间系了条浴巾稍微遮挡了一下,扭头看他:“是吗?”
何炽连连点头,舔了舔唇:“又白又滑又嫩,跟个小白脸一样”。
“小白脸?”孟兆言转身对着洗漱台上的镜子擦头发。
胸膛大片白皙的肌肤展现在何炽眼前,他眸色深沉,伸手搂住孟兆言的腰往自己腰上一按:“可不是吗?老子养的小白脸”。
孟兆言被匡的前倾,竭力和他拉开个口怕压倒他,出声警告:“你别闹”。
何炽没松手,一副流氓样:“你就这么擦吧”。
孟兆言垂睫看了看他耍赖的脸,真就这么慢斯条理擦起头发来。
“老孟”何炽紧了紧手腕。
似有若无的摩擦让孟兆言脸色泛红:“嗯?”
“你说,黄毛去哪了?”
孟兆言抬手擦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不知道”。
何炽没有追问黄毛他到底去了哪。
你不说,我不问。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
可他还是好奇,送走的这个小兄弟究竟会去哪。
何炽的长腿从孟兆言腿间穿过,他用手腕压了压孟兆言的腰:“你想想”。
“黄毛到底是去打职业了,还是……去找柳静白了?”
孟兆言扫开一边头发,露出眼睛:“都有可能”。
这答案让何炽不满意,他故意挪动屁股,用脑袋挡住孟兆言的视线:“你猜一种”。
下身相抵,孟兆言眸色一深,慢吞吞挂好毛巾,垂眼看他。
何炽仰头恍然不觉,兴致勃勃等孟兆言的答案。
“何炽”他嗓音嘶哑,脸色绯红:“你还不懂吗?”
手臂猛地发力,擓住何炽的腿,把人抵在镜子上。
背后一片湿润,孟兆言紧紧逼近,鼻尖贴住他的鼻尖。
“于他而言,哪里都是最好的安排。”
何炽被他呼吸的热气撩得面红耳赤。
一缩头咬住他的喉结,孟兆言闷哼一声,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欲。
何炽扬眉,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按在胸前,笑起来,声音又轻又贱:“现在,我们两个也是最好的安排”。
孟兆言眼中猩红,腰间的浴巾滑落。
他一把抓住何炽的手腕,喉间声音性感至极:“那现在就试试,看这个安排合适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