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Boss My Love》四夕员外

9、第 9 章

　　冬季的冷意随着午后的阳光变得稍显暖和，一张薄被搭着双腿，徐言书平静的脸上被光线带出些明暗交界。坐在客厅的落地窗旁拿着一本书看了看算是打发闲暇时间，闻声转头朝门外方向望去，将未看完的书折出记号放在膝盖上，她推动着轮椅朝门边移动。
　　“hello，Paula！”
　　打开门，peter英俊的脸上洋溢着久违不见的笑容，她抬头看着他，目光移到了他手里提着的食物上。
　　“是谁告诉你我在家的？”
　　她扬了下眉表示不解但又带着些好奇。
　　“去公司找你没人，打电话又不接，最后买通了你公司的小道关系知道你出车祸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没有很严重。”
　　peter爽朗一笑，徐言书恍然能看见他的笑容与这正午的阳光重叠。
　　“买了你喜欢的烧腊和咖喱鱼丸，肚子饿吗？”
　　peter进门，把战利品提起来对着徐言书炫耀。徐言书无奈的对他一笑，转身朝餐桌旁走去。
　　“我来。”
　　peter把东西放到厨房台上，然后一把推起轮椅。
　　“怎么出事的？”
　　两个人吃起了下午茶，peter歪着身体低头瞥了眼她打石膏的腿微微皱了下眉头带出关切和指责。
　　“嗯…”
　　她回忆起那天突然觉得想笑，不是因为吊销牌照原因，反而是她觉得那天晚上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吵架？或者说自己为什么会大发雷霆？竟然胆子大到酒驾出车祸都觉得是一件小事情，直到躺在医院她才恍然自己向来的理智突然被情绪带动，真的很幼稚。
　　“就是…哈，人算不如天算，碰巧出了事。”
　　她觉得没必要去讲诉那些事情经过，脑海中显出梅诗文那一脸生气与内疚的脸互相转换，她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对peter说道。
　　“OK，fine。”
　　peter能感觉她刻意的隐瞒，耸了下肩。
　　“你呆在家里这么久，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这个样子还是在家里呆着好点。”
　　想到昨晚被梅诗文弄到购物车的事，还好当时没有熟人，不然水洗都不清。
　　“那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你看不看电影呀？”
　　徐言书流转了下目光，对peter狡黠一笑。
　　梅诗文下班回家，开门走到客厅有些呆滞的看着坐沙发上的两个人。
　　“Anita，回来了？”
　　peter听见脚步声转头打起了招呼，徐言书随着peter的声音歪头看着她。
　　“是啊，你怎么来了？”
　　Anita尴尬的笑了笑，更多的是一种私密空间被占据的充盈感和陌生感。
　　“听说她出车祸就过来看看她，一起来看电影？最新出的暗夜屠夫，够刺激。”
　　Peter故意腾了位置出来，却发现自己离徐言书凑得格外近。
　　“不用了，我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先回房。”
　　Anita看在眼里，难得徐言书的未来男友能来照顾她，自己也乐得轻松。转头把钥匙放进包里，对他们笑了笑便回房。
　　“她最近很忙吗？”
　　Peter转头看着徐言书，只见她垂着眼睛好像在想什么。
　　“怎么了？”
　　“没事呀，她最近接了单子所以很忙。”
　　徐言书回过神解释着。
　　梅诗文坐在卧室自己规划的办公区域画着草稿，双脚推了下椅子，稍微离三脚架远了些好观看这张建构图。抬了抬眼镜，思索一番还是觉得数据和结构有些不对称，便又坐了回来拿着标尺重画。
　　“进来啊。”
　　听见有人敲门，抬头一看原来是Peter。
　　“坐。”
　　她倒没多少闲工夫陪他闲聊，不用猜肯定是关于她老板的事了。
　　“给你带的蛋糕。”
　　Peter拿着盒子放在桌上。
　　“这么好心？说吧，想知道她什么事。”
　　微微瞥了一眼Peter，梅诗文笑道。
　　“你知道她是怎么出车祸的啊？”
　　一来就把梅诗文难住，回想起那天晚上简直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以启齿。
　　“她没告诉你吗？”
　　“我问了，她没说。”
　　Peter无奈的摆了下手。
　　“那...就是普通的车祸咯。”
　　梅诗文有些心虚，随口答着。
　　“你们两个是约好闭口不谈？”
　　“我也不清楚。”
　　梅诗文看图纸的眼睛有些缥缈。
　　“她这几天提到我没有？”
　　“那让你失望了，一个字都没多提。”
　　梅诗文抬头看着他，笑得十分高兴。
　　“你说你老板对我没有一点好感？我不信。”
　　Peter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魅力。
　　“要我说实话吗？”
　　“嗯？”
　　“我觉得她还是对你有好感的，不然她不会让你进来的。”
　　“真的？”
　　“你知道她这个人了，很讲究私密的，一般人是不会随随便便进来的，你还有机会。”
　　梅诗文解释道，但脱口而出后却又对刚才的那番话产生了质疑。她到底为什么要判断她？如果不是呢？
　　“那看样子我在她面前还是有进步的空间。”
　　Peter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但是，我觉得你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在她身上，很浪费精力的，她都不是一个会主动坦白的人。”
　　梅诗文劝道，她太了解徐言书这个人了，就算喜欢她也不会主动表达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梅诗文能感觉到徐言书对感情的一种刻意隔离，那是人在受伤后会形成的自我保护。忽然回想起昨天Tina的一番话，她依稀记得Tina说她结过婚。
　　“嗯，她那天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Peter承认的点着头。
　　“是吗？”
　　梅诗文有些错愕，更多的是想到之前在车上自己冤枉她辜负Peter的感情，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好了，我准备走了，你boss现在已经回房休息了。这段时间我要回加拿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please！”
　　“OK啦，我知道啦。”
　　目送Peter离开，梅诗文摇了摇头继续画着手里的图纸。
　　徐言书是在深夜被一双手捂住嘴巴而惊醒的。
　　“是我啊！家里进贼了，别出声。”
　　半坐起来穿上外套，徐言书想看清楚她，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唯有窗外的月光微亮的照了过来，她的脸上显出一条明暗交界线，眼镜的镜片微微带出一些光亮，透过镜片徐言书看到她眼神之间的严谨和认真。
　　梅诗文见她坐起来，赶紧抱着她进了衣橱间躲避。
　　“你在这里安全点，我出去拿电话报警。”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挤在那儿，梅诗文甚至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皱了皱鼻头，梅诗文知道那是她惯用的香波。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加速，推开了衣橱的门嘱咐了徐言书一声便想出去。
　　“喂，你一个人怎么去？”
　　徐言书拉住她，重心不稳倒是把她拉到了怀里，徐言书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鼻息扑向自己的脸颊。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银行，别出去了。”
　　徐言书抓住她阻止，不管怎么说命比钱重要。
　　“这么鸡贼？”
　　梅诗文第一反应反而是徐言书的机智，哭笑不得。
　　“你再说一次？”
　　徐言书不满的回应道。
　　“OK，当我没讲。”
　　梅诗文赶紧闭嘴，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出奇，两个人坐在衣柜里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隔壁微微的响动声。
　　“下午Peter和你进展怎么样？”
　　见氛围有些奇怪，梅诗文主动搭话问道。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朋友呀？”
　　徐言书皱了下眉不解的问着。
　　“当然是关心我兄弟了，你这么聪明吃亏还轮不到你。”
　　“你放心，就算要吃了他也不是现在。”
　　徐言书扬了下唇，调侃道。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你还真对他有意思。”
　　心里有些质疑，但更多的是不爽她的态度，好像把Peter当作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物品。
　　“不对他难道对你啊？”
　　徐言书继续调侃。
　　“你歧视同性恋啊？”
　　梅诗文不满意了，说话的态度带出了一些生气。
　　“我不歧视同性恋，我只是歧视你而已。”
　　“歧视我？哼，我好歹眉清目秀，堂堂多伦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你凭什么歧视我？”
　　“自以为是的觉得我把Peter当作一个寂寞的陪伴，自以为是觉得我把你送到建筑公司是因为我的公报私仇，然后在车上骂我害我腿骨折又吊销驾照，不都是你害的？”
　　徐言书轻哼一声，语气间却是笑意。
　　“说了不翻旧账你怎么这样的？”
　　“你说呢？还好我只是骨折，我要是变残疾人你还不得养我一辈子？”
　　“呐，你如果想的话我都可以养你一辈子的。”
　　梅诗文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好像不对，怎么这么暧昧？脸唰的一下通红，转头避开。
　　徐言书有些错愕，甚至头脑有些恍惚。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由不远处传来，两个人本能的屏息起来。
　　卧室的门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两个人面面相觑透过衣橱的空格看着戴鸭舌帽的陌生人在卧室里随意的翻箱倒柜。
　　梅诗文见状不妙，这样翻迟早会翻到衣橱的。蹑手蹑脚轻轻的把衣架上的衣服移过来挡住两个人，她本能的把徐言书护在身后。
　　“如果他进来我来拖住他，你马上打电话报警。”
　　贴在她耳边说道，梅诗文算是打算视死如归了。
　　“他妈的！翻了这么久才翻到一块劳力士？”
　　带棒球帽的男人从徐言书床头拿起块表放进衣兜里，继而悻悻离开了屋。
　　衣橱里的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冷汗直流，直到人走后才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