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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就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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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成在床上翻了个身,两肘撑着床反趴在床上,把身下的披风抽出来卷好放在床头,这皇上的贴身东西,他敢给,俞成还不怎么敢用,要是污了破了他可赔不起。
“皇……”
唐渊背着手就往外走,俞成看着他的背影,古人说君心难测真是一点也没错,每次当他觉得这个人或许和原著里写的暴君有所差别,至少他对“俞成”这个人还算不错的时候,唐渊都会给他个黑脸看,彻底打破他的想法。
“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隔着门,外面的人道:“回皇上,太医院在宫外,赵公公脚力慢,恐怕还要等会了。”
唐渊又折回来,看床上的人湿的像个落汤鸡,嘴唇煞白的,明明想睡两眼还鸡贼的望着自己。
他以为俞成顶多挨两下,没想到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他在原地站了几秒之后,还是走到床边坐下,上手扒俞成的湿衣服。
俞成趴着,上衣的扣子压在身下不好解,唐渊干脆先弄他的裤子,手刚往下拉了一点,俞成感觉一凉,整个人睡意全无,像个弹簧一样蹦起来,侧身捂着裤子:“皇爷……您、您”
“衣服淋湿了,换下来。”
“我我自己来,自己来,让皇爷亲自上手,成何体统呀。”
唐渊也没说什么,收手放在膝上,看着他。
俞成难为情道:“皇爷,能不能转过去,怪不好意思的。”
唐渊看他一眼,竟然真的转过身去了,俞成火速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换了件下人备好的干净里衣,往被窝里一钻,侧躺着只露出个脑袋来,“皇爷,我换好了,您可以休息了。”
说完还往外撤了撤,把里面的空留足。
唐渊还未说话,殿门被轻轻推开,赵公公带着两个太医从外面进来,一路上赶的急,虽然打了伞,还是淋的浑身是水,上来就先跪下请个罪:“臣等来迟,请皇上恕罪。”
唐渊起身,“给他看看,臀后应该有伤。”
太医惊愕的抬头,床上的人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像个黄金虫子,冲他尴尬的笑了笑。
皇上二十四岁的人了,别说立后,就是一个妃、一个妾都没有,如今床上还有个男人,还伤在那里……难怪宫里都暗传当今皇上有特殊癖好,今日一见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太医不敢多想,拎着衣摆就过去就诊。
“公子,臣得看看伤口。”
“还要看啊?”
“不看伤口,臣不能准确的诊断开药啊,还请公子多担待。”
俞成在被子里怎么都不愿意出来,白天挨打就算了,晚上还要来这么一出,一个个追着他的屁股看。他一个大男人哪有这样娇气,权当是从三楼跳下来屁股着地了,摔的有点开花,过几天也就好了。
“真的不用了,没什么……”
俞成话还没说完,被子唰地一下被人抽开了,唐渊站在床尾,扯着被子角把被子往里一扔,“脱了。”
“皇爷……”
“想抗旨?”
俞成差点忘了,“皇爷”二字可不是白喊的,这可是个手握人生死的男人,他的话就是圣旨。
俞成只好妥协,磨磨唧唧的把裤子褪下来一点,十杖一点也没放水的打在身上,后果就是青紫肿胀又破了点油皮。
太医一看便知这伤口是重物打的,捻了点药粉洒在破皮处,把俞成疼的直抽抽,太医忍不住问道:“公子怎么伤成这样?”
“还不是……”一提这个俞成满心的委屈,明明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他正想骂人,想起唐渊还在后面站着,偷偷回头看了他,他果然在盯着自己,于是把后面的话全咽了,改口道:“是我的错。”
太医心里一下明了,不就是行个事,就算没做好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吧。
他手下没停,又给肿起的地方涂了点药膏,嘱咐道:“都是皮外伤,臣给公子留两瓶药膏,每日涂抹。再开一帖驱寒药,预防淋雨生病。”
药开好了,药方交给赵公公,太医正要告退,见皇上抱臂靠在床尾的栏杆上看着床上的人出神,出于好心,斗胆说了句:“皇上,公子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没受过打,还好没伤到筋骨,好生调养,莫要再挨这种打了。”
唐渊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太医也不知道他说这话能不能提点到皇上,但也言尽于此,作揖告退。
待太医从殿里出去,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俞成才转头望向唐渊,朝他笑了下。
“皇爷,太医刚才说我不能再挨打了。”
唐渊有些好笑,“他说你不能挨打,你看朕做什么,又不是朕打的。”说完把仍在角落的被子扯了过来,兜头盖在俞成身上,自己转身到桌前坐下了。
他还有些折子没有看完,今天本来想留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的,谁知道因为俞成折腾到了半夜,刚才影踪冒雨去拿了过来,他便坐在那看起折子来。
俞成趴在床上,伤口涂了药之后舒服很多,身下的床又软又暖的,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一直到早上,俞成醒的时候,睁开眼唐渊还坐在桌前,撑额小憩。他回头看床上整齐的另一床被子,这人不会一夜没睡吧?
俞成从床上起来,拿了衣服给唐渊披上,他动作很轻,衣服披到身上的时候唐渊还是醒了,下意识抓住俞成的手,看清来人之后才松开。
“皇爷在这坐了一夜?”
“有些折子递的急,若不看看,朝堂上那几个老家伙又要叨叨个不休了。”他起身,正好赵公公带着人到了,洗漱之后换了朝服,准备去早朝。
“皇爷。”
“嗯?”
俞成道:“我今天想出宫转转,能不能……”
“你身子好了?”
说来也神奇,那个太医的药他只用了昨天一晚,今天连走路都不痛了,只要不做什么大的动作一点事也没有。
“随你吧,今日朕也没功夫多陪你,上次你说办宅子的事我已经交给影踪去办了,你想出去就让影踪带你去看看。”
早晨的唐渊显得格外温柔,连说话都是轻轻的,不似之前那样凌厉,俞成心里高兴,忙道:“多谢皇爷。”
一个宅子便能让他如此兴奋,唐渊觉得这人醒来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心里有点不知名的滋味,他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理好朝服就出门了。
雨后是个艳阳天,俞成不知道从哪弄了把扇子,这么大冷天的在那扇来扇去。
“影踪,”他一转身,刚才还跟在后面的影踪又不见了,“人呢?”
“我在这。”影踪在另一头道。
俞成一个激灵,“我的天,吓死我了,你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难怪叫影踪。”
“我是近侍,有时候隐藏自己更方便保护主子。”他低沉的说。
“你是近侍,又不是暗卫,躲那么远干嘛,走我旁边好歹能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
俞成想想,“那个,乔厉,哦不是,郡平王醒了吗?”
“郡平王昨日傍晚便醒了。”
“醒了好啊,”俞成扇着他的扇子,“走,我们先去郡平王府看看。”
影踪疑惑地问:“不是说要出宫?”
“时间早着呢,不耽误这会,我得去慰问一下那孙子。”俞成推着影踪往前走。
“那是王爷,不可造次!”
“不造次,不造次,快点。”
……
郡平王府的大门紧闭,俞成敲了半天才有个扫地的开了门,一看外面是俞成慌忙就要关门,俞成眼疾手快把手里的扇子往门缝一别。
“我来问候一下郡平王,你关什么门啊?”俞成上前把大门推开,看清楚扫地的那人竟然是黄治,贱兮兮的说:“哎呦,黄治?真是有缘啊,你不侍候王爷改行扫地啦?”
黄治拿着扫把对着他,问:“你!你怎么敢在王府如此嚣张?”
“我嚣张?我昨晚思来想去,你和我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怎么就拉我下水,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俞成拿着他那扇子在手心里敲敲,“要是把你交给刑部,那李清说不定为了结案就把你当成冤大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你知道我身后有皇上,拉着与我同罪,怎么都罚不重,我看你这里比我嚣张多了!”俞成用扇子虚点着黄治的头。
黄治拦着他不让进门,俞成朝他推了一下:“你给我起开。”带着影踪就进去了。
一进府,穿过回廊,乔厉正在后面的院子里躺着晒太阳,手里拿了本书看的带劲。
“京城女子图鉴?”
乔厉吓得一骨碌从摇椅上起来,拿开书看见俞成一脸笑意,顿时松口气:“我以为谁呢,你怎么过来了?来人,看坐。”
俞成往摇椅上一躺,两人仿佛沐浴在沙滩上,就差一个墨镜和冷饮。
“我来看看你嗝屁了没有。”
“开玩笑,哥们儿以前也是学过游泳的,高中那会我可是体育生。”
“学过游泳能把自己淹的半死也是个本事。”
“意外,纯属是意外。不过,这次昏迷的时候我有个发现。”他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影踪,“你的人?”
俞成使了个眼色,影踪一个轻功飞走了。
“我昏迷的那会好像回到现代了,我现在怀疑,死了说不定能回去。”
俞成反问道:“那要是死了没回去,不就彻底死透了?”
乔厉:“……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不然你试试?”
“我揍你信不信?”俞成扬着扇子要打人,“你怎么不死一个试试?”
“开玩笑的嘛,但是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的。”
“你问。”
“这书是你的,你看过多少?”乔厉问。
俞成道:“没事的时候翻过,看了一半吧,但具体细节记不清了,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书上的事。我今天出门去置办宅子,等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和你联系就方便多了,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我们怎么回去这件事还要容我再想想。”
“今天来就是顺道给你说一声,我还要和影踪出宫去,不多留了,你自个儿晒太阳吧。”他又看了一眼乔厉的女子图鉴,“这种书少看,小心伤身。”
他走了两米又折返回来:“对了,还有件事,因为你落水的事我挨了顿打,别问为什么,说了我委屈,你得给我点银子补偿。”
“你跟皇上一起,连钱都没有?”
俞成摇头,道:“一毛都没有。”乔厉也没多问,叫人拿了钱塞给俞成,俞成心满意足:“走了,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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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