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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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穿着猎鹰战区的作训服，戴着骷髅面巾，看起来非常的邪性。
他们没有臂章领衔，当然这并不代表对方与猎鹰战区有任何直接关系，毕竟猎鹰战区的军售品市场占比很大，许多武装分子都是这样的装扮。
这里是一处山坳前的平地，山脚下有钢材搭建的大门，此刻紧闭着，有铁轨延伸出来，四周散落着稀碎的石头。
渔舟观察着，意识到这群人是在这里私采矿石。
他们在这里搭建了简易房，这块平地很显然是他们的主要活动区域，看得出来有指挥中心，有休息区。
渔舟被绑在灯柱下，显然这群Alpha没有把Beta放在眼里，而是着重‘关照’林湛，他被倒吊在高杆上，把他当沙包练呢，闷哼声不时的传来。
每一次拳头落下，林湛都像是虾米一般痛的卷屈却又不能，无能为力的迎接下一次的拳头。
那一定很痛，渔舟焦急又绝望的看着，林湛那样能装的人现在都如此狼狈。
他会死吗？
我会死吗？
我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甘心。
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自救。
渔舟喊道：“你们别打他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方为首的坐在不远处石头上的人跳了下来，一个高瘦的不知道是Alpha还是Beta（因为渔舟闻不到信息素），他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个瘦小的Beta，晃悠悠的走过来，蹲下身，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捏着渔舟的下巴，感兴趣的端详：“我看的出来，你们是军人，说，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威慑，渔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紧张起来，无数念头闪过，他不知道自己说的答案会触发什么结果。
“来测绘地形”被捏着下巴，说话受限。
下巴剧烈疼痛起来，仿佛要把骨头捏碎。
对方威胁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的牙一颗颗拔掉。”
渔舟皱着眉头，不满道：“说了你又不信，这儿想修常规野训营地，我们工兵来做地形测绘，提前了解情况。”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Alpha的拳头便落了下来，渔舟只觉得颧骨也要碎了，耳朵开始耳鸣。
这样的速度，连痛呼声都是延迟的。
渔舟痛的控制不住的颤抖，他道：“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们，很快我们人便会找过来。”
他看不到对方的面目表情，但能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戏谑：“没关系，我们也要转移了，他们找来也只会看到你们的尸体”他说着极感兴趣的指了指旁边的灯柱，道：“你就吊那儿怎么样？”
“军人？自诩为正义使者？你问我原因？没什么原因，看你们两个在树林里跑，就像我们驱赶野猪一样，可真好玩儿！”
对方揪紧渔舟的头发，强迫他昂着头，手指狠狠地摁揉渔舟脸上的伤处。
渔舟控制不住的叫了出来，生理性眼泪便蹦了出来。
他痛苦的想，我可真给军人丢脸。
对方首领凑到渔舟耳边道：“还记得死的那两个吗？啧啧啧，比我们打掉的野猪死的都惨，炸碎了都，胳膊腿儿啊落的哪儿都是。”
“你们俩怎么这么菜啊，连仇都报不了。”
“我嫌麻烦没把那碎肉带回来，不然喂狗刚刚好。”
渔舟赤红着眼瞪着对方：“我还有件事没有说。”
对方停顿片刻，松开了渔舟的头发，道：“什么事儿？”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渔舟嘶吼着迸发出巨大的力量，用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头狠狠地砸向对方。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天旋地转。
地上的碎石砸的脸好疼，可是这算什么痛呢。
泪洇湿地面的尘土，都怪我，没有拿回铭牌。
幸亏我没有拿着铭牌，我也带不走了。
黑暗一点点吞没了他。
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卧槽！
渔舟是冻醒的，他想他应该晕了没多久，因为天仍然没亮，灰蒙蒙的沉重，只有远处天际线挣扎着透着一点白。
这夜怎么这么长啊。
片刻的喘息竟让他的大脑恢复了运行，他尝试着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片区域探照灯关掉了，大约觉得影响这边休息区的睡眠，只留有远处的探照灯，便显得休息区晦暗不明。
四周只有一队四只警戒巡逻犬在巡逻，没有看到人，他想，大概都去休息了，一夜的追击，这个时候正是困倦的。
林湛还在那处吊着，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林湛一点声响也没有。
一想到死亡的可能，渔舟心悸片刻，背脊生凉。
他张皇的看着四周，喘息着冷入肺腑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紧张的观察四周，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冰冷的手指，确保能捏紧东西的情况下翻出袖口的迷你刀，拇指长吸管粗圆筒状，渔舟不熟练的摸索着，左手碰到刀尖因疼痛瑟缩了一下，刀子锋利，找对位置绳子断的很快，解放了双手很快脚上的束缚也被摘去。
警戒犬队巡逻了回来，渔舟忙停止了动作，待其离开，渔舟忙起身往不远处的垃圾堆跑。
只是没想到刚起身眼前一黑，腿酸软无力，又重新跌倒在地，碎石好像扎破了手掌，十指连心传来锐痛，他咬着唇不敢出声。
他们把武器没收了，大约觉得1电1击1枪像个玩具一样，首领拿着电了渔舟和林湛两下，待他们两个人晕过去，大概觉得没意思随手扔在了垃圾堆。
渔舟捡起被认为无用的工程师检修包，握着电1击1枪小心翼翼的摸到指挥中心，也只有那处亮着光。
渔舟小心的掀起门帘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一个武装分子在看守，对方把折叠椅放平睡了起来。
他轻巧的掀开帘子，蹑手蹑脚走近，对方睡的毫无防备。
渔舟紧张的咬唇，他发现即便对方是敌人，近距离下手也是需要心理建设的，渔舟强迫自己不要多想，闭上眼电1击1枪摁在了对方的身上。
一阵抽搐后，对方彻底没了动静。
他检查对方的电子设备，没有外网只有内联，消息发不出去，他从工具包里翻出小手电筒，打开后盖拿出了里面的迷你芯片插了上去。
电子屏幕上先是一个蓝胖子扒着边缘，极具偷感的看了看后跳上了屏幕，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猫和老鼠，猫追着老鼠满屏幕的跑，最后跑到屏幕边缘消失不见了。
屏幕恢复了正常。
渔舟转身要离开，犹豫片刻返回去把对方在椅子上绑了个结实，解了对方的战术围巾狠狠地塞进了嘴里，压住对方的舌头。
林湛讲过，只有压住舌头才是有效的，对方出不了声音也吐不出来。
脖子上挂着对方的步枪，拿了手枪，渔舟来到门口，正碰到巡逻犬巡视一圈回来，趴在了地上。
他的病毒有效果了。
把房间里架子上停歇的无人机全部毁坏，渔舟小心翼翼的猫出去，上前把巡逻犬上的模块隔断，让其彻底丧失作用，寻向林湛。
渔舟不敢多想，跑过去摸着林湛仿佛沁了凉夜的身体，蹲下1身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仍然温暖，渔舟舒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脸，晃了晃对方，几乎是气声道：“醒一醒，你还好吗？”
对方没有反应，渔舟焦急的看了看四周，起身割断绳子把林湛放了下来，他承受不住对方的体重，被他带着跌倒在地，但他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抱扶林湛。
用了些力气拍林湛：“你醒一醒。”
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渔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对方还有生命迹象，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寒凉的夜，他却是满头大汗。
在有限的光源下辨别方向，渔舟咬着牙把林湛上半身扶起来，搭过肩膀拽着对方的胳膊，咬着牙却不敢发出声音，用了全身的力气依旧没有把对方背起来，还被对方跌落回去的力道拽倒在地。
渔舟忙检查林湛的脑袋，小声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他绝望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声音带上了哽咽，不停的抱歉声里透着他的焦虑与害怕：“林湛，你快醒一醒”。
“唔”似乎是听到了渔舟的心声，林湛终于给了一点反应。
渔舟惊喜的看着睁开眼的林湛，道：“你醒了，能不能走？我们得赶紧走。”
林湛目光落在渔舟身上，停顿了两秒后，他踉跄着起身，渔舟忙让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搀扶着他往旁边走。
艰难的离开山坳渔舟才放心些，他充斥着劫后的庆幸与不真实感，但身旁的林湛压在他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他道：“你哪里不舒服？”
林湛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道：“内伤，可能是内出血，谁知道呢。”
他声音低沉，透着难以掩藏的虚弱：“我可能走不了多久。”
这样的语气让渔舟紧张起来，他握紧了林湛垂在他肩膀一侧的手：“能走，能走很远。”
“我很清楚，渔舟，你一定要离开，这是命令”他顿了顿：“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渔舟心房纸糊住的大洞重新破开，他的眼眸瞬间模糊：“不要这样。”
“林湛，不要这样。”
“别伤心，谁都有牺牲的一天，少校。”
渔舟横袖子擦了擦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液体，他累的仿佛已经失去了感知，只知道他要扶着林湛不停的往前走，往前走就有希望。
“他们的机械犬、无人机我都破坏了，指挥系统输入了病毒，这山这么大，他们那么点人靠人力搜索肯定没这么快……我们能走出去的。”
林湛沉默了很久，仍然虚弱的坚持道：“无论如何，一旦敌人出现，你不要管我。”
“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已经入了你特战队，我们是一个战队，我怎么会不管你！”渔舟气恼。
“你是工程师，你的生存比我重要。”
“你这种话在我这里不管用！我这里没有谁比谁重要，我们一样重要！”
渔舟喘息着，他垂眸，眼睫挂着泪，砸在尘土中，碾在脚下。
他不由的悲从中来：“说起来，要牺牲也是我牺牲，你还有爸爸，你的家人他们会为你伤心，我没有家人，也不会有人为我伤心。”
“你不懂，死去的悄无声息，活着的人却时刻在煎熬。”
“我懂”林湛在渔舟脸侧的手擦了擦温柔的拭掉对方的泪和汗。
渔舟被拥入一个冰凉却热忱的怀抱，林湛对着他温柔的笑着，随即保护他的大山轰然坍塌，一颗颗碎落在他怀里。
他看到了林湛背上开出的血花。
他呆愣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牺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