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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被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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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林湛已和渔舟信息素交换,没必要再挨一口,但他想。
他松作训服的领子,颇具诱惑力的问到:“要咬吗?”
谁能拒绝对林湛这个‘狗教官’下嘴呢?
于是林湛抱紧了没能抵挡住诱惑凑上来的渔舟。
现代指挥系统(指挥与控制系统CCS)发展的相当完善,联合以计算机为核心的各种技术设备,实现军事信息收集、传递、自动化处理,保障对军队和武器实施指挥与控制的人一机系统。
渔舟移动着光标,看着屏幕上的3D地形图,代表学员们的23个光标在缓慢移动着:“他们行动的不慢啊。”
他取下指挥作战系统一体机上的平板,按照林湛教的方法测绘与目标点和营地的距离,系统按照他们行进的平均速度测算出了到达的时间点。
林湛捏着保温杯老神在在:“第一天肯定快,后天凌晨才是他们身体的极限,之后看的是意志力了。”
渔舟心算了一下,后天凌晨他们按照比目前慢一点的速度也可以到达目标所在地,休整一下再来营地,56个小时也还算充裕,林湛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这考验什么意志力?试想拿到照片后来营地吃烤肉,这样的吸引力总是能让人稍微坚持一下的。
在他看来,意志力在时间充裕又不危害生命的前提下是考验不出来的。
渔舟的疑惑表现在脸上,林湛看出来了,他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长期饥饿会导致乏力易怒,记忆力不集中,决策能力、抗压能力下降,他们这一个月几乎处于日常饥饿状态,从昨天18点半的晚饭,到训练结束,极度饥饿状态要维持70个小时左右,中途只有那包高能量口粮,如果他们行进过程中有决策上的失误,极易爆发冲突。”
渔舟了然的点了点头。
林湛起身拍了拍他的脸:“看好哦,我要你记录的点别忘了,后半夜替你”说完他便离开了。
已经习惯了林湛时不时肢体碰触的渔舟没什么反应的点了点头。
他自己研究了会儿指挥系统后,打开了记录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那玩意儿跟直播似得,仿佛是为了印证林湛的话,渔舟看随机抽取的这23个人经过原地‘激烈’讨论后,分为了两组。
草甸的夜静极了,温度低,连虫鸣都吝啬,只有渔舟笔头‘刷刷’声。
夜深了,学员们决定小憩片刻休整一下,渔舟看他们没了动静,也放下了笔头,走到帐篷外伸了个懒腰。
冰凉的空气沁入心肺,他想,熬夜真的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从学生时代起,渔舟便极少熬夜,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他白天学习实验的注意力和效率,他认为成绩不是熬夜熬出来的,但很显然,上了工作谁都难逃此局。
山中黑乎乎一片,只有月光下的植物泛着若隐若现的冷光,在营地高射灯的映衬下也不甚清晰。
星星微弱的光比不过人工电力,便躲藏了起来,渔舟看不到,放松了放松眼睛便又坐在了屏幕前。
直到林湛的到来,渔舟望眼欲穿如蒙特赦一般,欢天喜地的跑去睡觉,才结束了这场‘夜的刑罚’。
如果不是第三天凌晨无人机打破了宁静,这本是一场惬意的度假。
与林湛开心的交接班后,本该享受甜美睡眠的渔舟,离开帐篷时敏感的听到了‘嗡嗡’声。
这个季节这个温度,待了两天的渔舟并没有感受到蚊虫的侵扰,这声音何其熟悉,他机警的环顾四周,突然在高射灯下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无人机。
连忙回到指挥帐,电子屏幕上两架记录无人机仍在工作着,那外面的并非己方无人机。
“怎么又回来了?”林湛懒洋洋的问:“善心终于发作,来陪我了?”
渔舟忙道:“林湛,外面有无人机。”
林湛猛然回头,紧紧的盯着渔舟,几乎是下一秒,他拔掉了指挥一体机上的密钥拽着渔舟便往外跑。
下一瞬,渔舟便感觉到背后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他被林湛护在身下扑倒,仍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显然发电车被炸了,高射灯失去了能量,四周黑暗一片。
渔舟抖了抖头上的土,身上的林湛已经揪着他的领子提起来,他带着渔舟摸进宿舍帐,拿了两个人的装备躲在了指挥帐的残墟旁。
二人迅速整理装备。
只是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有预料到,他们的装备少得可怜,如果全副武装林湛绝对会像一个圣诞树一样,但此刻他也只是带了一柄半自动突击步枪,一柄全自动手枪,两个模块化手雷。
而自己,工程师用1电1击1枪,全自动手枪,一个模块化手雷。
茫茫黑暗不知敌人在何处,隐隐的有枪声传来。
林湛的突击抢射掉了飞过来的无人机,那东西在头顶爆炸,渔舟哆嗦了一下,卡好圆边帽的绳子。
林湛握了握渔舟冰凉的手:“别怕,拿好你的枪,少校。”
渔舟无声的喘着气,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电台了,腕屏的权限需要密钥开,CCS也毁了,我掩护你,你去看看那两个保障人员。”
渔舟点头,他猫着腰往保障人员的帐篷跑,那帐篷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这么久里面的人都没有出现,很明显凶多吉少。
渔舟鼓足勇气跑进那帐篷,头盔上的射灯打开,床上地上已是血肉一滩,断肢四散,白天还有说有笑的人,此刻已经沉默的宣告了死亡。
血腥味扑鼻而来,血色铺满他的眼眸。
渔舟仓皇逃出帐子,被外面的林湛一把拽过,关了他头顶的灯,带着他往树林狂奔,不然他们两个人在这开阔的草甸上便是活靶子。
爆炸声枪机声在身后不绝于耳,那一点一点的火光不是希望的前路,而是死亡的走马灯。
他们终于奔进了树林里,渔舟不敢回头,怕掉了队拖累林湛。
突然林湛收了枪,抱着还未看清前路的他一跃,滑落下土坡,随后被林湛捂住了嘴。
远处终于传来了人声,大约意思是在四周搜捕。
渔舟几乎是气声道:“中文,我们战区的。”
林湛点了下头。
待对方走远,他打开腕屏,看此刻的地点。
渔舟道:“他们是谁?为什么有这样的火力?”
林湛道:“现在武装组织太多了,人烟稀少,边境线又长,难免的,但显然对方了解我们,知道有警戒犬先用无人机打击指挥中枢。”
渔舟仿佛现在才敢喘气,他蹲坐在林湛身旁,缓缓的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林湛问。
“我胆怯了……”渔舟喃喃道。
“第一次,害怕正常的,你还能跑没有腿软,很不错了。”
渔舟难以控制的哽咽道:“你不知道……那个帐篷里都是战友,他们被炸的……我看到他们害怕了,我没有带上他们的铭牌,我知道你们要带走铭牌的,小光最后也只剩下铭牌。”
渔舟红着眼睛道:“如果连铭牌都没有带走……”
似被渔舟的情绪感染,林湛兜过渔舟的脑袋,在他额头印下灼热干燥的一吻,温柔道:“没关系,我们知道他们是谁,回去可以做,没关系。”
“那是我的战友,我不该害怕的。”
“没关系。”
许是为了挪开渔舟的注意力,林湛道:“现在,渔舟,我需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渔舟看着林湛。
只见林湛拿出了密钥,递过来:“这个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保存。”
像托孤一样的神情,渔舟看着那烫手的密钥并没有接过来,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工程师。”
渔舟觉得奇怪:“我的生还几率比你低吧?谁都知道先做掉工程师。”
林湛接着道:“我是武职军人,战区的第一道防线,你是第二道。”
渔舟道:“咱说点实际的,这个东西你拿着,真有情况,你也比我跑得利索啊。”
林湛严肃道:“武职军人死绝了,才轮得到你牺牲,这就是实际的,也是命令,少校。”
渔舟沉默片刻垂眸接过密钥在内侧口袋里放好。
林湛道:“出发。”
“我们能去哪儿?”
“找那群菜饺儿,他们被屏蔽了,拿的还是空包弹,被这群武装分子发现要出事儿。”
渔舟跟着他在林中快速穿梭,脚下的触感高高低低深深浅浅,来不及分辨,只要不是走不动了,崴脚他也忍着不敢揉捏,赶路要紧。
此刻每日的训练凸显出了它的作用,渔舟心道这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奔袭他只能望着林湛兴叹。
林湛突然手势停止,他把红外眼镜扣在了眼前。
渔舟像‘123木头人’一般僵住不敢动,只小心翼翼的学着林湛翻下了他的多功能电子眼镜。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嗡嗡’声似有似无,像是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令人汗毛倒竖。
只见林湛突然转身,抬枪射击,无人机于空中爆裂。
几乎是瞬间他拉着渔舟卧倒,林湛身侧的树干上爆裂开来,木屑飞溅四处,对方也只是想要引出他们的位置,双方都知道,他和林湛没有退路,不打无人机不行,攻击无人机大多带有红外线侦查成像,一旦进入攻击范围,他们两个人几乎等于被锁定,至死方休,只能先下手为强。
林湛拉起渔舟便要离开,只是一瞬间,二人所在地如同舞台聚光灯一般亮了起来。
亮的晃眼,逃无可逃。
有声音传来:“多走一步就开枪了!”
渔舟惊恐的发现林湛胸前的红点,林湛也注意到了。
“放下武器!”那声音逐渐靠近。
渔舟看向林湛,只见林湛面无表情的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步枪,举起了手。
即便如菜鸡,那一瞬间放下武器的不屈和不甘也让渔舟百感交集。
他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明白陈奇说的,这不只是一支枪。
是的,这不只是枪,这是我的力量、我的尊严、我的希望。
我从未珍视过它,我如此不适应投降。
他缓缓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弯腰放在了地上,顺便的把密钥藏进了鞋子里。
他站起身子伸手遮挡了下光源,发现那是两架轻巧的无声侦查无人机,对方的装备实在是太过齐全了。
直到被对方绑着,驱赶着如同牛羊一般到达对方的营地,渔舟才觉得恍若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