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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镜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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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熙胜脱下汗巾,注视着汩汩流动的温泉池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人哪,把二少爷请过来。”迈着优雅的步子,步入一半天然形成一半人工雕筑的温泉池中。
屏风后面传来响动,盈熙胜哑然失笑:“屏儿,进来呀。”
“堡主!”清脆的童稚未脱的声音中隐带着一丝压抑的无可奈何。
盈熙胜侧过头,刚好可以看见池边低垂着头的盈熙屏。
盈熙胜心中叹息,面上却依旧的一派优雅从容:“下来陪我洗。”
略一迟疑,盈熙屏简单干脆地应道:“是!”脱去罩衣便踏入池水。
盈熙胜摇头:“我让你陪我洗,又不是让你帮我洗。”
“对不起堡主,我刚刚洗过了。”盈熙屏低眉顺眼地拿过毛巾,轻轻地替盈熙胜擦胳膊。
盈熙胜淡淡地瞟了一眼池边的罩衣,微一耸眉,不自禁地苦笑,把盈熙屏拉到跟前细细地吻着。盈熙屏也不言语,继续轻轻地替他搓洗。
盈熙胜轻轻地叫:“屏儿,屏儿……”像是梦呓。
看着他老老实实地仰躺着,盈熙屏反而奇怪起来,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盈熙胜闭着眼睛笑了:“屏儿,看什么?”那笑在水气里平添了朦胧的魅力。
“没……”盈熙屏再次迅速低下头去,然后低声道:“对不起堡主。”
盈熙胜失笑:“屏儿,我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叫我胜。”挣开璀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盈熙屏。
“屏儿不敢!家规不允许。”盈熙屏轻声道。
盈熙胜不笑了,安静地看着他:“家规第一条说什么?”
“唯堡主之命是从。”
盈熙胜起身,捏着他的下巴:“那么你为什么不愿意叫我的名字?”
“可是家规第二条说,”盈熙屏低喃着:“堡内任何人都要避讳堡主的名字。”
盈熙胜把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胸前,叹道:“屏儿啊!……”然后松开他,轻笑道:“我渴了,去替我拿一盅茶来。”
喝完茶,盈熙胜淡淡地问:“屏儿,你恨我吗?”
“屏儿不敢!”盈熙屏继续替他擦洗着,头也不抬。
“不敢?”盈熙胜摇头失笑:“那就是实际上是恨的了?”
盈熙屏咬咬唇,不说话。
盈熙胜柔声道:“屏儿,你想怎样都可以,不过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恨我?”
盈熙屏抬起头:“我也不想,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忍不住……”泪水轻轻滑落,滴入池水中,引起小小的波纹。
盈熙胜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盈熙胜叹道:“屏儿,把你罩衣里藏着的焰火信号放出去吧。然后一个人跑得远远的……”
“你?!”盈熙屏吃惊地看着他,眼睛瞪大:“你知道?”
盈熙胜笑:“屏儿,你的解药在我的衣服里,去取来。”
“你?……”盈熙屏迟疑地看着他。
“你看,你给我吃了化功散,我现在哪有力气去帮你拿?”盈熙胜忍不住笑道:“不过我若不吃化功散,也绝对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化功散?”盈熙屏大惊失色扶着向池水里滑的盈熙胜:“不是的,他们告诉我是软骨散!哥哥!……”
盈熙胜喝了一口水,连连咳嗽,摇头叹息:“你的江湖阅历太浅了!放你出去怎么放心?”
“哥哥,我,我不是有意的……”盈熙屏急得又眼泪汪汪。
“没事的。”听见外面的嘈杂声,盈熙胜苦笑道:“他们似乎已经来了!屏儿,把我扶到上边去。”平生第一次处在这种狼狈的弱势位置上。
“哥哥,我没放焰火,他们怎么来了?”盈熙屏慌乱地把他拖上去,然后把干毛巾和干净的衣服都拿过来。
“不要擦了,来不及了!”盈熙胜软手软脚地摸出解药递给盈熙屏,然后指示盈熙屏去打开温泉边的秘道开关,自己则慢慢地开始穿衣服。
“屏儿,其实,我每次都在等,等你拒绝我,只要你拒绝我,我是绝对不会强迫你的——但是你没有。”盈熙胜苦笑道。
盈熙屏掰动出水的龙头,咬唇道:“那怎么可能?‘唯堡主之命是从’,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不可能会拒绝你?”
“屏儿,你恨我吗?”盈熙胜穿衣服穿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儒雅平静。
“哥哥,其实我,从来都不恨你的,我恨的是天镜堡,恨的是家规!”盈熙屏打开秘道:“走吧。”
盈熙胜笑了,拨开云雾见青天:“原来,我们不止长得像,连恨的东西都一样啊!”
“就在里面!他们在里面洗澡!”门外立时传来撞击声。
盈熙胜摇头叹息:“快进去,立即关上秘道!”
门已撞开,盈熙屏一咬牙跳进秘道:“我回去救你!”
“很久不见了,小师弟。”盈熙胜躺在地上,对带头的蒙面人笑道。
“原来是你!”燃霄的声音从黑布下传来,闷闷的很有味道:“原来你就是天镜堡的堡主!”是不敢相信,还是希望不是?
“是是,就是他!”带路的叛徒谄媚地道。
“你弟弟呢?”燃霄四下里扫视一遍。
“他啊,说什么今天有几个朋友要来,就回去了。”盈熙胜淡淡地道。
“这里有秘道?”分明是断言,燃霄对手下的蒙面黑衣人群:“来人,搜!上头有令:除天镜堡主以外,一个活口也不留!”
盈熙胜很惋惜地看着叛徒成为刀下亡魂,幽幽叹息:“小师弟,你看我这个样子,未免太不雅观了……”
“他说,他要见你最狼狈的样子!”燃霄冷冷地抱起他。
“唉,他还真记仇呢!”盈熙胜轻轻地在燃霄耳边吹了口气:“小师弟,我帮了你,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一次:不要骚扰我弟弟,如何?”
燃霄冷冷地道:“没有人会找到他的!你那么狡猾,一定早就替他安排好了一切对吧?哼!”声音当然很轻,只有盈熙胜能听见。
盈熙胜望着一片火海的天镜堡,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真好!终于消失了呢!”父亲,你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啊,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可是众叛亲离才在不小心中暗算的情况下,坏掉这百年基业的啊!
真是,松口气啊!
“他这么易于?”紫红长袍的欣长男子在阳光余晖的照耀下,露出一抹可以和余晖媲美的绝美微笑,“霄,你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燃霄告退离去。
“小忠,你怎么看?”那男子敛去令人屏息的绝美微笑,淡淡地略带惆怅地问身边的一名冷傲少年。
“陛下,小忠以为天镜堡几百年的势力在江湖中早已根深蒂固,决不是毁了天镜堡就真的算是把这个心腹之患连根拔起的!”
“嗯,有道理。那么这样好了,先让他住几天冷宫,我过几天再去见他。”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爬上眼帘,“我们好久没有交手了呢。”旋即淡淡地摇头,“还以为胜了一场呢,没想到这么没有成就感!这个人哪!噢,对了,我要的东西,他们弄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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