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
许昕悦接到高一沉的电话时已经快凌晨了，她睡的迷糊，听到是对方的声音立刻清醒，翻身坐起来。
窗边的谷相惜听到床上有声音也跟着翻身起来，边走边随手打开灯：“出什么事了？”
许昕悦没说话，给了谷相惜一个手势就带着她下楼。
谷相惜没多问，跟着下楼。
楼下只留下了沙发旁的落地灯，两个人下去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回房间睡觉的王中元居然在，而且和季淆一人坐一个沙发，两个人似乎在聊天，但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聊天内容并不愉快。
“哥，季淆！”谷相惜叫了他们两个一声，“可能有新情况。”
另一边许昕悦也接完了电话，“高一沉在警局，说是得到了重要的线索，对咱们找到档案就有帮助。”
谷相惜：“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季淆立刻站起来说，“我和中元去地下车库取车。”
“叫滴滴吧。”谷相惜说，“大晚上开车出去不安全。”
“对啊，王中元的车一定一早就被跟踪了。”许昕悦附和着谷相惜说：“叫滴滴不容易被对方察觉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多注意周围的环境就行。”
季淆：“我买了新车，前几天拜托小蓝送到地下车库的，他们一定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谷相惜有些惊讶，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他什么时候偷偷出去买车了。
“先过去再说吧。”季淆没有多解释，拍了下王中元的肩膀，先去玄关换鞋了。
而站在沙发旁边的谷相惜突然想到不久前随口和他说的提议，当时也只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后面事情多这个事情早就已经抛到脑后了，没想到他……
但是她也没敢往深了想，毕竟也不想自作多情，可能对方只是恰巧想要买车而已。
季淆和王中元出去了，谷相惜也不敢多耽误，回房间拿了外套和帽子口罩后，带着许昕悦出去了。
索性四人出去的比较顺利，也可能是小区安保程度高，从小区出来的一路都没有发现异样。
顺利到了公安局附近，高一沉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打来电话：“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找你们。”
季淆把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转头示意许昕悦可以发定位了。等到高一沉到附近后谷相惜和季淆下车去接。
两个人下了车，季淆拿着钥匙把车里的两个人锁在了里面，跟着谷相惜走了。
“你干嘛锁上啊？”谷相惜问他：“万一真有事他们出不来怎么办？”
“锁上安全些。”季淆说：“这附近有居民区又靠近公安局，周围安静，稍微有太大的响动都能听见，我把他们锁在里面，真的遇到那些人他们撬锁也得一会儿。”
“万一他们带枪呢？”谷相惜问道。
季淆：“就周围的环境来说，他们不敢开枪，除非想鱼死网破。”
谷相惜抿嘴笑了笑，“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季淆也跟着笑：“谢谢夸奖。”
“别飘，我可没夸你啊！”谷相惜说，又问：“你怎么突然买车了？悄无声息的就买了。”
季淆侧头看她，几秒后转过来吸了口气：“觉得你说得对，就买了。”
“我……”谷相惜刚要再说，前方高一沉走了过来，路灯照着他的脸沉重严肃。
那一刻谷相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先回去吧。”
谷相惜三人距离季淆的车并没有多远，大概五十米左右。三人上了车，高一沉在手机上搜了个地址，然后递给了驾驶位置的季淆：“按照这个导航走。”
季淆看了眼目的地，虽然还是在同江，但已经出了市区了。
“怎么越开越偏了？”已经凌晨一点了，后座的谷相惜和许昕悦早就哈欠连天。季淆的车开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减速的趋势，谷相惜强忍着哈欠看了眼窗外，道路两旁的路灯逐渐变少，只剩下前方车灯的亮度。谷相惜这才看清他们已经出了市区了：“这是要去哪？”
“去找线索。”高一沉沉声回答。
说话的声音比他们清醒多了，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人。
“找线索也得告诉我们要去的地方吧！”谷相惜对他现在说话的态度有些不满意，“我们大家就怕你出事过来接你，你现在是打算怎么样？把咱一伙人都暴露在野外，然后等着他们一举歼灭，第二天以车祸上社会新闻？”
“不是……”高一沉抿了抿嘴，“对不起我现在有些心情不好，等到那边，我会一一解释给你们听。”
“放心，那些人现在不在同江，有小喽啰在同江也不敢轻举妄动。”
“……”
谷相惜倒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大晚上四个人冒着危险出来找他，他倒好，上了车后只给了个地址让季淆开车，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脸上的表情更像是个收债的地主大老爷一般，谷相惜看着火气就压不住。
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距离同江市不远的同江镇，手机上的导航语音提示已经到了目的地，季淆车速放缓。
下了省道后没多远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凌晨两点天边刚有一点放亮儿，季淆按照高一沉的指示进了小区。
小区门口也没有门禁，大门开着随便进。
进了里面弯弯绕绕到了十八号楼三单元门口，被高一沉叫停下了。
车上原本眯着睡觉的人从下了省道后就醒了，季淆停车后几人前后下了车。
高一沉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带着他们进了单元楼内。
楼层不高，电梯和这栋楼一样老旧，慢慢悠悠的到了八楼，吱呀吱呀打开门。
小区是一梯两户，但可能空闲了很久了，电梯门开的声音非常大，楼道里面的声控灯都没有亮。
高一沉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一只手拿着钥匙串轻轻掂了两下，拇指和食指捏着另一个钥匙，走过去开门。边开边说：“放心吧，这个地方是我舅姥爷名下的，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
许昕悦问：“你说的线索是这里？”
“嗯。”高一沉开了门率先进去，之前房子租了出去，也不知道空了多久了，一开门里面的灰尘被外面涌进来的风带起来，统统扑向高一沉，他被呛的止不住咳嗽：“孙局说我爸去世前经常请假，他担心我爸出事就跟踪过来，发现他几乎都是来这里。他曾经偷偷来过，只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女人，当时隔着门没有看清长相，后面我爸出事了，他再来的时候人就搬走了。”
“万一和这件事没关系呢？”王中元问道：“你就不怕她是你爸的……”
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但几个人都明白王中元的意思。
高一沉当然也没有否认，事实上因为他父亲工作的性质，从小到大父子两个见面时间少之又少，父母也是常年分居状态，王中元说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别瞎说。”谷相惜踢了王中元一脚：“高局的人品同江人有目共睹，为人刚正不阿，才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房子是我和我妈住的。”许昕悦不想他们再继续猜测下去，直接说明：“高叔叔和我爸是多年搭档，在我爸出事后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就连夜把我和我妈搬到了这里，因为怕我们被报复，所以才会经常过来这里。”顿了顿，朝高一沉说：“你们别乱猜测了，高叔叔每次过来五分钟都待不上，这里应该没有你说的线索。”
“你是不是你们局长给骗了？”谷相惜举着手机，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的光亮看周围的环境：“这个案子当年在同江是什么情况想必他比你还要清楚，这种惹祸上身的事情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和你说？你都说了他和你爸关系好，很可能是由这件事试探你的底，看看你知道多少。”
“我相信孙局的为人。”高一沉说。
谷相惜：“相信别人总得有个原因吧？”
高一沉：“原因现在还不方便透漏，这属于机密，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告诉你们来龙去脉的。”
得！谷相惜一听到机密两个字立刻明白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换了话题：“既然你们局长都说了这里有线索，那咱们事不宜迟就赶快行动吧，避免夜长梦多。”
“对！”王中元接上谷相惜的话：“咱们现在可出了市区，就算那个人再无暇顾及咱们，万一真赶上倒霉，就直接被团灭了。”
“那开始吧。”高一沉说。
这个房子高一沉只有小时候来过几次，要说熟悉当然是许昕悦最熟悉。房子是三室的，由许昕悦分配，“谷相惜你和季淆去两个次卧，我和王中元去主卧，一沉你就看一下卫生间和厨房吧，你是警察比我们更加机敏，能时刻留意外面的情况。”
“好。”高一沉点头，其他三人也没有异议，五人行动起来。
房子布局比较简单，进门是占据了整个面积三分之一的客厅，但现在客厅已经没有任何家具，唯一剩下的就是窗前的窗帘。客厅对面是主卧，进门右手边是厨房，厨房相邻两个次卧和卫生间。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除了积了一层灰之外，就是没有灯，谷相惜和季淆两个人各自举着手机仔细查看周围。
次卧大概十五平左右，正方形的房间，房间内布局简单，一套桌椅一张一米五宽的单人床，加上一个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了。
尽管房间简单，但两个人还是仔仔细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十分钟后，小次卧检查完毕，没有一丝一毫可以称得上是线索的东西。
谷相惜蹲在衣柜旁，熬夜加上饥饿眼前发黑，但可能因为本就身处黑暗之中，反倒会忽略眼前发黑的情况。
反倒是季淆注意到了谷相惜不对劲：“没事吧？”他走到她对面，屈膝蹲下与她视线相平，柔声问道。
“没啥事。”谷相惜摇头，空着的一只手扒着衣柜，另一只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吧，我们去大次卧看看。”
季淆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在谷相惜迈出第一步的瞬间伸手搀住了她。
“谢谢。”她笑着说。
季淆无声摇了摇头，搀扶着她的手又紧上一分。
大小次卧相邻，大次卧的房门对着厨房的门，左手边是卫生间。两个人从次卧出来，正遇上高一沉从厨房出来，三人在手电筒光的照亮下，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无声的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大次卧比小次卧大上两三平米左右，但风格和隔壁的小次卧几乎一样，只不过从隔壁一米五的单人床变成了一米八的双人床。
谷相惜举着手电筒照向季淆：“换做是你，你会把它藏在哪里？”
“肯定不会是这里。”季淆说：“高局出事前肯定就被跟踪了，他经常过来这边，如果把东西藏在这里，那在他出事后对方一定会派人过来进行地毯式搜索，不放过这里一寸。”
“我觉得高局也不会笨到把线索放在这里。”谷相惜非常同意季淆的话，但说完突然又想到个问题，“高一沉并没有说线索是什么，咱们自动把它和那份档案划在一起，会不会有点先入为主了？”
经谷相惜这么一说，季淆也停下了找东西的动作，仔细琢磨了几秒，觉得谷相惜说的有道理。
但是，他又想了想，“如果高一沉说的线索不是指找到那份档案的线索，还能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冒险，连夜赶过来？”
“让我猜猜。”谷相惜边找边说：“我觉得吧，这里面肯定没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们未免想的太多了吧！”谷相惜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高一沉的声音，“孙局虽然没有明说，但间接证明了523绑架案的所有档案都被我爸掉包了，后来他出事了，这份原档案就没有办法找了，之所以被列为机密档案，也是因为不想他临死还背着一个罪名。”
“对不起啊！”谷相惜道歉，“我和季淆就是发散思维想想，万一被我们猜对了呢！”
季淆：“我们以前做过很多假设，有一大部分最后都成真了。”
高一沉：“……”
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问道：“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季淆回答，看向身边的人，又补充一句：“她也没有。”
高一沉：“卫生间和厨房也没有，我去看看主卧。”
说完，转身走了。
谷相惜和季淆交换眼神，等着人走过转角后悄悄过去把房间的门关上：“找档案的线索咱们猜对了，那……”
谷相惜：“重新调查523绑架案这件事一直以为都是隐藏隐藏再隐藏，生怕被别人知道一个字，怎么这次高一沉突然这么痛快，都不背着人了，而且他上面的领导未免态度转变太大了。”
“会不会和来同江的专案组有关系？”季淆问。
“还真有可能。”谷相惜瞄了眼次卧的房门，憋着气听了十来秒，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才开口：“其实我大学的时候私下里查过绑架案的事情，想着可能是我舅舅工作上的竞争对手，但查了一圈都没有任何结果，甚至没有一丝线索，所以我觉得这个人一定特别特别厉害，才能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把这件事里面，他的的痕迹抹去的彻彻底底。”
“中元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季淆冷不丁来了句。
“具体不太清楚，做亚麻生意的，当年和俄罗斯有进出口贸易的合作，没过几年就准备上市了。”谷相惜说，“但就在上市评估那段时间出了我哥那个绑架案，最后没成功，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的怀疑我也想过，但当时在同江附近的是个市来说，我舅舅家公司是龙头老大，竞争对手一筐一筐的，我筛选了三个月才筛出那么几家，最后都自证清白了。”
“那如果你舅舅的公司不上市，对谁有好处呢？”季淆问。
“哎！”谷相惜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曾经听我舅妈提过一嘴，有一个做中俄旅游的旅行社想找我舅舅合作，两个人没聊多久就不欢而散了，好像就是那件事过去没多久，我哥就出事了。”
季淆：“那或许有关系。”
谷相惜也觉得有关系，“要不我现在问问我舅妈？”
谷相惜正打算打电话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高一沉的声音：“快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