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斯塔克[综英美]》白马驮沙

77、第77章

　　不远处发出一声嗤笑。
　　“哈！真的假的，你知道那是贝蒂的家，然后你在这问为什么布鲁斯到贝蒂家里去了？”

　　托尼的脸皱了起来，有点不爽。

　　说话的是斯特兰奇，他还坐在他的太师椅上，一派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周围的法师们都已经散了，有时候托尼在想，他们如此有纪律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他们是法师还是他们是亚洲人，又或者两者皆有。

　　当然，托尼恶毒地想，不管是哪一点，跟这个做着「奇异博士」春秋大梦的人来说，都毫无干系。
　　不知道古一会不会像弗瑞那样喜欢给人出评估报告——如果有这么一个《关于斯特兰奇是否适合当一个法师学徒的评估报告》的话，托尼必然要在上面挥洒一点“墨水”。

　　托尼转头看向斯特兰奇，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贝蒂。”他刻意加重语气念出那两个名字，“布鲁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和那个听说很容易发怒的大块头关系有这么好了？”
　　他说着又望向史蒂夫：“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花费在外头打击九头蛇余孽、极少出现在卡玛泰姬的史蒂夫当然一头雾水。虽然满心迷惑，但他还没有被托尼带跑偏。
　　“我想，怎么称呼班纳博士和那位罗斯小姐并不是现在的重点。”

　　“是吗？既然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团体都不算重点——顺带提一嘴，当初可是你们求着爸爸我来挑大梁当复仇者联盟领导人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托尼瘪瘪嘴，“你说不是重点就不是重点咯，队长。”

　　史蒂夫颇感头痛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这下轮到斯特兰奇皱起脸来。他莫名其妙道：“我好像不是你们那什么联盟的成员吧——”

　　“把你的屁股从椅子上挪开，”托尼打断了他的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这张黄花梨椅子是斯塔克工业赞助的。”他转身开始往实验室走，嘴巴也没闲着：“还有，你那瓶酒也是爸爸我付的钱。”

　　史蒂夫无奈摊手，抬脚跟在托尼后面。
　　“有任何人准备跟我解释一下，梅丽莎他们为什么要把班纳带去罗斯小姐家里吗？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战术吗——声东击西？”

　　这当然不是什么声东击西的战术操作，不过却无意中取得了一石二鸟的效果。
　　罗斯将军本人从卡玛泰姬撤退，复仇者联盟成员得以喘息并继续追踪分析九头蛇和霸天虎；而罗斯留在美国本土的人马在他本人抵达之前完全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大家都知道，那座房子里住的是将军唯一的女儿——这为绿脸班纳赢得了一点和美人温存的时间，毕竟从卡玛泰姬回来还是蛮长的一段路的。

　　潜伏在伊丽莎白·罗斯家附近的士兵起码有一个连的兵力，领头的长官正藏在树丛里，举着红外夜视仪观察房屋里的情况。在漫长的黑夜里，他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影逐渐交错在一起，暗自盘算干完这一票得申请休个假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婆。

　　快到五点的时候，周围的光线突然变得特别昏暗。路灯已经熄了，而太阳还尚未升起。
　　屋子里的两个红外线人影早已没了动静，想来正享受着难得宁静的睡眠时光；小区里折腾了一夜的猫狗，此刻也眯着眼睛打盹，而最早的晨跑者还没有出门。

　　黎明前的这段时间，万籁俱寂。

　　——直到一阵轰隆作响的噪音打破这寂静。

　　长官和一众士兵的第一反应都是往天上看，想着可能是罗斯将军终于赶到了——但是天空中连一只鸟的影子都没有。

　　那轰隆的声音近了，连带着他们脚下的土地都在震动。
　　昏暗中，他们看见一辆泥头车从路的尽头往这边驶来。

　　一个连的兵力埋伏在波特兰的一个居民小区里已经够奇怪的了，但考虑到这里住着一位“罗斯”，这还算合理；相比之下，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居民区的泥头车则更加离奇而不可思议。

　　为首的长官一边派出一小队人马去把泥头车叫停盘查，一边试图找到任何关于一辆在凌晨五点出现在波特兰居民区的泥头车的合理解释。

　　这根本就不合理。这附近没有任何施工工地，罗斯将军也不会派一辆泥头车来执行任务……难不成他想把自己宝贝女儿的房子推平？

　　而更诡异的是，随着泥头车的驶近，他们带来的伽马射线检测仪正发出疯狂的警示声，提着检测仪的士兵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把声音关掉，只剩下绿色的光点在探测仪屏幕上一通乱闪。

　　“这不对劲。”长官提高音量道，“全体戒备！”

　　话音未落，和绚丽的日出一起抵达长官眼前的，是做抛物线飞行的小队队长。
　　“乓”的一声，小队长摔在了长官脚下。

　　“长官，那不是车……不是。”
　　这是小队队长失去意识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人看清楚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也许是突然冒头的太阳光芒闪到了他们的眼睛——此刻，那辆泥头车正安静地停在路边，看不出任何异样。
　　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长官才看清楚那是一辆红色的铰接式倾卸卡车。

　　出于谨慎，没有人有动作——不止是士兵，还有早起听到动静的居民。他们在街道、树丛和窗帘后面，沉默着。

　　“我的天，我父亲的人来了。”
　　只消往窗外瞧上一眼，贝蒂就知道布鲁斯又被自己的父亲盯上了。她的目光从那些士兵身上转到路边的泥头车上，无语道：“他这回是想干什么……直接把我的房子铲起来装车运走吗？”

　　布鲁斯·班纳也侧身站到贝蒂旁边，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
　　“Oh shit。”他说。

　　“我以为你为了控制情绪再也不说脏话了呢。”贝蒂勉强露出个笑容来，试图缓和当前紧张的情绪。
　　“我不会让我父亲把你带走的。”这句话她说得异常坚定。

　　“不……不，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可能比你想的更糟糕。”班纳舔舔嘴唇，回头看了看床头柜上摆着的绿色面具。那面具现在人畜无害地躺在台灯底下，就像半夜十二点以后的灰姑娘的水晶鞋。

　　贝蒂疑惑地望着他。

　　班纳摇了摇脑袋。现在有比搞清楚那张面具更紧要的事情要做，而他真诚希望他的预感不会成真。
　　他伸出双手握住贝蒂的肩膀，严肃而认真地开口道：“贝蒂，我要你听清楚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要你带上你的手机，从后门出去，大概五百米就是你们小区教堂。”

　　“进了教堂，我要你直接去忏悔室。挪开地毯，会有一个活板门通往地下防空洞。呆在里面别动，直到我或者你父亲去找你——”

　　贝蒂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问些什么，被班纳打断了。
　　“——在路上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知道联系方式的每个小区居民，叫上他们一起。现在，拿上你的手机，什么也别问——”

　　“轰隆——！”
　　外面发出一声巨响，连房子都跟着震动起来，天花板上的墙皮扑簌簌地往下掉。
　　班纳连忙把贝蒂搂到怀里。

　　“到底是发生什么了——”贝蒂完全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回事，她胸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尽管她一直声称自己再也不会在乎父亲对她的态度：“难道他准备就这样直接轰开我家大门把你带走吗？！”

　　“不，这不是罗斯——”班纳护着贝蒂往后门跑，“罗斯将军虽然看我不爽，但他绝对不会伤害你的——what the f**k？！”

　　一个小小的机器人正奔跑在他们旁边，通体蓝色，头上还竖着亮蓝色的头毛。似乎注意到自己引起了人类的注意，那机器人转过头来对班纳和贝蒂嘿嘿一笑。
　　不笑不要紧，这一笑就更惊悚了，它一只眼珠的眼皮耷拉着，嘴巴也是歪的，看起来活像猥琐变色版的芝麻街玩偶。

　　外面的动静让班纳无暇追究这个跟他们一起跑的机器人是谁。

　　这只猥琐金属版本的芝麻街玩偶一边跑，一边喊口号似的叫唤：“超载来啦！冲向教堂！躲进防空洞！”
　　然后，又抽空转过头，从没有耷拉眼皮的那只眼睛里放射出激动的蓝色视线，那视线直接越过班纳抵达贝蒂的胸部：“嘿，激凸了哦美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班纳抬手揪起了芝麻街的亮蓝色头毛——触手之后他才知道那应该是光纤——把芝麻街提溜在手里。

　　芝麻街在他手里叽哇乱叫：“啊！放开我！即便你想让我免受奔波之苦，也不该这样揪住一个智者的头发！”

　　他们已经跑出了后院。
　　“快跑！”班纳冲着那些听到动静之后选择躲在家里的居民大喊。

　　“对，快跑，不然等大力神成员都到了你们就完蛋了。”
　　蓝色的芝麻街在班纳手里嘟嘟囔囔。

　　“布鲁斯……快看。”贝蒂停下了脚步。她呆呆地望着尘土散去后的街道，即使已经跑出了百米远，还隔着她的房子，她都能看到那个大家伙。

　　那是一只巨大的、红黑相间的金属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