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大作战》阿沁阿阿阿

8、第八章

　　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天刚蒙蒙亮，张廿一便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脑袋疼的要死，那梦中的场景仍十分清晰的展现，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液，梦中自己怀中抱着的究竟是谁，自己究竟杀了谁。
　　小院中睦月已经慢慢喝者豆浆，坐在一旁瞪大的双眼，想要从睦月的脸上找到些岁月的痕迹。
　　“这么早就起来了。”话音刚落，就见张廿一一低头叼起了张琼刚刚的夹起的麻团，咀嚼了两下，咽下肚去。“味道不错，哪来的。”
　　“左无明派人送来的。”睦月喝干净最后一口，那碗豆浆的底部还留着没化的糖。
　　张廿一扫了下空碗，漫不经心的说道：“加这么重的糖，你老小心些身体。”
　　“就你贫，喏，那碗豆浆喝了准备出发了。”
　　张琼笑呵呵的看着两人。“阿月姐姐，廿一哥你们感情真好。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想有个伴。”
　　“都是一家人，快点吃饭，一会早点出发。”
　　睦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吃完先去，我有回去取点东西。”
　　张廿一瞧着睦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睦月活的岁月长，什么都知道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似乎在这件事上睦月知道的也太多了点。昨晚他站在枣树下思考了半天人生，后来准备找睦月说说话，小院里空空荡荡的。不过人活到睦月这个岁数谁能没有点秘密呢，只要睦月还留在张家，不伤害自己的亲人，有那些秘密有何妨。
　　咕咚咕咚喝下一整碗豆浆，就见一小手递过来一张干净的纸。张琼还是少年人的模样，整个人还未完全张开，脸上还有着一点婴儿肥，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竟也弯成一道新月，可爱的紧。
　　“小琼儿，你有秘密么。”接过纸巾的张廿一问道。
　　张琼的新月般的眼睛一笑，竟然瞪成了圆月，后来又低着头连耳根都染上一抹红色。“有，有的。秘密不能说的。”
　　“没要你说，我们走吧，去会会那天师大比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不用等阿月姐姐了么。”
　　张廿一瞧着睦月远去的方向。“不用等了，阿月姐姐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嗯嗯。”张琼背上他那个小包，跟在张廿一身后。想来时间刚刚好，许多人此时正从的台阶上往下走，张琼倒是有些见怪不怪，模样更奇怪的东西他都见过。
　　倒是张廿一视觉又一次受到冲击，天师本质上还是人。在人类世界中生存规矩是最麻烦的，每个人都在适当的压抑自己的本性，希望能够更好的融入到人类社会中。但是到了此处才发现，这帮天师总是肆意做的自己，没什么不好。不过张廿一的生活轨迹，即使在知道周围人都能看见非人生物也没有什么改变。
　　饶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张廿一的人生早就发生了转变，普通人不会熟练掌握格斗技巧，能够用一把匕首在瞬间杀人，普通人不会有比他更敏锐的感知能力，张家在以他们希望的方式培养张廿一。正如此时张廿一仿佛感觉有人正在窥探着他。那目光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觉不是一扫而过。
　　张廿一此时只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在这样的场合被作为猎物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枪打出头鸟，张廿一混在人群中和前排杨姓少年隔开一定距离，同时还在打量此时的场合，如今的大约分为六个圈子，一个就是自己混迹的普通人圈子，另外四个不出意外就是杨张王孙四家，以他们为中心隔出一定的空间，但是在外围着一群人，各个恭敬。
　　而剩下的一个，张廿一也不算意外，顾倾的周围是这的干净，有一个小姑娘觉得这人生的好看准备打个招呼，结果刚往那边走了两步，另外一个就把她拽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么，那可是顾倾，人鬼不忌。别没事凑过去万一惹到他了，小心他拿你祭祖。”
　　小姑娘一听瞪大了眼睛，拉着好友，往后又退了几步。“那就是连亲爹都不放过的顾倾啊，我还以为会更吓人一点。”眼睛又看了几眼。“也没那么可怕吧，除了面皮青了点，是一张令人羡慕的美人皮囊。他笑了，还有个小梨涡。要是旁人我就趁着还活着就撩一把，也不亏嘛。”
　　张廿一见这顾倾遥遥对自己一笑，这一笑温柔异常，这颗心又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顾倾对于张廿一这种为经情事的纯情少年，可以说杀伤力巨大。而此时张廿一只能默默捂住心口，嘴里默念着。“不行，这个人不行，这个人太可怕了不行。”
　　张琼拽拽张廿一的衣服，“廿一哥你在念叨什么呢。”
　　“没事，小琼儿快让我捏捏脸，你这种脸才是人畜无害的。”
　　周围的人也不在乎这里闹出的小动静，此时从云顶宫殿中，两列蒙面侍女依次而下，左无明随后走到的中间的对着众人说着“安静”，随后恭敬地退在一旁。一白衣公子把玩着一柄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左无明背后。
　　“欢迎大家来到天师大比现场，我是本次赛事的组织者叶斋花。作为天师驱鬼捉妖画符炼器都是寻常，我为大家准备了十件小事，每十天一个循环，如果十天过后还不能从幻境中出来，我就会判断你已经死亡。待到百天后能留下来的人不仅会得到我准备的一份好礼，在幻境中大家获得东西都归你。”叶斋花一展折扇，挡住了他那张挂着僵硬微笑的脸。“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大家，我做的幻境不比常人，一旦死在里面就真的死了。哦对了，不知道我送大家的见面礼，诸位是否满意，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为第一个幻境的胜出者，准备了一点小彩头。”
　　那男人只是凭空一握，掌心便稳稳的躺着一玳瑁壳，天师常用驱邪之物。玳瑁壳说稀有算不上，但是手掌大小，壳已经长的如此精美的却是少见。已经不少用八卦盘的人，摸出自己的家伙事，想着能不能得了那玳瑁磨一个八卦双鱼，好施展更大的威力。
　　人的贪欲是与生俱来的，大好的宝贝就摆在眼前，饶是杨家的少年，都将眼睛离开了手中的原文书，一双眼满是势在必得。
　　“想来大家很是满意我准备好的彩头，今天是个大吉之日，那么久开始吧。”叶斋花，手中折扇一挥，众人面前就出现一可供一人进出木头门。“最近很火的roguelike类游戏，都听过吧。们这也是，不过没有存档，就一条命，拼着也要出来啊。我们强调的公平，一次只能一人进出，每个人会遇到什么吗都不一定，不过剧本有限，非同一时间进入的可能也会遇到到时候是做个伴，还是做竞争对手这就不得而知了，希望大家玩的开心。”
　　杨家少年将挡在前面的人都推开，挑衅的看了看叶斋花，径直的走了进去。
　　不过也有人退缩了，张廿一身边不远处的男人，竟然往后退了几步。“我们，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那劳什子玳瑁壳子我也不要，昨天的桃木我还没做小挂件也还给你。我来参加了，你不应该找我家里人麻烦，我要退赛。”
　　“哦，无明，我没说过我这是强制式参加么，如果不参加的话，你来做什么呢。”
　　“那还不是天师大比臭名昭著，那些拒不参加的哪个没家破人亡。反正我来，你这幻境我也不进你能拿我怎样。”男人生的魁梧，一大把胡子，看起来和书中写的张飞有几分相像，此时也任由着性子闹了起来。他倒是不相信活生生的人，他说弄死就弄死，王法不存在的么。
　　可是男人还没来的及得意多久，就被抹了脖子，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挤进来一个女人。旁人不一定熟悉，但是张廿一一看那女人就瞪大了双眼。在飞机上被困仙楼居困境，他曾经抱着睦月找房间时，这女人好心的凑上来，指了条道路，她脚腕上的那一串铃铛仿佛是催命的钟音。
　　魁梧的男人，不敢置信的捂住正在不断冒血的脖子，直到在没有生气。
　　“界芷，你的动作也太快了，指不定在过一会，他就甘愿进去了呢。”
　　界芷恭敬的半跪在地。“抱歉主人，是我的问题。”
　　“算了，诸位还有什么异议么，如果没有欢迎大家参加游戏。”界芷的速度太快，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被魁梧的男人吸引，但是没有人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出现，鬼魅一般，兴许就是鬼也说不定。一时间众人竟然沉默，直到顾倾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叶斋花，满不在乎的走进门内，大家猜如梦初醒。
　　有几个不长眼的就往大门口跑，希望能够出去。
　　张廿一心里也觉得这帮人蠢的很，他知道天师大比的举办人还算是有诚信。那顾家不也是前两辈都出去了，才壮大到今日，一个昔日不入流的家族，如今已是圈中新贵。
　　果不其然，那些人还未跑到门口，就被一阵寒光挡住。有人撞着胆子，开始与界芷缠斗，那界芷先是皱着眉头，后来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十数招间，那些人已经变成了碎块，血肉模糊，直看的反胃。
　　一双手捂住了张廿一的眼睛，泛着些寒意。“阿月，我没事。”
　　“阿月姐姐？”
　　待张琼出了声音，张廿一这才反应出来，一回头就见一张和他五分相似的脸，阿月跟在那女人的背后的，但是眼睛却看着界芷方向，皱着眉头。
　　“睦月拜托你了。”张沁一抽出睦月一直背着的唐刀，就见睦月不情不愿隐去了身形，那唐刀一颤又归于平静。“拿着，活下去。”将睦月塞进张廿一手里，还不等张廿一反映，就被推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