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62、六十二父亲4

　　六十二父亲4

　　南阳察觉他的意图，捞起不知道干了什么的木板就往那边甩了过去。

　　木板质量还挺不行，往南永信身上一下就烂了。

　　南永信右胳膊一痛，下意识身子一缩，停下了脚步。

　　南阳上去拽住他的胳膊，往脸上狠狠一拳。

　　打的南永信一个屁股墩。

　　趁这个空档南阳环顾周围发现地上东西挺多，有俩拖把晒在外面。桶里有一个坏了的，剩下半个木棍。

　　南阳走过去拿起来掂量掂量，然后转过头对着南永信，扬扬下巴：“不是报警吗，你报啊。”

　　南永信站起来，瞪着南阳。他的头发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洗了，油的一缕一缕的。

　　他为了壮个胆子喊：“我告诉你！你，你不能打我！你是我儿子你这行为是犯法！你……你别过来！”

　　南阳一边听着一边朝他走过来。等两个人还有一步半的距离南阳抡起棍子往南永信小腿上结结实实一下。

　　“儿子？”南阳往南永信腰上又一棍子，“你他妈在这里跟我说父子关系？”

　　两棍子下来南永信已经半个身子挨在了地上，小腿肚不受控制抽搐。南永信一直坚持抬头看着南阳。

　　南阳拉住他的衣服，把他从地上扯起来，声音压的低低的：“那你怎么走的时候就没想想？”

　　南永信忽然猛地开始咳嗽。咳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南阳嫌弃的松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给我滚。”

　　南永信求之不得，连滚带爬，跑了。

　　直到南永信的身影消失，南阳把手里的棍儿随意一扔，进了南昕躲着的那个小卖铺。

　　“出来。”南阳扭了扭肩膀。打完人心里的不爽没有任何的减少。

　　反倒堵得慌。

　　南昕背着书包跟着南阳出了小卖铺。

　　两个人一路走着。南昕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起头问：“是……爸爸？”

　　南阳一怔，然后低下头说：“不是。那是个傻逼。”

　　“哦。”南昕也低下头。

　　她偷偷望了一眼南阳的脸，黑的可怕。清清嗓子说：“哥，我想吃雪糕。”

　　南阳二话不说拐进刚好路过的一个小卖铺。

　　南昕跟了进来。

　　他拉开冰柜，挑着雪糕。

　　南昕挑了一个绿豆沙，南阳看了一会儿，拿起两个老冰棍，又走到货架旁看。

　　“想吃拿点儿。”南阳侧过脑袋对南昕说。

　　南昕点了点头，转去另一边拿了一袋棉花糖还有巧克力。

　　南阳也想拿点什么，又不知道拿什么。转了两圈目光落在薯片上。

　　上次叶沅那个薯片还挺好吃。

　　他咂咂嘴拿了两包薯片又拿了两瓶果汁。

　　付了钱南阳拿着东西送南昕到了家，自己又转身回了学校。

　　拿了东西也不影响他翻墙。

　　南阳回到教室把东西往桌洞里塞。塑料袋发出声响，讲台上的老师抬起头往下看。

　　南阳没有抬头继续塞东西。

　　“南阳，你站起来。”老师把书往桌上一拍。

　　南阳终于把东西塞进去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老师说，“我的英语你成绩上不去就算了，上课也不听是想怎么样？”

　　南阳不说话。

　　他低头看着顾北头顶的发旋。看的有些出神。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见南阳没个反应，抽出一根粉笔折成两段扔了过去。

　　两个全中。

　　南阳抿了抿唇。低着头心里的火肆意狂烧。

　　“给我去外面站着！”英语老师又把书拿起来在黑板上写。

　　南阳转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他望着天，忽然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

　　顺势往后一倒，靠到墙上。

　　他站了半节课，望着天空彻底出了神。

　　下课铃响了，南阳没反应，还是静静的望着天。

　　顾北走出来拽了一下他的裤边儿：“哥？”

　　“啊？”南阳回过神转头看着顾北。

　　他挠挠脑袋，进了门：“没什么。”

　　进去之后坐下南阳把硬塞进桌洞里的东西拿出来把雪糕递给顾北。然后把一袋薯片丢给叶沅。

　　顾北拿了雪糕，慢慢拆开咬下来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吃。

　　南阳也取出雪糕咬下来就嚼。

　　也不管凉不凉。

　　叶沅吃了一口薯片看包装袋：“你这买的什么味道……番茄味也不是这个味啊，过期了吧。”

　　“啊，没注意。”南阳又咬下来一大块，说，“过期了就扔了。”

　　顾北把雪糕含在嘴里看着南阳。南阳也转过头看他。

　　“怎么了？”顾北问。

　　“没怎么。”南阳叹了一口气，“就是……某个傻逼玩意对南昕动了点儿手。”

　　“所以你也动了点儿手？”顾北问。

　　“嗯。”雪糕南阳吃的飞快，马上一个老冰棍就被他给嚼没了。

　　顾北从袋子里把另一袋薯片取出来打开吃了一口然后把这袋递给叶沅。

　　他取了一块薯片塞进南阳嘴里：“我在。”

　　“我知道。”南阳笑了笑。

　　“我一直知道。”他说。

　　晚上放学回了家顾北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自热年糕然后又温了一盒牛奶住了点鸭肉。

　　都大白菜最近晚饭吃的比他好。

　　顾北盖上盖抽了一张纸拿出笔准备写一下给南阳补课的计划。

　　今天叶沅那几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抓成绩得趁早来，虽然离高考还有两年多，但是转眼也就过去了。所以他准备从这个长假开始给南阳补个课。

　　一切朝好大学看起。

　　地理历史语文他不是很担心。这三门南阳行。其他两门先可以放一边，最头疼的是数学。

　　顾北思索了一番，想着要不要从初一开始给他补补。

　　南阳的数学不得不说，考五十多都已经非常好了。

　　政治什么的他背的时候抓着南阳一起背背就可以了。也不是很难。

　　顾北敲定计划伸了个懒腰，从书包里把今晚的卷子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做题。

　　写了有半个小时顾北过去把牛奶倒出来放到小碗里，不用他叫，最近大白菜对食物很敏感，一闻到味儿自己就跑了过来。

　　顾北把碗放在地上然后去热他的年糕顺便看了看鸭肉。

　　做完这些他闭了闭眼。不知道是不是他好久没学习突然开始学习眼睛跟不上，最近不大舒服。

　　等到十点多他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出门打算去接南昕，打开门发现南昕已经守在他家门口了。

　　顾北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他跟在她的身后，送她去上学。

　　走到一半顾北的鞋带松了，他弯下腰系鞋带。鞋带刚系好就身边掠起一阵风，下一秒南昕开始大声喊叫：

　　“放开我！啊！滚！”

　　顾北抬起头，南永信抱住南昕的腰，一只手放在南昕的大腿上。

　　他皱皱眉，上前跳起，然后往南永信背上一胳膊肘。顾北立即又用膝盖一顶，拉住他的手一掰，往肚子上又踹了一脚。

　　南昕立即躲到顾北的后面，死死的盯着南永信看。

　　南永信干呕了几下，直起身子看着顾北，吼道：“你他妈不是不认识南阳吗！怎么护着他妹妹？！”

　　顾北不说话，打量着他。

　　真的没有几天，精神状态看着又差了好多。眼睛里的红血丝又多了。脸看着很黄，像极了消化不良吃的不好的人的模样。

　　“操………”南永信骂了一声，走了。

　　顾北转过身摸了摸南昕的脑袋：“没事了。”

　　南昕眼睛很红，她抹了一把眼泪，说：“这个死变态。简直不是人。”

　　“没事了。”顾北又安慰了一句，轻轻拽着南昕的衣服迈开了脚步。

　　等他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南阳。

　　南阳听了之后脸色很不好看。

　　第一节课挺吵的，班主任的课但是去开会了。

　　“南昕没事。”顾北补了一句，“不要担心。”

　　南阳猛地吸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真他妈……怎么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顾北抿抿唇，说：“其实。”

　　“什么？”南阳转过头看他。

　　“其实我之前还见过他一次。”顾北说，“应该是有在赌钱。不排除他也在嫖的可能。”

　　南阳骂了一句：“妈的……”

　　顾北握住他的手，说：“别想。”

　　“我真的是……”南阳烦躁的踢了一脚桌子。

　　他眼底两抹乌青，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南阳眉头拧成疙瘩，眼睛里怒火在疯狂蔓延。浑身上下充斥着不爽。全身带刺。

　　要是南永信现在再站他面前估计就是半身不遂的下场。

　　顾北一只手放到他的背上给他顺气，像是在哄小孩子：“没事，我在。别想了。”

　　南阳身上的刺软了一些。了，紧抿着唇。

　　“今晚住我家吧。”顾北说。

　　南阳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趴在桌子上。

　　顾北看了一会儿把头转回去抽出习题开始刷。

　　晚上放学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南阳的脸色又臭了几分。

　　“南哥？”顾北叫了一声。

　　“嗯？”南阳插着兜走路，没看他。

　　下一秒南阳忽然被抱住了。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住了。

　　“我一直在。”顾北说，“你千万不要一个人扛。”

　　南阳听见这句没忍住笑了，心里的烦躁也弱了一些：“嗯。”

　　顾北松开，两个人继续走着。

　　“又出事了？”顾北问。

　　“我过去的时候那货又在拽着南昕。”南阳想到这里眉毛抽了一下，“我他妈……这乱的我都不知道应该骂什么。”

　　“没事。”顾北拍拍他的背，说，“今晚睡一觉，明早锤傻逼。”

　　“你还挺向上。”南阳说。

　　“南哥，别想太多。傻逼锤就是了。像我这样的可爱你抱着睡就是了。”顾北笑笑。

　　南阳停下脚步看着他：“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吗？”

　　顾北也停下来，转过头看他，说：“没有。”

　　“那你还……”南阳无奈一笑，顾北没等他把话说完，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像一片羽毛一样。

　　“可是我想说，也想这么做。”顾北说。

　　对你说点不大正经的话不需要理由吧。因为就是无时无刻想说，想这么做。

　　门开的声音一响，大白菜动动耳朵想，跳出猫窝，喵喵直叫唤。

　　顾北蹲下身子摸着它的头顺带看看它的肚子有没有什么变化：“越来越能吃了………”

　　他收拾好洗了个手进厨房把昨晚剩了的鸭肉热上，然后取出一盒牛奶温上。

　　南阳换了鞋子走过来靠在门上，问：“你吃什么？”

　　顾北愣了一下。

　　冰箱里只有菜肉蛋，没有即食的东西，所以他打算今晚不吃来着。

　　“打算不吃？”南阳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

　　“嗯……”顾北只好承认，但是他话锋一转，说，“这不是你来了吗。”

　　南阳笑了：“感情我是你厨子啊？”

　　“因为我爱你所以想吃你做的饭。”顾北说。

　　“靠，你这语文不行啊，前后句一点因果关系都没有。”南阳乐的不行。

　　顾北也轻轻一笑。

　　“□□别笑。”南阳张开手放到顾北脸上堵住他的笑容，“太好看了。”

　　“你这……夸人也不能夸的如此厉害对吧。”顾北握住南阳的那只手。

　　煮着鸭肉的那锅汤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南阳走过去看了看，说：“今晚吃炒饭吧。”

　　“行。”顾北没什么意见。吃顿热乎饭他能有什么意见。

　　南阳洗了手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忙活，顾北照常把作业拿出来放桌上准备写。

　　他拿着笔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厨房里的南阳。

　　其实这人在做饭的时候身上所有的那种刺全都没有。说不出口的平和。

　　要是把南阳之前揍过的人拉过来看他做一顿饭，估计下巴都能惊掉。

　　顾北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开始进入状态。

　　南阳这顿饭做好的时候顾北已经把作业全写完了，正在活动筋骨。

　　他闻到香味动动鼻子，看着南阳端着饭走过来。

　　“吃吧。”南阳看他这样就想笑。

　　顾北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然后默默给南阳竖了个拇指。

　　南阳回去端另一碗炒饭，出来坐下也吃了一口，给自己竖了个拇指。

　　顾北突然想起来热的奶没给白菜盛上，估计该凉了。

　　他站起身南阳拦住他：“哎，牛奶我给那小垃圾了。你专心吃饭。”

　　顾北那个时候写作业入迷，他一出一转顾北都没有任何的反应。